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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鬼跳舞(2)

    到监控室以后,保安调出近两三日草坪位置的监控,发现正月的确是在那红色舞蹈服掉在草坪上以后才去捡拾的,由此还了他清白。

    那群大姨们不好意思地和正月倒了歉,正月也不计较,一群人又继续看监控,想查查前面丢失的那些衣服的情况。

    根据近日的监控显示,那个草坪的确陆陆续续的有相同的舞蹈服掉落在同样的地方,而且除了大姨今天找到的这一件其他衣服最后都不知了去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正月悄悄问旁边的慕九。

    慕九无奈地叹一口气,正要回答,却听旁边的大姨发出了几声尖叫。

    “这衣服……这衣服它自己动起来了呀!”

    慕九两人看向屏幕,发现近几日监控视频里那些丢失的舞蹈服都会在几乎同一时间从草坪间飘起来,飘在半空,像红色的鬼影一样幽幽旋旋地往屏幕外的视野飞去。

    监控室内除了慕九,其他人看见屏幕上这诡异的一幕,神情都有些震惊,心头是说不出的骇怕。

    大妈们你一句我一句地猜测是有鬼作乱偷走了这些衣服。

    慕九却默默地靠近正月,跟他说悄悄话。

    “所以你信不信这里头有鬼呢?”

    正月却说:“如果草坪有鬼,我应该是可以从监控里面看见的……可是我并没有看见同类。”

    慕九想起自己眉心的阴阳眼,将它开启以后望向监控,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她思索一阵,沉吟道:“那么……或许这个台本并没有受到鬼怪的影响么?”

    她说按照他们专栏组以前去调查这件事情的实情来说,真相是一如既往的低能。

    “其实就是近几日刮大风,把住在同一栋楼的大姨们晾在阳台的舞蹈服都吹到了这个草坪上了而已。”

    她默默地说:“然后这些衣服又被风吹到了监控死角,最后被我们刚刚遇到的那位拾荒的老人家给捡走。她因为想拿它们去卖钱,所以就把衣服藏起来了。”

    正月听完,眨了眨眼睛,很好奇的问:“那就这么个破事,你写了多少期剧情?”

    “不多不多,”慕九嘴上说着,手上比了个“四”的手势。

    正月道:“四期?!”

    “你居然编了四期?这么强?”

    慕九叹了口气,接着交代:“那其实也不单是这件事情……之所以能编这么久,是因为恰好还发生了另一件非常扯淡的怪事。”

    她正准备说,旁边的大姨们便又惊叫起来,这次连保安大哥也跟着叫出了声。

    原来就在他们刚刚说话的时候,保安应了大妈们的要求,根据舞蹈服飘飞的方向调出它们可能落地的位置的监控,最后查到一个管小区废弃旧仓库的设备上来了。

    那监控虽然有些老旧,画面有点模糊,但也能很清晰地瞧见仓库里并没有舞蹈服的踪迹。

    保安大哥检查半晌,准备把它关闭。

    可就在他要按下关闭键的时候,众人却出乎意料地看见那平静空荡的灰白画面里倏然浮现出一枝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像个长手长脚、细胳膊细腿的人,没有站在实地上,脚尖微微地踮起,把头垂得极低,像被一根无形的线吊着。脸上是黑乎乎的一团,没有五官。

    视频外的人屏息凝神地盯着监控,眼里盛满了惊恐。

    视频里,那“人”在昏暗的仓库里静滞一会儿,突然动了起来。

    它轻飘飘地移到仓库的窗边,侧着脖子贴在窗边往外头看,然后又迅速地飘回仓库的中央,站在原地不动。过了几秒又往窗边飘去。这样来来回回地反复过好几次,它忽然耸了耸肩,那长长的、像被砍断后重新拼凑起来的四肢便开始没有规律地晃动起来。

    众人见它吊在房间中央,一面跟提线木偶似的颤动身躯,一面往镜头渐渐移近。

    “鬼……鬼……”

    “祂……祂要做什么……”监控室里的人看着鬼影缓缓地靠近,都不自觉地往后面退。

    这时,却见那鬼影猛地往他们眼底一蹿,众人惊叫着往后跌倒。

    那鬼影往后退了下,骤然地缩小,可一下子又再蹿过来!

    就在这时,画面突然地一黑,镜头似乎动了位置。紧接着,屏幕传来咔滋的一声,设备的联讯中断了。

    监控室里的人气喘吁吁地盯着黑掉的屏幕,没有说话,全都惊魂未定。

    “他娘的……”保安大哥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还真碰上猛鬼了?”

