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慕少艾

    在学校的日子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在充满哈欠和脑袋落到书上的声音的魔法史课结束之后,睡足觉的小巫师们精力充沛地开始准备周末。丝黛拉和迪莉娅在公告栏上确定了今天下午五点才开始魁地奇球队的选拔,因此不顾莫琳的哀求把她拽到了图书馆,说什么也得把魔咒课作业写完——丝黛拉和迪莉娅抄书,莫琳抄两位小姐妹——才准走。

    等到四点钟莫琳就坐不住了,以看一眼丝黛拉正在帮忙修改的作业又看《神奇的魁地奇球》又看一眼迪莉娅的动作明示小姐妹结束对自己的看管。“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再写!”莫琳睁大她的小狗眼睛,“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你这样还让人以为我们在欺负你...”丝黛拉撇撇嘴,把笔一放,“我在帮谁写作业!”

    “亲亲小星星!你最好了!”

    “可以了可以了,晚饭我从长桌给你带过去,你们要什么?”

    “南瓜汁和牧羊人派!”莫琳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弗利维教授的作业就托付给你了!”

    迪莉娅在追上去之前点了熏肉三明治和柠檬水,拜托这位去礼堂的外卖员多放一点生菜。

    作业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难的是坐下来耐心翻书,至于抄写和“人工去重”后就很简单了。丝黛拉模仿莫琳的笔迹写到了五点,整理好物品去礼堂吃饭,然后到赫奇帕奇休息室旁边的巨型水果油画,挠了挠梨子。家养小精灵们热情且夸张地给了她一大篮子完全超过要求的食物,在她感激地道谢后,一位家养小精灵激动地昏了过去。

    等丝黛拉兜着篮子慢慢挪到魁地奇球场(她原本好奇为什么要在饭点测试,但是想到赫奇帕奇旁边就是厨房后作罢),感觉大半个赫奇帕奇都在这,抱团的獾们从来不会错过任何一件热闹,这是丝黛拉入学之后觉得不太能融入的一点。

    “丝黛拉!这儿!”莫琳在前排占了个好位置。

    在丝黛拉一边道歉着往前挪一边给饥肠辘辘的赫奇帕奇们分发自己真的再也拿不动了的晚餐。等她挤到前面时莫琳的迪莉娅一起把她拽了出来。

    “我们抢到了第一排,当然是因为来得早,不过有人吃完午饭就来等着了。谢谢你小星星!”莫琳找到牧羊人派和南瓜汁,大嚼特嚼起来。“今年有一个追球手和一个击球手毕业,所以我们要选这两位,当然还有替补。”

    “不过击球手已经选好了。”迪莉娅小口喝着柠檬水,“现在正在看谁的准头更好,选追球手。”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既随意又认真,再认真的训练赛前也有可能有球员因为紧张而出现意外,所以也是替补最多的学院球队。

    因为天色渐暗所以球队队长给球筐和鬼飞球施了发光咒,年纪稍长的正式球员记录候选人们投进了几个球,丝黛拉在晚上有些弱视[1],看着球筐和球有点眩光,最后,在男孩们簇拥着的欢呼中了解到新的追球手确定为塞德里克·迪戈里。

    丝黛拉和迪莉娅一人一个把手拎着大篮子,莫琳在前面对今晚所有人的表现进行了回顾和点评,三人就这么慢慢溜回城堡。路上遇到了格兰芬多的一位高个子学长,他把篮子里剩下的三明治和派包圆了。[2]

    等到回到公共休息室,同学们已经开始像赢得魁地奇杯一样举办起了派对,新选出的两个选手被抛来抛去。莫琳早就和魁地奇球队的同学打好了关系,她在朋友的脸上各落了两个响亮的吻,弄得迪莉娅和丝黛拉脸上红扑扑的,然后没心没肺地跟他们讨论起今年的战术。

    “真可怜,”迪莉娅想到被人群抛来抛去的样子,“希望他俩还没吃晚饭.....”

    “还是想他们提前拿了点吧,我们还篮子的时候小精灵们不是都在打扫了吗。”

    “没关系,即使他们凌晨去厨房,小精灵也会热情地奉上面包、肉排和热汤的。”

    珍珠对于门外的热闹十分烦躁,除了猫咪喜欢安静之外,迪莉娅和丝黛拉一致同意也许还因为有谁比她获得了更多的关注。这是一只很虚荣的小猫。

    “这个年纪男生真能吃啊。”看着珍珠大口铲着碗里的猫粮,丝黛拉联想后感叹道。

    “是啊,刚才那个学长可能吃了我们三个人都吃不完的。”

    “可能他骑扫帚累了?他穿着格兰芬多的队袍呢。”

    “那也很恐怖呀...你有哥哥吗?”

