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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宴

    其实缃缃对顾清梨这个人,了解得很模糊。北厉那一趟,她是觉得此人勇猛有余,耐心不足,软肋其多,且容易被心绪左右,难堪大用。

    萧凌是如何将她娶到手,这个六公主又在两国之间扮演怎么样的角色,一切都还不清楚。

    缃缃到现在一直都还没探究,只不过是因着她身上有毒,且萧凌那边没什么能给她发挥的路子,才不用担忧什么。

    可阿扎娜出现,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因果关系,但缃缃多思,只这茬儿变动,就让她对顾清梨防备更多。

    缃缃一进宣王府,宫人传唤,踏进花园处一刻,众女齐齐回头。

    自打安宁公主与慕容氏定亲,一直到如今成婚月余,这期间几乎没在贵女圈露过面。不少人都好奇如今安宁公主是个什么模样。

    如楚安王之女萧远晴,觉着缃缃定然过得不怎么样,她心念慕容沇不成,亲事又因风言风语难说的很。就将此怪到了缃缃的头上。

    她觉着如果不是安宁公主私底下对慕容校尉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样的男子才不会这般眼巴巴的追着一个女子跑。偏偏做出此等事情来的人,抢了她如意郎君的人,还摆出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模样。

    无异于凌空将自己侮辱了一遍。

    萧远晴心里头盼着,就等着安宁公主再出现是个什么憔悴模样,刚订婚不是都快病死了么?

    如夏竹何皎皎二人,送去公主府的帖子都石沉大海,这回来宣王妃的花宴,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安宁。

    一看到人,这两个小姑娘是松了口气。

    一年多,公主长开了些,看着更为冷淡不好亲近。

    还是一如既往高髻疏离。公主喜银簪,长簪发髻间穿插而过,额间是极为简单的银制流苏额饰,与她鹅黄绣樱粉蝴蝶轻纱直裾衣裙相配,没预料的柔弱,反倒透了一股妩媚,也是奇特。

    且众人多少听说过宣王妃不喜安宁公主的传言,当着今日两人会在百花中争艳,没想到安宁公主打扮得这么低调。

    本也没有什么,只多心的人又觉得安宁公主是故意,这样的场合随意一打扮,反倒将上首穿着红衣长裾的宣王妃衬得用力过猛了。

    岂不落了下乘?

    缃缃身份在这里,自不用与谁寒暄,受了众人礼,去了上首,和顾清梨来了个面对面。看到她脸盯着自己衣裙,面露恼怒,缃缃抿唇,不知为何有点想笑。

    不过露了两分笑意就听顾清梨直喇喇地问:“你笑什么?”

    缃缃双手拢在袖中,看着她道:“看百花,为何不能笑?”

    顾清梨哼了一声想说些什么被缃缃打断:“王妃怎突然起了兴致要办花宴,安宁看王妃貌似以往也无这等闲情雅致。”

    “你为何不唤我嫂嫂。”

    这句话声音不小,不少人都侧头望了过来。

    缃缃勾了唇角,并不应这话。她想唤或者不唤,还没人能强迫她什么。

    顾清梨又哼了一声,缃缃都不知道这人怎么幼稚,原是不光喜欢动手,还喜欢动嘴。

    连着百花都无趣了不少。

    缃缃霎时没了兴趣,觉着顾清梨此等蠢人,要是真有什么人敢交予她大事,少不得也是被搞砸的份儿,便去了休憩的亭子,将这一番热闹留给了众人。

    夏竹与何皎皎是个没什么雅趣的,看那花花草草欣赏不来,也去寻了缃缃。

    辰时日光柔和,带着几分春意将人身子都晒懒了。

    宣王府其他倒没什么特别,只是吃食茶水讲究。

    缃缃倚靠在亭中的软椅上,自己捻了块精巧的软包。这面食做得可怜可爱,表皮还能撕开,露出里头一抹浅粉,放入口中,里头是梅子的酸甜,淡淡还香。

    何皎皎与夏竹行了礼坐下,都有些扭捏。

    缃缃也不言语,场子就有些尴尬。

    倒是何皎皎实诚:“公主,上回是我嘴巴快,下回若是惹得公主不快,能不能不要再外人面前罚我了,可丢人了。”

    这事儿过了一年多,缃缃也没忘,她当着这两人心里记恨,被这么说出来,她反而生了一股莫名。

    还没有人会这么老实的和她说了这话。

    梧桐没忍住,带了笑意,给两个小姑娘斟茶。

    夏竹性子内敛些,脸上也有些可怜意味,不过没跟着说什么。

    “好,上回是本宫气糊涂了。”缃缃也很老实道。

    只这一句,何皎皎立马就笑了出来,夏竹身子也松快了。

    “公主还不知道吧,夏竹姐姐的亲事定下来了。”

    “定了谁家?”缃缃道。

    夏竹脸上掩饰不住的落寞:“是大司农家的次子,傅修渊。”

