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

    原本在周围跃跃欲试的人,听见这一句话,都握紧刀向三人逼近。

    林苑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将手里的匕首朝眼前向她扑来的人扔过去,正中他心口,随后她靠在围栏上,仔细看了眼布局,身形微动,从二楼一跃而下。

    她看着人群里四处逃窜躲闪的人,迅速靠近一把抓住他手腕,手上用力逼得他跪在地上,痛呼出声。

    “叫你的人停下。”林苑卿说着用力向后掰着他手腕。

    “停...全都给我停下。”老板拔高声音怒吼道:“一群眼瞎的,都把刀放下。”

    顿时,客栈里刀剑相接的声响消失,偌大的房间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姑娘,您看...”老板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流,声音里有明显的颤抖,说话时垂着头一动不敢动。

    “宿景,把他绑在房梁上。”

    林苑卿说完便收了手,一步步向客栈里仅剩的完好的桌子那走去,顶着一众注视休闲的坐下。

    那老板被宿景绑在房梁上,脸色煞白,嘴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还有人想被挂上去?”林苑卿轻声问了一句,料定没有人会回话,于是她又继续说道:“你们这家店自今晚就不必开了。”

    “凭什么?”

    “这是我们开的客栈,你说的话顶屁用。”

    人群里性子急的,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就出声反抗,她抬眼看向那两个人,轻声笑笑,刚想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黎礼站在那两人不远处,她皱着眉不耐的说:“凭什么?你们以为你们做的是什么勾当?简直就是伤天害理,你开的客栈?我看你说的才是屁话。”

    她说完向前一步,从脖颈上的银链里取下一个东西,扔到了房梁上老板的身上,随后又把剩下的拿在手里,向上抛起,又让其自由落下。

    “这是蛊毒,只要中了此毒一日内便会骨骼融化,化成肉泥,让你们一个个都面目全非。”

    “你...”

    她这话一出,再也没有人敢出声。

    林苑卿就在此时拍了拍手,冲黎礼使了个眼色,说道:“老板,你可听清了?”

    “听...听清了。”

    “那好,说说你这几年做的龌龊勾当。”

    那老板哆哆嗦嗦的说了很久,才把近几年做的事说完,烧杀抢掠他们无恶不作,光他所记得的就不下百件,更不必说被遗忘的旧事。

    “那依你看,按照当今律法应如何审判你们?”林苑卿将话抛给他后,站了起来活动筋骨。

    “应...应律当斩...斩首示众...”

    “不错。”林苑卿环顾四周,视线落在那些人身上,看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忍着怒气,突然回道:“可我们不过路过而已,又不能拿你们怎样。”

    她说话时,旁边的人已经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听见这句话后,心里的气总算有了发泄的口子,提着刀就要向前冲。

    可半晌后,愣是没有一个人能向前半步,他们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个个的大喘着气,耳边阵阵嗡鸣,在晕倒前,他们听见林苑卿冷着声音说:“可若是天灾我们也拦不住。”

    夜色沉沉,寒风袭来,微弱的星火遇着风便迅速蔓延,不过片刻吞噬了整个客栈,在静谧的野外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火光照亮林苑卿的脸庞,她抬手覆住自己的眼睛,轻声说:“黎姑娘,你与我们路不同,便就此别过。”

    “等等。”

    身后的人突然出声叫住提步欲走的两人,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晓我与你们不同路?”

    “姑娘你偷跑出来也不换身装扮吗?”林苑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方才你还直言不讳的说蛊毒,这中原哪有人会养蛊。”

    “我...”黎礼快步向前挡在林苑卿面前,气势又弱了一分,她耸耸肩,装作不在意的问:“那...那你们要去哪?”

    “去你刚逃出来的虎穴。”

    黎礼彻底没话说了,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林苑卿便趁这个时间与宿景翻身上马,要在晚上赶路,赶在天亮之前到达苗疆地界。

    “我...我也去!!”

    林苑卿握着缰绳,闻言垂下眼,调转方向,骑着马走到她身边,认真的问道:“你当真要去?”

    “...去,我没偷跑,我就是出来转转。”她梗着脖子闷闷的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些话有什么歧义。

    林苑卿点点头,朝她伸出手,等人把手放在自己手心后,一用力,将黎礼拉到了马背上,圈在怀里。

    “我们不太识路,劳烦姑娘多看着点。”

    随后,马蹄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月光将影子投在地面上,路过积水时贱起些许水花,阳光冲破云层时他们恰好来到苗疆外围。

    看着光洒在大地上,林苑卿握紧缰绳,一路上的奔波让他们疲惫不堪,她闭了闭眼,靠近怀里的人,轻声问道:“哪有能落脚的地方?”