    “他们在国外上学呢,但是暑假回家吃得也真不少,不过我家暑假就是哥哥做饭。”珍珠在地上拉伸了一下,缩到丝黛拉的怀里,要求这个长期饭票给自己挠下巴。

    “真好...那家里会很热闹呢。”

    “你暑假要来玩吗?”

    “不了,今年爸爸要去意大利巡演。”

    “嗯嗯...真好...”

    连伊万和莫琳回寝室的声音都没有吵醒她们。

    也许是因为座位的影响,也许是因为提前练习起了作用,或者欧莱恩假期讲解的关于中国炼丹里对药材的处理方法——斯内普教授虽然会嘲讽丝黛拉一些和课本不同的处理方法——“不要自作聪明了,威斯纳特小姐。”

    但做出的魔药还是拿到了“O”(斯内普教授写字很重,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莫琳说这是家人的力量,并且要求丝黛拉下学期和自己坐在一起。变形术,在麦格教授多次指导后终于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成功了。

    魔法史,真的控制不住,睡着了,往家里写信的时候略过这一门课。

    十月,无大事发生,参加小测或者完成论文,准备充分并且在帮同学复习的时候复习了第二轮,月底丝黛拉安稳通过期中,给里奥送生日礼物。[3]

    万圣节晚宴,幽灵们看起来比学生还兴奋,年纪小的赫奇帕奇们都在听胖修士讲生前的美味故事,珍珠被胖修士摸了摸脑袋,对获得跨生命定义的喜爱非常得意,翘着尾巴在公共休息室走一会儿停一下。

    十一月,只看了赫奇帕奇打拉文克劳,没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互相掐架的图书馆非常适合学习。当场解说的格兰芬多学姐全程亢奋,230:180赢了,丝黛拉在观众席上看了全程,感觉守门员的扫帚树枝累得离谢顶只有一步之遥。

    之前遇到过的高个格兰芬多学长在看台上写得羽毛笔快飞出去,在獾们如地洞一样交集的情报网里得知他是奥利弗·伍德。明年二月打格兰芬多,但无论输赢赫奇帕奇都会庆祝,丝黛拉逐渐适应了这种及时行乐的氛围,在派对上给大家唱了塞蒂娜的《最疯狂的梦》[4],这首歌收获了大家的喜爱。

    圣诞节将近,假期开始,丝黛拉在火车站和好朋友们惺惺惜别,并且三个人承诺会给对方寄礼物。

    威斯纳特夫人为女儿准备了一件红丝绒配毛边绒球的长袍,另一件金色羊绒长袍配黑绸缎压边和蝴蝶结,和赫奇帕奇的配色一样。威斯纳特先生和丝黛拉都对后者高雅的设计赞赏颇佳,没想到黄黑还能如此华贵。

    “穿上。”威斯纳特夫人想把缩到床上的女儿用魔法定格起来,她平时轻快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像爆发边缘的母龙,“快点。”

    “不,妈妈!”丝黛拉一点也不想穿红色袍子出门,绒球当然很可爱,但她想像母亲一样有美丽的曲线和高挑的身高,穿显白的深绿色丝绸袍子和红底黑面高跟鞋,披上黑斗篷袅袅婷婷地走路,“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是,”靠在门框上的威斯纳特先生没憋住笑,“但很快你就不是了,里奥和欧莱恩都是大半年没见到回来就变了个样。”

    丝黛拉想到暑假比去年蹿高了一大截的欧莱恩,还有已经和父亲一般高的里奥,叹气自己怎么还没长大。

    “所以,”父亲一个定身咒甩到丝黛拉身上,大笑着关门跑下楼,“我们要珍惜你还没长大可以给我们玩的时间!卡米丽亚,抓紧时间!”

