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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鹏王朝(15)

    拿住霍休其实没费三个人多少事情,钟芙从司空摘星处得知霍休的下落,三人当即就动身赶去了。

    霍休不敌三人联手当即被拿下,钟芙还想问出青衣楼其他小楼的所在之处所以并未就地杀了他,阎铁珊主动请缨审问霍休。

    他从前很有些冷酷手段,许久没用或许有些手生,但出问题是不会的,何况还有钟芙的“七虫七花膏”,阎铁珊料想霍休绝对受不住这些手段。

    他心知难逃一死,为了少受折磨,很快吐露青衣楼其他小楼下落,后来还是钟芙亲手结果了他。

    霍休死也没想到,当日以为轻而易举被铲除的人竟会是来日亲手送他下地狱的人。

    其实他也已经足够谨慎了,钟芙隐姓埋名一年有余,他也就找人查了一年,说不准到底有没有上官飞燕在其中发力的缘由,不过总算是邪不压正吧。

    当初联手害死上官丹凤的人眼下就还剩霍天青一个,他被天禽门的人接了回去,但钟芙在他经脉里输了一段微不可查的真气,这段真气会每逢月夜在他经脉里乱窜,走火入魔还是小事,就看哪天霍天青受不住这油煎火烧的疼自行了断吧。

    料理了仇人,钟芙神清气爽,心头沉甸甸的属于上官丹凤的执念去了一半,这时正好听到陆小凤求见的消息。

    钟芙要请陆小凤等人做客,席间阎铁珊、独孤一鹤都是不能缺的。

    独孤一鹤心不在焉,只表示一切由公主做主。

    他是金鹏王朝旧臣,自打认下钟芙这个公主后,再她面前就一贯称臣的,阎铁珊也一直如此,自打他们结识起。

    钟芙拒绝过,叫他们不需要守从前的规矩,但两人一直没有答应,明面上说礼不可废,但钟芙猜测他们是有更深的打算。

    阎铁珊无声叹息,他知道独孤一鹤为什么面色不佳,还不是他那个徒弟闹的。

    独孤一鹤是个很严肃的人,但严肃的人不代表没有情感不会心痛。

    叶秀珠刚来珠光宝气阁便得知霍天青被阎铁珊拿住,独孤一鹤没有逼问她,只是将他的谋划——怎么引独孤一鹤来关中,怎么设计耗去他内力再引西门吹雪来相斗都一一告知叶秀珠,叶秀珠未及听完便身形颤抖,泪眼滂沱,跪下请罪。

    她道一年前霍天青去川地办事时两人遇见,那时她恰巧遇见一桩麻烦对方帮她解了围,因为此事结识,谈话又投机,她心存爱慕,刚刚好霍天青也是如此,一来二去两人便好上了,乃至误入歧途无法回头。

    这一次来关中,也是霍天青授意她做的,此时被师父亲自揭发,叶秀珠又愧又恨,恨不得当场拔剑自刎,她确实做了霍天青的帮凶。

    其余弟子听了大惊,叶秀珠一向文静沉默,几个师兄师姐从未想到她居然作出如此忤逆大事来。

    独孤一鹤心痛难忍,他心里明白,他们两个相遇哪是偶然,说什么霍天青解围只怕当初的“围困”更是他自己设下的。知道她是峨嵋弟子便施展手段将她迷住,叶秀珠年纪不大,经事少,哪里抵得过一个姣好青年施展魅力,可不就被他迷昏了头,他一步步套出想要的信息,又蚕食她为自己办事,

    叶秀珠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任凭师父处置,独孤一鹤眼里揉不得沙子,何况按门规,是要逐出师门的。

    马秀真和石秀雪押送叶秀珠回峨嵋听候发落,其后她被逐出峨嵋,不能再用峨嵋弟子的身份再江湖行走,也不许再用峨嵋武功,不过独孤一鹤到底念在从前师徒情分没有废点她的功夫,对她在峨嵋山下居住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

