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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殊饲养员?

    秦殊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走过十字路口三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

    两人稍显沉默地走在路上,秦殊在想刚刚的事应该如何妥善处理,许曼则在思考今天晚上即将要爆发的大型争吵中,该怎么把自己摘出去。

    家里,林阿姨已经做好饭离开。

    海鲜粥、蟹黄豆腐、荔枝鸡丁、清炒时蔬,正放在烤箱里保温。

    看着秦殊把饭菜端出来,许曼瞠目结舌:“今天是什么我不知道特殊节日吗?”

    菜色不错,秦殊对于林阿姨的手艺满意:“我请了家政阿姨,她只负责做饭。”

    见他忙着端菜,许曼便去厨房拿碗筷和饭勺,发现里面厨具餐具调味料琳琅满目与上次过来时空空荡荡的厨房判若两室。

    她不禁奇怪:“怎么突然想起请阿姨的。”

    “楼下饭馆有点吃腻,想换个口味。”秦殊拉开椅子两人相对而坐,“我考虑到做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饭菜差距不大,不如邀请我的合作伙伴一起,嗯算是公司福利?”

    他这句话的意思模棱两可,面对这种话许曼习惯性不敢抱有期望,顺着他的话说:“谢谢啦!我今晚正愁没地方吃饭呢。”

    秦殊为她盛粥:“是以后每顿中饭、晚饭,都在这里吃。”

    啊?

    许曼支在半空中的筷子怔住,不可置信看过来。

    也许是小时候面对父母自作多情过太多次,她下意识否认人类自己怎么配拥有这样细致温柔的关心。

    意识到秦殊的特殊照顾,许曼心口弥漫着微酸的甜意。

    她很开心秦殊这么关心她在意她,连她没有说出口的委屈都一一记在心里,并且切实把这种关心落到实处,甚至还照顾她的感受不增加她的心理压力,说这只是顺便为之。

    可同时她又关不住空空漏风的内心,她清楚地知道秦殊是因为可怜她同情她才会这样处处给她关心,次次温柔体贴,随时照顾她的感受。

    怎么办?

    她不想要秦殊的怜悯,又上瘾一般不能离开秦殊的温柔。

    这样的饮鸩止渴让她陷入新一轮的矛盾。

    而她本身就是这样一个纠结、拧巴,又喜欢自我内耗的人。

    许曼强迫自己忘掉心里的遗憾憋闷,对于秦殊主动的关心,她不可能拒绝:“只不过我中午一直是在家吃饭的,我爸妈可能不会允许我在外面吃饭。”

    秦殊略略思考:“你可以用高三中午想学习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的为由,说服父母中午在学校吃饭。”

    这样的说法无疑是要父母花钱的,而且许俊辉出事唐艳玲不一定同意。

    “好,我试试。”许曼打算等开学的时候在跟他们提这件事,因为最近一个月家里可能要陷入究极的低气压里。

    秦殊:“实在行不通,家里的饭不想吃就别吃,下午早点出门来这咱们再一起吃点。”

    许曼心里暖暖的:“嗯,好。”

    林阿姨做饭是一把好手,三个菜的分量也刚刚好,吃完后秦殊把餐盘收进洗碗机,许曼用帕子清理桌面。

    两个人的用餐习惯都很好,桌面基本上没有油渍,擦一擦就干净了。

    “牛奶。”秦殊从冰箱里拿出来,递给她。

    许曼笑眯眯接过来:“你好像很爱投喂我牛奶啊,秦殊饲养员。”

    秦殊弹她额头:“不是想长一米八吗,挑食的小朋友可长不高。趁现在的年龄还小骨骺线没有闭合,保证营养多喝牛奶多运动,还能再长长。”

    “啊?”

    许曼没想到,秦殊是真的想当一个合格的饲养员。

    秦殊想起那双黑色的十厘米高跟鞋,语气逐渐认真:“自己在意的东西,要在有能力改变的时候就把握机会,否则有些遗憾是终身的。”

    读高二了还能被认作是初一生,除开许曼精致幼态的长相,还和她158的身高脱不开关系。

    “好,我记下了。”

    许曼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低低感慨:“秦殊,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她在心里轻轻叹气,眼神复杂糅合了多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吃完饭许曼没有逗留,从秦殊家回去已经是七点过,家里空空荡荡还没有人回来,看来许俊辉的事儿有点严重啊。

    她洗漱之后回到房间温习功课,终于在接近九点,门口传来声音。

    “过去给我跪那儿。”刚一进家门,许家耀就指着茶几前面的位置,让许俊辉过去跪下。

    唐艳玲脱下鞋子想把孩子拉起来,许俊辉自知理亏犯大错,又不敢起来。

    许家耀坐在沙发上,问:“去年的期末成绩,有没有作弊。”

    提心吊胆一整天,终于还是迎来了这个话题,许俊辉梗着脖子:“没有。”

    没有?

    暴怒之下,许家耀冲上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你再说一句没有试试?”

    许俊辉躺在地上瑟缩,实在害怕自己一旦说有手机就被爸爸没收了。

    唐艳玲哭喊:“在学校你已经踹过他两脚咱们总得看看他有没有被踹伤吧?万一踹出个好歹来,我们一家要怎么办啊你说!”

