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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归途

    看着弟弟一溜烟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会不会有点过了?”妮可儿开始反思起刚刚的所作所为。

    沉默了一会儿,亲昵地蹭了蹭怀中的人儿,基拉若无其事地应道,“嘛,开心就好。”

    “也对,”心中仅有的一点点罪恶感在恋人的“开导”下烟消云散。“呐,之前我说过的吧,虽然现在的你和我最熟悉的那个有点不同,不过改变不一定是坏事,你也不必遮遮掩掩,就当重新谈一次恋爱好了,”妮可儿边说目光中边渐渐浮现出几分玩味,“可爱的角色以后可以由小真真担当,至于你嘛…”

    强势的深吻堵住了妮可儿接下来的话语,与那晚如出一辙的霸道与邪魅,基拉的气场一如方才对决时的冷酷与狠绝。“按你的意思,这样也没问题吧,”美美地抿了口甜蜜的餐点,偷到腥的兔子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说实话这段时间我多少忍的有点辛苦呢。”

    “可不可以你自己考虑咯,”毫无惧色地迎上犀利而危险的视线,勾着恋人的脖子,妮可儿微微踮起脚尖紧贴在他耳畔暧昧地挑衅,“来日方长,还请多多指教。”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会拭目以待。”

    保持着令人浮想联翩的姿势,默契十足的两人心照不宣地相互“玩火”,两攻相逢,必有一受,这种局面下总有一人得先让一步。

    “我输了,”最终基拉选择了暂时“臣服”。主动后撤半步,待妮可儿松手,他又向后退了些许,单膝跪地牵起妮可儿的手轻轻吻了吻,“我的女王陛下。”

    安之若素地接受完基拉的“恭维”,“好了不闹了,是时候回去干活了,”妮可儿恢复了常态,“我可不想再过每天赶工到凌晨的日子。”

    “嗯,”没有恶意卖萌装乖也不刻意锋芒毕露,基拉的表现如同在揭晓谜底前的那段日子里那样沉稳持重。

    不过这份稳重并没能持续太久,返回生活区的途中,“说来虽然尼高尔叫了你声姐夫,但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同意你跟我姓,”许是有几分无聊,妮可儿突然发难。

    “诶?”

    “难道不是吗?”

    “妮可儿…不要我了吗?”

    “上次自作主张让我跟你姓,这次又自说自话直接跟我姓,可把你能的。”前生,经历了C.E71年的大战,身心俱疲的妮可儿在第二次雅金·杜维战后做出了与原著中阿斯兰相同的抉择,离开PLANT隐居于奥布休养生息。既然是隐居,伪造一份身份材料是必备环节,于是妮可儿拿到了这样的一个新身份:

    【妮蒂娅·大和,原名妮蒂娅·米勒。自然人。C.E55年10月5日出生于月面都市哥白尼,国籍奥布。C.E69年7月12日移居赫利奥波利斯,就读于赫利奥波利斯工业大学电子工程学院C.E69届A班。C.E71年1月25日赫利奥波利斯崩坏后,回到本国,转学至奥布国立大学计算机信息与工程学院C.E69届01班。C.E71年10月18日与基拉·大和结为夫妇更名为妮蒂娅·大和。】

    PLANT被冠以反人类之名的《强制婚姻法》不过是列出一张基因适配者名单,想合法结婚就只能从名单上的人士中挑选。这可好,直接让当时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妮可儿,在一点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了受奥布官方承认的真!正!人!妻!

    “嘛,反正早晚的事啦,这次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呢,”十分清楚妮可儿炸点何在又为何发难的基拉信手拈来地摆出一副无辜的可怜样,“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我们回头再加深一下印象如何?”然而下一秒,话锋一转,依旧挂在那张精致清秀的面容上的微笑看得人心惊胆战。

    “……”

    虽然很早以前就明白和最完美的调整者作对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可人类就是一种难以抑制作死欲望的生物。曾经只会撒娇打滚,现在不仅撒娇打滚的本事不逊当年,还点起了过往不存在的霸道总裁技能树,这让人怎么活?深吸一口气,瞪了他一眼,妮可儿决定好女不跟男斗。

    然而搞事容易平息难,“不要不说话嘛,”基拉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只胆大妄为的“小猫咪”,“不说话的话我可就当你默认了哦。”

    但凡在尔虞我诈的无烟战场上混过的,没有一个不是影帝影后。即使和某人比是要差一些,嘴巴一瘪,让琥珀色的眼眸中瞬间充满水汽,“呜呜,基拉又欺负人家,”梨花带雨装可怜的活计她妮可儿·阿玛菲也不是不会,“人家明明都被你…,呜呜…”

    少女眼含泪珠的柔弱模样教人动容。即便明知这是演员的自我修养,怀中传来的温软触感依然让基拉无法再维持欺凌猎物的恶魔人设。“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正如他的卖乖总能萌得妮可儿被会心一击,他对妮可儿娇羞委屈的样子亦是毫无抵抗力。那晚妮可儿若是不按剧本出牌哭着求饶,那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那个…”