    ……

    三四月份雨最多,一场场下下来,浸着春色和春风,丝丝线线的细雨里都裹着属于春的香气。

    宴会开席那天也下着雨,宴席设在临水亭里,三面围着屏风,四角又点了小炉,不但不冷反倒别有一番意趣。

    陆小凤鼻尖嗅了嗅,闻到炉中烘烤着的属于橘皮的香气,一旁茶盏里茉莉花茶的香气,还有清冽的雨水和着青草的香气,诸般香气混杂在一起,不仅不乱得呛鼻,反而柔和淡雅。

    他举目看向左前方,“丹凤公主”正坐在那里,她穿着一身青衣,姿态舒展仿佛清水蕴养的一株莲,又仿佛是一根细雨浸润的青竹,又清冽又俊美,又像是扑面来的一股清风,说不出的清新自然。

    若要一个词来形容,浑然天成最妙。

    陆小凤稀奇极了,怎么几月不见,丹凤公主给他的感觉变了。

    他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这时花满楼向他一打折扇,低声问道:“座上的人是丹凤公主吗?”

    从花满楼含着淡淡疑惑的问句里,陆小凤琢磨出了一点东西,他瞧了瞧“上官丹凤”:“是她。”

    “样貌、声音一样,但她的气味变了。”花满楼鼻子最灵,他闻得出那不是“上官丹凤”。

    “你是说她不是上官丹凤?”陆小凤问完却又紧接着摇头,又向着上首一看,叹息道:“恐怕她才是。”

    那些往日的不合理之处,这件事糊里糊涂捉不住线头的地方突然在他眼前分明了。

    陆小凤苦笑:“治丝而棼(1),枉我自诩是聪明人,我看是自作聪明。”

    花满楼一时怔住,喃喃道:“倘若她才是真正的丹凤公主,那我们见到的‘上官丹凤’又是谁呢?”

    这下子换陆小凤怔住,反应过来后差点没原地跳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宁愿那是青衣楼找来的人。”

    可越想越是骗不了自己,其实他从未见过上官飞燕,一直以来都只在花满楼和雪儿的嘴里听过上官飞燕的名字,是怕他觉察出端倪有意为之?她又知道花满楼目盲但嗅觉灵敏,所以才总是满身香气,可笑他一直以为那是公主排场。

    若非被骗的人不是他,他就要笑着对别人说好聪明的女子了。

    花满楼神色黯淡:“雪儿一直说姐姐骗了我,如今我才知晓是这一种骗法。”

    他记忆里的上官飞燕始终是活泼爱笑的,他无法同欺骗挂钩,可细细想来从初见时青衣楼的崔一刀开始,她就在骗他了。

    陆小凤如坐针毡,此时此刻他简直比送上官飞燕骨灰入道观那天还要手足无措,要不是萧秋雨和上官雪儿那晚横插一脚,他此刻怕是要以头抢地了。

    他陆小凤是多情浪子,不是厚脸皮子!

    他只恨得立马冲到上官丹凤面前,将事情原原本本问个清楚明白。

    他方要开口,便看见隔着当中一株牡丹盆景,上首的“上官丹凤”遥遥向他举杯。

    “阎老板珍藏的三十年的老汾酒,今日借着陆公子的光可算是大饱口福了。”

    酒是好酒,陆小凤一闻便知,他爽朗一口饮下,赞道:“果然是好酒,谢过阎老板、丹凤公主招待了。”

    他视线在几人身上一扫,到发现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此处主人是阎铁珊,自然他坐在上首,他下首独孤一鹤同“上官丹凤”一左一右,但“上官丹凤”居左,自来以左为尊,席间作陪的联营镖局马行空、峨嵋弟子孙秀青同苏少英却视若无睹。

    独孤一鹤江湖地位甚高,却甘愿屈尊,阎铁珊分明是主人家,却时时去瞧她神色,到底是王朝臣子太忠心,还是她驭下十分有手段?

