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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花

    一直到晚间儿,白鹤前后跑了四趟。

    到了第四回,木荷再稳的脾气面色都挂不住,直接接了那瓷瓶子,连句话都欠奉。临了还赏了白鹤一个眼刀,瞪得白鹤只得陪笑。

    白鹤回去的时候才松了口气,他是不明白自家公子可这么上赶着是作何。就算是公主,也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至于意外这事儿,有廷尉在,并没花许久,月上中天时便有了结果。

    缃缃听着梧桐和枫叶的回禀,嗤笑出声:“这宗正之女倒是好本事,将自己择了个干净,竟推了自己表妹出来顶罪,那萧远晴也是蠢钝,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可不是,奴婢瞧着那孙家姑娘被打了三十大板,都是血,可吓人了。怕是日后不良于行。”

    “当时何家姑娘又哭又气,还上前踹了那萧远晴一脚,奴婢瞧着世子脸都快绿了。”

    “那是活该,恩怨牵扯到了殿下,没要她一条命都算好的。”

    这楚安王和夏家何家的梁子算是就此结下。

    “行了。”缃缃搁下手中羹汤:“梧桐你和枫叶这张嘴警醒些。”

    两人自是应是。

    缃缃听了个信儿,打算换了药就睡。结果外头何皎皎,林枝,方映秋与江心月又来求见。缃缃歪躺着,冲着木荷道:“本宫倦了,你去打发了。”

    等第二日,缃缃没再看了赛事,与曹丽华,萧绥阿如一道回了宫中,养伤直至五月初十才出。

    连着端午赛龙舟的盛事都没露面。

    一回公主府,雪花似的帖子就递了过来。木荷挑拣时,直接将慕容一族的请帖挑了出来,扔了。

    缃缃则在屋内翻着自己赢来的赔礼,其中要数楚安王与赵宗正家送得尤为贵重。前者投她所好,送了一把名家锻造的弓箭,锻造的人已离世,寻这把弓怕是费了不少功夫。后者则送了一颗红珊瑚。

    略扫了眼,就统统入了库。

    至于慕容沇送得锦盒,缃缃连看都没看。她比较急的是另外一件事儿,也不知道她托萧凌找的高手进程如何了。她二哥办事她一向不放心,便手书一封派人前去催促。

    又隔了三日,到了五月十三这天,萧凌顶着嘴角两个燎泡,亲自把人给送到了公主府。

    缃缃着了身淡蓝素沙堆叠的交领广袖袍,头发只用一绦带束了,她姿态慵懒,给萧凌递了一杯茶:“二哥尝尝,去火。”

    萧凌嗯了一声接过,见她伤尽好了,只脚腕处还在养着,心里也放了心:“孤可是花了大功夫,费了不少银钱才帮你找到了合要求的人。”

    缃缃见萧凌一脸迫不及待,故作不急道:“二哥游志作得如何?”

    一说这个萧凌就收了神色:“这可得再等等。”

    “二哥这可就算是言而无信了。”

    缃缃给木荷了个眼色,院里便就剩下银杏木荷与她兄妹二人。

    “你作甚?孤便是还没写好游志,你也不用屏退众人特地数落孤吧。”

    “不是,是安宁有个事儿,想同二哥说道说道。”

    “你说。”

    “五日后安宁打算离京,已和父王母后说了,说的是去避暑山庄。”

    萧凌点点头:“你不耐热,都知道。去就去了,这算何事还用得着特地说。”

    “由头是去避暑山庄,但安宁打算避了众人私下敛了行踪去一趟北厉国。”

    “你疯了吧!”萧凌手一晃:“我南朝与北厉打了多少年的仗,才不过各自相安无事十年,你堂堂南朝公主,往那地方岂不是羊入虎口任人撕扯?”

    缃缃不好和萧凌细细解释,只好道:“北厉近十年与南朝毫无外交,二哥就不觉蹊跷吗?何况听闻北厉与异族似有互市,如若万一异族与北厉联手,南朝作何抵抗?”

    “那也不是你个公主该操心的事。况且十月秋猎你必然要去,就算你赶着,三月来回能够你看什么的?”

    “三月已是够了,安宁计划先去北厉都城,后去北厉边疆,再从边疆返回南朝。安宁细算过,不耽误。”

    “那也不行,能查出来什么。”

    “去了才知道,不管多少,总比一无所知好。”

    “心意已决?”萧凌不确定道:“你不会要拉着孤与你一同吧。”

    缃缃淡笑不语。

    “孤不去。”萧凌很是直接:“孤怕死。”

    这话惹得银杏都没忍住捂了嘴偷笑。

    “二哥就不想一睹边疆风光?何况听闻北厉山河不同南朝秀丽光景,端得是别样风采,二哥喜好游历,当真不好奇?”缃缃又道:“可妹妹一人私下偷行总是不大方便更不安全,也怕父王母后知晓怪罪,只得仰仗二哥护着了。”

    “有哥哥在,总会护着我的是不是?”