    没等基拉把话说完,原本正装的兴起的妮可儿轻轻推了他一下,假惺惺的泪水须臾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视线交汇的刹那,基拉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利落地收拾了一下因“不适时宜”的调情变得有些不整的仪容,半分钟后,“哟,好巧,”在下一处通道岔口,他们与拉斯提撞了个正着。

    “确实好巧呀,”妮可儿一如往常地和拉斯提打着招呼,方才的一切好似从未发生。

    “艾伦先生好”,先向基拉行了个简礼,拉斯提随即轻快地说道,“本来我还准备待会儿去找你们。我想看看能不能叫上大家晚上一起到餐厅聚聚,军校毕业后我们很久没碰过头了呢,也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下艾伦先生,不知你们方不方便吗?”尽管自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基拉这个一直身着便服的神秘线人在扎夫特中到底居于什么位置,扎夫特又不使用军衔,但通过这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这些崇尚个人能力的扎夫特军人对他的实力有愈发充分的认知后,对他的态度也愈加敬重。

    “好啊好啊,”点了点头,妮可儿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我一毕业就被丢去了赫利奥波利斯,确实很久没和大家好好聊聊了。”

    妮可儿这些亲友太过谦恭的态度令基拉多少有些头疼。“当然。另外妮可儿其实也算是我的朋友啦,那个…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拉斯提和妮可儿的关系是不错,但基拉显然不会向在尼高尔面前那样为所欲为。斟酌了一下措辞,基拉含蓄地说明了一下自己和妮可儿的关系。

    无需担心不八卦会死星人对这类话题的解读能力,“原来是这样啊,”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拉斯提本有些拘谨的神色瞬间为一丝顽劣的暧昧取代,“那回头见,我去叫其他人咯。”

    “回见。”

    想来拉斯提这家伙会将基拉的话添油加醋拿出去大肆宣扬一番,可对于现在完全能脸接光束的两只而言,这不过是为他们省去了介绍环节,从而直接跳到撒狗粮闪瞎眼阶段。

    回到房间,闹够了的两人全神贯注地开始认真干正事儿。先把这次任务的汇报写了,再继续后续机体操作系统的研发优化。诚然他们不想让这个世界的科技树攀得太快,可也不准备按部就班不做任何改变。原著及曾经的世界里,扎夫特受各种主客观因素所限,量产MS更新换代太慢,导致战争后段地球联合在量产MS方面颇有后来者居上的意味。而这回,此时此刻,在尤利的全权斡旋下,取代ZGMF-1017 吉恩的新型量产MS——ZGMF-600 盖茨的设计工作已接近尾声。尽管代号和名称与原先世界中的机体一致,但这款盖茨拥有接近次时代量产机ZGMF-1000 扎古的性能。这款量产机的研发还充分考虑到了生产、维护等各环节,在具备更高性能的同时,尽量使其与现有生产线相匹配,从而达到迅速投产并配置到一线的目的。至于自由那类特装机,综合了过往经验和实际情况,他们决议放弃“私人定制”的思路,转而采取高端量产配合个性优化的方案。

    这一决定意味着ZGMF-XxxA系列机体不会在这个世界里诞生。“没有正义、没有自由、也没有我的圣约的C.E世界总觉得有点微妙,”虽然按照计划取而代之的机体在综合性能方面将更优于自由这代机体,同时又更易于生产维护,可C.E时代的标志性机体被自己参与的决定扼杀于摇篮之中,妮可儿还是忍不住感慨道。

    “是有点舍不得吧,好歹都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不像那些视机体如半身的狂热机师,妮可儿和基拉从来没有对驾驶的座机产生任何超出对物件的情感,甚至他们对机师这个身份本身就不抱任何好感,他们一直坚守在第一线的唯一原因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说的是,”可无论如何,就算不是全部,这份力量还是让他们守护很多渴望守护之物,从此再不能相逢的事实总令人有些唏嘘。

    有闲情雅致怀古伤今其实是好事,这说明日子过的不赖。带着些许矫情,两人尽职尽心地工作到拉斯提来叫人。正对电脑工作了大半下午,不加遮掩的情况下神色中难免浮现出几分操劳的疲态。“你们看起来挺♂累♀的样子啊,”看着并不是太精神的基拉和妮可儿,拉斯提嬉皮笑脸地说道。

    “是挺累的,看在咱们关系的份上给你透露个消息,艾伦和我回PLANT以后会去统合设计局干活。你要不想以后的新型MS没你的份,嘿嘿,”你小子想跟老娘斗,还差得远呢。

    听妮可儿这么一说,“您大人有大量,”拉斯提立刻举旗投降,“小的知错了。”

    “好说,”这一次,希望通过他们的努力,长眠于PLANT国家墓园的人数,能够减少到最低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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