    其实陆小凤此时对真正上官丹凤的兴趣已经远远超过他今日的来意。

    阎铁珊举着酒杯站起来:“陆小凤咱们泰山一别得有几年了吧。”

    陆小凤叹道:“快四年了,四年前我在泰山同一个小偷打赌,恰巧遇见阎老板你,那时霍总管还跟在身边,咦,怎么今日不见霍总管?”

    席间忽得一静,阎铁珊冷声道:“都说你陆小凤耳聪目明,难道你没听说过?”

    “听说什么?”

    “自然是霍天青勾结霍休,意图覆灭我珠光宝气阁的事情了。”

    陆小凤笑道:“倘若听说就能作准,那我这里正好也听说了一桩故事。”

    他视线看向钟芙:“公主是否想听?”

    钟芙放下筷子,慢条斯理道:“陆公子,可是此处风光不得你欢心?”

    陆小凤一怔,忙道:“并非,雨旸时若,若珠光宝气阁的景色还不能叫人满意,那陆某就太不识抬举了。”

    钟芙又问:“那是舍下准备的饭菜不合陆公子口味?”

    陆小凤觉察出她话里意思,语速放缓,摇头说道:“美酒佳肴,是陆某近来吃过最好的一顿。”

    钟芙笑道:“既然如此,陆公子何不先将故事放在后面,故事有真有假,何必此时急着讲呢。”

    陆小凤听出来了,她是不想在人前讲这件事。

    在江湖传言里,从来只有霍休意图侵吞珠光宝气阁财富,可从来没提到过什么大金鹏王。

    他笑了笑:“是陆某扫兴了。”

    这时苏少英开口:“有宴无乐,岂不可惜,少英献丑剑舞一曲,请诸君品评。”

    说是缺少乐曲,苏少英却要剑舞,旁的人被他勾起好奇,就见他将长剑呛一声抽出,长剑既出,一声清越剑鸣,着实好听得紧。

    他从座位上跃出,到临水亭中间,一丛牡丹花映衬,他一边舞剑一边歌了一曲“将进酒”。

    马行空紧跟着击缶而歌,他嗓音沉,苏少英嗓音清,一高一低,倒真是一首极妙的曲子。

    陆小凤好笑地想道,这小子一眼眼看向上官丹凤,瞧着一颗心被人拴住。不过少年慕艾,倒也不足为奇。

    孙秀青抚了抚额头,苏少英自恃风流潇洒,从前在峨嵋时总臆想四个师姐妹暗中倾慕他,几个姐妹私下里不知吐槽了他多少次,没想到如今又开屏到外面来了,钟姑娘天人之姿,这小子可别又陷入自我臆测了。

    剑鸣愈发激越,忽听得一人冷冷道:“以剑媚好,这就是你的剑道?”

    陆小凤转头一看西门吹雪脸色黑如锅底,心下立时叫糟,西门一向诚于剑,便是杀人都要沐浴更衣,如此诚心剑道的人,看旁人用剑讨佳人欢心,可不觉得是对剑的一种侮辱。

    席间乐声一停,苏少英面色涨红,却仍是不卑不亢地道:“在下的剑舞,出自情,极于情,是情由心发,苏某并不认为这就是‘媚好’,还请西门庄主指教。”

    西门吹雪不满意他这个答案,他起身,却对着独孤一鹤说道:“我从关外来,素听独孤掌门‘刀剑双杀’威名,心向往之,独孤掌门是否应战。”

    席间众人心下一紧,只听独孤一鹤摇头道:“如果西门庄主早来一年,甚至一月,老朽都会应战,可唯独如今不行。”

    他心里还有桩放不下急于去做的事。

    他这话听得钟芙同阎铁珊都是心下一动,阎铁珊皱眉,为预感到的猜想有些心神不宁。

    西门吹雪大感失望,甚至有些愤怒,一个剑客却不敢应另一个剑客的邀约,这难道不是怯战?一向负有盛名的独孤一鹤却是怯战之人,又怎么不令他感到愤怒。

    陆小凤有多知道西门吹雪对比试的渴盼,就有多知道他如今的愤怒。

    花满楼面露担忧,只怕西门吹雪即时要掀桌子开打。

    钟芙垂目,她知道独孤一鹤为什么不愿意应战,既然知道就不能眼看他受辱。

    她问道:“这位苏少侠的剑道是极于情,请问西门庄主的剑道是什么?”

