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

    南巷新搬来一对母女,看上去挺面善的,就是成日不太爱出门,都几日了也见不到面。

    “这母女俩,是干什么的?”刘婆子拿着瓜子儿,边嗑边吐,“魏三叔知不知道这家底细,就给把房子租了?”

    “你瞎操什么心?就他那房子多少年都没住人了,他可巴不得给租出去。”

    “老三媳妇儿?你肯定是知道咋回事儿!”

    “说是一个什么兄弟的什么远房亲戚,嗐呀,这事儿都不和我说呢!”魏三叔的媳妇儿摇摇头,“明儿个儿是集,我先回了!”

    “啧啧,成天成日憋着不出来,我看不像什么正经人。”刘婆子又吐了口瓜子,撇着嘴,摇摇头。

    “怎么就不像正经人了?!老刘婆!你怎么说话呢?”魏三媳妇儿不高兴了,这房子是他们家的,要真是租给那不正经人,那他们家还怎么做人了!

    “嗐,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魏三媳妇儿先回了,她关了门就呸了一口,“我看就你最不正经!一群碎嘴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院外如何嚼舌根院内都不清楚,一片岁月静好。

    “我就说我来做我来做!咳咳,你快歇着...咳咳..歇着吧!”

    何映春抹了把脸,一手的灰,这土灶是真难烧啊!

    “不行,今儿个我就不信了!姆妈,你别管,我非得把这火升起来不可!”

    何映春铆足了劲儿,折腾了一刻钟,“……呃...姆妈,您来生吧,我去切肉。”

    何映春开门散散烟,这些天,她本来想着一天做上那么几十道小菜,赚他个几百分,到时候什么火锅菜谱岂不是手到擒来,结果她多兑换几次后,系统直接升级了,一天只能兑换3次。

    那这3次,只能是精品中的精品了。

    “咱们晚上吃什么?”姆妈是真服了何映春了,做菜做出的花样多得很,这几日都把她给吃圆了一圈。

    “今儿少爷回来,咱吃点儿好的,做锅包肉!”

    肉不多,就一小块,里脊肉太贵,就用一块瘦肉,切成薄片,用刀背拍打嫩化,把肉片切成小块,放到一个大碗里。

    肉块加上酱油、盐、生姜末、蒜末,其实加点儿料酒味儿更好,但如今这条件还要什么自行车,搅拌均匀之后,腌制一刻钟。

    这会儿,姆妈已经把灶给烧起来了,姆妈用清水涮锅。

    单吃锅包肉太腻了,

    何映春不由得笑出声,流放那会儿要是听见这话得自己扇自己大嘴巴。

    这会儿吃得好点儿了,就再用小葱拌个豆腐,其实乾隆白菜也好吃,有一年过节,大鱼大肉吃腻了,老爹拌了盘乾隆白菜,她就着菜又干了一碗米饭。

    一想到老爹,何映春鼻头一酸,叹口气。

    明天就去买点儿芝麻酱!

    吃口豆腐,不咸不淡,正正好好。

    她紧接着切了点儿葱丝儿,一会儿做锅包肉用。

    肉片腌得也差不多了,何映春打了个鸡蛋在碗里面,搅拌均匀,肉片给裹上鸡蛋。

    这时候,姆妈那边也把锅给收拾出来了。

    热油,油气泡了,将裹上鸡蛋液的肉片再裹上一层生粉,放入油锅中炸至金黄酥脆。

    得勤翻动几下,让肉片受热均匀一点儿。

    油温升高之后,再把肉给下进去,这次是要把肉给炸酥炸香喽,肉微微露红,就算是完全炸好了。

    捞出来之后,留点儿底油,调个料汁儿,白糖,醋,酱油,再放点儿盐,

    “闻景昭喜欢甜的,我多放点儿糖!”何映春兴致勃勃道。

    锅和油烧热,加入料汁儿,大火熬汁儿,料汁儿得浓稠,大锅火候掌握得必须精准,不然糖就容易熬煳了。

    何映春喜欢带点儿酸,顺着锅边下了点儿醋。

    酸香酸香的。

    肉和葱丝儿都下锅!

    开始翻炒,让肉片挂上汁儿。

    “嗬!可真香!”姆妈把另一个锅也涮出来了,正在做水捞米饭。

    一般闻景昭回来,两个灶火就都得烧热了,东西厢的炕就都是热的,闻景昭睡在西厢房,她俩住在东厢房。

    “出锅!”翻炒个五六下,就完全好了,太久肉片就老了。

    姆妈她俩一人一块,酸甜可口,外酥里嫩,一口咬下去口感脆嫩脆嫩的,酱汁恰到好处,甜中带酸,酸中加甜。

    “真不错!真不错!”姆妈连连称赞。

    “那行,我先端上去!”何映春把米饭和豆腐都端了上去。

    “叮咚!锅包肉一盘,积分10,目前积分48,请继续努力哦!”10分,还是10分,基本上素菜就是1或者2分,半荤半素就是5分,荤菜10分,偶尔做得差了就得个7、8分,

    还是得多做肉菜,奈何她手头紧,勉强够个温饱,何映春琢磨着能不能去街上摆个什么摊子,赚点儿钱。

    “姆妈!明儿个咱们去街上吧!”何映春说道。

    姆妈端着米饭进来,“行啊,我那天还听魏三媳妇儿说了,明天是集,人多,热闹!”

