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小王，来得挺早的？”黑管儿嘴里叼着包子进到会议室，发现两个小年轻已经到了，正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咕啥。

    “管儿哥，早啊，”黎婠和王也同时回头，“孟叔，肖哥，早啊～”

    “你俩怎么不在外面逛逛再过来，这离开会还早着呢。”

    “我俩正说要出去买奶茶喝呢，要不要给您几位带点儿？”王也拉着黎婠站了起来。

    “我喝不惯那个，老肖老孟要不要？”黑管儿扭头问后一步进来的两人，见他们都摇头，便道，“你俩自己去喝吧，西南和华北的还没来，你们也不用急。”

    “好的，”黎婠冲他们挥挥手，跟着王也出去了。

    等他们回来时，会议室里还是只有三个人。

    “还没来呢？那边会议都开始了，”王也手里提着盒点心，“咱边吃边等吧，”他把点心放在桌上，推到中间。

    『我也好想吃，嘤嘤嘤(╥╯^╰╥)』桌上亮着屏幕的手机里传来一个可爱的少女音。

    “嗯？”黎婠挑了挑眉，“这位是？”

    『我是东北的临时工，叫我二壮就好，』小女生回答道，『我没法来现场，只能通过手机开会了(*▽*)』

    “幸会，我是黎婠，咱们会后应该要合作的，以后见面带一份给你，”黎婠笑了笑，转头问王也，“阿也，下次带点适合小姑娘吃的，我觉得那个宫廷奶酪卷就挺不错……”

    『窝不是小菇娘~~窝是成年银了~~』

    “……你是天生声线比较像小孩？不过这个声音倒是有点耳熟……”黎婠思索了一下，回忆起来，“这不是那个虚拟歌姬……你是她的音源？”

    『不是的，我只是借用这个音源……唉，我的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o(╥﹏╥)o』二壮里的声音沮丧起来，『你给我带东西我也吃不到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能找到办法解决问题的，”黎婠拿起杯子含住吸管。

    『希望如此吧，欸，对了，你和王道长？』二壮很快又打起了精神，趁几位男性闲聊喝茶的档口，低下声音神神秘秘地问起黎婠来。

    “嗯？你想问我和他是不是在谈恋爱？没错，我俩就是在谈呀~”

    『哎呀妈呀，是真的哎，』少女音欢快地扬起，『圈儿里好多人在打听你的来历，特别是接了委托监视王道长结果却在你手上吃了亏的那些，』二壮很快在手机上弹出一个页面来，『武当那边只说你是程大师的徒弟，就再没发话了，结果就有人说王道长被武当除名是因为英雄难过美人关，破了戒……还有人说你是上面派来□□和监视他的……』

    “圈里人都这么闲呢？”黎婠滑动手机看了看某个似是而非的八卦阴谋科普贴，眼尖地看到居然还有写文的在楼里打广告，说已经开了新文写这对CP，“这消息更新得不够快呀，我昨晚跟阿也去他家了，怎么没人说呢？”

    『啊？你这都上门见家长了？』

    “算是吧，另外声明一下，阿也已经还俗了。”

    『你俩今天在外面多晃两圈，这个帖子肯定会更新……』

    “今天？估计等开完会，大家都没太多时间逛了。”

    『啊……你一副知道内幕的亚子(ω)』

    “还是等赵董开会吧，有些话不该我说……”

    『嘤嘤嘤……』

    “几位好久不见呀”活泼清亮的男声从门口传来，金色长发的美少年开开心心地推开会议室大门，“呦，王道长怎么在这呢？”王震球一进门就注意到王也这个不是临时工的人，“果然……婠婠也在～婠婠～～”他热情地冲黎婠迎了上去，被王也一把拽住后领。

    “哎呀，球儿来了，”黎婠笑着抬起手招了招，冲其他人说道，“看，果然是他先到，输了的人请客～”

    『没错，你们几个男的，请客请客ヾ(≧≦*)ゝ』

    “哎呀，你们还拿我打赌呢？”王震球扯扯衣领，“二壮、婠婠，我总不用请了吧？”

    “你算我们这边的，等他们请就行，”黎婠冲他点点头，“别站着了，坐吧。”

    “我坐你旁边……”

    “王震球儿，我可警告你，离我家小碗儿远点儿……”王也放开拽着的衣领，不忘把王震球和黎婠隔开。

    “你们真成了啊？王道长动作可真够快的……”

    “阿也已经还俗了，你再不能这样叫他了哦～”

    “明白明白，”王震球隔空对黎婠挤挤眼睛，“凉山一别，婠婠都没说跟我约着玩，原来是在忙着谈恋爱……”

    “没有的事啦，我和阿也遇到点事，刚养完伤……”

    “婠婠受伤了都没告诉我，不给我探病的机会……”

