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进入三月,雨水变多,可恶的回南天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就是从南海吹来的暖湿气流,与从北方南下的冷空气相遇,形成准静止锋,使天气阴晴不定、非常潮湿,期间有小雨或大雾,回南天现象由此产生。

    一些冰冷的物体表面遇到暖湿气流后,就开始在物体表面凝结、起水珠。

    地板是湿的,墙壁是湿的,整个屋子都浸润在潮湿中。

    睡觉的时候被子都是潮的,衣服也晒不干,处在这样的环境人就很容易烦躁。

    这种天气,鸡屎很容易就发臭了,现在鸡笼正好在梅大福窗户下,梅大福闻着鸡屎味温书,严重影响学习进度。

    既然梅阿嫲信任的把鸡交给他,也就不得不每天都打扫两三次鸡屎,天天近距离闻着这些腥臭的鸡屎,梅大福慢慢就习惯了,不觉得难闻。

    天气影响人的心情,也影响鸡的食欲,这几天鸡有点蔫吃得也不多。

    放学后梅大福照常打扫鸡笼,发现有只鸡死了,心知大事不好,赶紧告诉梅阿嫲。

    “阿嫲,快来看,有只鸡死了。”

    梅阿嫲检查了鸡,气不打一处来,质问梅大福:“你是怎么照顾鸡的,怎么就死了,我早上起来喂鸡的时候还好好的。”梅大福也无辜,他也不知道。

    梅阿嫲召集全家过来商量,三兄妹出生后家里也没长时间养过鸡,最多过年捉鸡放笼子里几天,对养鸡的事不太懂。

    梅家富小时候养过鸡,加上最近天气不好,说鸡是不是淋雨得病了。梅阿嫲想也没想就否认说不是。

    现在天气容易发霉,赵伟玲建议先把鸡扔了,可把梅阿嫲心疼坏了,养了几个月精心照料终于养大了,舍不得吃最后却死了,真是亏大了。

    眼不见为净,梅阿嫲再不愿也得拿出去扔。

    隔壁徐谷宥出门丢垃圾撞见了,说:“梅师奶,怎么这么大方把鸡扔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梅阿嫲语气有点冲:“病死了吃不了。”

    徐谷宥惊讶的说:“梅师奶,你偷偷的养鸡,现在鸡死了,你不怕禽流感。”禽流感病毒会传染给人,严重的话,感染者会出现死亡。

    深知禽流感的危害,梅阿嫲心里也害怕,色厉内荏道:“才不会这么倒霉,其他养鸡的人也没见到有事。”

    徐谷宥建议她说:“回去把其他鸡都杀了吧,万一传染了人就不好了。”

    梅阿嫲:“其它鸡好好的,干嘛杀了。”简直浪费钱。

    徐谷宥苦口婆心地劝她,梅阿嫲舍不得鸡,不同意杀鸡,还想好好养着吃鸡蛋。

    多少年了徐谷宥知道他这个邻居过于节俭,有时候又有点固执,担心会出事,回家后跟家里说了这件事,嘱咐徐阿嫲梁吟秋让钟点工阿姨多来家里打扫,室内多通风透气。

    既然管不了黄香娣,那就管好自家注意环境卫生。

    见徐谷宥为这件事烦恼,梁吟秋安慰说:“黄香娣舍不得自己养的鸡,她人有时候是很固执,谁说也不听,你就别自寻烦恼,船到桥头自然直。”

    徐谷宥说:“大家都是邻居,谁出事了我心里都不好受。我管不了黄香娣,有人管得了。”

    事不宜迟,徐谷宥说完就要打电话。梁吟秋按住电话不让他打,说:“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万一黄香娣不领情,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得多尴尬。”

    徐谷宥说:“如果大家都是只扫门前雪,不理他人瓦上霜,那这个社会有什么温情可言。与人为善,即使最后她责怪我,我也不后悔。”

    说的有道理,梁吟秋不再阻止他:“我知道你这个当老师的,看到别人的错误就要指正,那这件事你自己抓主意,我都支持你。”

    没了一只鸡,梅阿嫲伤心得饭都吃少了一碗,刚放下碗筷,警察就上门了。

    其他人都傻了,梅小好害怕得抓着赵伟玲的手躲在身后。

    这次来的是上次胡洞桥案子的柳警官,柳警官是负责这一片的民警。

    跟梅家人说有人举报他们家偷养鸡,梅阿嫲猜测一定是徐谷宥报案的。

    梅家富不知道会不会被抓去坐牢,想好了有事自己顶罪。

    梅家富心里慌得不行,表面上假装镇定地跟警察跟说:“警察同志,养鸡是我的主意。”

    柳警官教育他说:“市区是不能养鸡不知道吗?市区养鸡是违法的。公鸡打鸣吵得左邻右舍;鸡排泄的粪便、鸡毛又污染环境,严重影响其他居民日常生活,影响市容。”

    梅家富低着头忏悔道:“警察同志,我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柳警官:“万一鸡死亡出现传人的禽流感,你们担得这个责任吗?”

    “担不起”,梅家富头低得更低了,保证以后不再犯这种错误。

    柳警官查看了剩余的鸡说:“根据《城市市容和环境卫生管理条例》第三十三条:按国家行政建制设立的市的市区内,禁止饲养鸡、鸭、鹅、兔、羊、猪等家畜家禽;因教学、科研以及其他特殊需要饲养的除外。小区养鸡非教学科研或其他特殊需要,因此违该条例。未经批准擅自饲养家畜家禽,违规者可按禽类每只处50—100元罚款。你们就罚款四百元。”

    梅阿嫲数了数鸡,除了过年吃了三只死了一只还有四只,不行了头晕。

    没得鸡吃,还要收缴罚款,梅阿嫲感觉自己的心被挖了一块,心疼极了,强撑着问:“为什么是四百,不是两百吗?”