    西门吹雪冷冷道:“我的剑就是我的剑道。”

    他是一个纯粹的人,当他同剑在一起时,眼中就只看得到自己的剑,剑自出生起,就是杀人的利器,所以他的剑道,一直贯彻于此,只要拔剑就是极致,所以他手下从来不留活口。

    “那么独孤掌门呢?”钟芙看向他。

    独孤一鹤不一样,他说道:“我的剑出于自然。”

    他在峨嵋习剑,感悟到天地合气,万物自生。

    天地间包含着气,万物就自然而然产生了。剑初时只是一块铁,被人锻造成剑,无论是杀伐还是仁义都是别人赋予的,而他本身只是一块铁,同是自然之物,难道一块铁就比草木高贵,就比鸡鸭高贵,比人命高贵?它凭什么主宰别人的生死?

    所以他的剑从不以生死论,如果他要别人死,那是他的意愿,而非剑的使命。

    在西门吹雪的心里,剑就是剑,是杀人的利器,不是一块铁,锻造剑的铁不是他的剑;而在独孤一鹤的眼中,他能看到的剑只是一块凡铁,同这世上其他自然生长的物没有丝毫区别。

    他不紧不慢地道来,旁人听得入神,西门吹雪没听过这样的道理,心下若有所思,但也不能说独孤一鹤没有自己的剑道。

    “我不想与西门庄主比试,只因为此刻我没有一搏生死的决心,以有余地对无余地,这比试永远也不会完。”

    独孤一鹤不认为自己会输,但西门吹雪有的是向死之心,于生死间悟道,现在的独孤一鹤同他比试,只会误了两人的道心。

    他向苏少英一望,对西门吹雪道:“我这弟子虽愚钝,但也有剑道之心,西门庄主不妨等他十年。”

    “好,那我就等你十年。”西门看向苏少英。

    对苏少英来说,得到两位剑客的认同,这是极大的褒奖,一时神采飞扬。

    眼看一场祸事消弭,陆小凤松了一口气,马行空更是吞了一口唾沫,要知道方才可是他在给苏少英合声啊,若被西门吹雪连坐,岂不冤枉。

    陆小凤拿起桌上筷子敲着酒杯,自顾自接着苏少英方才断掉的地方唱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可他唱来唱去,只会这一句,还是花满楼替他续上:“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花满楼歌声清越,低音处宛转悠扬,不说比陆小凤好上百倍,至少十倍是有的。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钟芙听了片刻,从袖中取出一管玉箫,玉箫通体翠色,衬得那双手更是晶莹如玉。

    箫声长,如吟如啸,倏忽融入歌声中。

    花满楼虽是富豪子弟出身,但家中父母于念书一道上看管极严,几个兄长都长于诗书,三哥还入过翰林,到了花满楼这里也不曾因为他目盲而对他懈怠,所以他本人才艺卓绝,素养极高。

    听到箫声应和,他忽心中一动,原本歌声已到尾处,又重新起韵:“春未老,风细柳斜斜……”

    这是苏轼的《望江南》,下阙“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极妙。

    陆小凤已经不开口,只敲着音律应和。箫声惊渺,直入云霄,歌声袅袅,响遏行云,几相唱和,教人魂飞天外。连方才略有不愉的西门吹雪也静下心来,只觉心波如湖,有舟行于湖上。

    这首望江南选得好,恰逢知己,箫声更是一绝,乐能忘忧,能解千愁,花满楼唱到兴头,只觉千般烦忧尽数忘却。

    细雨丝丝,箫声渺渺,等乐声都停了,众人都觉余韵无穷。

    阎铁珊赞道:“这是真正的绕梁三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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