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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萧岩的心不在戏曲上,甚至看着看着有些发困。

    萧霖看得倒是认真,也看懂了。

    “结束了。”萧岩迷迷糊糊地问,看着戏台上已空无一人,才确定是真的结束了,“七弟,以后这种文雅的事,你还是不要叫三哥我了,三哥属实享受不来。”

    他起身打算离开时,萧温良叫住了他。“三哥难道就不想知道父皇有意立谁为储吗?”

    这话萧岩是感兴趣的,他随即坐了下来,连哈欠也不打了,精神头都足了许多。

    “三哥可从这戏中看出了什么?”

    萧岩没认真看,他自是不解的。

    萧温良知道萧霖是个聪明脑子,只是不善表达,他道:“十弟,可看懂了。”

    萧霖的说话声很低,他淡淡说道:“七哥的意思是,父皇想要立的储君,并不是父皇亲生的孩子。”

    萧岩更糊涂了,急问:“你这话什么意思?父皇打算让一个外来人坐他的位置。”

    萧霖被当了枪使,萧温良则坐在旁边,看着远处的树木,一句话也不多说。

    萧霖:“兴许这人我们还很熟。”

    萧霖的话不能再明显了,萧岩气愤又疑惑道:“你是说贺羡?”

    “贺羡虽是亲王之子,但继承皇位的是我们父王,又不是他的父王,他凭什么坐上这位置。”

    萧温良就知道萧岩得知这事后是这个反应,但没想到他这么不冷静,他不怕隔墙有耳,自己还怕呢!

    “我们还是不要在这无端猜测了,要是被父皇知道了,都讨不了好。”萧温良打了个哈欠,“本王听戏听的有些乏了,你们自便吧!”

    贺羡离开殿门的时候,都能听见好几声萧觉的咳嗽声,他望着今天这天,万里无云,连只鸟也不见飞过。

    凌竺墨还在想着她的任务要如何完成,现如今都堆积两个任务处于未完成的状态,这样她还怎么回去。

    刚在屋里琢磨着,贺羡就来敲了她的门。他从胸口出拿出一个小木盒来,给了凌竺墨。

    凌竺墨接过问:“你给我买的礼物?”

    “不是,羌仞给你的。他明日就要离开南景了,你若是想去见他可以去。”

    她和羌仞来来回回见了那么多次面,到现在也说不上有多熟。凌竺墨打开木盒,里面装着的是一只木蝴蝶,虽是木头做的,但特别精致,两边的翅膀还会动。

    “明日我想去见他,我想问问他身边的清衣姑娘,当初为什么选我做有福之人。”

    贺羡:“好。”

    与接待羌仞来南景那天的天气不同,这天风和日丽,天气特别的好。

    凌竺墨先下了马,贺羡则在马上等她。

    凌竺墨也不知道和羌仞能聊什么,只好先谢谢他说:“谢谢你送我的木蝴蝶。”

    “你喜欢就好。”凌竺墨道完谢后,看向清衣问羌仞,“我能和她聊聊吗?”

    “行,你们聊。”羌仞正要走开,就被凌竺墨一把拉住,“我不会手语,你得跟我当翻译。”

    羌仞:“我方便听吗?”

    凌竺墨:“我就是想问问清衣,那日冬日礼,为什么选我当有福之人,这没什么不能听的。”

    清衣做着手语,凌竺墨看不懂,等她说完后,又看向羌仞。

    羌仞:“她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那日她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巫女选有福之人,看得就是眼睛,他们认为双眼是最纯净的,而你的眼睛要比别人纯净很多。”

    凌竺墨:“我怎么听着这话怪怪的。”

    羌仞笑了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其实傻人有傻福,也没什么不好的,况且我觉得你不傻。”

    凌竺墨:“你这话说的,会不会太直白了些。”

    清衣听着他们的话,又比着手语。羌仞翻译道:“清衣也说了,选你不是因为你傻,而是你心思足够纯净。”

    清衣的话,凌竺墨还是信的,兴许是如今的世界太复杂,所以他们才会认为心思纯净的人是有福之人吧!可是萧觉呢!萧觉是陛下,帝王之心最是复杂。凌竺墨琢磨不通,她也懒得再去琢磨这事了。

    如同那日的路线一样,贺羡和凌竺墨并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去了春日楼的路上。

    春兰顺利卖掉了春日楼,现在银两都已经拿到了手,去处也已经安排好了。难怪凌竺墨觉得武任今日闷闷不乐的,她能看出来武任喜欢春兰,春兰对他也是有意的。

    但春兰更理智,连生计都没有了,还淡什么情爱。

    “春兰姐姐。”凌竺墨再见春兰时,春兰的身上已经没了那些个华丽的首饰,就连穿的衣裳颜色也比平日里素雅了许多,不过她依旧很美,甚至还多了一股清冷气质。

    “贺公子,春花。”春兰发觉自己叫错名字,笑笑道,“看我这记性,你已经不再是春花了。”

