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梓木

    自从九思单方面认定苍葭就是知赢的转世之后,就时不时围着她打转用复杂且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她,弄的苍葭不自在极了,尤其是飞羽殿内外若有似无的视线和议论声,让她浑身不对劲。

    再加上本来九思只是单纯的救了苍葭,却被梓木仙官误会,差点弄的人尽皆知,苍葭都快没脸出门了。

    自从被九思强硬的要到飞羽殿之后,梓木仙官期期艾艾的来找过苍葭一次,明里暗里的打听她和九思神君的事。

    苍葭却气的不轻,颇为埋怨的看着梓木仙官,“仙官,这都怪你,要不是你乱讲什么,我也不会被大家误会,你现在让我怎么出门见人?”

    梓木尴尬的挠挠头,实在是当时的情况确实引人误会,再加上他脑子一抽,胡言乱浯的误会了情况,万幸九思神君宽宏大量不计较他的过失,只是这等捕风捉影的传言确实不好解释,只是想到自家少君看他的冷眼他就想哭。

    不过麟泽神君的态度确实古怪,一开始怒极,他还以为是愤怒于九思神君不洁身自好,谁知道澄清误会知道是他传的谣言之后却不像放下心的样子,反而更生气了,尤其是知道九思神君把苍葭要走之后。

    梓木心里各种念头转了无数次,却还是低声下气的对苍葭讨好道:“苍葭啊,是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的,你就看在我以往对你颇为照顾的面上原谅我吧,还有在九思神君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唉,现在少君已经够生我的气了,要是九思神君再生气,我怕是在玉明宫待不下去了……”

    梓木仙官说的可怜至极,连声哀求,苍葭本也不是冷硬之辈,被梓木弄的软和了态度。

    “那你快跟大家说清楚,我不想再顶着各种古怪的眼神出门了!”苍葭苦恼。

    梓木嗯啊几声,也不知道听进心里去了没有,只是换了个话题道:“最近在飞羽殿待的怎么样?我听说九思神君很是厚待于你?”

    其实苍葭和九思的传言根源还不是在这儿,本来他吩咐底下一声说是误会也就罢了,谁知道九思神君对待苍葭态度出乎意料的不一般,更把人要过去了,这不大家更误会了,哪里是他能澄清的。

    梓木仙官话语里明里暗里的打听让苍葭有些犯难,她观九思神君的言行,察觉出那位知赢公主的死怕是有蹊跷,恐怕还与九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兼之九思透露出的她或者是那位知赢不能被谁看到找到的只言片语,偶尔流露出让她胆战心惊的戾气……

    这一切都让苍葭不敢多打听那位知赢公主的事,生怕知道什么要命的信息,之前的什么害你殒命,赠你翎羽之类的话苍葭就当自己听过就忘,她实在不想卷径这些了不得的人物的纷争里,她只是一个小凡人而已。

    苍葭看了梓木仙官几眼,最终还是压低了声音道:“仙官你误会了,其实,其实九思神君不是厚待于我,而是……”

    苍葭左右看了看,声音压的更低,“神君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就是那位知赢公主!”

    嘶……梓木仙官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九思神君也认识知赢公主?!

    梓木仙官的脸色彻底郑重了起来,拉着苍葭急声道:“神君跟你说什么了?”

    想到之前派人在瑶泽打听到的那些影影绰绰的传言,梓木只觉头皮发炸,寄希望于九思千万不要掺和进那件事里……

    苍葭含糊道:“神君把我当成知赢公主的转世了,说他当年在外认识她,有一面之缘是朋友之类的。”

    梓木仙官又问了几句,这才步履匆匆的离去了,看梓木仙官略显急意的脚步,苍葭眼底闪过深思,她越发觉得知赢公主有问题了,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脸,也不知道这张相似的容颜是福是祸。

    苍葭暗地里捏紧了拳头,离开天宫的心越发坚定了,天上的事哪里是她这种凡人能掺和的。

    飞羽殿后殿,兵刃相切之声不绝于耳,两道白色的虚影纠缠在一起,虚空上方一龙一鹤两道气势争锋相对,灵力四溅的火花被一道厚实的结界拦了下来,结界内刀光剑影万幸没有惊扰玉明宫外飘荡的流云与飞鸟。

    不知战了多久,咔嚓一声,两位神君手中的兵刃同时应声而断,九思一怔,猝不及防之下被打飞了出去。

    还未落地,九思一个翻身站落,未及站稳便双腿一软,勉强用断剑支撑住,九思咳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我又输了!”九思毫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复杂,即便同为半步上神,千年之内,他怕是很难追上师兄了!

    “没事吧?”

