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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落水

    抓自己和抓璟王的作用一样,皇子和公主,哪个方便行事还是一目了然。

    一起抓反而生麻烦。

    缃缃知晓璟王无事,没了担忧,又道:“再拿床毯子来,要新的干净的。”

    那胖子愣了一下,小跑着去了。

    “你。”缃缃冲着剩下的那个瘦高个道:“给本宫端碗热汤来。”

    瘦高个身子不自觉就弯了,嗫嚅道:“公主你得让人看着,我能等会儿再去吗?”

    缃缃沉默。

    瘦高个见她不说话,一双眸子沉静地盯着自己,他没来由就诶了一声:“那我现在去,公主且稍等等。”

    缃缃无言,她又重新躺了回去。这处不知何地,山洞里只见看守两人,其他的匪徒应该是在外间守着。缃缃不打算逃,她知晓自己迟早都会被救出去,没必要费这个力气。

    至于水匪能不能利用自己逃出姚石...

    如果能,缃缃觉着慕容沇可以引咎辞官了。

    身子持续发冷,缃缃嗓子都有些发痛。重生之后自己这身子遭了不少罪,这次又落水受了寒,该好好将养将养了。

    缃缃还真有点怕心愿未了就熬到个油尽灯枯的境地。

    拿了被子的胖子回来得快,上了台阶也不敢近前:“公主,被...被子拿来了。”

    “放在一边,再去温个汤婆子来。”

    “诶,好。”

    汤婆子送来的时候,暖汤是也送了来。

    缃缃浅尝了一口,又是鱼汤,蹙眉道:“你们姚石的人除了鱼是没别的东西可以吃了吗?”

    那瘦高个额了一声回:“也不是,就是咱们这帮子人只会做这个。”

    “你们头子呢?”

    “头子去哪里哪用和我们交代。”

    “陈文呢?”

    这回胖子和瘦高个都没接话。他俩不敢离缃缃太近,看着玉人似的公主将汤喝了大半,不知为何心里还挺高兴。

    瘦高个收了碗,又问:“公主可还有旁的吩咐?”

    缃缃没理他,继续睡了。

    山洞内不知时辰,只能分清白天黑夜,似是天快亮之时,有了动静。缃缃被吵醒,这才见着那水匪头子。

    近看这头子,身材十分粗壮,那张脸大半都被胡子包着,面目瞧不清晰。三角眼里透着精明,坍塌鼻长得颇为丑陋。

    人丑,衣着也埋汰。

    缃缃翻身坐起,看头子要上石阶近前,出声制止:“离本宫远些。”

    那头子便听了话不上前。

    “公主,睡得可还舒爽。”头子见缃缃双眼淡淡,摸着胡子欣赏了会儿美人睡醒的慵懒之姿,那双颊白里透粉,灯火之下好似脆弱的琉璃,他挪不开眼神,半会儿才道:“公主睡好了就请起吧,咱们要动身了。”

    “谁和你咱们。”

    头子大笑:“公主嫌弃我等,皇族又比我等匪徒好到哪里去,不是一样的么。左不过你们多读了些书,行事言语瞧着像那么回事儿罢了。这么多年,和姚石的贵人打交道,早就瞧透了你们这种人的嘴脸。”

    头子还在继续说,缃缃胳膊撑在石岩上,提不起力气。该是起热了,嗓子动一下就想要马上被人撕开。缃缃手心发烫,浑身却发冷,她不耐烦道:“你们选了匪人一道,这些该是你们受的,与旁人何干?”

    这话让头子一噎。

    缃缃面色淡淡,言语讥讽之意十足:“你自觉被官府贵族欺压,可你却转身欺压百姓,夺财之余更取人性命。都是作恶,你还非要给自己辩驳个迫不得已出师有名吗?”

    “宵小鼠辈,无才无德更无用,靠着野蛮妄图享受贵人权利滋味。”缃缃冷笑:“你若恶得贪得坦荡荡,本宫还敬你是条汉子。”

    “公主好一张巧嘴。”头子笑出声:“够泼辣。”

    他对缃缃还算恭敬,等着缃缃裹着虎皮下了石座,才在前面开始带路。

    一到洞口,缃缃才发现这处山洞紧挨着湍急的河流,两旁就是险峭。也亏这帮子水匪能找到这么个地方。地形狭窄又隐秘,不是极为熟悉水路之人想找到确实不容易。

    船只用铁链拴着,缃缃扫了一眼,十几条的样子。

    头子先上了船,伸手想扶缃缃,被躲了开。头子甩甩手乐乐呵呵,觉着被美人公主嫌弃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船里一股子腥味,缃缃就着虎皮坐在了边侧,方便看船外天色。

    直到辰时,船只速度平缓下来。

    到了明面的河道上就要经人盘查,不需再等多久应该就会看到官府的人。

    是以缃缃没再看外面,而是靠在船壁上开始闭目养神。她身子已经抑制不住地一直打冷颤,浑身越来越烫。

    水波摇晃,细雨绵绵。

    突然哨声响起。

    头子没忍住骂了句娘:“这姓慕容的真他娘的难缠。”

    “老大,怎么办?”

    “公主在我们手里...”