    凌竺墨:“没关系的春兰姐姐,我名字多,你想叫那个都成。”

    “这是从花妈妈那拿回来的卖身契,你们若是安定好了,方便的话就传个信回来。”贺羡回过头看武任,“我怕有人为此整日分心,走路左脚踩右脚。”

    “阿任。”贺羡喊了他一声,示意他过去聊,“你们俩,好好道个别吧!”

    武任像是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武胜拍了拍他肩,让他爷们点,哭哭啼啼的,让春兰看见像什么样。

    武任擦了泪,装作坚强地走了过去,随即就是一个笑脸,还露了虎牙。

    看着武任的脸,春兰只是轻笑了一下,她想是时候把话说得明白些了,“阿任,我知你心意,但我们不合适。”

    武任的虎牙收住,说话里带着哭腔:“怎么就不合适了。”

    “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也谢谢你之前帮了我那么多,以后要是遇到心意的姑娘,记得别放不下面子。等我安定好了,会给你写信的,你以后也别想着我了。”春兰越说越哽咽,她怕武任看穿心思,转身抹了泪后,一句话也没说的就上了马车。

    春兰走后,武任每回路过春日楼都会停顿一会。贺羡不在,关于身份的任务,凌竺墨想了想还可以从别人哪里知道。于是武任就成她的新目标,虽然这个时候这样做很不道德,但凌竺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陪武任坐在春日楼对面的台阶上,背后的店铺是卖酒的,今日歇了业,并没有开门。

    凌竺墨安慰他道:“小武,你也别太伤心,春兰姐姐又不是嫁人了,你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武任有些丧气地说:“以后连面都见不着了,哪来的机会。”

    凌竺墨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也不太会安慰别人。

    武任侧头看她:“你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不瞒你说,我还真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凌竺墨也不客气了。“这不,贺羡的生辰快到了吗?但我一想啊!我好像都不怎么了解他,关于他的事,你能跟我多说说吗?”

    武任:“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主上他从来不在府上过生辰的。”

    凌竺墨:“为什么,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武任告诉凌竺墨,贺羡每年的生辰都是在皇宫里过的,以前是父母给他过,后来便是萧觉操心这事。贺羡可以不在宫里住,也可以不在宫里过年过节,但生辰这天他得回宫。

    就是看在萧觉的面子上,贺羡每年收到的礼物也能堆积成山。不过贺羡连看都不带看的。

    武任跟着贺羡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过世了。关于喜欢的东西,还是武胜告诉他的。

    武任:“阿胜说,主上以前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只是后来发生变故以后,他才不那么喜欢了。”

    凌竺墨想继续问下去,但武任说,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只告诉她,贺羡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礼物,只要是她用心准备的就行,反正生辰的时候,贺羡什么礼都收。

    这段时间,关于贺羡的过往,凌竺墨也去了解过不少,但总觉得有缺失。

    贺羡的爹也是个将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贺羡随母性,她娘是贺家的大小姐。

    贺家,贺老爷子,凌竺墨越想越觉得耳熟,一进府门口,就撞上了个毛头小子,撞的这人正是贺云祈。

    凌竺墨自上次替这小子传过话后,就没去关注后来怎么样了,还不知道贺羡已经答应了收贺云祈为徒的事。

    贺家以铸造兵器为生,贺老爷子有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子。贺老爷子的大女儿就是贺羡的娘。

    而贺云祈则是贺老爷子最小儿子的孩子,贺羡出生时,贺云祈的父母都还没有成婚,因此他也就比贺羡小了许多。

    长大后的贺云祈特别的崇拜贺羡,贺云祈跟着贺老爷子进过几次宫,他也偷偷的看过贺羡好几次,不过不是侧脸就是背影,至于正面长什么样他只在画像上见过。

    听闻贺羡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用的是长枪,从那时起贺云祈也学起了长枪。但师傅教的招式他很快就会了,他觉得这肯定是师傅交的太简单的原因。

    贺家给他请了十几个师傅,贺云祈都觉得不满意。这一日,贺云祈又去找了贺老爷子,还没等他开口,贺老爷子倒先把话给说了,“祈儿,你现在已经不需要师傅教你了。你这长枪使得比那些师傅都厉害了。”

    贺云祈坐下椅子,端起桌上的茶水猛喝一口道:“那是因为你没给我找更好的师傅。”

    贺老爷子连茶也不吹了,放下茶杯道,“这方圆百里的师傅,我都给你请遍了,你说说看,哪还有更好的师傅?”

