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的夫人在家喝茶,她儿媳妇匆匆忙忙地到了婆家,很少见到的慌张样子。
许哲生的太太到婆婆身边,没有坐下,叫了一声“妈!”
“怎么了?”
“您看了狄旸送给您的礼物了吗?”
“看了,是一只挺好的包。”
“能让我看看吗?”
许哲生的太太是一位很有分寸感的人,今天的举动让她的婆婆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老的夫人,让保姆去衣帽间取了过来给了儿媳。
许哲生的太太,拿出包,端详了一番。包拿在手里,让保姆们都下去,才给她婆婆说。
“妈,您知道这一只包是多少钱吗?”
“很贵?”
许哲生的太太重重地点了点头,“妈,这是古董级的包,哲生说,很贵!”
“狄旸这孩子,明明还是个孩子,怎么拿这么贵的礼物送我们。”
许老的夫人拍了拍儿媳的手,她知道,能从儿子和儿媳口中说很贵的东西,那一定是贵得离奇。
“哲生怎么说?”
“哲生说,他心里有数。旸旸是个好孩子,他和父亲会还这人情的。”
许老的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清晨
许哲生来到了许老的办公室,把一个规划图让许老审阅。
“爸,您看一下,这是狄旸让人送来的。”
许老戴上花镜,仔细地看了起来,“这是谁规划的?”
“冯俊义公司给出的规划,这些地还不属于商业用地,价格也不高。冯俊义已经买下来了。”
“哦?买了?”
许老感兴趣地看了一眼规划方案图。
这是狄旸连夜和规划部部门人员赶制出的方案,其中一块离许老公司很近的地,狄旸专门给冯俊义说明是送给许老的寿礼。
“冯俊义说,这块地是送给你的寿礼。”
“寿礼?这狄旸丫头出手真的是大方。”
“爸,狄旸昨天送给我妈和我媳妇的包,可能加起来和这块地的价格差不多了。”
许老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丫头,送来了这么贵重的礼,那是得有多重要的事需要我帮忙?”
“狄旸能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她从来没有开过口。会不会是冯俊义?毕竟这公司是冯长成的公司。”
许老摇了摇头,他想起当年唐老专门拉着狄旸的手,把狄旸推到许老的面前。“不会是冯家,这么些年了,你还没看出来,冯俊义都是听狄旸的吗?”
“看出来了些,但狄旸不是唐老的亲孙子,我看出来,唐霖燃对狄旸倒是不一般,不仅仅是发小。”
“很难讲,也不知道唐老是不是把狄旸当成孙媳妇培养,毕竟那时狄旸还很小。现在嘛……也还看不出。”
“那我们能收这么重的礼吗?”
许哲生有些为难,毕竟狄旸比他还小,要论资排辈,他应该送狄旸些重礼才对,怎么能让一个妹妹送自己礼物。
“送都送来了,狄旸知道,我们是不会退回去的。留下吧!”许老端起了茶杯,慢慢抿着茶,“哲生啊,冯俊义的公司在冬阳发展得也很快吧?”
“嗯,是很快,虽然不如我们集团,但是持有我们集团的股份,每年也会定期追加股份,集团有人撤股,冯俊义都会出手买下。”
“我知道你一直拿狄旸当个小孩看,但她也长大了,你以后把她当个妹妹照顾吧。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帮着我们掣肘你小叔和你堂弟。”
“嗯。”
“否则,我们集团发展得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爸,我知道的。”
坐在飞机上的狄旸和唐霖燃众人,只有冯俊义疲惫地睡着了。
冯俊义这次回冬阳,让狄旸熬了两个晚上,自己却三个晚上睡了四个小时。
摘下眼镜睡觉的冯俊义,被尚恒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发现熬了夜的冯俊义眼底都有了淡淡的瘀青。
“怎么了?”
乔奕发现尚恒在偷偷叹气。
尚恒双手环胸也闭着眼睛要睡觉。
“跟着那俩小祖宗,有点身体过劳,还是有时间就补补觉吧。”尚恒眼睛闭得紧紧的,回答乔奕的问题。
乔奕看狄旸和唐霖燃聊得开心,又看冯俊义疲惫不堪,忽然明白了尚恒言外之意。
她在想,自己之后跟着狄旸,会不会也累出黑眼圈。
一瞬间,幻想自己变成熊猫的乔奕,有些难受,学着尚恒的样子,也开始补觉。
尚恒和乔奕两人,为了未来发生的事情先做好眼前的准备。
狄旸却被唐霖燃逗笑,还是捂着嘴,笑得不敢出声,“燃燃,你真的是讲冷笑话的高手。”
“我还有很多冷笑话。”唐霖燃看着狄旸眉眼弯弯,忍不住自吹自擂。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儿时的事情,还时不时冒出几句冷笑话,逗得彼此不敢大笑。
一路上狄旸和唐霖燃聊得起劲。
尚恒三人睡到飞机降落才被叫醒。完全与狄旸两个活泼年轻人出现反差感。
下了飞机,冯俊义让司机直接来接机,送狄旸和唐霖燃回了学校。
“什么时候回家?”狄旸准备下车,冯俊义问他俩。
“你可别说我们元旦去冬阳玩了,让我母后知道了,我又要挨骂了。”狄旸答非所问,比画了打电话的手势,下了车。
“这孩子,冯俊义,你这是问了个寂寞。”尚恒看狄旸走远了,开始吐槽。
“你怎么不当面吐槽?”