    缃缃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惊诧。她已经想不起来上辈子夏竹到底是许给了谁人,不过上辈子傅修渊此人倒是教她印象深刻。

    藏拙,弑父,弑母,弑兄,本该论罪,却因秦顾之平反了多年前的一桩冤案而有了生机。

    身世凄惨,当时缃缃未听细节,只知后来傅修渊出了大狱之后消失无踪,至于他可曾娶亲有子,未曾听闻。

    “亲事不错。”缃缃还是提点道:“傅家位高权重,历经三朝仍是荣宠。虽次子声名不如长子,但本宫观其人,应是前途无量,你嫁过去之后两人同心,好日子该是在后头。”

    “就是就是。”何皎皎拿了个糕点递给夏竹:“修渊哥哥为人低调,平日里话特别少,可我有一回,就是马赛那回。我看见修渊哥哥在角落里给个受了伤的小鹿喂草,长得也俊俏。”

    “哪里俊俏了,那么黑。”夏竹反驳。

    “男子黑点怎么了?黑点才有阳刚之气。长得太白比女子还白了,不就是娘娘腔了。”

    梧桐这下是真没忍住,上京哪家公子最为白净,可不就是如今的驸马慕容校尉了么。

    缃缃斜睨了梧桐一眼,后者捂着嘴退远了些。

    何皎皎吐了吐舌头:“公主,我没说驸马娘娘腔的意思啊,只是我真觉得修渊哥哥好看。公主觉得呢?”

    “的确气宇不凡。”

    夏竹听到缃缃也肯定了长相,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儿,只是还是难过:“亲事就定在九月,后面我该不能出来和皎皎玩了。”

    “我会经常给姐姐你写信的。”

    “好。”

    两个小姑娘眼里还生了泪,看得缃缃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不习惯此等场景是一回事,只是这样赤诚的小姑娘,却是不知道前世国破之后是个什么下场。

    缃缃望向何皎皎:“你也已及笄,家中可有给你说了亲事?”

    夏竹笑:“公主,皎皎可有主意了,她已是有了心上人。”

    何皎皎一点都无羞赧的道:“对,秦家公子,秦顾之。”

    缃缃点头:“眼光不错。”

    这下夏竹心里放了心,也不知道谁传出来说公主心上人是秦顾之,这会儿看完全没反应定是谣言了。

    何皎皎也是知道这茬儿的,她直肠子,嘴巴又开始突突:“还有人说顾之哥哥欢喜的人是公主你,可我若是男子我也欢喜公主。可顾之哥哥没这福气,我投了女胎也没这福气。”

    缃缃笑出声,团扇掩面,声音泠泠如铃。

    她甚少如此笑,刚好来了园子的萧凌也听到了。

    最先看到萧凌的人是夏竹,她指了人,缃缃回头面上儿笑意未退:“二哥来得可有些迟。”

    都是女眷,萧凌没近前来,只让三喜四宝又送了不少吃食汤水。

    缃缃打开一看瓷罐里头是桂花小圆子,小尝了一口。

    何皎皎感叹:“宣王在吃上可真讲究,这么普通的圆子都做得这么好吃。”

    夏竹对萧凌还没完全忘情,闻言只是偷偷又去看向了顾清梨的方向,见宣王过去同其说了会儿话,还抬手给其遮阳,满眼的羡慕。

    何皎皎拽了拽夏竹的袖子:“听说修渊哥哥不大会吃,但做得一手好木雕,玉雕。”

    “哦。”夏竹心不在焉。

    其实傅家与夏家门第差得有些远,便是傅修渊不得宠,这亲事该也是落不到夏家头上。

    缃缃心里有了想法,暂撂了下,打算等合适的时候教人去查查。

    等到午时之后用了宴席,其他人离府之后,萧凌才出现。

    他又让下人退了出去,屋里就只剩下他们兄嫂妹三人。

    “二哥这是作甚?”缃缃吃得有些撑,靠在椅子上不大想动。

    上首的顾清梨却怒了:“我的解药只剩下不到半月,许尘人呢!”

    “王妃当初对这毒可是不屑。”缃缃看向萧凌:“二哥这是娶了媳妇儿就不顾妹妹了?这事儿安宁已经说过,值得王妃特意办个百花宴来请妹妹?”

    萧凌坐在缃缃对面,一脸无可奈何:“不是孤的主意,她非得自己问。”

    顾清梨隔空抓了桌子上杯子就朝萧凌丢了过去。

    缃缃面无表情看着那杯子被萧凌躲过,开口道:“二哥也要期瞒安宁么?”

    “别别别,你别又想多了,孤就是怕你不信,让你自己看看阿梨急的样子就知道是那药真不够了。”萧凌有点急:“当初了无方丈不是将你救回了嘛,孤就想着你看看能不能请了无方丈来看看,孤找了许久,实在没门路找不到人。”

    缃缃眼神却越来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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