    从高处下去走进主城,一路上的人都是与黎礼一样的装扮,这时林苑卿他们二人就有些突兀了。

    于是黎礼眼睛一眯,看向侧边湿滑的地面,提步走过去,边走边叮嘱道:“跟着我走,我落脚在哪你们也落在哪,还有,不要碰这路上任何一件东西。”

    林苑卿看着她走的路,收回视线,默默跟在了她身后。

    这湿滑的路是由石头组成的,稍有不慎就会滑倒,他们三人穿梭在晒满草药的街道,偶尔还会看见一些瓶瓶罐罐在架子上。

    不等林苑卿询问,黎礼就蹲下身子,在地面上抓了一个东西,揣进袖子里,说道:“那些都是他们养的蛊,你们要是中了蛊也没事,我可以解。”

    “哦,到了!”

    黎礼看向一破败的吊脚楼,踩着被水浸湿的阶梯,进了屋子,她向后要叮嘱些什么时,只看见了林苑卿一人,于是她脸色一变,沉着声音问道:“你的侍卫呢?”

    “阿礼,对待客人语气要好些。”

    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林苑卿背后,她几乎是瞬时转过身,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处有一佝偻着身躯的妇人,她手里还提着篮子,身上的衣服是浅蓝色,头上没有多余的银饰,只余一个木簪子固住发型。

    脖颈处虽然没有银链,但却有明显的印记,手上和腰间倒是有带着铃铛的链子,动作间声响并不大,应是时间长了的缘故。

    “阿婆,您怎么又去找草药了?我不是说...”

    “啊...好好。”

    林苑卿看阿婆摆了摆手,制止住黎礼的话头,来到自己身前,用不太清明的眼睛盯着自己看。

    “阿婆?”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黎礼叫了人。

    “嗯?”阿婆揉揉眼睛笑着说:“你就是阿礼的朋友吧?从哪来的?可是饿了?阿婆给你们做点吃食。”

    “不饿,不麻烦阿婆了。”林苑卿避重就轻,从几个问句里挑出最简单的回答,“我明日就走了。”

    “可有住处啊?若是没有住处先住到我们这,虽有些简陋,但到底是个歇脚的地方。”

    林苑卿张了张嘴想拒绝,却被身边的人拉住衣角轻轻摇晃,她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顺着阿婆的话说道:“那麻烦阿婆了。”

    她回完话后,阿婆就挎着篮子转身走向院子中,要做些吃食,黎礼也跟着出去了,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人。

    “咚——”

    是石头砸在窗户上的声音,林苑卿侧目看向窗外,看见了院外的宿景,他打了几个手势,由于隔得有些远,还有遮挡物所以她看的并不真切。

    林苑卿给了他一个手势,让他上楼,本以为人会从门口进来,谁知一阵声响过后,他从窗户处翻了进来。

    “......”

    “找到人了吗?”

    宿景抬头用手语说了几句话。

    林苑卿点点头,又将他所告诉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声音并不低,“你是说,找到了地方但没有见着人,拦了几个人问也没有得到结果?”

    宿景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便没有做出反应。

    林苑卿本就不需要他这些反应,她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些,语气里有明显的失落,“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完不成主人完成的任务,你我都会没命的。”

    她说这话时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淡淡的,与声音语气十分不相匹配。

    “宿景,今日我同你再去看看,若是找不到他,我们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她说着也跪在地上,挨着宿景低下头。

    “你们要找谁?”黎礼上楼来给他们送衣裳,却不曾想听到了这番对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干巴巴的问了一句。

    “黎姑娘...”林苑卿好似刚发现她在门口,倏地从地上站起,起来说还不忘把宿景拉起来,眼睛瞪得很圆,语气里藏不住的慌张。

    “你不是他的侍卫吗?怎么会死?”黎礼把衣服放在桌上,好奇的追问。

    “姑娘,我们方才是说笑的。”林苑卿一副心虚的样子,紧张的看向宿景,好像想让他说几句,可惜宿景说不出话。

    “你们到底来苗疆是做什么的?还有,你们要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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