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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闹

    缃缃动不了,嘴巴都发麻,视线挪动也只能看到慕容沇的耳侧。那耳朵后角处有一点凹进去,听老人家说这种是有福气的征兆。

    也不知道是因为有了福气的耳朵才能当皇帝,还是因为能当皇帝才长了有福气的耳朵。

    缃缃无不恶念的想,等清算的那天,最先就把他这耳朵给割了,

    慕容沇的手磨着缃缃腰佩,身子逐渐放松,两人靠到了车璧处的软枕上,就这么半躺了下去。

    这姿势极为难受,且卡住了缃缃的发髻。

    枫叶一早上的精心梳理,被慕容沇抬手去了簪子发钗,尽数散了开来,算是白费。

    缃缃仰躺着,发丝垂落,嘴上的帕子有些濡湿,慕容沇侧靠在她怀里,五指穿插在她的发间,微微抬头就看到了那墨绿色的帕子。

    “难受么?”慕容沇说着咬了帕子一角,将那帕子咬开之后,又看缃缃一双小口微张,原只是想在她怀中休憩的心念就又动了。

    濡湿了一小片的墨绿帕子从人身上滑落。

    慕容沇的五指不断从她的发间抚过,缃缃双颊泛红,看着撑着胳膊在自己上首的人。

    她说不了话,那双眼却将她想说的都说了。

    慕容沇抬手覆上了她的眼,俯身轻吻了下去。

    她不喜用口脂,他对此极是欢喜,前世在宫中之时,也有过那么一段安静旖旎的日子。可惜都不如此刻来得让人心动,他的缃缃,十七岁充满生机的年纪,两人之间没有血海深仇,也无姻缘交错。

    这样的亲昵,像是填满了前世两个人错落的空白。

    慕容沇十六那年,成了孤儿回京面圣,于城楼之下就看见那一抹墨绿人影。本就惊艳,直到她一箭凌空破来,刺穿了他的肩胛骨。

    他不想承认,可从那一天起,他就将缃缃放在了心上。

    辗转反侧,都是恨意。

    真将这般骄傲的人囚于深宫之后,慕容沇又觉得此还不算赢,得要得到她的心,才算赢得漂亮。

    直到大火,她又一箭刺穿了自己想将她从死亡之中拉出来的手,穿心之痛。

    慕容沇才醒觉自己以情入局,输了个彻彻底底。他想及此,有些动容,便离开了她的唇,半起身将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五指还是无意识的抚着她的发。

    “缃缃。”

    慕容沇喃喃着她的名字,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哪怕现在人已在他的怀中,他心里还是无端生了怅惘。

    缃缃心如雷,慕容沇解开了她的穴道。

    如他所料,缃缃迅速退开,却因没注意姿势,一屁股坐到了毯子上。

    慕容沇伸手想扶,被一掌拍开。

    缃缃拢了微微有些散开的领口,半侧身盯着他道:“出去。”

    慕容沇这会儿没什么心思和她言语,却也不动,只靠着车璧,就这么望着她。

    缃缃则在这样的眼神里,神色越来越恼,她探手推他:“你给我出去。”

    厌恶得分明。

    “你到底因了什么,如此厌恶我?”

    缃缃皱眉,眼神里十分嫌弃:“不需要缘由,是你,本宫便厌恶。”

    慕容沇凉凉扫了她一眼,出了马车。

    马车停下,木荷见驸马面色不善抢了白鹤的马走了,才带着枫叶上了马车。她重新给缃缃整理发髻仪容时,见缃缃皱眉,面色有些许呆滞,问道:“殿下,怎么了?”

    缃缃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心口略微被刺了一下。”

    木荷心中一沉,眼神探究道:“是驸马气到殿下了吗?”

    “不知,是他走了之后。”缃缃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就像是被什么叮了一下。”

    “他是不是给本宫下毒了?”缃缃面色沉了下来:“让人去查查驸马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奴婢看啊,驸马才不敢,就是被气的,驸马仗着自己会武功,动不动就显摆。”枫叶双手在缃缃发间翻飞:“等回府之后碧玉园应再加派人手,眼不见心不烦。”

    缃缃没言语,只捂着心口,有些烦躁。

    木荷道:“等回府找个大夫奴婢寻了太医来给殿下瞧瞧吧。”

    “也好。”

    因着这茬儿,缃缃面色不大好看,到了龙舟赛事处,被请至上位,阿如见着她如此都不敢上前。

    璟王萧绥到的较早,在棚帐之下坐了已有一会儿了。见着缃缃,自是上前行礼。

    缃缃端着茶水,头都没抬,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阿姐。”

    “日头还是有些烈的,你一直站着作甚。”

    萧绥面上露了点儿委屈:“我回来已有一阵子了,可阿姐都不让我登门。”

    缃缃这才抬了头。

    背着阳光,萧绥的脸隐在阴影之下有些发暗,一年多未见,他个子又长了许多。面容白皙,气度温润,时常含笑的眼神让人如沐春风。

    缃缃神色淡淡:“最近忙于修习,也不单单是不见你。”

    “阿姐,是学了什么?”

