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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探秘密

    厅内燃了一柱香,烟雾缭绕,香气扑面。

    骆秋也不爱喝茶,百无聊赖地吃了块点心。

    她眼睛四处瞟了几眼,在无意间瞟到书案侧面的那几个暗格时,不由得心念一动。

    她自幼没学过什么规矩,也不曾有机会被大夫人带着去见过世面,长这么大也只有闻居远在习字时教过她一些道理。

    可非礼勿动这四个字她还是听过的,就是按捺不住心里痒痒,仿佛那暗格上长了一双勾魂的手,将她牵动着,慢慢地引她走了过去。

    上次她就见他将金蝉子的借据放进了这里,趁着他人不在,要不要偷偷拿走?

    她伸出那只罪恶的手,轻轻地拉了暗格锁扣,竟是开着的。

    她再稍一用力,果然将暗格打开了。

    只不过让她失望了,那里面根本没有她的借据,而是放了一沓废纸。

    她并没有胡乱翻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看出来端倪。

    而是按照他放好的顺序将那一沓废纸抽了出来,底下再无其他。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她才觉得羞耻又心虚起来,连忙把那一沓废纸都塞了进去。

    可能是又紧张又慌乱,不小心勾了其中一张,看到了里面的字迹。

    如此七扭八歪,不成章法的字,除了她恐怕没第二个人能写得出来了。

    她刚刚没来的及多想,此刻无数若有若无的猜想才轰然在脑袋里炸开了,仿佛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皑皑白雪,落得人眼底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她并不是个粗枝大条的人,虽说没养得像一般闺阁女儿那般柔情似水,可在经历过这许多事之后,对闻居远此人从最初的忌惮畏惧,到如今的捉摸不透,却也可以称得上信任甚至是依赖了。

    他对她态度的转变,不能说前后判若两人,但也是大相径庭。

    尤其是这次他在临行之前对她的嘱咐,还有那晚若有似无表现出的宠溺,都让她生出了万般遐想,可她亦懂男子有时流露出的怜爱并非是非卿不可的执着,往往不过是兴之所起,时过境迁后便抛之脑后,再也想不起来了。

    何况那日徐怀久的话言犹在耳,对她的鄙夷更是深入心底,她不过是贵人眼中的蝼蚁,或许只因她努力向上时的动作笨拙有趣,才引得他们这些从不未生计所困的公子好奇,多留意了两眼,若是她都分辨不出真假,那到头来吃大亏的还是自己。

    但此刻她小心抽出了其中一张透着墨痕的纸,脑海中浮现出与闻居远相处相交的点点滴滴,他称得上是如圭如璋的公子,对她亦是关照有加。

    可她呢…就像这手中的字,歪斜、潦草、无章、乏力,不成体统,虽说现在模仿着他的笔迹也能写得有模有样,可终不过是赝品,一眼就能瞧出。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叩门,“姑娘,卑职送果子。”

    骆秋慌忙地将暗格中那一沓写有字迹的纸一卷,塞到自己袖中,然后不等外面的人进来,自己匆匆开了门。

    迎面撞上带她进来,又给她端茶倒水送点心的麒麟卫,她不大自然地点了下头,“我就先走了。”说完几乎落荒而逃。

    留下那麒麟卫一脸茫然,看了看手中新采买回的果子,心道:公子交代务必待这位骆姑娘恭敬,这算是够恭敬了吧?

    骆秋塞了一袖子纸,亦塞了满脑子乱麻一样的想法原路返回。

    只不过还没等她进小院,就被陆家暗中盯梢的人半道拦住,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带了过去。

    仍是上次那辆熟悉的马车,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停了多久。

    马车上的人依旧隔着帘子问她:“怎么样?见到人了?”

