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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得很像

    “骆五云!”

    闻居远罕见地失了分寸,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

    骆秋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交加,根本不知身后的危险,只是十分欢喜地朝他扑了过去。

    紧接着脚下一扭,身子一歪,被船舱的房间门槛绊了一脚,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而身后的贼人对这种变故始料未及,向前冲的力道不减,直直地撞上了非昨刺过来的剑。

    血滴答滴答地从贯穿胸背的剑尖上滴下来,恰好掉在骆秋的脑袋上。

    她揉着膝盖,哎吆一声,觉得头顶好像湿乎乎的。

    闻居远见那人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应该是死透了,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朝她快步走了过来。

    骆秋见到他的靴子上好像沾到了血,就着趴着的姿势伸出一只手给他擦了擦,“弄脏了。”语气十分平和,像是一点儿也没被吓到。

    闻居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同时用眼神示意非昨将死人弄走,“起来吧。”

    骆秋借他手上的力站了起来,还悄悄朝身后的死人瞥了一眼。

    闻居远抽回自己的手,有种怅然之感。

    她竟不怕死人?那在梁府,她是装的?可现在为何又不装了?

    骆秋劫后余生,轻轻喘了口气,忽地想起可为,连忙回过头:“我的小厮呢?他在哪儿?”

    “他没事。”闻居远淡淡道,一双黑亮的眸子印着火把的光,将她看得十分清楚,几滴血顺着她的发梢流到了莹白如玉的脸上,并不可怖,反倒有别样的美感。

    “哦…那就好。”骆秋又长长舒了口气,才想起刚刚的惊险,“怎么半天不见你们?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闻居远将火把递给返回的非昨,抬起下巴朝她示意,“去我房间。”

    她愣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站的地方淌了不少鲜血,应该是刚刚那贼人的,她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忙跟上他的脚步去了隔壁船舱房间。

    非昨已经率先将房间内的油灯点上了,这回门口和案几上分别都亮着一盏灯。

    骆秋进去后依旧站在门口不远处,想起自己里面没穿衣服,越发裹紧了他的披风。不知为何,她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

    见他一声不吭,她清了清嗓子主动说道:“闻公子,这些人说是专门来杀你的。”

    闻居远站在案几旁,借着闪烁的灯火朝她看过来,“你可后悔?”

    越来越奇怪了…虽说他问的问题很正常,可她总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后悔…什么?”难不成是后悔上了这艘船?说实话确实有点儿后悔,可这不是活下来了,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不然接下来才有的后悔,“你没留活口吗?赶紧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除了你房间那个,几乎全部活捉了。”闻居远淡然交代道:“他们是赵氏商行派来的江湖杀手,可惜不入流,连我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也敢来刺杀。”

    “啊?赵氏商行?”骆秋不明白既是做生意的,怎么还能卷入杀人的行当里来,“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闻居远犹豫了片刻,从怀里抽出一方帕子,不过不是上次那个,从案几上越过去递给她:“擦擦你的脸,有血。”

    骆秋摸了下,血迹快干了,不过她还是很领情地走近了接过帕子,认真地盯着他,等着他说下文。

    “大概是与京中之事有关,也或许是梁敬轩坐不住了。”

    他一提到梁敬轩,骆秋顿时来了兴趣,这梁黑豆居然玩阴的。

    “梁黑豆这么大胆?那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闻居远又朝她投来不明意味的一瞥,看得她心头一跳,这人从刚开始就不对劲了。

    “要是不方便说,就别说了…”反正也不关她的事,都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还想多活两年。

    这个女子…果然一直在装,装可怜,装无辜,装得无路可走,无人可依,可其实她谁都不信,谁都不在乎。

    在危急关头她会为了小命紧紧抓住他,可转眼她就能毫不畏惧地跟一个力量悬殊的人搏斗,直到亲眼看到那人死了,她也没有露出一点儿害怕的神色,恐怕刚刚她根本没想过他会赶到救她,就正如现在她怕知道得太多会对自己不利,立刻缄口不问。

    “现在下船还来得及。”他的心如石,慢慢地变冷变硬,最后静静地沉下去。

    骆秋见他说变脸就变脸,果然刚刚不知哪里得罪他了,她就觉得他怪怪的,难道是因为她把梁敬轩得罪了,他现在盘算着实在不值,所以有点儿后悔了,想把她撇下不管了?

