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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楚涟月摊手,无辜道:“大人没瞧出来么?很明显,表小姐喜欢沈副将,你要是再忍让,过几年他俩的孩子都能打酱油啦。”

    柳时絮手里翻阅着文书,“这般说来,你是在替我着想?”

    “那、那当然呀,大人若能抱得美人归,我们这些当下属也能讨杯喜酒喝,运气好还能领到赏钱。”楚涟月口是心非,她其实只想看热闹。

    “说说看,我该怎么个抱法?”

    听他这般问,她顿时来了精神,掏心窝子说几句,“其实大人你哪哪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端着啦,再热情似火的姑娘,长久得不到你的回应,迟早会离开,不妨大胆点,主动出击,我那儿有几本取悦心上人秘籍,三两银子打包给你,很划算吧?”

    “不必了,你自己留着用。”

    楚涟月暗自叹口气,那些书算是砸她手里了,明明当时书商还拍着胸脯保证,恋爱秘籍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柳时絮扫她一眼,愉悦道:“过来帮我研墨。”

    “这就来。”脑子里还在想秘籍的事,手不自觉去拿砚台和墨条,磨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怎的这般听他的话。

    果然是当小厮的命。

    “阿纾的事下不为例,她是未来的太子妃,若被人抓到把柄,保不齐会传到太子耳里,皇家的人最注重颜面,于她与阿澈百害而无一利。”

    手中动作一顿,她愕然道:“她还真要嫁太子?那大人你岂不是永远没机会了,难怪你没跟沈副将打起来,谁也争不过太子呀。别太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嘛,没了小表妹,还能娶公主是不是?等大人当上驸马爷,可别忘记提携卑职,好歹也替你卖过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柳时絮微微勾唇,笑意并不显露,“若你表现得好,我会考虑看看。”

    一听这话,楚涟月乐得咧嘴笑:“一言为定!”研墨的手转得飞快,一不留神,墨条从手中滑出,墨汁溅在他雪白的衣袍上,顿时晕染成较大的墨团,位置很是碍眼。

    还真是乐极生悲!

    “抱歉啊、抱歉!”她先瞄了眼柳时絮的脸色,见他并未动怒,当即松口气,捻起袖角替他擦拭,没想到墨渍越擦越大。

    瞧着那衣裳料子价格不菲,她只好赔笑道:“大人,要不然把衣裳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柳时絮应声好,却坐着不动,丝毫没有脱衣裳的举动。

    楚涟月有些为难,墨渍存留时间越久,越难清洗,她可不想为了件衣裳赔进自己一年的俸禄,索性直接上手解他衣袍,实际上只是想吓唬他,教对方识趣点自己动手。

    哪成想他依旧纹丝不动,面不改色地接受着别人的伺候,似乎是理所应当。

    她恶趣味地笑了下,打算让这位四肢不勤的贵公子见识一下人心的险恶,假装分不清外袍与里衣,故意脱得很用力,猝不及防春光乍现,结实精瘦的胸脯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其实她也没太使劲。

    嗯,皮肤白皙、光滑细腻,很难想象用来吹拉弹唱会有多么过瘾。

    没想到柳大人表面上看着清瘦,里面还是蛮有料的嘛,而他本人正襟危坐,毫不介意她露出痴汉的神色。

    “还没瞧够?”

    他的眸光澄澈清明,好似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诱惑力,看起来又纯又欲,搞得她心有点痒,生平第一次有了揩油的腌臜想法,毕竟摸到就是赚到!

    刚想伸出魔爪,外边来人了。

    她顿时惊醒,色令智昏啊小楚!未来的驸马爷你也敢碰?觊觎公主的男人,小命不想要啦?

    手忙脚乱替他遮上春光……啊!不是,是掩好衣领,她义正言辞道:“那个最近天气冷,大人注意别着凉。”

    柳时絮神色淡然,镇定自若地理了下衣襟,扭头看向门边,唇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谢黎与墨新一齐进门,沈澈跟在后边探头探脑,确认姜闻纾不在营帐内,这才敢往里走。

    “事情都办妥了,霍将军那边没什么问题,两位何时去伙房点卯?”

    这话是在问楚涟月与谢黎。

    柳时絮替他二人回答:“越快越好,尽量赶在太子巡营前除掉细作,否则若太子遭遇不测,圣上肯定会将账算在霍将军头上。”

    到那时龙颜震怒,他们几人也得跟着遭殃。

    眼看天色将晚,沈澈派人取来行装与腰牌。换上军服后,二人被送往事先调查过的伙房。

    伙房的管事杨校尉,是个年过五旬的精明汉子,见楚涟月与谢黎模样生得周正,谈吐得当,还以为是哪位大官家的公子哥,送过来混阅历的,便极殷勤地接过两人的包袱,热络道:“我们这儿许久不见新人来,二位来得正是时候,不妨把这里当作自己家,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楚涟月自然而然地揽过谢黎的肩,十三四岁的小少年身量比她高些,略微有那么点吃力,“我跟表弟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矩,日后还要仰仗杨校尉多多提拔才是。”

