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局

    “不错。”沈霁淮靠在马车上,随手掀起帷裳,向外看了几眼。

    “有人在我之后向三皇子下手。”林苑卿跟随沈霁淮的视线看过去,看见大街上灯火繁华,人来人往脸上都挂着笑容。

    “他设计要三皇子死但未料到你会下药。”

    林苑卿沉下眼,声音冰冷,“你是说碧影是替死鬼。”

    “嗯,所以你也可以治三皇子。”沈霁淮放下帷裳,深深看了她一眼。

    “扬州。”林苑卿犹豫片刻后补充道。

    “我会派人去。”

    “好。”

    “好什么好?”李期从外边钻进马车,坐在沈霁淮身边,他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惫。

    “到了?”沈霁淮倒了杯茶递给他。

    李期接过茶杯,闭着眼一饮而尽,入口的凉意让他清醒片刻,他回道:“到了,累死小爷了。”

    喝完茶他从腰间拿出个瓷瓶,倒出一粒药抛进嘴中。

    “诶?你们说他有的救吗?”

    “有的救。”林苑卿垂下眼默默接道。

    “先走了。”沈霁淮弯着腰从两人面前走过,推开门下了车。

    林苑卿回过神跟李期道别后,也跟着沈霁淮下了车,她站在庆安侯府门前,看着马车慢慢走远,消失在眼前,才转身回府。

    “云姑娘。”桃花从一侧冲向门前,手中端着几盘菜,脸上还挂着笑,“侯爷怕您在宴会中未吃好,让我为您再备些。”

    “不用了,多谢。”

    林苑卿越过桃□□直回到房中,她一进门就走向柜子那边拿包袱。

    记得包袱里装的有几本医书,或许里边能有些东西与今夜之事有关,林苑卿拿起医书,一本本翻看,里边好几本是在山上就看过百千次的,闭着眼都知道书上写的什么。

    翻书时她看的入神,坐下的一瞬将一个东西撞倒在地上,她右手拿着书,目光黏在上边,左手伸下去摸,左右试探了几下也没捡起来。

    林苑卿索性把书放下,低下头在桌子底看,那东西跌进了桌子底部正中央,她蹲下身伸长手臂去够。

    好不容易取了出来,才发现是一本书,她拍拍上边的灰尘,将其原本面貌露出来,蓝色的书封,上边并未有字标明是何书。

    她皱着眉翻开,从第一页开始看,上边是师傅的批注,字迹有些模糊了,写的是:望熟虑之,后研读,若心怀大义可以一试,结果如何需个人承担。

    林苑卿沉默了一会儿,透过窗户望向黑夜,随后低下头果断翻开第二页,从第二页开始便没有了批注,上边的文字也不归属于大安。

    但莫名的让她感觉到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脑海里无数碎片闪过,最后定格放大,她把那本无名书放在桌子正中央,随后将所有医书都翻开摆在四周。

    每本医书右下角都有一个陌生文字,它后边跟着的是师傅的批注,林苑卿盯着其中一本书,然后再看无名书,发现每本医书上的批注合起来就是无名书上的秘密。

    林苑卿铺出一张新纸,研墨拿笔誊写原本的文字,墨水将白纸浸染,新的医书在她眼前展开。

    屋内烛火摇曳,她的影子变换方位投在窗上、门上,风从窗户口吹进来,将屋子里的暖气席卷覆盖。

    天边泛起鱼肚白,林苑卿手底下写的越来越快,她面上掩不去的倦色,眼中失神,仿佛下一秒就要睡在桌前。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她叹出一口气,迅速把桌上铺的纸整理好,与无名书放在一处,又起身将烛火全部熄灭,随后倒在床上脑子昏昏沉沉的,但却睡不着。

    眼前都是密文和她所熟悉的文字在交替,时大时小,晃得她头疼,却因为高度精神紧张一时间睡不着,只能闭着眼休息。

    在林苑卿熄灭烛火后,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她门前传来了脚步声,那人在她门前反复踱步却不敲门。

    最后实在忍不了了,才趴在门上透过纸偷偷观察,小声叫了几声云姑娘,见没有人回答,那人胆子也大了起来,一用力将门推开了。

    光从外边洒进来,来人手中端着烛台,从门口一步步往床边挪,目标很明确就是找林苑卿。

    她看见了床上的人后,小声道了句歉,伸手拿出一个银针要往林苑卿身上扎,针尖闪着寒光离床榻越来越近时,门口又出现了一道脚步声,很急。

    来人听见声响迅速收起银针,吹灭烛火躲在了柜子里,屏息凝神观察外边的人。

    第二个人直接推开门进来,趁着月色翻找东西,从桌上的东西开始,一点点找,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林苑卿趴在床上手指轻微动了动,她听见了声响,时机没到所以并未睁眼抓人。