    柳警官解释说:“你们养的鸡都死了,情况比较严重。”

    梅家富不想他妈插嘴,赶紧接过赵伟玲递过来的钱,想早点完事。

    警察没收了鸡,又再三强调以后不可以养鸡。梅家富被教育得像个鹌鹑,只要不吃劳饭,能花钱了事,什么都答应。

    梅阿嫲连找徐谷宥算账的精神都没有,早早回房歇息,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发呆,她的鸡啊,要不是被撞见了,她肯定能吃上自养的土鸡,这回亏大了。

    第二天居委会知道这件事,马上在邨里贴公告告诫大家不许养鸡,其他偷偷养鸡的人,昨晚听到梅家的事,连夜就把鸡杀了屯冰箱,只有梅阿嫲因为养鸡这事,没了鸡又丢了脸面。

    睡了一夜,梅阿嫲精神也上来了,抄起衣架气冲冲地去隔壁,梅小好知道梅阿嫲要去搞事情,跑着出去跟徐元冬家报信。

    梁吟秋让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给点零花钱叫他们出去玩。

    梅阿嫲很快杀到进门就喊:“徐谷宥,你快出来,赔我的鸡。”

    气定神闲的徐谷宥当然不可能赔她的鸡,说:“黄香娣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以后就不要养鸡了。”

    梅阿嫲不依不饶:“是你多管闲事。”梁吟秋看了徐谷宥一眼,看吧她猜中了。

    赵伟玲在仓库做手工听梅杏子说她阿嫲去隔壁了,赵伟玲匆忙放下手上的货,去隔壁拉她阿嫲回来。

    左邻右舍的这样闹不好看,本来就是自家有错在先,赵伟玲劝说:“妈,鸡没了不关徐阿伯的事,咱们赶紧回去吧。”

    梅阿嫲:“就是他报警的,害我们家损失好几百。”

    赵伟玲好言劝说:“徐阿伯也是为我们好,警察都说了万一出事了,很麻烦的,我们反而要感谢徐阿伯。”

    徐谷宥帮腔说:“黄香娣还是你媳妇看得明白。”

    赵伟玲跟梅杏子一人牵一边,拉着梅阿嫲回去,其实过来的时候,梅阿嫲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只是气不过,骂了两句气顺了,台阶也有了,可以回去了。

    走的时候,赵伟玲不停的跟徐谷宥道歉,徐谷宥也没计较这些,让他们多过来喝茶。

    这次养鸡梅阿嫲吃了大亏,鸡蛋没吃多少,鸡赔了,还要交罚款,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梅阿嫲颓废了几天,决定不管家里的吃喝,把剩下的伙食费交给赵伟玲,从此灶上功夫归赵伟玲,梅阿嫲落得个清闲。

    梅杏子不在网吧的时候,陶爱姜觉得游戏没意思,又不想跟其他人玩,于是在家装了点水果就上梅杏子家。

    上次来过陶爱姜熟门熟路来到,站到门口,梅阿嫲在菜园子种菜也不认识他,继续埋头干活。

    陶爱姜自来熟说:“阿嫲,我是杏子的朋友陶爱姜,叫我阿陶就可以,来找她玩的。”

    梅阿嫲觉得这男孩有点好玩,以前没见过,第一次见面就叫她阿嫲,梅阿嫲就开门让他进来。

    看见陶爱姜提着水果上门,吃人手段,梅阿嫲亲自倒水给他喝,再叫梅杏子出来。

    陶爱姜见梅阿嫲精神头不是很够,关心道:“阿嫲,你是不是没睡好?”

    梅阿嫲:“老年人了睡觉马马虎虎吧。”陶爱姜:“阿嫲,您去忙吧,不要拿我当客人。”

    梅杏子出来了,见陶爱姜大马金刀地坐着,开门见山问:“你问好手部护理了?”

    陶爱姜摇头说:“没有。”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梅杏子要赶客了,梅阿嫲拦着说:“阿陶刚来水都没喝上几口,你怎么就赶人家走,起码留下来吃顿饭。”

    陶爱姜是给梅阿嫲施了什么魔法,吝啬的梅阿嫲要留他吃饭,这个人留不到,早知道就死死拦着不让他知道她家。

    陶爱姜解释说:“阿嫲刚才我们是开玩笑的,您忙。”

    梅阿嫲不想理两人的官司,回菜地忙活。

    梅杏子:“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陶爱姜见有戏,马上配合:“启禀大佬,刚才是开玩笑的,我打听好了,东西都带上了。”

    梅杏子打开袋子看看,瓶瓶罐罐都没拆封,一看就是新东西,梅杏子不清楚价钱,自己也不想花大钱买这些东西。

    陶爱姜睁大眼睛问:“大佬,干嘛不要了?”

    梅杏子:“你这些哪里来的,我可不能要。”看陶爱姜好像家境不错,手上的东西应该不便宜。

    陶爱姜:“那有什么,都是我妈给我的,我妈有一堆她自己也用不完。”

    “哈?你妈怎么说?不怕你浪费,看起来都像是进口货不便宜,还都拿给你。”

    用不完的话,那她就收下吧。梅杏子无情赶客:“还有你不用回去做作业吗?快回去吧。”

    陶爱姜:“大佬,你这是杀功臣,是昏君的行为。再说了这些外文你看得懂吗?”

    她确实看不懂,需要懂行的人做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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