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

    “这玄月门真是奇了,竟找不到位置,只有一片废墟。”

    江淮音见谢离不说话,又补了一句。“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不可能。”

    “那这……哎小卦师,你不是会算卦吗。”

    “略知一二。”

    “那快算算方位,给我露一手。”

    谢离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认真思考。江淮音就在一旁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

    江淮音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癸巳……阳遁二局。”谢离站了起来,“走。”

    “啊?算出来啦?你刚刚说的都是啥鬼东西……”谢离瞪他一眼,这才讪讪闭了嘴。

    “奇门遁甲。”

    “所谓……三奇八门六甲?之前有所耳闻,你还会这个?”

    “嗯。”

    江淮音一脸崇拜地看着谢离,搞的他有些不自在。

    “别看了,又不难。”

    江淮音心中暗道:“不难?这还不难啊……”

    没过多久,两人就找到了玄月的位置。

    “到了,进去吧。”

    玄月门内。

    “门主,外面……外面有人求见。”

    “你说话别结巴。”

    “他们……他们就是上次杀人的那两位。”

    座上的人闻言脸色大变,“什么?让他们进来!”

    江淮音蹭一下就出现在他视野面前,像是专门等着这句话。“喊那么大声干嘛,伤嗓子。”

    “你!哼,不屑和你这种人计较。”

    江淮音一听就来气了,居然这么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你又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的王八?”

    这话可把那人气的不轻,就差把“我想弄死你”写在脸上了。

    “久闻玄月门主大名,今日前来竟少了些待客之道。”

    楚宴冷哼一声,“待客?我的待客之道,便是杀戮,你要不要试试?”

    “巧了,江某不才,倒也杀了你部下几人。”

    “所以你今日前来,是来挑衅的吗?”

    “正是。”

    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谢离却瞟见那角落里的少年。脸上的稚气还未完全消散,拿着把刀站立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宴。

    少年注意到目光,转头看他,刹那间瞳孔猛缩,连忙转回头去,满是慌张。

    谢离怎么会不认得他?自己十二岁时,发现了在路边衣衫破烂的他,见十分可怜便擅自收留了七岁的他。

    可那时自己也流离失所,只能靠父母生前留下的二两银子度日。

    云台一别后,与他也彻底失联,曾想过会在天机门再次见到他,却不曾想今日竟在这里见到了那个印象中的少年。

    李凇鹜,你让我好找啊……

    “之前派去的人,都是你杀的?”

    “倒也不全是。”

    楚宴看向站在一旁的谢离,心中若有所思。

    “你们二位这是公然要与我玄月门做对?”

    “哪有哪有,这不是您老人家先来找事的吗,我们只不过自保而已。”

    “你给我闭嘴!李凇鹜,去给他们点教训看看!”

    少年突然被点名,看了一眼谢离,随后毅然拔刀走至两人面前,“请君赐教。”

    江淮音可没把他放在眼里,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威胁?“别自讨苦吃,你又打不过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随即出刀,却在即将贴近他时,被一招挡下,对方一个转身竟控制住了自己。

    “自不量力。”江淮音又看向楚宴,“你们玄月没高手了吗,都这么弱。”

    楚宴沉默了很久,被气的说不出话。

    “你究竟是谁!如此目中无人,放肆!”

    “我是谁,你猜?”

    楚宴拍案而起,快步走下高台,用手指着江淮音,死死盯着他。

    “别气,今日我们前来,其实是想和你谈个事情。”

    “……你说。”

    “别再派人杀我们了,真的很烦的,况且来了也是死路一条,何必呢?”

    楚宴听完没有想象中的恼怒,反而淡定的说:“他们杀不掉的,我能杀,他们会死,但我不会。”

    “你们二位慢走,不送。”

    江淮音见谈不成,拉着谢离无趣的走了。“这人真是的,看来以后的日子咱们得麻烦死。”

    “别轻敌。”

    “哦,知道了。”

    到了玄月门外,两人再回首,发现已经全无痕迹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真奇怪,明明刚才还在,现在却凭空消失。”

    “顷刻间能做到移形换影,看来实力不容小觑。”

    “可是那些人……我可看不出有实力啊。”

    “那是你太强了。”

    话音刚落,谢离突然闷哼一声,死死捂住心口,双眉紧皱,吐出口血来。

    “谢离!你怎么了?”

    那人踉跄地走到一棵树旁,手撑在上面,大口喘息着。

    江淮音忙跑到他身边,手刚接近心口,却被一把抓住。

    “别碰。”

    江淮音怔了几秒,随即收回手,“你是……不把我当朋友?”

    谢离没回话,只是紧抓心口,冷汗直冒。

    “一同经历了这么多,我对你推心置腹,你难道看不出来?”江淮音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部。

    “也难怪你对那姓傅的如此绝情,因为你对谁都这样,你没有心。”

    谢离一时错愕,心口的疼已经无法盖过内心的悲痛,双眼迷惘失神。

    自己可不就是没有心吗,亲手拔出父母的脊梁骨,茹毛饮血地爬上高位,滥杀无辜,不辞而别……

    他这一生做过的错事太多了,所以此时的反噬便是对自己最好的惩罚。

    可他又何罪之有?被一手养大的孤儿背叛,儿时全家被屠,被人设计陷害,一朝浪迹天涯,衣食无安,经过这一切,让他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

    “我江淮音不做这种明知不受待见还硬要贴上去的人,你若无意,大可现在就把话说明白,我也不再纠缠,咱们各走各路。”

    “我不是……咳咳,不是这个意思。”

    心口剧烈的疼,似剜心,疼的他直发抖,竟又吐出几口血来。

    谢离脸色煞白,已经忍受不住这种剧痛,慢慢滑到地上,蜷缩成一团。

    江淮音见他情况实在严重,说不心疼是假的,忍不住还是上前扶住谢离,把手贴在他背上,缓缓渡着真气。

    这可谓是小心翼翼到了极点,“疼不疼?要不要再轻点?”

    “嗯。”

    “现在呢,还疼吗?”

    ……

    谢离意识模糊,最终倒在了江淮音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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