    麟泽收敛气息上前,伸出了一只手拉自己的师弟起身。

    九思突然一笑,毫无芥蒂的借力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把断剑扔在一旁,“和师兄相比,我的功力确实弱了不止一筹,实战经验也不行,唉,难怪师父要我跟师兄多加对战。”

    麟泽认真的看着九思,“你速度极快,与人交战时不以力取胜,反而胜在灵巧处,与千年前相比确实大有精进。”

    说到此次麟泽皱了皱眉,“只是最近怎么这般心急?与我对战急躁之下失了稳重,在战场上这是大忌!”

    九思坐到树下的石桌旁,拎起茶壶就要给自己倒水,谁知那茶壶刚一碰触就化为了飞灰,只能耸肩叹气。

    “这不是练了这些天好不容易看到点成果,下手就难免急躁了些,再加上那兵器用的不称手,此地也施展不开,下次我亲自去校场再寻师兄指点。”

    麟泽点头,九思惯用的兵器是自己褪羽所炼制的银羽弯刀,而他用惯的是神戟惊游,一戟一弯刀在这方寸之地对练束手束脚难免不方便,用其余兵器却不怎么趁手。

    麟泽见九思坐在一旁撑着脑袋唉声叹气的出神,眼神飘忽了一下,似乎是想问什么却有些犹豫。

    飞羽殿的天奴们见后殿两位神君对练结束,很有经验的上前该打扫的打扫,该收拾的收拾,只是因着麟泽神君在此,却不敢像之前那舨松散跟活泼的笑闹了。

    想想还是九思神君好,多宽容啊,寻常时分还会与她们这些天奴开开玩笑,飞羽殿也没太多的规矩,只要不搅扰了神君,就算犯点小错也没什么,哪像云雩殿管的那么严。

    九思回过神,见自己殿中的天奴们一个个的安静如鸡,乖的跟鹌鹑一样,视线转移到自己身边的人身上,忍不住笑了一声。

    九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靠在身后的树上笑道:“师兄啊师兄,你看你这严肃的,把我殿中的侍女们吓的都不敢说笑了,我觉得你得改改你这冷性子,不然以后……”

    明月郑重的把茶水交给苍葭,顶着她不明所以的眼神把她推上前。

    “苍葭,你不是要过去送点心吗?顺便帮我把茶水也送上去,拜托了!”

    明月双手合十,满是祈求的看着苍葭。

    苍葭端着东西疑惑,“明月姐姐你抖什么?”

    苍葭看了两眼后殿的方向,见明月浑身别扭,让送个茶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苍葭路过。

    明月脸色别扭,压低了声音道:“我之前在少君面前犯过错,因此有点怕他,你帮我把茶水送过去吧!”

    岂止是怕,简直是惊惧不堪,苍葭不解的看着抖个不停的明月,最终还是接过了东西。

    见苍葭答应,明月松了口气,眉开眼笑的把人送出去,然后长舒了口气。

    明月之前在云雩殿当值,因为茶水泡的好被安排到茶水房轮值,一次因为人手忙被叫去给麟泽神君端茶,彼时神君刚从神军营回来,不知为何满身煞气,她惊惧之下把茶水洒在了对方的衣服上,对方的冷脸顿时成为她毕生的噩梦,要不是有别的仙官求情,她差点被重罚,从此之后她见到麟泽神君就怕的浑身发抖。

    之后她在云雩殿干活,但凡麟泽神君在的地方她都远远避开,要是上前端茶递水一律不去,求爷爷告奶奶的让别的天奴代替,上次麟泽神君的茶水被人做手脚,恰好她也在当值,她就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受,麟泽君是真克她啊,好不容易这次被调到飞羽殿,可让她松了口气。

    苍葭刚上天宫因为懵懂被罚了很多次,也有好几次在神君面前犯错而被罚,但看明月那舨惊惧的模样也觉得太夸张了一点,原来世界上除了她还有别人那么害怕麟泽神君啊!

    苍葭有一种吾道不孤的感觉。

    苍葭低眉顺眼的把茶点端上去,正要行礼告退,九思抬眼看见是她忙把人拉住。

    “师兄,我说的就是她,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我没骗你!”

    九思的语中含着兴奋,苍葭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麟泽抬眼看了苍葭一眼,带着无尽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的灵魂看透,之后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转眼又变回清明。

    “师兄,我觉得苍葭就是知赢的转世,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又不是双生子!”

    九思的语气很是坚定却有一种忙着寻找认同的迫切,这几天苍葭待在飞羽殿,他时不时的观察她,除了性子不一样,脸和气息都是那么的相似。

    虽然苍葭一直在否认,但九思感受到的气息不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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