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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帕特里克

    回到PLANT后,阿斯兰和克鲁泽队原队员分别被调派至特务部队营地和本土防卫圈守军驻地原地休整待命。基拉和妮可儿则去到统合设计局,同时为特别军事法庭的召开进行准备。

    返回PLANT的第二天下午,米歇尔便将他弟弟的病历材料整理好发给基拉。收到材料后,基拉第一时间联系了‘家’的医疗小组负责人,拜托他跟进此事,看看能否找到更适合的治疗方案。

    这天晚上,“你弟弟的病历材料我已经交给了我的朋友,” 基拉主动联系了米歇尔,将收到的初步反馈告诉了他,“我朋友看过病历后,发现你弟弟的情况与他目前正在进行的一项研究关联度比较高。你弟弟现在在的那个疗养院,里面也有他相熟的医生,后面他会直接和疗养院对接,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尝试性地进行一些新型治疗。治疗开始前,疗养院会通知你签署知情书。”

    “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应,米歇尔大喜过望,“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也只是正好有认识相关专业的朋友。另外按我朋友的说法,目前的研究可能还确实无法根治这一疾病,” 谦虚地回应着感谢,基拉同时提醒米歇尔,期望度不能太高。根据他收到的反馈,对于这种疾病,最新研究成果只是对其中的一些类型有较好的治疗手段,如果不是典型类别,那么现在所能做的依然只有控制发展。

    “我明白,如果能有更好的办法自然最好,没有的话也非常谢谢你费心了。”

    “不用谢,后面有时间一起去看看你弟弟吧,”一点点弥补遗留在心中的亏欠与遗憾,这正是他为之奋斗的未来。

    C.E 71年7月1日上午8点15分。

    “识别号258006,特务部队所属妮可儿·阿玛菲,军本部的通知,”通讯视频内,传讯兵正一板一眼地传达着讯息,

    “是。”

    “萨拉委员长将于今日16:00时召见您,请于今日15:45前,到达国防大楼A2103会议室等候,请重复传述内容。”

    “今日15:45前到达国防大楼A2103会议室等候萨拉委员长召见,妮可儿·阿玛菲收到。”

    结束通讯,妮可儿转向原本正坐在摄像头取景范围外的桌子前办公,而今停下了手中的活,似乎在思考的基拉问到,“你有什么头绪吗?”

    “不清楚,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返程前后,基拉跟帕特里克进行过几次汇报,不过报告过程中,他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们间的交流向来公事公办,从过往的接触经验来看,帕特里克·萨拉是一名严肃而正直的领导。

    “是嘛,”看来这就是一次完全不清楚前因后果的临时召见。说起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妮可儿从未单独面见过这位C.E 71年PLANT与扎夫特的最高领导。唯一比较近距离的接触,还得追溯上上辈子幼儿时期,去萨拉府参加阿斯兰的生日宴会。对于这次毫无征兆的召见,妮可儿内心多少有些忐忑。思来想去她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值得单独召见,“所以你觉得萨拉委员长是为了什么事召见我呢?”

    “不好说,我直接去问问他吧,”尽管不认为帕特里克会对妮可儿造成什么威胁,但这么不明不白地让妮可儿一个人去接受召见,基拉也放心不下。

    “你直接去问会不会不太好,我去跟爸爸说下,让爸爸问问?”考虑到身份问题,稍微思考了一下,妮可儿觉得通过尤利去打探情况更合适一些。

    “我去问吧,在萨拉委员长心里我现在应该算得上值得信赖、不可或缺的人才,”基拉的语气很平静,既无得意也无菲薄,“借这个机会,表明一些我的个人态度,未必是件坏事。”

    “那就这么办吧,”如今的帕特里克不是一个无法交流的人,选择性地向他稍微展示一些真实面,或许能获得更多的信赖。以他对雷诺亚的在意程度,下属因类似的个人原因向他问询,应该不会引起他的反感,甚至印象反而能有所加分也说不定。

    于是,妮可儿呆在一旁看着基拉向帕特里克发起了音频通讯请求,“抱歉打扰了,萨拉阁下,我能否请问下,您今天召见妮可儿是为了什么事?”

    “嗯,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想问下情况。”

    “好的,下午我会同她一起去见您。”

    由于系统设置了禁用免提功能,妮可儿只能通过基拉的话语,猜测帕特里克说的话。待通讯断开,“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通过基拉的话语和状态的变化,妮可儿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放心。

    “嗯,虽然他没说具体事情,但主动提出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根据帕特里克说话的语气,基拉判断他心情不错,因此找他们肯定不是什么紧急或者严重的事情。“或许他只是想跟一线机师聊聊也说不定,”仔细回忆了近期与帕特里克的所有交流,基拉觉得也许对方只是纯粹想勉励一下妮可儿这个意料之外一鸣惊人的机师。

    “到时候看吧,”有基拉陪同前往,即使真有什么意外,妮可儿相信他们亦能化险为夷。

    两人在大约三点半的时候抵达了国防大楼,在接引勤务兵的引导下,坐进A2103会议室等候召见。距离四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另一名勤务兵来敲门,请他们移步帕特里克的办公室。

