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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碍

    萧远晴声音都变得尖细:“碰到你们就没好事,真的晦气。”

    “这话该我们说才是,怎么出来踏青还能碰到你。我可是听说楚安王都替你去求到皇上跟前了,可惜皇上没答应,我要是你我肯定羞得连门都不出了。”何皎皎这嗓门就大多了。

    夏竹在后面拉着她:“你快别说了,娘亲们就在前头。”

    “那又怎么了。”何皎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是还没及笄,反正童言无忌。”说完还冲着萧远晴吐舌头。

    把萧远晴气得够呛,胳膊一抬就要打人。

    夏竹拉拽了何皎皎一下,那一巴掌就拍到了何皎皎胳膊上。

    萧远晴作势又要动手,何皎皎跟着顶了一句:“你还想打我,那我更要说!慕容校尉马上就要和公主定亲,我看你啊,下辈子吧!”

    这回一巴掌是结结实实打到了何皎皎脖子上,何皎皎不甘示弱,小丫头一爪子就挠了回去。

    缃缃没动,木荷在一旁给了默夭默伤脸色,双生花则上前拉架。

    “殿下,该是谣言。”木荷出声道。

    缃缃没有回应,木荷看着缃缃后脖颈处的汗毛立起,这是心里头被气狠了。她有些后悔怎么今日就来了万佛寺,银杏在旁边头低得更厉害。

    打架的丫头已经被拉开,三人看到面具,才注意到公主也在。

    三人反应倒是差不多,都利索跪了下来。

    缃缃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行来,站到三人跟前才道:“何皎皎,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察觉到缃缃态度和平时有些不同,何皎皎心里却不怕,完完整整将事情说了。

    三人起冲突,还是口角是非,没什么重要。

    “你说本宫与慕容校尉马上就要定亲,消息从何而来。”

    “公主,大司马府的人好些日子都开始准备亲事的东西了,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校尉除了娶公主能这么着急,还能因为什么,难不成还能因为萧远晴吗?”

    夏竹使劲拽何皎皎的嘴都拦不住。

    “你说是吧。”何皎皎冲萧远晴做鬼脸。

    “你这个贱人!”萧远晴也是被气疯了,又想撕扯,被默夭摁下。

    缃缃双手拢在袖中,繁复的曲裾裙摆丝毫未动,夏竹有些害怕。她没再管何皎皎,有些认命地低了头,这回是要被牵累了。两个没眼力劲儿的,看不出公主都生气了么!

    “各自掌嘴二十,罚完让其家中长辈领人。”

    何皎皎听了惊讶抬头,在看见那张欺霜赛雪的脸时,才意识到,这是公主。

    南朝最受宠,脾气又最不好相与的安宁公主。

    “顺便问问她们,圣旨未下,他们是如何能猜得了父王心意?还是大司马府的动静已比圣旨还准些了。”

    这话一出,三人行礼磕了头:“公主误会,就是...就是我们几个随便乱说的。”

    “随便?”

    “乱说?”缃缃呵笑一声:“罚掌嘴三十,银杏你来盯着。”

    这一出让缃缃没了赏景的心思,转身走了。

    回到马车上,半个时辰之后银杏从寺庙出来跟上了仪仗。

    可这件事没让谣言止住,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

    缃缃本不想进宫,被这境况逼得还是去了一趟宫里。

    宫是进了,但是椒房殿没能进去,皇后不见她。

    缃缃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大半,她又去找了皇帝,被贴身的钱公公拦了下来。连吃两回闭门羹,饶是缃缃再傻也明白了。

    她跪在殿外,一直到夜里都没能见到她父王。

    缃缃被椒房殿的宫人拖走。

    皇后懿旨罚其在幽若宫内闭门思过半月。

    直到赐婚圣旨下来,缃缃还是通过阿如才知道的。

    阿如抱着个刚两三个月的小猫儿放在了石桌上,脸上小心翼翼:“阿姐,你别气母后了。母后得知父王要赐婚的人选是慕容校尉的时候也和父王吵架了,可是没用。”

    “母后拗不过父王,又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这才在那时闭门不见。得了进贡的波斯猫,就让我赶紧给阿姐送来了,就想哄阿姐开心。”

    阿如见缃缃不说话,又道:“阿姐,你说我以后也会被逼着嫁给不欢喜的人吗?”

    “我上次问五哥哥,他只摸了我脑袋什么都不说。”阿如小脸儿露了个忧愁的表情:“阿姐,你这般聪慧受宠都不能得偿所愿,那我呢?”

    木荷在一旁都没忍住皱了眉,她盼着六公主可别再说了,这不是往殿下伤口上撒盐么。

    “阿姐,你别不说话,我难受。”

    缃缃重重搁下手下杯子,吓得阿如身子一抖。

    “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

    “年...年关。”

    “这么急?”

