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黑手

    站在最前排的高挑天奴浑身一颤,惊惧的跪下求饶,娇美的容颜满是苍白与恐惧。“求仙官明查,奴婢泡的茶绝对没有问题啊!”

    瑟瑟发抖中,美丽天奴往前膝行了两步拉住了梓木仙官的衣角:“仙官,梓木仙官,今天茶房里的人不止奴婢一人啊,是别人,肯定是别人陷害奴婢!”她知道,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被扣在自己头上,否则玉明宫就容不下她了,在麟泽神君茶水中下料,暗害神君这可是一个很大的罪名,要是被追责她很可能小命不保。

    站成几排的天奴们寂静无声,有些物伤其类的看着美丽的天奴秋兰哭的梨花带雨。

    梓木仙官皱眉,扯开了自己的袍角:“行了别哭了,我这不是还没说是你干的。”

    梓木仙官严厉的目光看向站成几排的天奴们:“今天在茶水房当值的全给我站出来!”虽然按照玉明宫的规矩,每个人都能轮到茶水房当值,但并不是每人都能给麟泽神君或者来往的仙人泡茶的,干的更多的是端茶递水跑腿的活计,很难确保没有人心生妒意故意陷害她人。

    苍葭抿抿唇,睫羽轻颤,跟着两个天奴姐姐站到了最前面。这几天在茶房当值的就是她,秋兰,明月,倩倩四人而已。

    四人当中就属苍葭和秋兰泡茶的手艺最好,能直接给麟泽君奉茶。其实多年下来,玉明宫的天奴们泡茶的手艺都训练出来了,每次分组在茶房上职,都是泡茶手艺最好的那几人,那种实在手笨干不了这活的天奴,梓木仙官是不会安排到茶房当值的。

    梓木仙官皱眉,这四人都是他多年看着训练出来的,性子也再老实本分不过,哪里就敢在茶盏里下手了。所以很有可能是别人借机下手,不知道想干什么。

    梓木仙官仔细的审问秋兰,问她当时茶房里,周围都有些什么人,遇上了谁。

    秋兰抽噎着一五一十的说了,实在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秋兰好似想起什么,上前死死抓着苍葭的手腕,掐的死紧:“仙官,是苍葭,奴婢为少君泡茶的时候茶房里只有她,也只有她进出过,仙官你要相信奴婢啊!”

    秋兰仿佛溺水着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抓着苍葭往前拖了两步,苍葭被她掐的极痛,脸色瞬间就白了。

    所有人的视线看向了苍葭,苍葭有些错愕,迎着灼灼的目光,苍葭有些浑身发冷。“不是我,刚才我去为来访的仙人奉茶了,我没有在茶房多待。”

    梓木皱着眉,其实他直觉应该不是苍葭和秋兰搞鬼,她们没那么大的胆子,但难保其中有什么猫腻。“苍葭你仔细说。”

    苍葭白着脸,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回禀仙官,奴婢进出茶房的时候秋兰的确在准备为少君奉茶的器具和茶叶,奴婢在茶房烧水泡茶之后去听泉阁为西海来送请柬的龟仙人奉茶了,奴婢出门的时候秋兰正在冲泡,奴婢根本没有做手脚的机会,等奴婢回来的时候茶房里根本没有人,奴婢就拎着茶壶和明月姐姐她们一起为玉明宫的守卫们添水,回来的半道还遇见了二殿下,这都是有人作证的。”

    梓木仙官又询问了几个人,证实了苍葭说的是真话,一时间倒有些拿不定主意,还真是无头公案了不成?

    其实茶水出问题,最主要还是秋兰那个环节出了纰漏,梓木仙官一心想要查出那个弄鬼的人,一时间倒是僵持了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不好好伺候神君,都是在这干什么?”一个成熟严厉的女声压从门口传来。

    “烛影姑姑!”天奴们屈膝行礼,梓木仙官也颔首表示招呼。烛影姑姑从小照顾麟泽神君长大,虽然不是仙官,但地位比普通的天奴高多了,也只比梓木仙官低一级的样子。

    梓木仙官把闹剧朝年长的烛影姑姑一一道来,烛影姑姑发丝高盘,夹杂着几缕银丝,没有穿天宫规制掌事服,反而身穿凡俗的服饰,但看起来仍然很是威严,锐利的眼神看的一众小天奴们战战兢兢。

    烛影姑姑上前拿起石桌上的青玉盏,细细的闻了闻,面上不动分毫,再细细的盘问了众人。

    烛影姑姑缓和了面色,对梓木仙官说出自己的推测:“梓木仙官,这事怕真是误会,你可能没有闻出,这茶杯里多出的咸味不是加了什么盐之类的,而是一种果子的汁液,名叫盐肤子,无色无香却极咸,这种野果在天宫的花丛野地里经常能看见,天宫的仙禽灵兽们经常会啄食,很有可能是秋兰端着茶盏从庭院路过的时候恰逢有仙禽飞过,汁液不小心滴进了茶盏。”

