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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温(1)

    他似是早已料想到了此番应答,容色平静,冷然如山上皑雪,未有因微风拂过而倾落半分。

    跟之淡笑着,他轻然于她耳旁再言:“那在下便接着服侍公主,可好?”

    “公主歇着,交给在下便可。”

    她本是醉意缠身,哪受得住似雪公子这般蛊惑亲近。颈窝处的雪松之息灼热而起,她神思涣散,已忆不明彻在想些什么。

    何况他本就是伺候她的仆从,她回得心安理得,唇畔不由自主地飘出一字。

    “嗯……”

    随后她便迷茫地陷入了他眸底的清潭,一切欲念皆由他牵着走,心火不息,灼烧着交缠纷乱的声息。

    她如同藤蔓将此道素雪缠绕,摇曳生姿,无法自持。

    蓦然心止,她欲将痛楚抛却,沉溺一夜的缠欢。

    “沄止,沄止……”

    清雪薄凉之气将她裹挟,变得炽热无比,似要在她心上融雪而化,她浅浅沉吟,不知自己在作何低喃。

    “唤我。”常年被氤氲所覆的眼眸若有浮光,他埋入颈间沉声轻言,声线已有微许不稳。

    微顿过后,她又听他淡然低笑:“我欣喜被浅奚唤着。”

    “沄止……”

    风花霜月之下,她惝恍迷离,微仰颈脖,猛地咬上了他的玉肩,顿时唇瓣便沾了少许血腥之息。

    而他却是任她咬着,直至几瞬后娇色松开口,他才覆上这温软樱唇。

    于此血味便于二人间游离流窜,她吭不出声,只觉身前这抹浮雪有些疯狂在身:“唔……”

    清风月下,花影投落旖旎之影,烛影深深,相照着无尽春夜风光。

    春色月夜撩人,她于迷糊之中过了这一长夜,终是困得双目闭合,不知不觉入了深眠。

    清晨之初,鸟鸣翠绿,日光斜照枝叶,疏影落于轩窗,她转醒之刻,发觉脑袋昏沉,昨夜醉酒后的场景缓缓于眸前涌动。

    仍然身处其怀中,容浅奚羞涩难当,微而一动,就将他惹了醒。

    而如玉公子仅是静默凝望,毫无松手之意,清冷的眸子落入她双眼,引得她慌忙避开视线。

    这一避,她便望见了他肩上的浅疤,直觉与她道着,这隐约是她所为。

    “这是我昨晚……”她许久后启了唇,欲言又止般悄声问道,“疼吗?”

    顾沄止垂目轻笑,像是被她突如其来的言语扼住了话:“公主留的,无碍。”

    觉着此刻恨不得寻一条地缝,她再度转着眸光,似乎已接受了这一切。

    “昨夜是醉了酒,我……我下回留意分寸。”

    昨夜贪醉,她无意间闯入他的寝房,而后……而后便成了这般模样。

    可她转念又一想,这如何叫闯入,这一带本是她的府邸,自是随她心意来去自如。

    她入了这偏殿,应是他的荣幸才是。

    “在下未伤到公主便好。”

    于她深思之时,她听着耳畔飘来清冽的柔音,落入心头激起一阵酥痒。

    此殿中分明只有二人,他道得恭敬着实听得别扭,她清嗓一咳,用以命令的语气凛声而道:“往后在独处之时,可不必注重身份。”

    闻语不觉浅笑,他默了些许,于方才之言又道了一遍:“我未伤到浅奚便好。”

    此番听着便舒畅了许多,容浅奚偶感心满意足,想着这些时日确是将他冷落。

    自来了公主府,此人已然受了诸多苦楚,本欲盛气凌人地对其训上一顿,念想也就此消散。

    思来想去,她浅叹一声,怕自己昨夜乱语,惹得眼前之人生了误会:“昨日我胡言了什么,我可是一点也记不得了。我若说了伤人之语,你不必放心上……”

    “那恰巧,我也记不真切了。”他会意般微颔了首,回得晏然自若。

    后知后觉于床榻上已待了近半个时辰,她欲起身着衣,却头一回因有男子在场而不知所措。

    “我……我要起身了,你转过身去,不许瞧看。”

    顾沄止从容理了衣襟,行至屋内一角,淡雅地背过身去,无言良久,柔缓相言。

    “倘若更衣不便,可唤我。”

    桃颊霎时绯红一片,她捂着被褥伸手取来了华贵宫裳,忙手忙脚地着起衣来:“你是男子,如何帮我更衣……”

    “只要浅奚不介意,我自是可相助。”

    他倒是说得极为自然,心知自小养尊处优的娇柔公主,何时自行着手更过衣。

    不禁轻撇着丹唇,容浅奚边扣着华裳上的盘扣,边气呼着:“我当然介意……”