    “行,着火那事儿也过去好些天了,咱们俩打扮打扮,这些日子吃胖了不少,估计没人认得出。”何映春最怕被伙房那些个人给看着。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天都黑了,

    姆妈看见何映春一直望向窗外,也不停地留意门口,“少爷怎么还不回来。”她猜测道,“许是有什么事儿给耽搁了?”

    何映春看了看外面黑透的天,“肉都凉了。”留了几块肉放到碗里,上面又盖上个碗,“行了,给他留点儿,咱自己吃吧!”

    姆妈犹豫着动筷,何映春给她夹肉,“赶紧吃吧!若是他一会儿回来,我再给做一锅热乎的!”才怪!

    说罢,姆妈才把肉给吃了。

    “这几日都不见少爷回来,是马大人那边忙吧?”姆妈只知道闻景昭在一个叫马大人的手底下当差。

    “嗯,说是最近事儿多,那边有住处,离得也近,就没回。”何映春也不知闻景昭在忙什么,前几日见他,都一脸疲惫,回来了也是倒头就睡,说不用总给他留饭了,每隔六天才回来一次。

    “别想太多了,赶紧吃饭吧,都凉了。”锅包肉凉了就不好吃了,俩人聊着天,商量着明天去集市买什么。

    晚上,姆妈早早去睡了,何映春怕油灯亮,拿着油灯去西厢房练字儿,还是得把毛笔字儿写顺,把字儿给认全,不然连个像样的菜谱都写不出。这几天她没干什么,除了做饭赚积分,就是闷头扫盲。

    练一会儿,她看了眼窗外,叹口气。

    又去把米饭和锅包肉放到锅里面温上了,练了会儿字儿,又往灶火里面埋了几个洋芋。

    又回去练字儿,一边练,暗骂自己手贱,还巴巴地给热饭!

    “这儿,闻字儿,多了一横。”

    身后传来闻景昭的声音,听了这话,她手一抖,字儿就花了。

    “练字呢?”

    何映春连忙把纸给团吧团吧攥在手心里,有种心事儿被戳破了的心虚,干笑道“呵呵。”

    “别扔,来,我教你。”闻景昭拿起她右手,写下一个闻,虽说闻景昭曾经是个纨绔,你还真别说,字儿写得还颇有风骨。

    就是这距离有些太近了,他呼吸,热气洒在她的头顶,

    “闻,横平竖直,勾要利落,切勿拖沓,练字要专心。”

    声音近在咫尺,让她心尖一颤。

    她往旁边一躲,把他推向一边。

    “嘶。”闻景昭捂着胳膊。

    “受伤了?”何映春拉住他,才发现他身上有酒气,“你喝酒了?”

    闻景昭点头,“抱歉,本说今晚早些回来吃饭的,马大人叫我商议事情,饮了些酒。”

    “你受伤还喝酒,不要命了?”闻景昭身上的伤就没断过,何映春想要扒开他衣服,

    “给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闻景昭捂着衣领不让她看,因为身高差太多,何映春急地蹦起来,惹得闻景昭笑了。

    “等会儿,你别跳了,我自己脱。”闻景昭把上面衣服给脱了,身上袄子厚,穿着衣服看不出什么,脱了之后他瘦得就格外明显。

    不过,腹肌还在。

    但何映春无心观赏,闻景昭身上不应该说哪里受了伤,而是哪里没有伤,背后可以说没有好地方,有鞭痕也有刀痕,也有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抓痕,旧的叠加新的。

    何映春愣住了,鼻尖一酸,“这是怎么……弄的?”

    “你不是做军师去了吗?怎么搞得浑身都是伤?”那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背肌呢!明明吃了灵药都好了的,肋骨都长好了。

    “我不甘心啊。”灯油照着闻景昭的背,他整张脸都藏在阴影里。

    闻定安的儿子,怎么能一直做奴呢,军师又如何,他这辈子不想只困于此。

    他这话一出,何映春沉默了,不再多问了,她懂他在说什么。

    何映春叹口气,“我先帮你上药吧。”她取了灵泉水用纱布一点一点将新伤口的创口擦干净,

    胳膊上伤口最重,有一处刀伤极深。

    “我得练武,找适合自己的兵器。”他那点儿拳脚功夫,别说上战场,就是在张朝手底下都对不了几招。

    他不停地练,找身边的人过招,刀剑无眼,虽说只是过招,却总也免不了受伤。

    “我也得……保护你们。”

    何映春手指一顿,继续擦药,这药怎么这么熏人,熏得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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