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礼

    巫礼黎闻言皱眉闭了嘴,随后用手摘下面纱,露出面容,她眉眼间有掩不住的颓废。

    沈霁淮看了她一眼,用手指敲敲桌面,引导着说:“今日午时进贡献礼,不知圣女为安国准备了什么?”

    “苗疆种的上好的草药以及一些银饰与财宝。”

    “银饰里可有簪子?”

    “什么?”巫礼黎暼了对面的人一眼,语气冷冷的说:“苗疆没有簪子只有头冠。”

    “是吗?”

    *

    巫礼黎戴着面纱垂眸上前跪在大殿之上,她将右手放在心口,气息很稳的开口说道:“见过安帝。”

    皇帝坐于高堂,闻言没有出声,只是摆了摆手让身边的宫女给他倒了杯酒,等辛辣的液体入喉后,他才如梦初醒般说:“平身。”

    苗疆不属于安国,安帝却用安国对待大臣的方式对待圣女。

    巫礼黎得了命令缓缓起身,眼底的情绪也被她很好的收敛,她侧过身伸出手拍了两下,随后进来了些抬着珍宝的太监。

    她上前打开一个箱子,介绍道:“这是我苗疆培养的上好的草药,可补气血强健身体。”

    箱子一个个被打开,她也走到了最后面,在最后一个箱子被打开前,巫礼黎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皇后。

    随后她将箱子里的木匣子拿了出来,捧在手中,穿过琳琅的献礼来到大殿中央,虔诚的说:“我偶然得一饰品觉着与皇后娘娘甚是相配,遂借着献礼一并献给娘娘。”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她转头看向安帝,勾起唇角笑笑,又回过头轻声说:“拿来给本宫瞧瞧。”

    掌事嬷嬷点点头迅速下去接过匣子,递给了皇后。

    “咔——”的一声过后,匣子被皇后打开,她眼睛直勾勾盯着里边的东西,面上先是一惊而后又趋于平静,最后将喜悦留在脸上。

    她笑着将匣子合上,说道:“确与我相配,圣女有心了。”

    那些横在大殿上的箱子又被抬了下去,巫礼黎也落座在左侧,穿着艳丽的舞女如鱼一般从门口涌进,随着乐律缓缓舞动身姿。

    那乐调先是平缓,舞女们动作也轻柔,她们围成一团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只小范围的舞动,之后乐调突然变化,变得激昂,舞女们慢慢散开,一个身着藏蓝色的舞女显现出身姿来。

    她将一只手抬起,另一只手攥着裙摆转了好几圈,在乐调再次转换时,从衣袖里撒出成团的花瓣。

    巫礼黎透过那些花瓣喝躲在暗处的人四目相对,不过几秒她就移开了视线,将视线落在了皇后身上。

    方才她瞧见了皇后接过木匣子时的全部神情。

    皇后虽面上欣喜,眼底却有一闪而过的诧异和不解。

    她只盯了一会就垂下眼,给自己倒了杯酒,端着酒杯小口小口的抿着,不过片刻跟在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就来到了她身边。

    掌事嬷嬷弯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再抬头望过去时和皇后视线相接,后者冲她笑了笑,指腹一直摩挲这手里的匣子。

    随后巫礼黎一仰头将酒全部含在口中,辛辣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让她感觉到颤栗,只是一瞬她就起了身,离开了宴席。

    掌事嬷嬷领着她穿过御花园,去了凤鸾宫。

    她不敢坐,只好站在门口,眼睛盯着远处瞧。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掌事嬷嬷才扶着皇后缓缓走来,她们与站在门口的人擦肩而过,就像没看见巫礼黎一般径直进了门。

    午时的阳光最毒,凤鸾宫采光又好,此时不少的光线都照射在巫礼黎身上,让她背后有了明显的灼烧感,额头也沁出了汗珠,随着时间的推移,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将面纱沾湿。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双腿有些僵硬,眼前一片模糊时,才被允许进去,一进去脚边就被人扔了茶杯,碎片划破了她的衣摆。

    她眼皮一跳,抬头白着脸看过去,看见了掌事嬷嬷脸上明晃晃的鄙夷。

    皇后就在此时出了声,“嬷嬷你办事越来越不细了,连茶杯也端不稳,滚下去。”

    等嬷嬷走后,皇后盯着不远处的人看了会,才靠在榻上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你可知本宫住的地方叫什么?”

    巫礼黎心一沉,如实答道:“不知。”

    “是凤鸾宫。”皇后说着将木匣子打开,把里边的簪子取出来,是双生花样式的,流苏坠在背面那朵花上。

    她用手指拨弄着流苏,缓缓说道:“昨日本宫凤鸾宫藏宝的地方走水了,多半珍宝都被烧了个干净,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本宫左右瞧瞧你这献上来的簪子,觉着与本宫藏宝室的那个别无二样。”

    “本宫怎么不知苗疆有簪子一事?”

    巫礼黎连忙跪在地上,双手放于眼前,语气里有明显的焦急,“我不知这簪子从何而来,只进宫时在一位老先生处得来的,觉着这簪子与苗疆所种的双生花相像便要来献与娘娘您。”

    “如此说来,你倒是有心了。”皇后轻笑出声,话语里俨然没了要追究的意思,但却不下令让人起来。

    巫礼黎跪着的地方有不少的茶盏碎片,整个人又因为仓惶,一时不慎膝盖正正跪在了碎片上,皮肉被割开,碎渣嵌入其中,说不出的痛苦,只好咬着牙将痛呼声咽下。

    “既然得到了簪子,也知晓双生花,为何只带来了一个?另一个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

    “不知?”皇后暼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沉思片刻说道:“去吧,将伤口包扎好。”

    巫礼黎走后凤鸾宫的门也被关上,屋内只剩下了皇后一人,她停下拨弄流苏的手,缓缓抬腕将簪子插//进了秀发里。

    为确保准确还反反复复的用手去摸。

    等她满意后,她便从榻上坐起,朝着虚空某处命令道:“出来。”

    下一秒,一个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的男子从阴影里现身,缓缓走向皇后,在她脚边跪下,十足的归顺意味。

    “方才的话全部听见了?”

    男子点点头。

    “既然听见了,那就去做吧。”皇后将双手交叠放于腹部,缓步向前走,还没走几下眼前就横了一条胳膊,她垂眸看了一眼,顺势将手搭了上去。

    “嘎吱——”

    门被人打开,阳光照射进来,皇后轻声说道:“你只有三日的时间。”

    三日后,苗疆献礼的队伍将会离开京城。

    那时,便没有机会了。

    迟迟未听见身边的人说话,皇后侧头看过去,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她心下一惊。

    “你是...”

    那男子不等皇后将话说完,就伸手打在了她后脖颈,将人击晕了过去。

    随后他解下面具露出硬朗的面庞,眼皮一掀和站在不远处的巫礼黎对上视线,他手一抬示意行动开始。

    巫礼黎便瞬时瞪大双眼,高声尖叫道:“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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