    杨校尉一边带路,一边有意无意打探内情:“不知两位是何人举荐?要知道我们这儿早就不缺人了,可不好进哟。”

    楚涟月一脸神秘地指了指谢黎,“这位是霍将军亲侄儿,我也是沾了他的光,杨校尉切莫声张,霍将军不喜别人知道太多自己家里的事。”

    谢黎故作冷酷,配合她凭空捏造身份。

    杨校尉没再多问,一副他都懂的神色,态度较之先前更恭敬了些,还特意腾出一顶营帐给两人单独住。

    收拾完毕,二人各自躺在床上。

    困意袭来,楚涟月强撑着精神,胡诌道:“阿黎啊,你将就点吧,军营不比家里舒坦,等再过两年,跟着霍将军打几场胜仗,咱俩就能回家娶媳妇了,你一个我一个,咱俩谁也别惦记谁的……”

    谢黎乖巧躺好:“表兄先选,我挑剩下那个。”

    门外偷听的杨校尉:“……”这俩人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一旁的跟班小声问:“校尉大人,我们还要继续监听么?”

    “继续听,他们的一言一行,若有任何异常之处都要来回禀我。”杨校尉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花了两日的功夫,楚涟月和谢黎将伙房的情况打探得差不多,除杨校尉之外,伙房共计有六人,切菜、洗菜、掌勺、洗碗、养猪、烧火各一人,他二人无事可做,便被派去后山砍柴。

    差事不算累,能自由出入军营,二人乐得其所,空闲之余帮其他人择择菜,喂喂猪羊,还能打听到不少情报。

    此刻她正在帮洗菜哥择烂菜叶,“话说,后院那些猪羊挺肥的,也不知何时能吃上。”

    洗菜哥:“别妄想啦,半月前已经宰过一次羊,估计得等到年末才能吃。”

    楚涟月瞧眼四周,压低声音问:“我听说将军大人不常用咱们伙房,那后院的猪羊是不是就我们几个分呀?”

    洗菜哥嗤笑:“你想得倒挺美,上边会来人调度物资,每人留一份,剩下的全送其他营区了。”

    “那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听说其他伙房都有一二十人呢,咱们就八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洗菜哥指着灶房内的切菜哥,“瞧见那位没?他家是世代的屠夫,刀法绝然,宰杀几头猪羊不过半炷香的事,用不着咱们动手。而且,他是杨校尉的心腹,你们俩新来的,最好不要惹到他。”

    楚涟月眼神示意一旁砍柴的谢黎,少年心领神会,拾起一截干柴,故意劈歪,木屑飞溅直奔切菜哥,不料皆被他用砧板挡住。

    森寒的目光四处扫量,他在找木屑的出处。

    这身手压根不是一个伙夫该有的水准。

    为避免被怀疑,楚涟月眼疾手快也朝洗菜哥弹出一小截木棍,与此同时捂着脑袋看向谢黎,恼怒道:“阿黎,你手脚怎么这般笨?木屑打我脸上啦!”

    洗菜哥莫名其妙挨了一下,也立马附和道:“笨小子,注意点行不行?”

    谢黎一脸歉然:“对不住,早饭没吃饱,脑子有点晕。”

    切菜哥不动声色收回视线,似乎并未对谢黎起疑心。

    吃过晚饭后,楚涟月与谢黎借着砍柴的由头,到后山深处回禀这几日打探来的情报,但身后有尾巴跟着,二人只得分头行动。

    见尾巴跟着谢黎,楚涟月加快脚步,来到约定的山涧旁,泉水清冽叮咚作响,柳时絮、沈澈以及墨新已在石洞里等候多时。

    她将这几日的进展告诉三人,“此外,那位杨校尉也十分可疑,我和阿黎去他住处好几次,敲半天门也没人应,没过多久又见他从营帐里出来,奇怪得很,里面兴许有什么猫腻,但看守较严,我们进不去。”

    柳时絮听罢,扭头吩咐墨新这几日跟紧杨校尉,务必揪出所有与他接触过的党羽。

    沈澈也应道:“我们这边也找出不少文书造假的士兵,相信过不了几日便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为稳妥起见,楚涟月和谢黎则继续留在伙房,以防细作生疑心。

    事情商量完毕,几人往回走。天色完全暗沉下来,夜空浮现几颗星辰,楚涟月放缓脚步,有意与他们保持距离,自从来到军营,她便没再洗过澡,夜里身上痒得厉害,只能躲在被窝里挠,还生怕把谢黎吵醒。

    刚才来时她就注意到山脚下烟雾缭绕,似乎有温泉,地方还很隐蔽,很适合泡澡,希望不会被人发现。

    柳时絮一早就发觉楚涟月故意落在后边,回过头来,就见她鬼鬼祟祟朝山下走去,很是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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