    贺云祈笑着,凑近道:“我贺表哥,不就是一个吗?听闻表哥在前线,又立下战功了,我都不敢想象有多威武,我以后也要像他那样,上阵杀敌,片甲不留。”

    贺老爷子继续端起茶杯,吹了吹,紧接着不紧不慢说:“你这心思怕是早就有了吧!”

    被贺老爷子看穿心思他也不怕,因为贺家的人都宠着他,想要什么只要开口就没有到不了手的。

    贺云祈俯身道:“那你帮你孙子吗?”

    “你怎么自己不去。”贺老爷子放下杯子问。

    贺云祈:“我怕表哥拒绝,但他不敢驳你的面子,你要是去了,这事肯定成。”

    贺老爷子为了他的孙子,去找了两次他的这个外孙,但一次贺羡在宫里忙了许久未归,一次则突然去了前线。

    虽然两次都没能见着面,但贺云祈不是那么会轻易放弃的人,得知陛下要举办冰上比试,自己有再入宫的机会时。他说什么也要去,这样有众人在说不定他就没法拒绝自己。

    贺云祈是抱着拜师成功的心来的,但当他看到贺羡正脸的时候,他就有些怂了,连比试也没能好好打。

    正当他犹豫时,凌竺墨的出现给了他机会。

    贺羡那么敏捷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贺云祈的偷望,只是他不想与他们建立太过亲近的关系,免得自己有一天死在战场上了,还要让人伤心。

    可是如今两国交好,兴许未来十几年里都不会再有战争。所以在贺云祈托凌竺墨来问话时,贺羡便动了要教他的心思。所以在比试结束后,贺羡亲自去了一趟贺家。

    告知他不用每日去军营还有贺府,他依旧可以在府里自己练武,自己会每日来府为他指点一二。

    昨日贺云祈在练武的时候,看见贺羡一脸心不在焉地问:“是我哪个动作错了吗?”

    贺羡却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认不认识武功很强,即使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南景,也不会被宫里的人所察觉的朋友,我想请他帮个忙。”

    贺云祈:“我。师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以替你去办?”

    “你不行。”贺羡想没没想的否决了他,然后接着陷入苦恼。

    “为什么,武功高强,又不会被发现,还能帮你的忙,我最合适不过了,师傅你就让我去吧!我肯定能帮你办好。”贺云祈信心满满道。

    贺羡:“你要离开南景,你爹娘会同意吗?外祖父他也不会同意吧!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先征得他们的同意再说吧!”

    贺羡正坐在主厅等凌竺墨,他收到了一封密信,此信正是由北狄送来的。得知是北狄送来的,凌竺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全然忘了自己的公主身份还没落实的这件事。

    信上说,不打算让凌竺墨以宁澄的身份回皇宫,而是给她换个身份。就说是宁秋年当初云游到里国的时候,就与俞贵妃有了一个女儿。只不过里国的风俗是,生的头一个孩子必须留在家乡,只有在成年后才能离开,否则会招来厄运。

    北狄的大臣们在听闻有一个国家是女子娶男子,并且女子当家以后,便开始对周边小国的各种习俗达到见惯不怪的地步了。

    而凌竺墨现在就是在里国的那个女儿,这样她回来即有了公主的身份,又不用一直留在皇宫里,也算是两全之策。

    贺羡看向贺云祈,他现在需要找一个靠谱的人护送凌竺墨回北狄,而这个人没那么容易找到,所以贺云祈成了他的希望,“外祖父同意你了?”

    贺云祈点头道:“同意了,本来他们是不同意的,不过一听说是替你办事,他们马上就同意了。”

    贺羡的心情有些复杂,这些年他一直故意疏离贺家,也从未为他们做过什么。没想到他们还这么相信自己。

    贺羡看向凌竺墨道:“我会让云祈一路护送你回去,你万事小心。”

    “好,你放心,等我封了身份,我就回来。”凌竺墨把事情想得很简单,回去封了身份再回来完成任务也不迟。

    贺羡:“云祈,你先回去准备吧!”

    “是,师傅。”

    凌竺墨看见贺云祈被支开,又看见贺羡一脸严肃的脸,心想,这人指定要说什么,别让自己留下的话了。

    “阿墨。”贺羡没有直视着她的脸说话,“我问过你很多次,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南景,一定要跟在我身边,虽然你也回答过我很多次,但你肯定一次真话也没跟我说过,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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