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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又输

    崔筠拿着鱼竿坐下,一言不发,也不动,因这次赌注甚大,她身后数人,连带着两个孩子都不敢乱说话。

    说来也怪,不过是片刻时间,就听“哗啦”一声水响,崔筠一挥鱼竿,竟真的拉上五寸长的大鱼上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唯有张省周身泛起一股凉意:怎么会!她是怎么做到的!

    张省不可置信的上前检查鱼竿鱼饵,没有任何异样,还是方才他用过那支,张省气极,崔筠对盼兰道:“方才你说什么来着?”

    盼兰“汪汪汪”叫了几声,拍手笑道:“就这样,来来来,张省哥哥学我!”

    她又叫了几声,张省扫视一圈众人,除了贾轩背过身去,这是没有为他说情的意思,其他人都看着他,不得已,他只好跟着盼兰“汪汪汪”叫了几声,一瞬间面容紫涨。

    见此事已了,贾轩正要说走,张省却愤愤拉着谢浮光道:“我输的不甘心,你敢不敢跟我比?”

    谢浮光甩开他的手,不想搭理他,张省却拉住他不放,谢浮光这才道:“你跟我比有什么意思,我不如你。”

    张省语塞,但这句话让他更来了劲,求助的看了贾轩一眼,贾轩反而劝谢浮光道:“你就跟他比,看他再输了还说什么!”

    张省心里想,哼,我输一次,还能一输再输不成,方才小瞎子使诈,这一次他不会再输。

    谢浮光没办法,只好应下,道:“比可以,赌注我说了算。”

    张省道:“好说,你说比什么?”

    谢浮光道:“你若输了,恭恭敬敬跪在我们姑娘面前说你错了。我输了你随意处置。”

    张省一听又是辱他,但他这回深信自己不会输,还是答道:“听你的,你若输了,也跟着盼兰学几声狗叫。这回规则我来定,我们一起钓。”

    谢浮光点头应下。

    两人并坐在岸边。贾轩摇摇头,见谢浮光坐下便如老僧入定,张省却时不时要看谢浮光一眼,贾轩心想,他这傻徒儿,这回又要输了,又一想,这样也好,不尝点教训,他就不知道自己那口气差在哪。

    谢浮光手执鱼竿,一动也不动,一炷香之后,张省见他一时间也钓不上鱼来,心中有些得意,谁知突然又是“嗬”的一声,有人在他后面深深吸气,张省正要呵斥,转头一看,谢浮光鱼竿上,有一只小金鱼被拉了上来,张省将手中鱼竿一扔,跑过去检查,最后也不得不承认,他又输了!

    愿赌服输,再屈辱也要认。

    张省正准备一闭眼就跪在崔筠面前,崔筠却一抬手道:“别了,我怕折寿,你知道错了就行。”说着转身就走,谢浮光与林英连忙跟上。

    只留下张省一人锤胸顿地,什么,他错什么了!

    贾轩叹一口气看着他,用食指点了点他眉心,见他没反应,食指一扣打在他额上,张省这才醒过来,见贾轩等人已经走了,只有贾营正跟他做一个大大的鬼脸,伸手想抓住贾营,被他一滑溜走了。

    等众人都走了,张省仍然想不通其中关节,自己又回去坐下,他不信自己钓不上一条鱼来。

    直到天色已暮,贾轩见张省还没回家,领着贾营来找他。

    此时张省也如来时姿势,静坐在河边,贾营跑去看时,见他身边水桶里,已经有了几条小鱼,贾轩过去拍拍张省的肩膀,张省回过头,对贾轩道:“师父,我有些明白你说我浮躁的意思了!”

    贾轩欣慰的点点头,张省继续道:“但是,我还是不服,我哪里不如他们?”

    贾轩也知道“他们”指的是谁,耐心道:“你不是不如他们,你是比他们太强了。你武艺高,精力又旺,所以静不住,你在别的方面都比他二人强,但唯独在心态上不如他们。”

    张省低头沉思,贾轩解释道:“崔筠那丫头有眼疾,却因此做事专心,从不会被外物所扰,况且,他们并不想与你争个高下。而你,是太想赢,反而会输。”

    张省似有所悟,转而道:“我明白了,”贾轩期待他说下去,张省继续道:“下次我同他们比别的!”

    贾轩手一挥,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骂道:“你同他们比什么,你年龄比他们大,身体比他们强壮,赢了你开心吗?”

    张省心想:“当然开心,只要赢就开心!”但此刻他是不敢这样说,只好将想赢的话藏在心里。

    山里的时间过得快,这时候已近元日,尚书府里差人送了一车东西,阿照跑去报告给崔筠,崔筠很是高兴,叔母始终是惦记着她的。

    阿照将车上送的东西一一报上:“有冬衣数套,人参一颗,又有燕窝药材少许,都是滋补身子的,还有姑娘以前爱吃的蜜饯果子,夫人真是心细,时刻惦着姑娘呢。”

    崔筠十分高兴,命她将东西收了,又单将那颗人参取出,再拿些燕窝蜜饯之类的包好,要下山送给贾爷爷和王大夫。

    自从上次雪中走下山之后,崔筠便不再坐软轿下山,这次她连林英都没带,单独跟谢浮光一起下山去了。

    崔筠亲自过去将所得药材及蜜饯果子给王鸿信,独独将那颗老参拿给贾轩,贾轩推辞道:“我年虽长,但我身体还好,这个你不如拿回去自己滋补。”