    可她哪知此言从唇边飘出,尽是化作了娇嗔之语。

    她顾不上太多,一心只想快些将这宫裙换上,可这偏偏是她众多锦裙中,最为不易着身的一件锦裳。

    垂首立于软榻边仔细研琢,她劝服自己沉静,由着时辰缓慢流逝。

    “浅奚,”兴许是背身之人候得有些久了,她听闻清柔之语悠缓般飘荡于殿内,“你不让我着手,那你便要自行学会更衣。”

    “嗯?”适才专注于系扣,她却而忘了已是过了几刻钟,亦不明他的话意。

    他直身而立,默然一霎,又道:“往后你我二人这般相处,兴许是常态。”

    闻言涨红了清面桃颊,她羞赧不语。

    此人分明是在嘲笑她不会更衣,而且,他还言往后……他又怎知往后她便与他如是相处。

    他简直不知羞,他简直……将她推至了左右难堪之境。

    容浅奚略微气急败坏,势必要挽回些她的威严:“我何时说不会更衣了,是这云烟锦裳着衣太过繁琐……”

    “还有,何人言道这是常态了……”

    她愤然一扯,将一衣扣扯落在地,于房内清脆一响。

    仍觉自己处于下风中,她颇为不甘,解气般拿起桌边一玉盏摔于地上。

    碎裂之音惹出的动静更大了些,殿外由远及近传来跫音,芸香于殿门处犹豫未决地问着:“公主?”

    一时冲动,她未仔细思量,芸香的前来令她更为羞愧不堪,欲将其立马打发走:“本宫不慎碰着了,不碍事。”

    待殿外那灵俏的身影退去,她暗暗松了松气,心想这窘迫之态应不会再有人瞧见。

    依旧伫立着一动不动,顾沄止再作思一想,与她商量而道:“或是我去唤芸香来为公主更衣。”

    唤芸香来?来瞧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她此时本就无地自容,由他一人见着就够了,可莫再来了他人。

    “那……那还是你来吧,传出去多丢颜面……”

    见她已有了妥协之意,他眉目染笑,轻声问着:“公主若有顾虑,在下蒙了眼可好?”

    蒙上眼也能为她更衣吗……

    她不答,好奇又迟疑地将他打量,已觉未有更好的法子,想那府殿的下人正于殿外等着瞧她笑话,她便默了许。

    听她未答,顾沄止断然取了段皓白布条,将双眸蒙了住,玉指轻绕,于发髻处陡然一系。

    他随之转身,徐步摸索着行至她面前,当真为她柔和地更起了衣。

    他极是专心,未带有一丝戏弄之色,似将服侍一词做到了极致。

    单单望了几眼,她便不自觉望着他被蒙住的双眼出了神。

    面前不染尘灰般的公子微蹲下身,不带分毫越矩之意,不紧不慢地为其系上裙带,理上袖摆,举止轻柔,于那一盘扣被扯落之处打上了一个精致的结扣。

    容浅奚抬手呆愣着,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会有人能蒙着眼服侍得这般周到……

    他仿佛天生就是为伺候她而来,又似乎不是。

    恍然起了一错觉,他好似曾有过如是荣华……

    殿内沉寂了太久,如清泉般冷冽的嗓音于她身前流淌而过。

    “浅奚,云雨之欢,风花月影,本是欲念兴起,乃寻常之事。”

    “况且我本该伺候你的,何来丢了颜面之说。”他抚平袖衫上的褶皱,似将她的心思一览无余。

    这缠欢一事被他说得很是无心,欲念驱使,人之常情,事之常理。

    容浅奚垂眸一瞧,见着更衣已毕:“话虽这么说,可……”

    他直起玉树之身,轻解着缠于发髻的布带:“浅奚莫不是害羞了?”

    “是又如何?你胆敢笑话?”

    被其这一番话语缓和了下,她又觉轻松不少,言语也转为随性了些。

    顾沄止浅笑出声,布带恰好从眸前掉落,溢满笑意的清眸顺势撞入了她的双眼。

    “你还真笑话!”今日被一仆从嘲笑了个彻底,她定然羞愤,却是无从宣泄,“等出了这偏殿,看本宫如何罚你!”

    瞧他转身欲离去,容浅奚瞥向床榻上的落红之处,又将仅剩的玉盏果断砸落。

    “你敢走?你夺了本宫的清白,还想一走了之?”

    他听罢骤然止步,回至她身侧于软榻旁清雅而坐:“公主既在意完璧之身,又为何几次三番将在下引诱。”

    “本宫何时诱过你!”

    眼前清冷面色凝肃,容浅奚心有委屈,莫名涌上烦闷之绪。

    他极少凝眸肃穆,不与其言着玩笑话,字字而顿道:“在下不以贞洁识女子,何况女子的贞洁并非在千金贵体上。”

    瞬息间被说得哑口无言,她忽而明了为何赵予霜会对一面首兴致使然,明了映秋为何对这位似雪公子暗生情思。

    此人犹有风度在身,确是不经意间吸引着众多女子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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