    她一时着急,扑到他的脚边,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闻公子,我不怕,只要能跟着你,我去哪儿都行。”

    可笑,现在她算知道了,梁黑豆是个心狠手辣的,要是不紧紧跟着他,别说朔州的生意了,就连小命也不知哪天就玩完了。

    又是这一招!

    闻居远咬了咬牙,斥责的话就在嘴边,可对着她那一双莹亮透彻的眸子就是说不出来!

    “出去!”他压低了声音愠道。

    骆秋不明白怎么又惹到他了,将那方白帕子叠整齐了放在他的案几之上,可怜巴巴地望了他一眼,“闻公子,我要是有说的不对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岂料闻居远越听就越是火大,直接抬手指着门口:“我再说一遍,出去!”

    哼!出去就出去!

    她反正就赖上他了,除非他真狠得下手,将她扔进江里。

    她也不装了,转身摔门而去。

    早知道那尊金蝉子还是不应该轻易送他!

    后来连着几日,骆秋都没见着他,自然也没人赶她下船。

    她则十分识相,整日里钻在船舱里,除了央告非昨传了一次话给可为让他放心,再无其他。

    倒是她偶尔扒墙角能听到隔壁断断续续的交谈声,听得并不真切,但反复提到了一个地方——江夔。

    貌似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江夔,可那日齐大忠明明说的是江阴。

    如今同别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总得提前准备准备,不能两眼一抹黑。

    骆秋想摆烂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得再去探探口风,看看接下来她以什么过活。

    在江上飘荡了快十多日的一个傍晚,江面风平浪静,骆秋觉得是个套话的好日子,于是将洗得干干净净的披风叠好,敲响了另外一头船舱的门。

    霍地一下,门从里面毫无征兆地被人拉开。

    骆秋一口气还没顺完,差点儿噎死。

    非昨一脸不耐烦地杵在门口,“有事?”

    骆秋心里骂唧唧,脸上笑嘻嘻,“啊,有事,这是闻公子的披风,劳烦小非非你交给他。”

    非昨一听到‘小非非’三个字,差点儿当场爆炸,“你叫我什么?!”

    骆秋心道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脸上笑意不变,“闻公子交代过,让我找你,我不敢麻烦他,只能来打扰你了。”

    她就不信搬出这尊大佛还压不住这只猴子了?

    果然提到闻居远,非昨虽面露疑惑,仍不得不从她手里接过披风,“我家公子这几日都未曾见你,你别以为能唬住我!这披风在你那儿放的时日不短,我这就给公子送过去。”

    “小非非,你家公子夜会佳人总不至于还要告诉你。”骆秋一脸得意朝他眨了眨眼,“你要是不怕我去麻烦你家公子,那我还是自己去送…”

    非昨听不得她用那种又嗲又欠的声音叫自己小非非,可又担心她真的去找闻居远告状,连忙收紧了披风,涨红了脸闷声道:“你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事!”

    “有,有!”骆秋见好就收,“我想问你,我们要去哪儿?”

    “江夔。”

    “哎,别走。”骆秋扯住他的胳膊,“去了住哪儿?”

    虽说到现在她也没弄清楚这闻居远的来头,只知道他身份不简单,可他到朔州月余,只钻在无量寺竹林无人知晓的客舍里,行事作风应该不像一般贵公子,似乎有些…寒酸?

    去了江夔,总不至于还往和尚庙里钻吧?

    “江夔巡抚有一处小别苑,是专门给我家公子备下的。”

    “江夔巡抚?”骆秋吃了一惊,果然大腿抱对了。

    她的脑袋瓜飞速运转,甚至已经想好接下来到江夔的宏图大业了。

    “小非非,你们公子同巡抚大人很熟?”

    非昨嘴角一抽,想用针线把她的嘴缝上,十分不屑地拨开她的手道:“那些大人都与我家公子相熟,不过我家公子与他们可不熟!”

    要不是江夔巡抚的那处别苑曾是公子母亲住过的地方,公子才不会去住。

    骆秋撇了撇嘴,心道住人家屋舍,还瞧不起人家,闻某人也不过如此。

    套出实话,她也没再继续纠缠,摸狗一样摸了摸非昨的头,差点儿让非昨拧折一条胳膊,可算让她长了记性——此人的头不比可为的头,轻易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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