    第二个人摸索着查到了柜子那,她伸手用力拽柜子却打不开,于是她从头上取下一发簪,准备顺着缝插进去试试。

    还没动手,房间里突然亮起了烛火,林苑卿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眼端着烛台,从床前开始点燃烛火。

    柜子里的人一动不敢动,而在明面上的人已然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想跑时,林苑卿缓缓出声:“我屋内的一切都有毒,你翻找了那么久,毒恐怕早已浸入你体内。如若你想逃,也可以逃。”

    第二个人僵在原地,看着林苑卿将房间里的烛火全部点亮,又看她自顾自坐在桌前,手撑着下巴语气淡淡道:“出来。”

    正当第二人疑惑时,眼前的柜子突然发出一声轻响,下一刻,柜子从里边打开,一个人缓缓从里边走出来,与她面面相觑。

    “把面具都摘了。”

    两人犹犹豫豫的不敢摘,林苑卿便起身来到她们二人面前,手一用力把面具摘了下来,扔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绿枝,你在找什么?”林苑卿看向站的笔直,身子有些发抖的人。

    “奴婢...在...在找白日里掉了的手镯,那是我娘给我的。”绿枝早上与桃花打闹时手镯掉了,翻来找去也没看见,想起林苑卿曾将她拦下或许会掉在这,所以她冒着风险来找。

    绿枝说完这句话吓得跪在地上给人磕头,声音里都是恐惧和求饶:“云姑娘...奴婢错了...求姑娘不要禀告侯爷,我...”

    林苑卿暼她一眼,从方才藏人的柜子里拿出那个手镯,蹲在地上,轻柔的把手镯戴回到绿枝手腕上,又塞给她一粒药丸,声音很轻的说:“起来转身,谁也别看,我今日未曾见过你,你也未来我房中,明白了吗?”

    “明...明白,奴婢明白。”绿枝听话转身离开。

    “三番两次试探我,有何居心?”

    “云姑娘,我并未试探过你。”桃花挺直腰背,毫不露怯。

    “是吗?你们侯爷当真要你为我备膳了?”林苑卿转身与她四目相对,脸上没有表情淡淡说道。

    “是的云姑娘,侯爷他担忧您。”

    “说谎。”林苑卿稍微提高音量,“你当时直直向我走来,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那番话,你并不是得令为我备膳,分明是在等我。”

    “姑娘,这是侯爷的意思。”桃花依旧咬着牙坚持,不肯退让。

    “是吗?那你可有见你们侯爷何时进府?”

    “比您早半个时辰。”桃花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口。

    林苑卿轻笑出声,靠近桃花,用匕首抵住她喉咙,漫不经心的说:“那你为何屡屡要进我房中?”

    “我并未...”

    林苑卿手腕用力将匕首抵住她皮肤,稍稍用力就会划破她的喉咙,桃花却面不改色,咽咽口水,镇静地说:“我从未想过害姑娘。”

    林苑卿闻言点点头,左手向下把桃花手中的银针夺过来,对着光线看了看,轻声问道:“那这作何解释?”

    “你解释不了,因为我所说的都与你所做的相匹配。”林苑卿转手把银针扎在桃花脖颈处,随后她松开手腕把匕首收回。

    桃花在银针刺入皮肤的一瞬间,瞳孔放大,眼睛都忘了眨,肉眼可见的慌张和惊讶。

    “你现在可以说今夜的目的是什么了。”林苑卿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打开在桃花眼前晃,“如果你还是不肯说的话,你身上也可以再多一种毒。”

    桃花看见那瓷瓶后突然大笑出声,笑得弯了腰,眼泪从眼角沁出,她抬眼,眼中是莫名的癫狂,她咬着牙嘴硬道:“我今夜没有目的,我从来都没有目的。”

    “不过是一个银针罢了,你是一个大夫你会什么制毒之方?别说笑了云姑娘。”

    林苑卿抿住嘴,上前把瓷瓶放在桃花鼻子下,让她吸入一些粉尘,随后拿出绳子把人绑在凳子上,点了一炷香。

    “从现在开始,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来想,要不要给我说实话。”

    桃花紧紧闭着眼一副不愿再交流的样子,林苑卿也随她去了,一炷香后失神散便会发作,那时就不是她想不想的事了。

    香柱一点点燃烧,香灰断裂,眼看一炷香要烧完了,林苑卿起身站在桃花身侧,正要说话,一个银针从门外射//进来,正正钉入桃花的喉咙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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