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挺有意思的，他除了线上开会还没有过，“好啊。”
许心仪给自己榨了果汁，随后抱着笔记本靠枕垫在腿上，盘腿窝在了沙发里。
开始播放后她打开麦克风问潘啟维：“怎么样，你那边听得到吗，声音正常吗，有没有回音杂声？”
潘啟维没忍住笑了两声，“我们好像在上网课啊。”
“嗯。”许心仪看了眼他那个头像，蓝底白字，“等下我就分享我的课件，不要掉线，不然按旷课处理。”
“是是是，我就坐在路由器旁边呢。”
“好了，双方辩手要出场了。”
视频持续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多，两个人全程都没怎么交流，快结束的时候许心仪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果汁还剩大半杯。
她后仰了下脑袋仰沙发靠背上，慢慢左右摇晃活动脖子，“有什么感受？”
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受，潘啟维思索一下想了个比较贴合的词出来，“五味杂陈。”
“嗯？”
“结局也可能不是真的结局，从哪个角度来看待罢了，它是不被固定不断变化着的，所以眼下的结局未必是最好的结局，也未必不是。”
“你还挺辩证。”许心仪捏着吸管吸了口果汁。”
潘啟维说，“就像我们之间就并没有结局，还在继续。”
许心仪顺着他的话笑了一声，打趣他，“如果不是我去医院，可能也没有继续了吧。”
“我去你小区就有想跟你说话来着。”
“你没行动啊。”
“……”潘啟维无言，“我会行动的。”
许心仪乐得不行，“希望有幸看到。”
“我想起来上大学的时候你参加过学校里组织的辩论赛，有一场也是类似的辩题。”
见潘啟维换了话题，她也没再拘着，接话道，“结果是过程的归宿还是新过程的起点。”
“对。”
那是许心仪打的第一场正式学院赛，作为反方二辩，当时他们还没在一起。
正是那场比赛，是潘啟维真正被许心仪吸引的开始，先前的接触只是让他觉得这个女孩很有趣，他看到了她更耀眼的闪光点。
她的自信，她的语言，她的思想碰撞，她的眼界逻辑，她同搭档的完美配合，皆是如此的有力，与人共鸣。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台上的女孩。
眼里满是欣赏。
第二天傍晚，潘啟维把车停在许心仪家的小区楼下，靠在车身上等她出去玩，本来想抽支烟还是塞了回去。
打开手机看到她微信说已经在下楼了，就把车里副驾驶座上摆着的一大捧玫瑰花束拿了出来。
昨晚他仔细想过了，要跟许心仪告白。
楼道门刚一打开，他就抱着花凑了过去，“许心仪，送给你。”
一个愕然且微微害怕的男生吓得后撤一步，按住耳朵上的耳机对着那束花脸抽抽，“那个，大哥，你认错人了。”
鲁莽了……
“对不起，我以为出来的是……”潘啟维慌忙把花收回来，有些尴尬地后退，连连道歉。
“没事。”
男生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撑住楼道门让后面的许心仪出来后才走开。
面前的人刚才那个窘迫的样子全被她收入眼中，努力憋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是来等我的呢。”
潘啟维愈发窘然，揪着衣服把花塞到了她怀中，而后拉开副驾驶的门，“取笑我，我是打算让你眼前一亮给你个惊喜，结果……快上车吧。”
等他绕过车头坐进车里，许心仪笑着看他：“怎么出去玩还买花？”
他有些扭捏，“就是想送你。”
许心仪整了整花束里的枝叶，“那谢谢你了，这玫瑰很漂亮，我很喜欢。”
潘啟维边发动引擎边道，“你喜欢就好。”
“我能先把它放后座上吗？”
“当然可以。”
车子快速地转弯，驶了出去。
见许心仪掉回头从包里取什么东西出来，潘啟维以为她要补妆，适时地放慢了速度，随后她拿出颗糖撕开了透明糖纸。
对上一秒视线，许心仪问，“怎么了？”
“以为你要涂口红呢。”
她打趣似的说了句，“看来经常有女孩子在你车上补口红喽？”
“怎么会？”潘啟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紧，怕她误会，赶忙解释道，“我都不经常开车出来，而且我这车是去年年底刚买的，就我爸妈坐过，还有何臣。”
许心仪就笑了，“我开玩笑呢。”
“没事，还是说清楚。”潘啟维眼见着松了口气。
“不用的我就是逗逗你，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是吧。”
最多算暧昧。
许心仪随意的搭话，而后微微前倾身体看后视镜里的自己，难得底妆上得这么服帖，眼线画得这么流畅，眉毛也好自然，太可惜了，应该跟阮青颜去自拍个百八十张的。
潘啟维沉思了一会儿。
前面正好亮起了红灯，他停下车转头问，“你今天涂的这是什么颜色的口红啊，挺好看的。”
忽略了，许心仪多欣赏了自己几眼，将嘴里的糖块咬碎咽下去，“裸色。”
裸色……明明有颜色，潘啟维不太能理解，不免好奇，“为什么要涂裸色？”
“好看。”
他又盯着人嘴唇仔细观察，感受到视线，许心仪挠挠脖子从包里拿出来，“我这个是杏仁肉桂，雾面丝绒，你喜欢送你？”
潘啟维顿了一秒，立即正过身，“不用了。”
她又放回去。
口红不在他的信号领域内，但他还是试图跟许心仪的信号接上轨，“对了，你晒的片单我看了一部分。”
“是吗？”
他的表情还有点自豪，“嗯，我会慢慢都看完的。”
许心仪点点头，嗯，慢慢看吧，那条朋友圈是仅他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