    两个大美人儿隔着黑着脸的王也越聊越起劲。

    “我还说给你们介绍一下，没想到你们这么熟了，”黑管儿拍了拍王也的肩膀，“怎么认识的？”

    “这不之前担心到凉山拜访那位大巫时沟通有障碍嘛，就联系郝总介绍了一位了解当地情况的翻译……”王也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

    “谁知道这混球提前把翻译晃走了，自己跑来给我们接机，说临时换人……”黎婠接着说道。

    『哈哈哈哈ψ(｀)ψ』

    “哎呀，我真是好心去给你们帮忙，要论对凉山的熟悉程度，谁比得过我呢？”王震球撩了撩头发，无不自得地说道。

    “你倒是熟悉，熟悉到人一见你的脸马上就送客了，连我和小碗儿都被连带着赶了出来……”王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能怪得了我吗？不就是那次火把节上他们都输给我了，居然记这么久……”王震球很是无辜。

    “你确定不是你差点坏了别人的庆典？”

    “怎么可能？我这么善良有责任心的人怎么可能搞破坏？”

    “噗……”就连肖自在都不由得笑了一下。

    “算了，阿也，上次袭击你的那波人还是球儿在审讯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才让菲姐和郝总抓到那位的小辫子，就算他将功补过咯，”黎婠揽住王也的脖子蹭他的脸。

    “还是婠婠心疼我，也子哥就只会训人家～”王震球假装抹了把泪，趁机从王也身后溜到另一边挨着黎婠坐下。

    “球儿不哭哈，等下姐姐给你买糖吃～”

    “嘶……你俩都给我正经一点儿！”王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添了一张嘴之后，点心的消耗速度也没有明显加快。几个人一边闲聊无关紧要的趣事，一边等最后两个人来。

    『我爸他们会都开半天了，怎么华北那两个还没到？』

    “说不定他们还在忙别的事呢？”黎婠靠在王也肩头，掩住嘴打了个哈欠。

    “我们可都是推了别的事赶过来的……说起来，婠婠和也总这是要正式加入公司还是暂时接个委托？”王震球这个问题一问，其他几人都把眼神投了过来。

    “……你猜？”

    “能别这样叫我吗？”

    “猜不着，不能，”王震球很光棍地双手一摊。

    “那就留个悬念呗，等开完会就知道了，”黎婠说着，仰头去看王也，“是吧，阿也？”

    “没错，听你的，”王也理了理她枕乱的鬓发，给她顺到耳后。

    “……情侣档可真讨厌，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

    “噗，球儿……咦？”黑管儿正待说什么，却耳尖地听到门外走廊上的脚步声，“这两个人，总算是来了。”

    “各位……哎呦喂，都到了呀，”门开了，一股油炸食物的香气便飘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捧着大份爆浆鸡排的冯宝宝，身后跟着身穿标配衬衫休闲裤的张楚岚，正给双手不得空的冯宝宝挡着门。

    『碧莲，你还有脸说，就你最晚了。』

    “不好意思，二壮，我到的时候看时间还早，就和宝儿姐先去吃早餐了，耽搁了，”张楚岚摸摸头，一抬眼就看到不是临时工的两个人，“呦，老王，你怎么在这呢？”

    “我家小碗儿过来有点事儿，我是作陪的，”王也站起身走了过去，黎婠随即跟在他身边，“正好你之前问的那事儿我有点儿消息，会后咱俩聊聊。”

    “有你的啊老王……这位就是黎婠小姐了吧？我是张楚岚，”张楚岚很自然地和黎婠握了握手，“幸会啊，早就听老王提起过你，这还是头一回见……”

    “不是头一回见……”冯宝宝突然挤开张楚岚，站在黎婠面前打量她，“那天在暗堡，我也看到你了，你不是个法器嘛……”

    冯宝宝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

    “……”

    “……冯宝宝！”王也皱起眉头低声喝止，隐隐将黎婠护在身后，“你别胡说……”

    “宝儿姐你怎么这么说呢……”张楚岚像是猛然惊醒一般，一把捂住冯宝宝的嘴，把她拉到身后，随即又对着黎婠赔礼道歉，“抱歉啊，宝儿姐说话不过脑子，冒犯了，冒犯了……”

    “没关系……”黎婠捂着嘴笑了笑，“不过没想到，我离那么远还能被你感知到呢……”

    “我没有胡说……你这么大个法器在那里，显眼得很……”冯宝宝颇为遗憾，“我本来准备把你捡回去的……要不……”

    “什么捡不捡的？”王也一听顿时炸毛了，“小碗儿是个人！”

    可冯宝宝根本都不带理会他，只管一脸期待地盯着黎婠看。

    “你再看也没用哦……”黎婠身体微微后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小碗儿，离她远点儿……”

    “嘿嘿，王小也，婠婠受欢迎吧？”王震球唯恐天下不乱地挡住王也，“宝儿，上，逮住那个黎小婠！”