    崔筠却一定要让他收了,贾轩拗不过她,只好收了,贾营吃着蜜饯,觉得这位姐姐好得很,时不时就往崔筠身边蹭,张省发现了,十分生气。他站在一边见崔筠客客气气与贾轩说话,心念一转,又有了主意。

    张省凑到谢浮光身边,轻声对他道:“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谢浮光看他一眼,见崔筠仍与贾轩说话,自己就跟张省出去了。

    张省指了一眼院子里一排两个靶子,那靶子上正中红心插了许多箭头,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谢浮光道:“箭靶。”

    张省点点头问,“你会吗?”

    谢浮光摇头。

    张省又指着箭靶旁边的长矛问:“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谢浮光直接道:“不知,也不会。”

    还不等张省说话,谢浮光道:“我不会那些,确实不如你,你若想比试,下次去找林英大哥吧!”他说着就要往里走。

    张省拉住他道:“不比不比,你跟我说说你家姑娘会什么总行吧?”

    谢浮光一回头,对他道:“我家姑娘会抚琴,这个要比吗?”

    张省哑然,他不会这个,就算比也比不过。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谁知道贾营方才趴在门口偷听,这会已经回去报告给贾轩去了。

    贾轩一听他又吃了瘪,也不搭理他,反而问崔筠道:“你同这位谢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谢浮光连说不敢。将当初相识的事由说了一遍,贾轩低头沉思,问道:“你可会读书写字?”

    谢浮光点头,贾轩便道:“来写几个字我看看。”

    谢浮光看了崔筠一眼,崔筠点点头,谢浮光便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八字,贾轩看了,十分赞赏,道:“你这字道有几分名家手笔。”

    贾轩将谢浮光方才写的字拿给张省看,自己说道:“倒像是我朝书法名家秦相。”

    崔筠问:“是我认识那位秦相吗?”

    贾轩道:“除了他还有谁。”

    谢浮光忙解释道:“我幼时练字,父亲不知从哪里给我寻来许多名家字帖,或许因这里的缘故才像秦相。”

    贾轩深深看了谢浮光几眼,想起另一个话题,问谢浮光道:“你现在还在读书练字吗?”

    谢浮光答:“不曾读书了,偶尔还在练字。”

    贾轩道:“我看你聪慧,怎么不继续读书呢,学些做人的道理也不错,若有慧根,将来入了榜,岂不是前途无量?”

    谢浮光拱手行礼,道:“小人写字不过为些乐趣,不曾想过别的。”

    贾轩却道:“你来跟我读书如何?”

    这话一出,连崔筠也转头看向浮光,一来贾轩文武全才,若他肯教,未来必是前途无限,比跟在崔筠身边做个小厮随从好得多;二来好好做个读书人才是正道。

    谁知谢浮光片刻犹豫也没有,回道:“谢贾老将军好意,我不愿读书,因我已答应跟随姑娘学琴,不能一心两用。”

    听到这话,崔筠放下心来,贾轩很是震惊,崔筠是女孩儿,又是迫不得已,因眼疾才学琴,他倒没听说有人弃读书正道而去学琴的!

    但他阅人无数,一看谢浮光的神色便知,此人固执,自己劝是没有用的,便退一步说:“这样可好?你们每月抽两天下山来,我教你们读书,筠丫头也是,你父亲是当朝探花郎,才名甚显,你也该学点读书做人的道理。”

    姜还是老的辣,他把崔筠拉上,就不信谢浮光不一起来。

    果然崔筠答应下来,谢浮光自然不会说什么。

    正当众人以为关于学习的事儿要结束了,贾轩突然道:“说起来,我又有一个主意,筠丫头,我说了你可得答应。”

    崔筠微微一笑,道:“贾爷爷您说。”

    贾轩笑着看向张省,一字一句道:“让张省跟着你一起学琴如何?”

    崔筠以琴为业,独自练琴的时候多,现在她打算教谢浮光,若张省要来,一起教便是了。于是点头答应。

    但是张省震惊,他听到了什么?他要学琴?还是跟着小瞎子!师父怎么回事,他一个要上战场的人,学什么琴?

    他震惊的忘了说话,贾轩道:“若都没有异议,就这样说定了,张省,你每三日上山学琴一次,我这里有两张古琴,你与谢公子一人一张。”

    崔筠很满意,上次她说要来取琴,结果同张省打赌之后,说话之间就忘了,既然贾轩主动,那是再好不过的。

    唯有张省在他们走后还在向贾轩求告:“师父,我是要打仗复国的人,学什么琴?你看我这手,骑马、扎弓、拿剑,怎么会去学琴?”

    贾轩道:“你在我门下多年,兵法武艺都已学尽,唯有二者不足,你可知是哪二者?”

    张省摇头,贾轩道:“一则为人,行军打仗是人的艺术,不是你一个人有多强就□□,你太好强了;二则你心性太燥,去筠丫头那里磨一磨心性,你会有收获的。”

    师命难违,张省无法,只好答应去找崔筠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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