    头子的话还没说完,几只箭羽绑着热油射中了船体。

    缃缃不慌不忙睁开眼,她望向那头子,看着他脸上的慌乱和不可置信,品尝出几分趣味。

    “公主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就敢火攻?”

    头子没理手下的话,而是转头看向缃缃:“合着皇帝的女儿也他娘的不值钱?”

    “不是女儿不值钱,是你们惹错了人。”

    缃缃一言毕,船顶处就因停了个人而剧烈摇晃。头子抄了家伙就往船顶捅了过去,不出几息。篷船就成了小舟,头顶大开,缃缃看清楚那人是白鹤。

    缃缃看到白鹤的瞬间,白鹤也看到了缃缃。他面上瞧不出来,心里都快哭了,可算把人找着了,要是再没信儿,主子那儿根本没法交代。

    那头子警醒,脑子一转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儿,手中刀架在缃缃脖子上,大喝道:“安宁公主在老子手里,劝你们还是乖乖放行,否则这等美人就成刀下亡魂。”

    白鹤根本不敢拿公主的安危谈判,他先是脚上几个动作,船身上还在燃着的箭羽被踢到水里的同时又朝天上放了信号。他希望主子赶紧来吧,和安宁公主有关的事儿,白鹤真是一点不知道怎么办。

    反正怎么办主子都不满意,一沾上安宁公主,白鹤觉着自家主子就变成了个疯子。

    船停在原地随风摇晃,白鹤站在船顶不动,头子钳制着缃缃在船内也不动。

    缃缃觉着这场景有点滑稽可笑,她靠在船壁上,身子愈发无力,开口的声音都哑了。让原本泠泠之声蒙了一层,听在耳朵里白鹤觉着还挺可人。

    “白鹤,去寻个大夫来。”

    听完白鹤就慌了。

    给公主的那块暖玉从他开始跟着主子起就开始找了,他虽猜不到缘由,但也知道主子对公主身子康健与否极为在意。眼下公主明显伤寒,主子岂不是又要发疯?白鹤慌的同时,还很烦。

    白鹤一烦,匪徒就不好过。只见他手中一动,一枚暗器射出,直擦着匪徒脸侧没入船壁:“公主若有好歹,你们都要陪葬!”

    头子这才仔细看了缃缃脸色,不过心里没多大在意,就算染了风寒又能怎么的。一个伤寒还能死人不成?总归都得等他们出了姚石才能放了公主走。

    白鹤轻功消失,头子下令绕开水道走偏僻水路。

    缃缃哪怕这会儿思绪已经打结,也知道这帮匪徒是在做垂死挣扎。无论再怎么逃,再怎么狡猾,朝廷都不会放过他们,原本乖乖投诚,或堪一用。

    偏偏次次自寻死路,愚蠢。

    冷风和细雨从船顶呼呼刮下,缃缃身子滚烫,被冷风吹了反而能坐直一些。

    头子观其端庄之态,试探道:“公主这样子可一点瞧不出发了热症,别不是给哥几个使绊子呢吧。”

    没有回应。

    “那虎皮老子自己可都舍不得披出来,山洞里还一直生着火...虽说泡了下水吧,那不马上就让人给公主捂干了吗?就这公主你还能发了热症?”

    缃缃扫了他一眼:“你如何给本宫捂干的?”

    “还能怎么捂,往被子里一裹。”

    “你可真聪明。”

    “毕竟公主万金之躯,哥几个也不敢...”

    一支箭羽破风而来断了话语,头子反应够快,弯身躲避了开来。弯身的一瞬,手中刀没控制好,擦破了缃缃肩膀处。好在虎皮遮挡,没伤及什么,可也见了一丝血。

    头子在这一箭之中感受到了杀意,饶是对缃缃再是敬畏都犯了毛,直接将人拎到身前。

    刀刃就贴在缃缃脖子。

    也是这么一凑近,头子都被她身上炙热的温度暖到。

    可来不及再说话,当初让缃缃吃了亏的那招又用在了头子自己身上。船体被人凿了洞,没被人破开;上方沾染火油的箭羽不再是几支,而是数不清的无数支。

    与此同时,一银色面色女子闪身而来,动手一刀凌厉至极劈开了半边船身;另一银色面具用长鞭从后侧呈现一诡异的弧度绞在了头子的小腿处。

    鞭子用力一拉,长刀顺着头子摔下方向刺去。

    速度快过人眼。

    船身的水已经浸湿了鞋袜,缃缃单手撑在船壁上稳着身子。船身狭小,双生花施展不开,她挪动身子走到了船最末尾处,想给双生花空了地方,也想看看其他船的境况。

    船内水匪想拦,默伤护在缃缃身前让旁人近前不得。

    “头目活捉,水匪赐死。”

    缃缃说完这句就松动了身子,她看到官船就在不远处,能看到萧绥和孙太傅。

    还有飞身而来的白鹤和慕容沇。

    然后萧绥就看见他聪慧绝伦的阿姐,在一片火船之中,躲开了慕容校尉的动作。

    宁愿擦过烈火落入水中,也不愿被其所救。

    厌恶之深,应证京中关于两人传闻不虚。

    萧绥低垂了眼眸,出声让女侍下水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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