    梓木仙官有些迟疑,这么简单的吗?烛影姑姑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梓木仙官,你要相信,不管是这群小丫头还是其他什么仙人,没有人胆敢在玉明宫对麟泽神君的饮食做手脚。”

    梓木仙官的神色缓和了下来,相信了这个说法,解散了紧张的天奴们,和烛影姑姑走进后殿说话。

    苍葭疑惑的皱眉,回头看了看两人的身影,是她太敏感吗,她总觉得烛影姑姑在遮掩什么。

    苍葭回到茶房,有些恍惚的坐在烧水的小凳子上托腮发呆,不过一杯茶而已,普通人不过倒掉再沏一杯,而对于高高在上的神君来说就是大事,闹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那种身处云端的尊贵仙人的生活和普通低贱的天奴真是两个极端。或许一个天奴的性命都抵不上那杯茶吧!

    苍葭的视线移到了柜子上那一罐罐的茶叶上,或许经过今天这一遭,她和秋兰的关系彻底掰了吧!她揉了揉肿起来的手腕,丝丝胀痛传来,她不会怪秋兰,却也不会和她再保持以前的关系,想必秋兰也是这么想的。

    更加严厉的烛影姑姑回来了,平常伺候的天奴们越发夹紧了尾巴,小心翼翼的不敢出一点差错。

    天宫的深夜,星光点点遍布深蓝色的天空,清澈的银河仿佛一条玉带把整个天宫包裹,呈现一种深邃孤寂的浪漫。

    烛影姑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彩练的房间,还不等她惊呼就布下了严密的结界。

    “今天是事是你干的。”烛影姑姑的声音很是肯定。

    “不是我,你有什么证据?”有些心虚却还是强撑着的彩练。

    “因为整个玉明宫只有你知道盐肤子能吃却是咸的,而且你以前用过同样的伎俩。”烛影姑姑的声音透着一丝冷硬。

    “呵,原来你还记得,那你去揭发我吧,让我被赶出玉明宫,然后生不如死的活着。”彩练的声音反而放松了下来,却充满了怨气。

    “你到底要干什么?玉明宫的生活还不够好吗?”

    “好?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好?”彩练有些癫狂的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满身的伤痕。

    烛影姑姑闭了闭眼睛:“这是你应得的,你犯了错。”

    彩练穿好衣服,笑了起来:“错?我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错的是别人,是苍葭那个低贱的凡人,是这个世道。但最错的是你啊,烛影姑姑,哦不,我应该称呼你为——母亲!”

    烛影姑姑的表情藏在阴影里看不清,彩练却生起气来:“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样子,明明我们本该是最亲密的母女,可是你却那么嫌弃我,好似我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污点,非要躲躲藏藏。”

    “你和你爹真像,永远不知满足!”烛影姑姑悲哀的叹息。

    彩练冷笑:“我爹?像我爹有什么不好,起码活的舒服,像你假仁假义的多累,其实这一切还真得怪你,要不是你不肯正大光明的认我,我何必耍这些小手段。”

    烛影姑姑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不知悔改异想天开,你以为就算在玉明宫独占鳌头麟泽神君就能看你一眼吗?天上地下,多少血脉高贵的公主爱慕麟泽神君,你算什么?”

    “我不在乎,反正只要能向上爬,等我站到足够高的位置,那些所谓的公主贵女算什么。”彩练满不在乎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

    “死性不改!”烛影姑姑拂袖而去。

    等到烛影姑姑走后,彩练故作轻松的面庞阴沉了下来,狠狠的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她并不是表现的那样不在乎烛影姑姑说的话。

    她从小最恨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若不是她不肯光明正大的承认她,她就能名正言顺的待在玉明宫,甚至和麟泽神君青梅竹马,就算身份低微又怎样,凭借自己母亲和麟泽神君的情分,她肯定能成为玉明宫的第一人。她当年在瑶池远远一望,第一眼就对麟泽君情根深种,要不是烛影,她的母亲,凭借自己的努力,她肯定能成为和麟泽君并肩而立的女仙,而不是一个低贱的天奴!

    当年她怀着春情,对烛影说了自己的心思和盼望,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帮自己,让她成为麟泽君的枕边人,即使是一个侍妾她也愿意。可是烛影却轻蔑的看着她,充满鄙夷的说了一句:“你也配?”从那一刻她就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然后狠狠的报复这个所谓的母亲。

    彩练坐回床边突然笑了,她那个好母亲的话提醒她了,即使在玉明宫独占鳌头也没用,她最主要的敌人不是那些没出息的天奴,不是那个低贱的凡人,而是那些一个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公主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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