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驻守在南安的辛腾传讯:韩欲夺城。

    一张安分守己的韩王蠢蠢欲动,想要趁着秦赵对峙的时候夺回部分失地,甚至已经开始点兵准备行动了。

    韩国境内,不少血气方刚青壮年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窝囊太久了,虽然此次胜负难料,甚至输的可能性占到了6成,但是他们仍然愿意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将失去的城池夺回来。

    话又说回来,与民间抗秦情节不同,选择正面与秦为敌,并不符合韩王的处事风格,以当今韩王的魄力,怕是难起此念。毕竟他只想求一夕安稳,并无半点野心。

    否则当今大秦也不可能拥有如此辽阔的疆土,韩国割予的城池,当真不在少数。

    如今突然一反常态,有所动作,只有一种可能——韩王背后有人。

    “肖甲。”

    “肖甲。”

    赵政和林黛玉同时喊了出来。当日肖甲正是潜逃至韩国,化名韩尚。

    如今的肖甲(韩尚)在韩国虽然算不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是还算是小有名气的。毕竟是韩非身边第一人,韩非的不少东西,都是出自于他的手。

    尤其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积累了大量的声誉,若是再给些时日,能否成为韩国第一谋士,还当真不好说。

    ……

    至于之前为什么不杀了他?

    原因很简单,肖甲这斯非常能苟,能不出门坚决不出门,如果一定要出门,也会想方设法隐蔽行踪。比如三路人马同时出门,各配随从十余人,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前去。

    至于他究竟在那一路人当中,或者说他根本不在其中,也未可知。

    又比如,在韩非府上,他的住所从不固定。今日住东边儿,明日住西边儿,又过了几日,居然从下人房里冒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不得不说,虽然肖甲手段并不高明,但是很滑。想要抓住他,并不是不行,但也确实要耗费一些人力。尤其是还在韩国都城内,动起手来怕是会打草惊蛇。

    如今与韩国关系颇为微妙,实在不适宜在彼时撕破脸。

    再者,他们在韩国的探子隐蔽得很深,一般轻易不暴露。用来对付肖甲,并不划算。只是更何况肖甲在韩并未搞出什么惊天大事。

    所以从前赵政和林黛玉这边儿,一时之间也没有腾开手去处理他,只是派人监视着。确保其在可控范围之内。

    这才留他到今日。

    如今倒是找了些麻烦。

    不过不要紧,来得及。

    “他怕是想先下手为强。”

    赵政道。

    秦王扫六合,扫得第一个,便是韩国。

    肖甲从后世穿越而来,自然也知道这个顺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趁着秦赵大战之际,利用韩国地理位置优势,抢先出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甚至有可能改变整个战局,成为最后的赢家说不定。

    ……

    不得不说,赵政和林黛玉,是会拿捏人心的。把肖甲的想法猜的七七八八。

    肖甲的确是这么想的,当然他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若是无法改变韩国的国运,那么他将成为齐国第一谋士,他将在终点静静地等候。

    他就不信,博古通今的他,还不能斗上一斗了。

    “打?”

    “打!”

    赵政和林黛玉的想法保持着高度一致,韩国怕是要令起一篇了。

    其实原本他们就是要拿下韩国的,只是他们打算拿下赵国后再顺势收复韩国,如今肖甲主动找来,那么他们当然不介意成全他。

    稍微改变一下计划而已,影响不大。

    毕竟六国之中,韩国兵力并不强盛,领土面积也不过尔尔。想要彻底拿下韩国,也并非难事,甚至都用不上蒙家两兄弟?

    随便派人打打就是了。

    比起攻赵,与韩国对垒这件事儿,简直不要太轻松。

    秦兵直驱而入,打得又快又猛,人狠话不多,分分钟就打得韩国溃不成军。高涨的士气不仅影响着在韩的秦国人,还影响着在远方同赵国打得缠缠绵绵的士兵们。

    得知在韩大获全胜,士气大振。王翦大军一鼓作气,也连胜了几场。

    眼见远方战事大胜,攻韩大军也卯足了劲,奋力厮杀。

    如此这般之下,韩国继续以节节败退之势苟延残喘地顽强地抵抗着。

    总结一下,秦国打得很快,韩国输的很惨。

    韩国也没有挣扎太久,韩王就表示:打不了,这个仗打不了一点儿,直接派使臣前往秦国求和。

    至于使臣的人选……

    “来的是韩非?”

