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烟之后没再作妖，点了几首歌有气无力地唱着，陈袭让人把酒拿走，给她换了温水和一些零食过来。

    起先言烟还有不满，嫌弃白水没味，可看到陈袭沉沉看过来的眼神又不敢再发公主脾气，只是缩着脚和他分坐两侧。

    直到有人推门而入。

    言烟低垂目光，一双运动鞋出现在眼前，她转过身子不看屏幕，只管干憋憋胡乱唱词。

    陈袭从裤袋摸出烟盒抖了支烟拿在手上，不发一言往外走。

    擦肩而过时，男人低哑道了声谢。

    陈袭连余光都没给，扯唇道：“谢个屁。”

    等包间只剩两人，言烟故意把歌唱跑调，可没唱两句就发不出声，眼泪又任性落下。

    “江路铭，我没有为你哭，你不配。”她还想保留自己的骄傲，不肯承认。

    江路铭蹲下，握住那双脚，冰冰凉凉的。

    他用手暖了好一会，才替她穿好鞋子，把那张泪脸摁在自己胸膛上，听此刻已经错乱嘈杂的心跳。

    言烟哭得更厉害了，但双手却慢慢环上他的腰。

    眼角的唇色被男人指腹抹掉，江路铭倾身在那个位置落下一个吻，“我们回家。”

    言烟红着双眸点头。

    -

    江路铭背着言烟一路走出去，方杏杏和南黎还有两个女生站在13号包厢门口商量待会什么时间让人送蛋糕，南黎是背对走廊，察觉身后有人走过下意识避让。

    只是商量时心思不大在，还在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清晰可见。女孩面容被长发遮掩，看不太清，可包间当时没有放歌，在那样安静的氛围下女孩的话也传入了她的耳。

    嗓音太熟悉，以至于在很多充斥回忆的片段寸寸割裂她的心。

    是言烟。

    他们还在一起。

    -

    祁瑜那桌在大厅正中央，他们在玩骰子喝酒，祁瑜对猜点数这种不精通，玩了一个小时，赢得次数屈指可数，她不信邪，让陈袭过来助阵。

    “好好玩啊，输了你给钱。”

    “行，听瑜姐的。”

    朋友们皆投去暧昧的眼神。

    祁瑜咬了烟出来点上，吸完一口就要放到陈袭嘴里。

    男人侧头微微避开，浓密的眉毛向上扬起，漫不经心摇动骰盅，“女士香烟，不够味儿。”

    他把别在耳边的烟取下点燃，烟雾晕染漾着几分冷感的轮廓。

    祁瑜无所谓笑笑。

    玩了十把，陈袭每把都赢，祁瑜一脸遗憾说赚他的钱不容易。

    最后吸几口，烟头摁灭，陈袭顶了下舌，一派自在从容。

    这玩意玩的都不是技术，就靠心理战。

    没有的点也可以说有，全靠你怎么去骗。

    祁瑜挑眉，陈袭这人吧，认识这么久，还没有见过他输。

    哦也有极少数的时候，多是在想冲业绩。

    还挺想见见，到底有什么人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去缴械投降。

    江路铭背着言烟穿过大厅离开，陈袭没去送，还是专注眼前战局。

    这一幕祁瑜见怪不怪，反正经常都能看到大小姐发公主脾气，那江路铭跟个三好男友似的，每次都来把人哄回去。

    大概是真爱吧，才会混迹名利场也没被旁人沾染半分，还十年如一日的守着言烟。

    不过毕竟是人，只靠单方面，总会有倦了的时候。

    喉间有些干，陈袭本来想喝酒，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就去拿了白水，还往杯子加了冰块，冰凉的液体滑进嘴里，心里畅快不少。

    一辆推车装着五层蛋糕撞入视线，陈袭挥手将人拦下。

    “怎么了？”祁瑜不明白他的举动。

    “你先玩。”陈袭在桌上轻扣两下然后起身离开，桌上属于他的钱并没拿走。

    祁瑜胡乱喊了几个数，余光偷偷观察陈袭那边，发现他过去聊了两句便自己推着推车往包间方向走。

    -

    包间气氛正好，大家调整灯光，换成浪漫柔和模式，屏幕开始放生日快乐歌，都纷纷站起围成了半圈。

    霍圻站在屏幕前，被朋友闹着说了几句感谢的官方话，眉眼一直带有笑意，更多时候是忍不住

    缠绵在南黎身上。

    “蛋糕来啦~”方杏杏挥手让人把蛋糕送到中央。

    南黎最靠近包间门口，很直接和陈袭打了照面，但那人像是陌生人般，推着蛋糕漠然从她眼前晃过，然后一步步往外退。

    他没离开，只是退到南黎身后。

    南黎没往后看，心跳蓦地快了两拍。

    方杏杏没奇怪，猜想是别人服务到位，所以才没走。

    不过这酒吧可以啊，工作人员这么帅！

    大家开始唱生日歌，兴致上头各种打趣霍圻，到要切蛋糕环节，站位有些错乱，南黎不知道被谁碰撞了一下，刚好撞到身后人的胸膛，后背腾升热意。

    忽明忽暗光线下，后颈那块嫩肉仍旧泛着冷白，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幽暗，陈袭稍稍低头凑近，但又很好地把控两个人的身体距离。

    嗓音上扬，透着轻笑，“碰瓷啊？”

    南黎默不作声往前走了两步。

    陈袭朝后一靠，浑然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可眼下没人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朋友们分完蛋糕又继续之前的玩乐，霍圻把盘子递给南黎，勾唇笑道：“小黎，你今天能来，我很开心。”

    南黎把带来的袋子交给他，“生日快乐。”

    心头微暖，霍圻的眼神越发温柔，“谢谢。”

    南黎没看身后也察觉到目光灼灼，逐渐开始不自在起来，便寻了个借口早点离开。

    霍圻提出要送她，南黎婉拒，让他陪朋友们玩得开心。

    确实不方便现在走，只好让她注意安全。

    南黎和杏杏说了声便迫不及待往外走，离开前看到有女生注意到陈袭的长相已经在要微信，手指微蜷，加快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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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进去已经有一会却还没出来，祁瑜眉间颇有几分好奇，等看到人了，还不等她喊就看见陈袭大步直接往外面走，感觉像是在追人。

    祁瑜若有所思，没记错的话，刚才是有个女孩先走过。

    简单地雪纺衬衫搭牛仔长裙，妆容没看清，一闪而过的侧脸线条倒是不错，气质偏纯，感觉倒不像陈袭中意的类型。

    祁瑜莞尔笑笑，她自己都被人拒绝了，还在这儿瞎猜他喜欢的类型。

    周边形形色色女孩太多，陈袭都没有看进眼里过。

    或许，那人就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