    若缃缃逼迫,萧凌是作何也不答应的,偏偏是软了话语哄着,他就有些吃不消。毕竟缃缃常年冷言冷语,此等姿色忽这么软了一下,萧凌根本招架不住。他小时候很是喜欢这个长得如画里人的妹妹,时常抱着不撒手,等缃缃性子显现,才渐渐疏离了。

    缃缃又添了最后一根稻草:“妹妹托二哥找的高手,这不是就派上了用场?”

    萧凌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有些得意:“孤和你说,还好孤找到的是两人。”

    “那二哥可与妹妹一道去吗?身份籍户通关文书妹妹自会安排妥当。”

    “那行!”

    缃缃则笑了。她一人去也不是不可,可有些场合还有些想办的事儿,只能男子出面;以及走漏了行踪,有宣王名号顶锅,别人便也不知她此行真实目的。思来想去,自然是萧凌最合适。且她看这个二哥再不是上辈子瞧不起的心态,便想着拉一把。能与国同死的哥哥,只当个闲散王爷未免可惜,他不愿,她也不逼,但可引诱。

    话说到这,缃缃才让人把萧凌找到的高手带了上来。

    人一进来,除却萧凌,都有些惊讶。

    一来,没想到是对双胞胎;二来,没想到两人面容皆是利痕横穿面目,颇为可怖;三来,没想到两人双舌被剪,只能发出呃啊之声。说来也可怜,那还完好的双眼,瞧着很是美丽,两人身形也高挑。身为女子却没了容貌,又身有残疾,若不是还有一身本领,怕是无法在世存活。

    可这般活着,与死了又有何差别。

    缃缃观二人眼中尽是麻木,侧头问了萧凌:“二哥,这对双胞胎是个什么来历?”

    “孤也不甚清楚。”

    缃缃抿唇,不清楚来历就敢往公主府带,她对萧凌也是无奈:“那何处找的?”

    “门客找的,孤也没问啊。就是这两人送来,孤让露了一手,结果你猜怎么着?双剑一扫直接荡平了孤府中一片竹林,这不就直接给你带来了。不过这两人不愿签死契,能不能说服,还得看你。”

    “算了。”缃缃没再问萧凌,看着这双胞胎道:“你二人可识字?”

    双胞胎点点头。

    “木荷,伺候笔墨,让她们写了姓名来历。”

    等拿到两人手书,缃缃看了纸上内容,蹙了眉头。

    这二人年方十八,无父无母,无名无姓,只有编号为十五十六。记事起就身处一处岛上习武,习文,还有医术。岛上还有许多孤儿都一同,直至最后试炼之日,她二人脱颖而出,后又用毒才趁机逃出了岛。等从海上落到了城镇,受了伤刚好被萧凌的门客救了,因着几口吃食就被带到了宣王府。

    萧凌看缃缃神色不对,也凑首去看,等看完,他讪讪道:“想不到世间竟还有这种地方,惨无人道。”

    “你二人对这岛的方位可能记得?或将岛上风光尽数写了。”缃缃放下手书:“此岛行径,该是培养暗卫死士或杀手之地。”

    缃缃将杀手二字咬得极重:“我南朝萧氏皇族,奉儒家之道,虽有死士,但却不会用此残忍之法。这岛,不是江湖人为财,便是北厉国所为。你二人身世凄惨,既今日有缘,只要愿入公主府,将岛上事无巨细都交代了,不单为你二人,也为南朝,待这趟出行回来,本宫允诺,定设法派南朝将士荡平此岛。”

    双胞胎听了这话,才抬眸看了面前人,观公主姿容绝世矜贵雅态,忽就信服。充满死气的双眼有了些神采,她二人跪地,呃啊说不清楚,却是双眼通红,已垂了泪。

    “本宫只护府中人,你二人可愿签了死契为本宫效力?倘若上天垂怜,有了机缘,你二人能寻到生身父母,本宫也愿放你二人走。”

    双胞胎跪地行了大礼,连磕三个响头,能清晰看到二人额头通红。

    这便是应下了。

    缃缃抿了口茶,五指纤纤,光影穿过林叶在其身晃动,与蓝衣映衬,开口之声泠泠:“赐名,长女默夭、次女默伤。”

    萧凌听了这名字,看向了自己这个妹妹。

    “木荷银杏,带人下去安置,再寻府上工匠加紧打出两幅面具,做好看些。”

    等人走了,碧玉园内就只剩下了萧凌与缃缃。

    一时无话,安静片刻之后,萧凌道:“孤没想到你心思这竟般温柔。”

    “如何说?”

    “默夭默伤,意同莫死莫伤,这不就是盼着这对姐妹能好好活着。”

    缃缃没否认,反问道:“难道之前安宁在二哥眼中就是不近人情,心如冷石的人了?”

    萧凌摸摸耳朵,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是孤说的。”

    “默夭默伤的事儿,二哥不要说了出去,省的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懂的懂的。”

    “这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懂懂懂。”

    “五日后就要出发,二哥既要一同,还在此坐着作甚。”

    萧凌立马就站了起来,转身准备走,又窜了回来问:“那孤就是和父王说,孤想同你一道去了山庄避暑是吧。”

    “自然,二哥平时也不理事务,父王不会拦你。”

    “晓得了晓得了,那孤现在就进宫。”

    缃缃捏着茶杯,看着萧凌背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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