    骆秋刚才还浑浑噩噩,一到面对攸关性命的事,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张嘴便开始胡编道:“没见着人,不过我之前与别苑中的一位随行大夫很是熟稔,这回见到此人,我假装心中有愧,细细问了许多。”

    车中人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淡淡地回了句:“继续说下去。”

    骆秋颔首,连腹稿都不用打,便继续胡诌:“说来也奇怪,这位赵大夫说闻公子的毒本是剧毒,药石无救,可偏偏他身体自幼羸弱,早些年为了保命用了虎狼之药,竟是早在身体里积了不少毒,如今以毒攻毒,竟是保住了他的命,可…”

    她故意停在此处,心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得有真有假才行,幸好之前赵岚曾对她说过闻居远幼时确实身体不好,因此皇帝才会特意让他这个大夫常伴左右。而她至今也不知陆夫人送她的那一套手脂唇脂还有头油,除了男子壮阳催情之物,还有什么?

    可车内人却不同,下毒之人对那毒肯定十分了解,她不能完全凭闻居远的过去遮掩,还得说点儿能实际牵扯到此毒的信息,用来迷惑此人,达到她以假乱真的目的。

    她这欲盖弥彰,欲擒故纵的语气果然勾的车中人问道:“可什么?”

    骆秋心中暗骂,让你个老匹夫害人,以后也要让你尝尝被人害的滋味。

    她低眉顺眼道:“可他身子却好似有别的隐疾,那位赵大夫提到此处也是极为隐晦,不肯多说…”

    车内人听到这里,自觉已经探到要害,十分满意地夸赞了她两句,便扬长而去。

    骆秋看着逐渐跑远不见的马车,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又狡猾奸诈的笑来。

    工房建好,所用工具也逐渐完备,骆秋不必盯着月洁纸最后一道工序,便能腾出时间整理每日入账,还有第二日售卖事宜。

    庄子上收苎麻的一应事情都由可为做主,因连着几日生意不断,可为早就不似之前隔一日才去一趟,而是每天天不亮就去了庄子,亲自监工。

    不过这两日可为也发现了个潜在存在的隐患,回来之后便对骆秋说了。

    主仆两人又像之前在骆家那样,半夜三更不睡觉,围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火盆,号称围炉夜话。

    “公子,我瞧着那云蒙庄的苎麻快被咱们收完了,到时候要是没了苎麻,咱们该怎么办?”

    骆秋手里拿着根不粗不细的木棍,随意地在火盆里挑来挑去,她想事情时喜欢随便抓着东西,好像这样更容易有思路,火盆里的火星子被她一通乱搅合,猩红的火光逐渐变暗,微弱的光影里有不少灰尘飘了起来,而她的脸沐在这细微涌动的尘埃之中显得越发沉静练达,“那便换种木料。”

    早在用苎麻之前,她就想过这问题,原本朔州的苎麻随处可见,来到江夔之后,她以为终年潮湿的环境,定是不适宜苎麻生长,可却没想到运气不错,轻易就让她发现了如今这一片苎麻。

    可苎麻生长速度并不快,且制作起来十分费时费力,就算用不完,她迟早也要换一种更加适合的木料替代。

    当然这不是一时兴起,而且不止她想到了,就连唐玉露也在后来给她的回信中提到了此事。

    唐家如今全力支持唐玉露经商,自然不吝啬于教她最起码的经商之道,唐玉露也知道了为何这月洁纸如此好用,唐家之前却没有大肆投入生产,正是因为早就想到此节,因此才弃之不用,只留了给自家女子用。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唐玉露在给她的信中最后说到了这句话,虽不大符合,但也能大概表达其意,唐玉露让她好好思量一下,是不是要换个木料。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儿去了,骆秋十分欣慰唐玉露如今越来越有经商头脑,而且对她还是一如既往掏心掏肺。

    她自然也对唐玉露知无不言,回信中亦是表明自己也有如此想法,而且她已经开始物色新的木料,但现在还不是时机。

    她在回信中没有明说等什么时机,只是让唐玉露也等等,不要着急。

    “不过不急,等等看吧,或许有人比咱们更着急。”

    她望着被自己拨弄得快熄灭的火星,又往里面扔了一把碎木屑。

    火盆里顿时又燃起了新的火苗,映着她的脸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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