    慕九悄悄地问正月:“在刚才那个视频里你有看见同类吗?”

    正月摇了摇头说:“虽然我也很好奇那团黑影到底是什么,但我确定它并不是同类。”

    慕九点了点头,缓缓道:

    “按照原台本的情况来看,那鬼影其实就是飞到镜头前来的一只长脚蚊子而已。”

    “按照原来的事情走向来看,那保安会先去把那个镜头擦拭一遍,换上新的电池,然后在这天晚上仍然发现黑影以后,请生产监控的厂家过来看监控的零件有没有问题。”

    “而厂家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更换了其中一些被磨损过的零件,这个监控便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再出现过黑影。”

    “但因为那个蚊子飞来的时间是不定的,所以说几天之后它又飞回到了仓库。小区里面的人就开始怀疑这仓库闹鬼,于是请了各路道士高僧来做法,可是都没有用。那影子还是时而看得见,时而看不见。”

    “所以,”正月接下去说,“就在小区人心惶惶,大家都很崩溃的时候。阿九就和栏目组的人一起到了这里。那你们的作用是……”

    慕九扶着额头,一脸菜色地说:“我们的作用就是带了一堆民俗学专家过来,对着这个事件研究了半天,最后在某个摄像大哥对仓库不信邪地点对点蹲守下,终于在某个半夜拍死了那只蚊子,终结了这一切的谜团……”

    正月一听,乐得扑哧笑出了声。但这笑声在充满诡异氛围的监控室内显得更加诡异。众人齐刷刷地转头望向他和慕九。

    “你们在笑啥?”保安大哥惊疑地问。此时他正和大家讨论着要去仓库检查监控。

    “没有,没什么。”正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瞄过慕九一眼,默默地捂起了嘴巴。

    慕九听到他们刚才说要检查监控的事情,想了想,提醒说:

    “或许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口中的鬼影,有可能只是镜头前的一只蚊子呢?”

    众人一听有点愣。片刻后,保安大哥默默道:“是这样么……可是这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虫子啊……”

    “嗯……那不是有光影的误差吗?”慕九抬手把自己的两只手掌交叠在一起,借着透进室内的光在墙上做出白鸽的影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保安大哥一看,点头说她说的有理,当即向大家表明自己会在今天晚上去仓库留意一下有没有蚊虫飞到镜头上的情况。

    慕九点点头,又建议他可以买一瓶灭蚊喷雾。

    “最好买药效强一些的,往镜头上面喷一点,这样以后蚊虫就不会再随意地靠近那个镜头了。”

    大哥答应下来,可这个时候一旁的大妈又说:“那我们那些在草坪上飘起来又在仓库附近失踪的衣服又怎么解释呢?”

    慕九便按照原台本的剧情发展说出了她的想法,告诉她们这些衣服在草坪上飘起来可能是因为被风给吹走了,而最后找不到下落也可能是因为有人像正月一样捡走了它们。

    “其实这个问题你们可以问下那些经常在咱们小区里活动,或是整天都在这附近活动的一些人员,看看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些衣服……”

    为了使自己说的话听上去更像是一种推断而不是结论,她没有立即直接地表明是拾荒的老人家捡走了衣服,只是做了旁敲侧击的引导。

    大妈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会儿,自然把思路放到了拾荒老人家的身上。

    这时保安大哥却喊了她一声,随即问道:“那万一不是蚊虫的问题呢?”

    慕九参考此前两个台本世界的故事发展,在心里也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再加上有了在上个台本里跟人打赌失败的前车之鉴,便更不敢肯定,所以模棱两可地说:

    “如果不是蚊虫的原因……”她按照原台本的剧情走向说,“那再让厂家来检查一下监控吧,也有可能是零件出现了损耗啥的……”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大哥答应下来,把大家都遣散出去。经历了刚刚的惊魂一刻,他也不敢再独自待在室内,于是跟大家一起离开。

    慕九带着正月走出监控室,回头看了眼阴森森的室内,恍惚间觉得有什么东西闪了过去。

    眉心传来一瞬灼烫,她额上的阴阳眼睁眨一下,暗室里便闪过一丝红光。慕九仿佛间听到一声微弱的嘶鸣。

    “正月,”她摇了摇他的手臂,惊错道,“我刚刚好像看见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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