    “哦……”冯宝宝点点头，一把抱住黎婠的腰。

    “哎？”黎婠惊了一下，试图把她的胳膊从自己腰上抠下来。

    “宝儿，你再这样抱着黎婠，王也真要翻脸了……”

    “宝儿，干得好，千万别松手！”

    “唉，球儿你别添乱了，小王你也别冲动啊……”

    『买定离手，我赌姓王的赢！』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老王，老王……冲动是魔鬼……你跟这混球置气你就输了……”张楚岚拽住王也的胳膊往后拖，“宝儿姐你也悠着点儿，人是老王媳妇儿，不是啥布娃娃的……”

    “阿也，没事的，她没有恶意……”黎婠刚刚费劲地把冯宝宝抠下来，又被她抱住胳膊。

    “就是就是，宝儿姐又做不了什么……来来来，咱哥俩先去聊聊，冷静一下……大家伙都在这儿，还怕出什么事儿不成？”

    “好了，球儿你不要欺负小王了……宝儿，你也坐下……”

    眼见王也被张楚岚架着出去了，冯宝宝抱着黎婠的胳膊，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也不说话，就是盯着她瞧。

    “宝儿啊，小黎是个大活人，不能被你捡回去的……”老孟看着冯宝宝，简直就像看自家女儿——5、6岁那种。

    “孟叔，我晓得，她是有主的，我不捡她，我就抱一哈……”冯宝宝点点头，仍旧抓着不放。

    “宝儿，你这重点没抓对啊……”肖自在以手扶额，对冯宝宝的脑回路有了新的认识。

    “她真的是个法器啊……不信你问她……”

    “嗯……说对了一半吧……”黎婠看来并不介意被在场的人知晓，很是平淡地点点头。

    “看，我没说错吧？”

    “黎婠？”作为现在在场唯一接触过黎婠部分身份的人，黑管儿不得不出声提醒。

    “没事，管儿哥，赵董把我叫过来就是要和在座的各位配合行动，大家总归是会发现端倪的，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黎婠指了指自己，“我刚从国外回来，身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法器，目前也确实是我师父程江江的徒弟～”

    『活人还能是法器？』二壮“啧”了一声。

    “这就是机密了，我只能告诉你，事情不是发生在国内。”

    『放心，我们嘴都很严。』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沉默，很显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联想，只有冯宝宝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就被她抱着的人拍了拍头。

    “你和张楚岚是一对吗？”黎婠主动开腔，她这问题一问，沉重的氛围顿时滑向一个奇怪的方向。

    “啥子一对？”冯宝宝不明就里。

    “就男女朋友咯～”

    “婠婠，你现在谈起恋爱了，看谁都是一对儿呀？”王震球坐回黎婠的另一侧，胳膊搭在她肩上。

    “反正和你不是一对~”黎婠瞥了一眼旁边的金发美少年，“她这么呆呆的，比你可爱多了~”

    “会心一击！”王震球夸张地捂着胸口往桌上一倒，“现在宝儿排在我前面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黎婠伸手把王震球推远了一点，扭头跟冯宝宝说话。

    “我喜欢你……”冯宝宝一记直球，听得旁边那群大老爷们一阵心梗。

    “……你比马仙洪手上那些法器还要好，我很喜欢……”

    “宝儿，你说话别这么大喘气……”几个大老爷们又长吁一口气。

    “唉……”

    『唉……』

    只有王震球和二壮觉得可惜。

    “哈哈哈……”黎婠却像是被这个回答取悦了一般，“我可不是谁都能比的～你有眼光……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和张楚岚是男女朋友吗？”

    “不是，我们没有耍朋友，我是他主人，他是我奴隶，”冯宝宝耿直地回答道。

    “……你们挺会玩的哈……”黎婠被这回答噎了一下。

    “等等，宝儿，这谁教你的？”老孟惊得赶紧问道。

    “老四啊……”

    “徐四这货……”黑管儿嘴角抽搐了一下，把几个临时工领到一边嘀嘀咕咕。

    “管儿哥你们私聊什么呢？”黎婠朝那边伸长脖子，胳膊上还挂着冯宝宝。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说话，你们小姑娘就别偷听了，”黑管儿按着她的脑门把她推转身，“该干嘛干嘛去……”

    “还有秘密呢……行吧，冯宝宝，我请你喝一杯去，二壮也一起吧，不带这帮偷听人说话还不让人偷听的男将……”

    『唉，我喝不到，不过看你们喝也行～』

    “喝啥子？”

    “随你咯，我都行……嗯，总部楼下有咖啡厅、茶座和奶茶店……你选哪个？”

    “……奶茶。”冯宝宝看了一眼黎婠旁边喝空了的奶茶杯子。

    “走吧，咱们去喝今秋第一杯奶茶～”

    三个女孩子相携出门去了，把王震球那哀怨的“我也可以和宝儿二壮婠婠一起喝奶茶”的请求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