    “二哥没和你说吗?”缃缃示意萧绥落座,继续道:“本宫当着你该是知晓的。”

    “从姚石回来之后,我几乎就没回过府邸。”

    缃缃闻言略微沉默了半晌才道:“父皇如今交予你的政务越来越多了是吗?”

    萧绥点点头。

    “好,那等你空了,再来公主府,刚好我有件事同你说。”

    从自称本宫到了我,萧绥了然,人多口杂没再说了这些,只聊起了闲话。

    萧绥见阿如时不时侧头望过来,便朝着她招了招手,阿如露了笑,让宫人挪了椅子坐到了缃缃的棚下。

    “阿姐。”阿如恭恭敬敬行了礼。

    她声调变软了些,人也抽条了,缃缃见她十二年纪就没了小姑娘的活泼劲儿,弱柳扶风,觉得挺有意思。

    “怎的瘦了些?”缃缃道。

    阿如眼里有些惊喜:“我怕吃胖了。”

    萧绥道:“你就不怕长不高么?”

    阿如还真是怕的,她身子长得不如缃缃薄,也没缃缃高,心里总是羡慕缃缃仪态行止,只好少吃些让自己看起来也薄一些。

    眼下羡慕的人说了瘦弱,阿如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了。她没回萧绥的话,倒是看向缃缃道:“阿姐,你可是觉着妹妹瘦着不好看?”

    “那倒不是,萧氏无颜丑之人。只不过你还小,总归康健更重要。”

    这还是头一回缃缃对她说要注意身子,阿如乖乖诶了一声,也不克制食欲了,探手去捻桌子上的糕点。

    三人一时聊得也算热络。

    直到慕容沇走来也落座,场子不自觉就冷了些。

    阿如不大习惯缃缃已经嫁人了这事儿,也觉得姐夫在不大方便,小姑娘敏感,先拉着萧绥回了璟王那边的棚下去了。

    日头烈,荡漾着水波,那金光就随着湖水时不时在棚顶上晃动。

    缃缃团扇给自己轻轻扇着,就当桌子对面的人不存在。

    慕容沇也不言语,只捻了一把干果吃着。

    他剥下来的壳子有一两个掉在地上,落在了缃缃的裙摆处,先是一两个,缃缃动动身子就掉落了。后来风吹,那轻轻的干果壳子就掉下来一大片。

    缃缃侧头看着慕容沇,后者不接她视线,将刚拨好的一颗放入口中,那壳子就顺手放在桌子上。

    也是裙摆长且大,免不了遭殃。

    木荷注意到这细节,让小宫女盯着桌子收拾。

    可不知怎的,小宫女脚下一趔趄,直接踩到了缃缃的裙摆。

    小宫女吓得立马跪了下来,缃缃确实一股无名火顿起,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着慕容沇扔了过去。

    慕容沇目不斜视,手腕一动,连盖带杯都稳稳接住放回原处。

    木荷赶紧将小宫女带了下去,这两尊佛的小打小闹她还是别管得好。

    缃缃扇扇子的动作都稍微大了点儿,她看慕容沇气定神闲,桌子上的壳子还是时不时往下掉,她索性抬手用团扇把壳子都拨到了慕容沇那边,到了桌边都没停下。

    撒了慕容沇一腿。

    “此举若小儿,你累不累。”

    缃缃扫了他一眼:“你别来恶心本宫才是。”

    慕容沇袍子一撩,壳子尽数换了朝向都到了缃缃脚边。

    缃缃怒了:“慕容沇你有完没完!”

    这声音有点大,不少人听到转头朝两人这边看了过来,缃缃自知失了仪态,又坐好。

    后续再没说一句话。

    等曹丽华和皇帝萧全来了之后,缃缃没管慕容沇,自己自去了曹丽华身边坐去了。

    龙舟年年差不多,慕容沇兴致缺缺,见着今年得魁的仍是宣王萧凌的船队更觉无趣,早早抽空就溜了。

    缃缃也不管他,对于旁人如何议论她与慕容沇这桩姻缘,她也无所谓。

    是以一点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她也从不觉得女子的体面需得依附男子。

    普通女子是身不由己,堂堂公主若还被此负累,那真是脑子被狗吃了。

    缃缃这番模样,愣是让一些想看戏的人,什么都没看着。

    等赛事毕,缃缃回府也没等慕容沇,公主府的马车浩浩荡荡,驸马的影子是一点看不到。

    回府先请了太医来,听那话意思是没事,缃缃便当着自己是被气着了。对此没再多想,夜里早早睡了。

    可许久都没能进缃缃卧房的慕容沇,这夜又出现在了缃缃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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