    “好像原本母后想定在阿姐十八,但慕容校尉在父王跟前好一顿哭诉。说自己从小没娘,还说了许多其他的,最后就定在了今年了。”

    缃缃冷笑,她觉得父王真是老糊涂了。大司马已经是荣耀至极,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慕容沇再尚了公主,怎么不直接把皇位给了慕容家得了。

    “阿姐,明日你禁足就解了,可还要再去求求父王吗?”阿如像下定了什么决心,郑重道:“只要阿姐不愿,我愿意和阿姐一起去求父王收回成命。”

    缃缃很是不明白的盯着阿如:“你为何要如此帮着本宫。”

    “因为阿姐,是唯一的阿姐。”

    面前这张还未长开的少女面容,和上辈子那张楚楚动人,却对自己下手毫不留情的人重叠不起来。

    缃缃仍记得阿如有一次故意在幽若宫摔倒,故意抓了自己一起。当时她戴着的戒指里藏了机关,一碰就露了小小利刃,冲着自己脸上来。

    都想毁了自己脸的人,这会儿说这个话。缃缃不知为何,只想发笑。

    “你带回去养吧,本宫不喜猫儿。”

    猫很应景地喵了一声,去蹭阿如的手。阿如确实喜欢,就没拒绝。

    缃缃不想再和阿如说什么,打发了人走。

    禁足一解,缃缃也没再去求皇帝,她知道没用。

    她要去找慕容沇,问个清楚,问问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父王允了他。

    若当真没有转圜余地便罢。

    成了亲,更方便她动手。

    缃缃脑子动得很快,不同床也简单,如今她是公主,若慕容沇敢乱来,直接废了他让其不能人道。默夭默伤不是会用毒吗?总有办法。

    今年端午,就在众人以为安宁公主因为不满婚事不会出现在龙舟盛事之时,公主的仪仗来了。

    不但来了,安宁公主今日姿容更盛以往。

    公主着了身从未穿过的水红色直裾长袍,腰间袖口精密繁复纹路如同将晚霞缝合。裙摆层叠,腰佩在仪态之下呈了丁零之声,甚是悦耳。

    许是与民同乐,公主未再束高髻,垂发一半,其余用了发钗与发梳固定,装饰则用了红锦扭成的长带。

    等人近了些,这打扮让众人品出了缃缃面容冷淡之外,原还有妩媚。

    也不知再等几年,会是何等的风姿。

    有些人难免羡慕起慕容沇来,这般美人,好福气。

    和慕容沇相熟的傅家兄弟用胳膊杵了下他:“看公主好像也没传闻中的那么抗拒这桩婚事。”

    慕容沇没接话。

    等龙舟赛完,皇帝皇后说了话,慕容沇就退到了远处。

    缃缃去寻他的时候,周边早就没了人,看来是猜到她会来了。

    高处的亭子竹帘被放下,防了旁人窥探。

    “你比我想得要心平气和。”

    “你用了什么法子,让父王应了你。”

    “我什么都没做,公主信吗?”慕容沇伸手想摸缃缃肩膀上垂下的发带,被缃缃一手拍开。

    “不信。”

    “公主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婚期已定,来日方长,慕容沇没再逗她,身子退了后,眼神都透了慵懒:“当日公主被水匪掳走,不该当着璟王的面儿,宁愿落水也不愿被我所救。”

    四肢百骸的血,在这一言之下瞬间发了凉,缃缃面容都没了血色透出苍白。

    木荷在一旁心里更忍不住发寒。

    大司马是重臣,其独子将才有过之无不及。

    这样的臣子是好,也是坏。

    木荷眼神忍不住看向缃缃,如果自家殿下未曾那般明显的厌恶慕容校尉,许是驸马人选就落在了秦大人的头上。可殿下越厌恶,越代表是钳制慕容一族的好棋。

    殿下性子聪慧,也自视甚高,又倔强倨傲,尤其对情义一道不可谓不轴。且她厌恶了东西,哪怕那东西再好,她都不会变了态度。

    对人更是如此。

    这样的殿下,嫁给了慕容校尉,可不正是解决了大司马与旁人联姻的隐患,也解决了皇帝怕其功高震主的忧愁。

    用一桩亲事平衡了朝堂势力,多么划算。

    木荷越想心越凉,皇上皇后对殿下宠爱至极,之前也都说顺了殿下心意,一趟姚石就变了。

    璟王的主意吗?那璟王心思未免太过深沉,拿捏准了殿下性子...

    木荷又看了眼慕容校尉,他看自家殿下的眼神无时无刻不是霸道的掠夺之意,自己一个丫鬟都看得出来,璟王也看出来了吗?

    那璟王还拿捏了慕容校尉对殿下的情意...

    璟王为了自己的日后帝王之路,算计得太狠,竟不惜葬送殿下一生...

    木荷看着缃缃没再言语还是那般端庄自持的出了亭子,她眼睛酸得想落泪,紧跟着一起走了。

    当天晚上木荷发现殿下又病了,也才知道殿下原来娘胎里就带了寒症。

    这回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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