    “慈母多败儿,就是有你这样的妈他才敢这么有恃无恐!”许家耀不让他起来,还要满屋子找藤条来抽人,“他这么小十二三岁居然跑去偷试卷?长大之后怎么办?偷鸡摸狗还是烧杀抢掠啊!”

    “那你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啊!万一打出个问题出来我们后半辈子怎么活?”

    许家耀气急:“我指着他?他去年期末考试没作弊我他妈打死我都不信!就他现在这窝囊模样能考大学,除非祖坟冒青烟撞大运踩狗屎了!”越说越气,“我今天不打死他不行,我告诉你谁来拦都没用!”

    “别打!别打了!平时你什么都不管一出事就打孩子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唐艳玲护着儿子:“许家耀你摸着良心说,家里两个孩子你管过一天你就这么说我,从小到大都是我一个人在家里照顾的,我敢说你现在连小辉在几班读书你都不知道!”

    许家耀找到一根鸡毛掸子,把毛往上一撸反手握住,用柄棍对着那边母子俩:“我天天在外面累死累活的给你们挣钱,我只要求你管个孩子都管不好?你有什么脸跟我说这些?离婚,听到没有?过不下去趁早离婚!”

    唐艳玲说什么也不让许家耀打儿子,抱住儿子不松手仍由丈夫的棍子落在身上,嘴里止不住的哭嚎:“我就这么一个儿啊,你把他打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村妇!你他妈再吼大声些让周围四邻都知道我家的倒霉龌龊事是吧?”他简直气得头都大了,“我怎么娶了你这么灾星祸星,生了你这么个倒霉蠢货儿子,搞得家里天天乌烟瘴气你还有脸要什么MAC,滚你妈个蛋!”

    鸡毛掸子狠狠落在母子俩身上,接着是一记响亮的关门声,许家耀气冲冲地出门,留下俩人在客厅埋头痛哭。

    许曼在房间被迫听完一整场戏,幸好她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一直都不高,这件事没有在最暴怒的时候牵连到自己身上真算是很幸运。

    屋外,唐艳玲一边数落儿子一边收拾狼藉,也许这次爸爸的态度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他犯错,恐怖冷漠得让他害怕。

    所以即便面对以前他最讨厌的唠叨,也不敢再顶嘴反驳妈妈。

    ……如果连妈妈也不要他了,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连三天,许家耀都没回过家。

    唐艳玲天天电话打过去,不是关机就是暂时无法接通,老公不在家她整个人就像失去了主心骨成天唉声叹气,许曼只得敛息屏神尽量不招惹她的注意。

    但没办法,许俊辉可以天天闷在阁楼卧室里打游戏,许曼必须要出房间做家务。

    “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唐艳玲握着手机显得很焦虑。

    许曼不清楚怎么回事,她问:“怎么了?”

    她噌得一下站起来:“你弟弟考试作弊的事你知不知道?你们学校的人都知道了吗?”

    许曼被她突然气势汹汹的样子骇到,稳稳心神说:“我不知道,那晚爸爸和你在客厅吵架我听到了一点但是不敢问。小辉怎么了?是不是老师误会了?”

    大女儿从小到大懂事又听话,至少在学习上从来没有让唐艳玲操心过。

    这样的情况就导致唐艳玲在教育孩子学习方面和新手妈妈没有区别,在家务活忙不过来的时候她还常常让姐姐去监督弟弟学习,她现在除了督促念叨之外,没有任何教育教学经验。

    听了女儿的回答,唐艳玲像是一下苍老了十岁,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没事,洗完碗去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晾了。”

    她神情恹恹躺回沙发,拿起手机继续给老公打电话。

    其实她也想去公司找人,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只知道老公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具体在哪儿是做什么的通通不知道,如今想去找人都没处找。

    许曼看看时间动作迅速把碗洗了,然后快速把衣服也晾好。

    唐艳玲觉得速度太快,不满意女儿这么敷衍:“把厨房和阳台的地拖一拖啊,湿哒哒的万一滑倒怎么办?”

    “妈,我现在时间来不及,得赶着去上晚自习。”许曼摘下围裙,回房间拿书和文具袋,“我晚上回来再拖可以吗。”

    然而唐艳玲像个一点就炸的炸药桶:“你哄鬼呢?现在是暑假你上个屁的晚自习!说,是不是想骗家长出去鬼混?”

    面对暴怒的家长,许曼尽量心平气和放缓声线:“不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学校都会组织准高三生补课,妈你可以看下家长群,应该有说。”

    “交不交钱?”

    许曼抿抿嘴:“不交的。”

    听到满意的答案,她有气无力地挥手:“那你去吧。”

    许曼开始穿鞋准备出门,她又开始自说自话:“十号你爸该发工资了,现在家里的生活费拿不出来我们家里吃什么喝什么?你现在暑假要上课小辉还在家里,家务活又是我一个人干,把人累死也不是这么个累法啊,真的是现在晚上还要给饭钱,这又是一笔开销!”

    也许这在常人看起来很唠叨,会觉得又没人理你说这些话没有一个人想听。

    但许曼知道,白天妈妈会一个人在家待上大半天,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陪伴,她除了电视的背景音和自说自话这个家里再没有任何人的声音。

    太孤单,也太寂寞。

    不过理解归理解,许曼并没有回答她,沉默地穿上鞋子,关门离开。

    她跟母亲之间,早已有条无法修复的鸿沟,虽然无法做到真正的跟父母割断血缘,但她可以减少关心、减少依赖、减少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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