乔奕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故意挑唆冯俊义怼尚恒。
“我这不是看你俊义哥熬夜熬出黑眼圈,帮他抱怨两句!”
冯俊义只是推了推眼镜,没好气地回尚恒,“我祝你也熬成熊猫眼。”
“嘿,你们现在这帮熊孩子,怎么好赖话听不明白,我这不是为你打抱不平。”
“你的工资还是我发的,你想好了再吐槽,我可以给狄旸看你的工资表,顺便把你的话转达给她听,看看是不是能扣一扣你的绩效工资。”
“你行!你真是忠心得可以!”
尚恒被冯俊义气得开怼,从死忠心下手。不予反驳的冯俊义,只当尚恒的气话,就是对自己工作努力的称赞。
只是,一语成谶。
刚回到京市,狄旸和唐霖燃到了学校,就有人给尚恒打电话说起了藤政的事情。
尚恒神经一紧,双眼都是冷厉的眼神,让冯俊义不自觉地感觉到了冷意。
刚到了四合院,尚恒开着车又出去了。
回到家的冯俊义本想补觉却也心慌地坐上了尚恒的车。
“怎么回事?”
“藤政想起狄旸了,把监狱里的几个混混捞出来了。”
“不好对付吗?”
冯俊义担心地问了一句,眼皮还直打架。
“我先去问问情况,你说你在家补觉,跟我出来干什么?”
“在家也睡不踏实,先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藤政真不是什么好鸟。要是我以前的脾气,直接揍一顿,揍不服就一直揍。”
尚恒真是来气,他跟着藤政在各大娱乐消费场所溜了一圈以后,他就对藤政特别的反感,恨得本来就牙痒痒。
“那你现在的脾气呢?”
冯俊义脑子根本就不运转了,直接没头没脑地问了尚恒一句。
“脾气被你们这帮熊孩子磨平了。”
车里有淡淡的香水味,稳稳的嗡鸣声,很是催眠,冯俊义还没听到尚恒接下来的唠叨,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尚恒开着冯俊义的车直接开进了狄旸的学校。
果真。
宿舍楼下停着的是藤政的车。
尚恒跟着藤政很久,他有几辆车,车牌号是多少,尚恒门清。
没一会,一个戴着帽子的女孩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尚恒远远一看,就知道这个女孩是左沙。
左沙上了车,藤政的车就开走了。
“喂?”
狄旸在宿舍内舒适地躺着,脸上贴着面膜,逐渐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耳边传来尚恒略显郁闷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宁静。
“藤政可能还会继续找人来骚扰你,你是选择回家住还是继续住在学校?”
狄旸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他怎么还敢没完没了?”
尚恒解释道:“他把之前关进看守所的几个混混都弄出来了,很明显是想找你麻烦。”
狄旸沉思片刻,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决绝:“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一次性长点记性?”
尚恒略显无奈:“虽然他是私生子,但目前我们只能在他周围制造些小麻烦。毕竟他爸对他期望很高,保护得也很紧。”
狄旸听完后,缓缓坐起身来,面膜轻轻滑落。她的眼神变得坚定:“那我们就从他爸身上找找麻烦吧,让他们都忙起来,这样就没时间想起我了。”
尚恒有些惊讶:“藤天福的麻烦?”
狄旸点了点头:“没错,藤政就是他最大的麻烦,毕竟他是个私生子。”
尚恒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利弊:“我知道了。其实藤天福的原配妻子对藤政非常厌恶。”
狄旸轻轻一笑:“这样更好,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尚恒没有告诉狄旸,左沙刚才已经上了藤政的车。他了解狄旸的洁癖,知道有些事还是隐瞒为好。
冯俊义在副驾驶座上沉睡如泥,而尚恒则驾驶着车辆,在女生宿舍楼与男生宿舍楼之间悠闲绕行一圈后,悄然驶离了学校。
左沙轻盈地下了车,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迈向的是全新的生活。她径直走向酒店,熟练地刷卡进入总统套房。她的动作流畅自如,仿佛伤痛已经被她抛到了脑后,现在的她,又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她的记忆如同鱼一般短暂,只留下当下的美好。那些痛苦与困扰,似乎已经被她遗忘在了时间的深处。现在的她,只享受当下的每一刻,如同鱼在水中自由游弋,忘却了世间的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