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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梅争锋

    今日的折梅宴办在城外依柳亭,因这依柳亭就是个供来往行路之人歇脚的地方,除了一个飞檐亭,里面有四个石墩子,别无长物。

    陆绍鹰不喜诗文,却对野外风光情有独钟,因此才特意选了这地方,宣称要效仿古时候的‘兰亭集会’。

    各大世家的公子哥儿倒是无所谓,毕竟都是男人,苍穹为顶大地为席,饮酒作诗也惬意。

    可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可就不怎么乐意了,后来还是徐怀久给他支了个招,让他用白色帷幔将依柳亭方圆十里都遮上,各府都出一部分家丁充当侍卫,保障小姐们的安危,顺便还能防止有些人浑水摸鱼。

    此外还特意给女子们搭了临时的幄帐,一应软垫隐囊都准备齐全。

    当时陆绍鹰还打趣他怎么忽然心思细腻了,从豪放派改婉约派了?

    徐怀久笑了笑没说话,他想起那个女子不拘小节的模样,和如今在场的所有女子都不同,她或许根本不会在意有没有遮挡,软席舒不舒服,她一门心思似乎都在那个苎麻上,也不知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用。上次她说会在今日告诉他苎麻的用途,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

    想到她,他不免思绪繁多,心里好奇她…今日到底会以女子身份,还是男子身份来?

    才辰时二刻,依柳亭里已经人满为患,徐怀久抱臂倚在亭廊边,眼睛一直盯着帷幔入口处。

    凡是有簪花帖的人,差不多不到辰时都已经到了,可他却始终没有看到想见的那个人,心里开始犯嘀咕:她难道不来了?

    正犹豫要不要让自己的贴身小厮跑一趟霜红别苑,忽然就听到勒马声,像是有人来了,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入口处。

    徐怀久也不例外,他期待地看向帷幔遮住的那道身影。

    紧接着,帷幔侧面的身影露了出来。

    在场的公子哥儿们有惊诧的,亦有慨叹的。

    凡是能在依柳亭里还有一席之地的都是这江夔城里地位匪浅的氏族,哪个都是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可他们彼此默然交流的眼神流露出的意思很明显:此人绝非池中物,瞧着就贵不可言。

    徐怀久愣住了,旁边陆绍鹰撞了下他的肩膀,低声道:“那日你爹差人特意从我这里要了一张折梅宴的帖子,说是给远道而来的贵客,我瞧着应该就是给了这位,他是谁?”

    徐怀久当即冷了脸,“那老头儿居然背着我找你家要了帖子?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陆绍鹰尴尬地抽动了下嘴角,“我这不是以为你知道,但刚才见你的样子,我才反应过来…这人你认识?”

    “哼…”徐怀久冷冷扯了下嘴角,“你很快也就知道了,你娘不还带了你妹妹去见了他。”

    陆绍鹰懵了下,慢慢地长大了嘴巴,指着那个缓步从容走进来的男人道:“他是闻居远?那个曾经和你齐名的籍风公子?”

    由于太激动,没控制好声音,导致周围人都听到了,其中知州家的小公子还特意小声问了一嘴,籍风公子是何许人也。

    而陆绍鹰后知后觉地瞥见徐怀久的表情像是吃了牛粪一样恶心。

    闻居远则是完全没注意到那些朝他投过来的目光,毕竟他临时决定过来,也只是以防万一骆秋又捅出什么什么篓子。

    他径直越过依柳亭,往更里面走去。

    恰好在这时击鼓声传出,今日的折梅宴算是正式开始了。

    他无意在这里出风头,只是想着要来看顾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便丝毫不顾鼓声,还有周围起哄让徐怀久给大家起个头的声音。

    徐怀久最厌恶地就是他这一副天塌下来也云淡风轻,孤高自赏,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德行。

    他眼底的冷意迅速凝结成冰,双手击掌道:“每年都是依水而歌,行酒令有些无趣,今日依柳亭会不如改飞花令为回文诗?诸位意下如何?”