    被引领进办公室时,帕特里克已经坐到了会客区。“萨拉委员长阁下”,立正敬礼,两人没有半点懈怠。

    站起身来回以一礼,“坐吧,”帕特里克的表情称不上和善,但与他平时在媒体报道中展现的姿态相比,此时的态度已算非常平易近人。

    “谢谢,”正襟危坐,不得不说毕竟是原著C.E 71年的最终BOSS,高大魁梧的身躯,轮廓深邃的面孔,帕特里克的外形就很容易产生压迫力。就这点而言,尽管基拉有时的气场十分可怕,可人畜无害才是他的常态。

    “不用紧张,今天我找你们来,是想交代下特别军事法庭的事情,”帕特里克威严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阿玛菲资历比较浅,本来我只是想找她来进行些事先沟通,没想到艾伦你这么坐不住。”

    “接到您的召见命令,她有些紧张,”基拉平静稳重地回答到,“所以我想我有必要关心一下情况。”

    听完基拉的回应,帕特里克刚毅的脸庞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先谈正事吧,”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重新敛起表情将谈话转移回正题。

    “是!”

    随后,从整体流程到具体问题,帕特里克与妮可儿、基拉聊了聊特别军事法庭的大致安排。虽说多少有些不自在,这样的场面妮可儿显然应付得来。根据对方的心态适度发言,妮可儿并不打算在帕特里克面前直抒胸臆,大部分时候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偶尔提出一些稍显尖锐但并不会与他的想法形成交锋的个人观点。始终保持着谦恭的姿态,谈到最后,妮可儿微微俯身行礼道,“感谢您的指点,我会做好准备,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十分满意妮可儿的表现,帕特里克的神色相对于开始时,变得更加平和,“艾伦,你看人的眼光不错,被你发掘到了这样的人才,尤利有你这样的女儿也是幸运。”

    “谢谢您的肯定,”在沙漠之虎的地盘时,基拉曾写过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呈交给帕特里克,阐述他认为妮可儿可以迅速成长为顶尖机师的理由,“有幸发现她的才能,我也很欣慰。”为了合理行事,该装模作样的地方,还是得稍微演一演。

    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阿玛菲对你来说不止是可靠能干的下属吧,”罕见的,帕特里克以聊家常的口吻说到,“优秀的人与优秀的人相互吸引,也不错。”

    果然帕特里克今天叫他们过来有怀柔拉拢之意,“谢谢您的关心。眼下我们的精力都会放在如何赢下这场战争上,”相互看了眼,还是基拉开口回应道,“其他的等赢下这场战争后再考虑。”

    “要是阿斯兰也能像你们这样…,”帕特里克今天一开始想单独让妮可儿过来的目的,一方面是由于之前从未直接接触,他想亲眼看看这名少女是否真的如尤利和艾伦说得那样可堪大任;另一方面,他也想从这名阿斯兰的同届同学那里,了解一下她对阿斯兰的看法。作为父亲,见到儿子的同龄人里人才辈出,他亦希望自己的儿子同样卓越。

    帕特里克一开口,妮可儿和基拉在第一时间读出了他的所思所想,“阿斯兰在各方面都拥有极高的天赋,只是先前缺少一些磨练,”名义上,基拉是整支‘守护者’小队的队长,从领受‘守护者’开始,阿斯兰某种意义上也成了他的下属,因此基拉更适合接话,“经过这几次战役,他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未来阿斯兰定能成为您的骄傲。”

    “既然你这么说,我很期待,”听完基拉的评价,帕特里克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较为明显的笑意。以自己对这名得力干将的了解,他说的未必句句真,却从不会信口开河。从三年前尤利从中牵线与他相识至今,他拿出的成果从未让他失望,“好了,5点我还有其他行程安排,就不留你们了。”通过今天的会面,帕特里克确认,尤利的女儿的确堪当重任,同时还意外发现向来滴水不漏的艾伦,竟也会因个人感情冲动行事。对于来历神秘的艾伦,先前在重用、认可的同时,他的心中多少有些猜疑,如今既然他如此在乎尤利的女儿,也无需担心他是否还隐藏其他立场。没想到尤利这么早就在茫茫人海中物色到这样的乘龙快婿,帕特里克不禁暗暗感慨起这位多年同僚的眼光和运气。

    “是!感谢您的指导!”先一步站起敬礼,待帕特里克起身回完礼,基拉和妮可儿一先一后结束行礼,“我们先告退了。”

    离开国防大楼,回去的路上,“你说回头阿斯兰跟着拉克丝跑路,你今天这么夸阿斯兰,委员长会不会迁怒啊,”妮可儿浮夸地表现出害怕的模样。

    “那就换尤利伯伯坐他的位置,”面对妮可儿的装模作样,基拉也即兴演了起来,“PLANT各市及最高评议会和扎夫特内部系统能不能运行,我说了算。”

    “行吧,”虽然和曾经有着天壤之别,不过反差萌和由此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也不赖,“接下去可有的忙了,好想最近调试完创世纪直接结束这场闹剧。”

    “那克鲁泽队长可能很快就含笑九泉了,”纯粹以力量镇压、威慑世界或许能带来一时安稳,却绝非长久之计。先手使用战略大杀器,会在道义层面摧毁调整者存在的意义。

    “确实,该以‘理’服人还是得以‘理’服人,只是接下去参战双方的伤亡…,”刚刚结束的第二次维多利亚攻防战只是开始,未来的两三个月里,如此烈度的战役将多次上演。

    “我们只能做好我们能做的,”混沌的大千世界,没有标准答案。他们能做的只有坚持自己的选择,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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