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7月11日,肯特郡。

    阿尔法德只有一个皮箱放置在门厅前,他几乎没带走什么。红漆长柜上的留声机,充满我们爱意的照片,一切都是之前的样子。只是壁炉不再点燃,空气中再也没有那温馨的气息。

    高跟鞋与楼梯的碰撞声填满整个大厅,我撇了眼门口的箱子,又朝面对在壁橱前徘徊的阿尔法德看去:“你已经收拾好了?”

    “谢谢你能来。”阿尔法德的胡子又长了些,但他的帅气不减,只是愈发忧郁。

    他瞧见我后朝我微微一笑,转身便打算离开,皮箱早就浮起准备好迎接主人的触碰。

    “你真是混蛋!布莱克!”我再也忍受不住,没有一点消息就宣布分手,我们经历过的美好时光几乎变成梦境。

    “我做了件错事西亚,我无法原谅自己。”阿尔法德没有回头,“我很抱歉。”

    我的心里沉闷得很,像是有一只带刺的大手紧紧攥住它,这带有悲伤的尖刺直直的刺进我的灵魂,让我无法逃离,我哽咽地喊不出声。

    今年英国夏日的雨实在太多,深夜伦敦的街头行人也只是零星几位。我的眼睛微微肿胀,雨滴落在我一旁随意丢弃的高跟鞋上。

    “还知道找地方躲雨,看来你也不算不清醒。”汤姆的魔杖尖发出的水雾阻断雨滴的下落,他低头看着面前醉醺醺的酒鬼也是紧皱眉头。

    华丽的大理石壁炉燃烧的火焰烘烤着我身上被雨打湿的短裙。我躺在单人沙发上毫无顾忌,长发随意散落,双腿交叠在扶手上睡着。

    汤姆换了套衣服,下楼梯时才用魔法扣好衬衣。听到壁炉前弄出的大动静他急迫前来查看。只见原本应该安分地睡在沙发上的女人躺在了椅前的地毯上。

    酒精延缓的疼痛还是让我醒来,我看见面前的男人俯身下来抱我,清楚来人的眼熟面庞后我的双手熟练地攀上他的脖子。

    “汤姆…”他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令我鼻头一酸,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为什么他和我分手…”

    “你怎么不问问他?”他打算将我放到充满热水的浴池里,可我却没放手依旧紧抱他的脖子。

    “我不想一个人…汤姆,我很害怕…我很害怕。”

    “他们要杀死我汤姆…你为什么没有来,我只有一个人…汤姆。”

    “我只有一个人了。”

    热水似乎带走了所有烦恼,无限度的温暖包裹全身,汤姆几乎是看见我沉入水底才将我捞了上来。

    我像是被施了力松劲泄咒,直到天亮,我一夜无梦。

    “汤姆。”我的嗓子沙哑,面前的男人坐在床边把玩着手中的紫杉木魔杖。

    “早安,亲爱的。”他将魔杖放在床头,“你昨晚可醉的不轻。”

    “我不记得了。”我假装回忆,“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汤姆睨着眼看床头的玻璃杯,这只杯子又满上了一整杯水。

    “布莱克去巴尔干半岛做什么?”

    我喝掉一整杯水才回答他:“不知道,查询什么有关吸血鬼的事?我都成为吸血鬼这么多年了也没必要这时候去。”

    “等等,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他去了巴尔干半岛?”

    “我查到的,当然是。”他将我手里的杯子放在原处,“贝尔格莱德,雅典,地拉那…”汤姆像哼曲一般吟唱着这些地名。

    “除了我,你们的安全屋还防着谁?”

    “几个我并不眼熟的巫师,我记得有一个眼睛是金色的,还有一个脸上有一条很长的疤。”我仔细回忆着,“还有一个很奇怪的人,穿着斗篷,我一直没见到他的脸,也没看过他用魔杖…”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奇怪的事,我的脑子开始迷糊,连眼睛也快要睁不开。

    “活地狱汤剂,你需要好好休息。”汤姆从我的手中抽走杯子,困意席卷我的大脑,下一秒我的意识便消失殆尽。

    肯特郡的别墅出现在我眼前,透过玻璃方形窗,黑色长发女人躺在长沙发上熟睡,看清一旁画着油画男人的面孔,他额前的卷发遮挡视线,面上没有一点瑕疵,胡子剃得干干净净,认真观察着女人的睡姿,将她一笔一画勾勒在面前的画布上。

    沙发上的女人感受到光亮,将手遮挡在眼前,男人放下画笔,其余的烛火熄灭,只留下壁炉前燃烧的一簇火焰,他起身走向沙发,薄唇含笑,垂眸看着她,眼里流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高挑的身子半跪在旁,大手轻抚女人的额头,阿尔法德将遮挡的手移到一旁,她感受到此举睫毛轻颤,唇上落下一吻,她来到阿尔法德的怀抱,转身之间,我看见他怀里的人正是我自己。

    “肯特郡坎特伯雷,这就是你们安全屋的地址?”汤姆里德尔突然出现在屋外的我的身边,我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只是一直看着这栋承载记忆的别墅。

    别墅突然起火,无尽的红色火焰映照在我眼中,大火吞噬一切,像一条大蛇包裹住它,火蛇钻进别墅又从二楼的玻璃窜出最终从高处坠落一口吞噬整幢房子,红色蔓延,眼前的景象消失不见,转而替代的是一片漆黑。

    狭小的房间只有一盏顶灯摇晃,微弱的光线下几乎看不见任何物体。

    “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身着斯莱特林校服的黑色长发女孩站在顶灯之下,她的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低头与手指的微微颤抖暴露着她内心的恐惧。

    “还不够多!”黑暗中发出一阵阵嘶吼声。

    “我做不到,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

    “好姑娘西亚。”一个苍老男人的声音让这间房子瞬间安静下来,“我们相信你的能力,我们也能够带给你无限的力量,待我们的诅咒消失,我们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

    “你只需要掌握那个咒语,你可以做到。”他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同时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我的脖子令我无法呼吸。

    “Confringo…”我的魔杖指向那片黑暗,原本将会引起大规模爆炸的咒语消失在黑暗中。

    “愚蠢!”那个男人大吼着,只是这只手的力量消失了。

    “Avada Kedavra!”绿光从我的魔杖顶端闪出,只是一瞬间却也消失殆尽。

    “真是愚蠢!我说了!愚蠢!”尖叫几乎快要穿破我的耳膜,“不许反抗!Crucio!”

    一小段钻心咒的折磨令我没有力气反抗,这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巫师拥有的法力我无法抵抗。

    “就是这样,学会安静。西亚。”墙上的人脸扭曲起来,在我的面前放大放大再放大,直至消失…

    “这只是记忆。”一旁的汤姆里德尔抱住面无表情的我,“我并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

    他单手捧住我的脸,低头在我脸颊亲吻:“我应该早点到。”

    我的眼神依旧空洞,看着面前的黑暗渐渐褪去,身旁的汤姆也一点点消失,我的意识也逐步殆尽。

    喝下生死水熟睡的我格外安静,就连呼吸声也细微到听不见。

    “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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