    旁边的陆绍鹰最烦行酒令,毕竟他脑子里的墨水比喝进去的酒可少的不是一点半点,每年的飞花令,他都是最狼狈的哪个,好不容易想到一首,看准了位置刚要去走走后门,人家偏偏比他还快,当即就吟出了相应位置上的诗句,害他还要再想,往往直到最后他一首也没作出来,喝的酒倒是一杯不少。

    一听徐怀久说要换种玩法,他立刻抚掌赞同,心道飞花令不行,难不成回文诗也不成。

    在场众人一见东道主都同意了,也连连附和,只不过都附和的比较勉强,还带着一种哀怨。

    陆绍鹰自然不明白那些人哀怨什么,下意识地凑到徐怀久耳边低声问道:“回文诗是怎么个玩法?我瞧着怎么他们都一副惆怅的表情。”

    徐怀久淡淡扯了下嘴角,“回文诗顾名思义,正也成诗,倒也成诗,自然比飞花令更难,那些人平日沽名钓誉,今日被我出其不意改了玩法,自然要恼。”

    陆绍鹰不由地张大了嘴巴,差点儿一拳锤断他的肋骨,“你个孙子,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好让我准备准备。”

    徐怀久捂着被锤痛的胸口,咳嗽了几声,毫不犹豫地笑了出来,“就你那点儿墨水,哪年不是准备再准备,也没见你得个魁首…谁能想到陆巡抚堂堂一个当朝状元,儿子竟是个不通文墨的…”

    陆绍鹰被气得还想再补上一拳,但他常年习武,自然知道自己的拳头有多硬,这个人就是嘴上不饶人,其实相交多年,他知道他的为人,不屑于背后搞小动作,虽说也时常奸诈地想出些法子来整蛊,但也是放浪惯了,今日他却觉得他应该不是针对在场的这些公子哥儿们,而是针对新来的那个人。

    可惜那人似乎像是完全没听到徐怀久的话,不仅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反而将目光投向了那边的幄帐。

    徐怀久本来就是冲着闻居远来的,见他不接招,胸中的那一团闷气渐渐点了火,就是这一副与世无争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姿态让他最恼火,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闻居远,扬起下巴道:“怎么才几年不见,连应战都不敢了,籍风公子?”

    闻居远早在徐府收下这帖子时,便已猜到徐怀久一定会在,因此最开始他并没打算来,可后来经非昨一提醒,知道了折梅宴的真正意图,不得已来这一趟,他也知道,来了就会对上徐怀久。

    他微微摇头,并不看他:“徐公子不必以言语相激,我初来此地,对贵地风俗不了解,今日只是来瞧个热闹。”

    “呵…籍风公子还是一如当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恐怕是不屑于同我们这些山野村夫斗诗了?”徐怀久句句绵里藏针,寸步不让。

    闻居远无奈地背过身去,不理会他言语挑衅。

    陆绍鹰见状在旁轻轻戳了下他的后腰,低声道:“你差不多得了,人家远到是客,小心让你老子知道了,又给你上家法。”

    徐怀久充耳未闻,踱步过去,与闻居远并肩而立,眼神凌厉地看了过去,“闻公子当真是看不上在场所有人了?从京城来的贵公子就是不一样,有闻家撑腰,有圣上青睐,自然是有资格不把任何人当回事。”

    闻居远蓦地回过头,目光清明,隐隐含着些怒意,他并非不敢,而是不想。

    但他知道今日若不应战也不行了,徐怀久都把闻家和当今圣上扯进来,不就是拿准了他不会用闻家和圣上做赌。

    他微挑眉道:“行,徐公子说怎么个回文诗接法,闻某奉陪到底。”

    徐怀久就等着他这一句话,这么多年压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找到个宣泄口,今日无论如何他都志在必得。

    “闻公子好大口气,看来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既然如此,那便由在座诸位从你我之间挑选一人作为一队,通篇回文,就句回文,亦或是双句回文任由你选择其一,你若为攻方,便率先作诗,也可诵读前人所著,但守方必须据你所作进行回文诗创作,如何?”

    他甫一说完,在场能听懂规则的人纷纷变了脸色,这种斗诗法前所未有,且不说回文诗本就比一般五言七言要难,若是想要在短时间内想到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还要根据一方所作有所回应,他们有几个人比的上苏式兄妹?

    这么个比法,估计一局都比不下去。

    不过徐怀久的诗文功底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既然敢提出来,说明就有一定的把握,于是众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被宣战的那人。

    只见后者微微蹙起眉头,像是有些为难,众人心道此人怕是要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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