    总之,抵抗失败的丝黛拉被套上了袍子,母亲把她的头发扎成了两个蓬松的辫子,每一个的尾巴上还坠了两个毛球。因为赌气,在去光亮长袍店时丝黛拉抓着妈妈的手,但是一句话都没说。

    她干巴巴地在妈妈工作时坐在旁边看漫画书,时不时看看自己的变形学课本和笔记,威斯纳特先生为了她应付考试手把手地分享了心得,丝黛拉还得勤加练习才能让变形熟练起来。

    “艾米莉!”卡米丽亚在丝黛拉被打扮漂亮之后心情大好,在车站接到那个穿着黑袍子的白色蓬蓬头发时她都快崩溃了,现在又遇到了美丽的朋友,卡米丽亚更是喜上加喜。

    “你的袍子我已经给你做好了,要试试吗?”被唤作艾米莉的女巫拥抱了她一下,丝黛拉看到旁边站着的塞德里克之后意识到艾米莉应该就是塞德里克的母亲,他们有一样特别温柔的眼睛。

    两位母亲在店前面一边聊天抱怨圣诞节的孩子总得带在身边,一边修改袍子的大小,两个小巫师在后面就变形学的难易成度产生了小小的争执。

    “这很难,迪戈里。”丝黛拉指着桌上的纽扣,塞德里克表示可以把它变成甲虫,“你偶尔失误了我也不会笑你的。”

    随后塞德里克一念一挥,纽扣就变成了一只甲虫。丝黛拉觉得自己可以抱着课本哭出声来了——课程只要求把甲虫变成纽扣,没有要求学会怎么反着变过来。

    “不不,”塞德里克收起魔杖,慌乱地掏出菠萝蜜饯,“你只是缺少一点诀窍...你很聪明的,斯内普教授也没揪出你的错来对吧?”

    “这又是哪来的消息?”丝黛拉从旁边的抽屉里也拿出蜂蜜公爵的巧克力和他分享,而后又拿着里奥送的钢笔在笔记本上郁闷的画圈,不愿意看这位连变形术都举一反三的聪明小孩,她对他的变形学天赋产生了小小的嫉妒,“你才是赫奇帕奇的,嗯...你应该也听说了,完美男孩。”

    塞德里克的脸迅速红了起来,赶紧摇手表示还是集中在怎么学习变形学上。

    等卡米丽亚和艾米莉把衣服裁剪完,卡米丽亚又用多余的布料给迪戈里先生做了一条领带和一片领巾。塞德里克指点下的丝黛拉已经可以稳定地把火柴变成针,并且开始尝试把桌子上的玻璃杯转化成瓷碗。

    迪戈里夫人离开前,丝黛拉对这位水平卓越的一对一老师依依惜别,教学优秀还给糖吃,真是不舍得放走啊,希望迪戈里先生多赚点金加隆,这样迪戈里夫人就能常来,自己也能多上点变形课了。

    “所以,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卡米丽亚包装袍子时,塞德里克盯着丝黛拉,灰眼睛上的长睫毛动了动。

    “当然,”丝黛拉特别夸张地行礼,“迪戈里教授,这是我的荣幸。”

    “那下次可以不叫我,呃,迪戈里。”他耸了耸肩,“大家都叫我父亲迪戈里先生,所以...叫我塞德里克就好,男生们也会叫我塞德。”他抿嘴一笑,扭头跑向在门口等待的母亲。

    迪戈里母子走后,威斯纳特夫人用探究地目光在店门和女儿之间打量,在看到女儿继续和漫画书、变形学奋斗在一起,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就丝黛拉就不学习了,她在家、对角巷和麻瓜商店三点一面,准备礼物。里奥春天入职公司,因此送了一对好运袖扣;欧莱恩是一根桃花心木发簪——欧莱恩入乡随俗留了一头缎子一样的长发(夏天就给他了);

    爸爸妈妈是两套茶杯;戴博菈如愿以偿得到了这学期魔药课的思维导图;她为迪莉娅和莫琳织了袜子,期间小丝和珍珠把毛线球打得到处是,然后拜托妈妈用魔法把音符和游走球印了上去;

    依照卡米丽亚的指导,给塞德里克选了一瓶浅灰色的墨水,丝黛拉觉得很不实用,但卡米丽亚称塞德里克收到后会非常乐意继续帮她补习。[5]

    圣诞节,三个人去中餐馆——只有那里不打烊,好好吃了一顿,珍珠、小丝和幸运回家时在地上玩成了一团毛球。第二天一醒来,拆礼物——威斯纳特先生送的变形课课本,有笔记版;母亲送了一个棕色的缎带发箍和三套小猫衣服;迪莉娅和莫琳都送了她颜色漂亮的厚实长袜,她们商量好了,大家都还不能去霍格莫德,因此没什么零花钱,就别整什么花里胡哨的;塞德里克则寄来了一副红色也有小毛球的手套。

    收拾东西,回学校,对丝黛拉而言,这就意味着期末考试数着日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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