    赵政和林黛玉面面相觑。

    这波操作实在是让人不能理解。

    有肖甲在背后,怎么可能会让韩非亲自出使韩国?难道不怕有来无回么?

    他好不容易才靠着韩非,有所建树。若是韩非客死他乡,那么他的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再不能理解,也要理解。更何况,肖甲也有可能想取而代之,故意让韩非前来秦国送人头。

    ……

    接待韩国使臣的国宴上,秦方拿出了战胜国的姿态,高高在上。

    韩国则是极尽谦卑。这里面,不包括韩非。

    或者说,韩非他,根本就没有态度。

    他机械地说着该说的话做着该做的事,不掺杂一点儿情感,也没有多余的话。

    刚正扳直得仿佛背诵文书一般。就连回答秦国大臣时,也是如此。

    这……

    与韩非的本性截然不同,仿佛被夺舍一般。

    ……

    “你被夺舍了?”

    宴会结束,李斯找了个由头去韩国使臣下榻之处悄悄寻了韩非。

    他与韩非师出同门,同是荀子的学生,很有几分同窗之谊。遥想当年一起求学的时候,还是很有意思的。

    二人相邻而居,每日清晨他都能听到韩非的读书声,挺悦耳的,就是有点儿早。

    他习惯通宵达旦地读书学习,借着月光去品味竹简上的文字与道理,别有一番滋味。

    所以他第二日起得会晚一些。如此二人作息倒是有些颠倒,所以一开始他也有些不满,不过日子久了倒也习惯了。

    夜里,他读书与韩非听,韩非就着夫子白日里所授的内容安寝。

    白日里,就轮到韩非读给他听,倒也有趣。思及过往,向来沉着冷静的李斯,难得露出了些不符合面临的少年气。

    ……

    “子不语怪力乱神。”韩非看也不看李斯,语气中倒是隐隐有几分怒气。

    李斯也不生气,只是安慰:“莫要生气了,你乃文臣,战事非你力所能及。”

    他对韩非太了解了,从前在老师处,每每韩非有不如意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如今怕是因为韩国战败的事情气恼了。

    再加上今天他们的人,还真的没给韩国人好脸色。韩非向来心高气傲,生气了也正常。

    李斯倒是没往其他方向想。

    韩非:“……”

    并不想说话怎么回事!

    李斯见状,又说:“要不,你就留在秦国?如今我虽无大能,但是你若在此,倾尽所有,护你周全还是办得到的。”

    李斯想的很简单,把韩非留下他们二人联手辅佐秦王平定天下,也堪得上是一番美谈。

    更何况,据他所知,韩非在韩国,也并非韩王第一近臣。其不少的理想抱负只能烂在腹中,着实可惜了。

    韩非:“???”

    “!!!!”

    韩非他惊呆了。

    “你认真的?”韩非难以置信。

    “我何时框过你?”李斯正色道。

    韩非想了想,还真没有。相识以来,李斯一直坦诚相待,只是这怎么和肖甲说得不一样。

    当日他接纳肖甲,一开始确实也是因为政见相同,颇为投机。

    后来肖甲称其具有通晓古今之能,起初他并不相信,甚至还打算把肖甲以骗子的身份逐出去,肖甲却在这个时候和他打了个赌。

    赌约是预测未来之事,若是肖甲能准确预测今后之事,那么他须以礼相待,助其成为韩国第一谋士。若是不能,则任由自己处置。

    韩非原本自信满满,连把此人埋在哪里都想好了,直到肖甲预判了韩国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准确的说,不只是韩国,甚至其他五国的事情,也都说得大差不差,他这才隐隐有些相信肖甲或许真的不是普通人。

    只是他素来不信这些,所以也只是依照约定,助肖甲造势。

    还未等他完全履行诺言,他就被派往秦国合谈。

    临行前,肖甲仍然在劝他:“此去必死于故人之手。”

    韩非没信。

    他在秦国的故人,左不过就一个李斯。

    他不信李斯会对自己动手。

    只是之前肖甲的预料从来没有错过,所以他难免也有些不能确定。

    他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出使秦国。不过去之前,他把家眷亲属都已安排妥当,若是此番他不能平安归来,他们未来也能无忧度日。

    至于他,则要去赌一把。

    赌的是同窗之谊,赌的是他看人的眼光。

    赌的是他的命!

    如今看来,肖甲说得也不全对,或许肖甲也不过是无意之间窥探到了一丝天机罢了。

    韩非:李斯,还是从前的李斯。

    是他的挚友亲朋,手足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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