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了

    一连数日,闻景昭未归,不知道去做了何事,只是偶尔李斌或是张朝回过来跟何迎春打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映春,你可知王娘子最近如何了?”李斌帮忙收拾碗筷,突然开口问道。

    何迎春只知道王娘子和离之后就住在哥嫂家中,具体近况如何便不太清楚了。

    “前段时间碰到过两次,气色还行。”她见李斌面露关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若是想去看,可以到木坊那边看看,王娘子哥哥好像在做木材生意,她偶尔也会去帮忙。”

    李斌闻言连连点头,“好,多谢了。”他帮忙刷了碗,又步履匆匆,离开了。

    “又来两桌,都要盐酥鸡。”“好!”

    姆妈把菜单子递给何映春,似是推断,似是调笑着道。“这小子难道对王娘子有意?跑得这般快,毛头小子似的。”

    何映春耸耸肩,“可能吧。”王娘子实在,李斌为人也憨厚,好事儿。

    “哎,衡老板又过来了,在外面等着呢,你过去招呼?”姆妈对何映春道,衡雨声三天两头来一次,闻景昭又不回来,姆妈摸不准两人是个什么情况。

    她犹豫着开口道“映春啊,衡老板这两日来得这么勤,是有什么事儿吗?”

    何映春脚步一顿,轻轻点头,“嗯,有些事情。”

    “是新菜的事情吧,那快去吧!”姆妈松口气,希望是她想多了。

    “好。”

    “来了。”何映春对衡雨声点点头,先给她倒了杯茶。

    “有点儿早了,估计要再等人少些才顾得上招呼你。”何映春让她先看看想吃什么。

    衡雨声叫住她,“映春。”她没叫何老板,而是叫她名字,“虽然不是很赞成,但我答应你了,无需什么报酬,就当交你这个朋友。”

    何映春手一颤,茶壶中的水流到杯外,触到她指尖,何映春没管,她盯着衡雨声,“当真?”

    衡雨声点头,“当真。”

    面馆里声音嘈杂,模模糊糊一句当真,听得并不真切,何映春唇角微弯,笑了一下,她将水递给衡雨声,声音有些哽咽,“谢谢。”

    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杯壁相碰发出清脆响声,何映春以茶代酒,仰头将茶喝得一干二净,喝茶而已,她却带这种说不明的决绝。

    衡雨声喝下杯中的茶,温热茶水下肚,她却是有些犹豫了,这忙帮得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数日前,何映春找到她,想让她帮个忙,她可以无偿帮忙指导江月楼推出的菜,而衡雨声假装一段时间她的追求者,她会在合适时间答应,恰当时候分手,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荒谬,极其荒谬,这是衡雨声的第一反应,她甚至觉着何映春看话本子看多了,魔障了。

    之前和她来的还有一个男人,两人形似亲密,一看就是一对,难道是闹了什么矛盾。

    想到这儿衡雨声又觉着好笑,原来还觉着这何老板虽然年纪轻轻可是菜做得好,做得精,没成想也是这般不成熟。

    “我想想。”但衡雨声没有全然拒绝,主要是那个指导菜品的条件有些诱人。她又问了一句话“我记得之前同你前来还有一个男人,他好像是.....姓闻?”

    何映春点头,说出想好的说辞,“的确,他…他要与别人成婚了,他…还想让我做妾。”谎话说出一句,剩下的就顺畅多了,“我不愿与他再有什么干系了,就是想出这口气。”

    “那就是想拿我做个幌子。”她垂眸思索,“这事儿事关清誉,我得想想。”

    衡雨声衡量再三,若是她答应何映春,那这就是一场交易,可若是无需何映春给任何报酬,仅仅是无偿帮忙,那就欠了一份人情。

    就算是没有明说,衡雨声若是请何映春帮忙指点,对方定不会不答应,相应地,她这个幌子就算做得不到位,也挑不出什么错。

    正所谓无商不奸,她这个算盘打得响亮,两方都各有目的,如此一来便达成共识。

    于是,一场荒唐的协议,在这个热热闹闹的小面馆里敲定,简单,迅速,各怀心思。

    ……

    “哎,跟你说个事儿,这两天你那小媳妇儿跟那个江月楼的什么衡的走得可是很近啊。”张朝和闻景昭正在追踪其余山匪,俩人坐到一家茶馆中,边喝茶边说话,眼神却一直机警地盯着四周。

    “你见到了?”闻景昭倒了杯茶慢慢喝,抬眼看茶馆二楼。

    “看到了啊,说说笑笑,两个人好不高兴。”张朝有两次都见到衡雨声在面馆帮忙,“有人叫他老板,他还应了,我看你那小媳妇儿也没反驳,不知道还以为他俩是一家的呢。”

    闻景昭放下茶杯,嗑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管好你的嘴。”

    “又没说瞎话。”张朝嘟嘟囔囔,两人看起来确实是关系匪浅呢。

    “你跟大人说通了没?”他问闻景昭,那天之后就没再见到马同光了,有几个士卒喝了酒还说闻景昭在马同光那儿失宠了,他一人给了一脚,失个毛蛋的宠,就会嚼舌根。

    “没有。”闻景昭摇头,主要是马同光不见他,将他拒之门外。

    张朝唉声叹气,“唉,这叫个什么事儿。”

    几杯茶下肚,张朝道“放个水去。”

    闻景昭盯着二楼,“你那消息是否可靠。”

    “可...可靠吧。”张朝找人打听到有几个人在这里商谈,小二不小心听到谈话,说什么老大、老二、官兵什么的,有些问题。

    “嘘。”闻景昭扣住他的手臂,眼睛扫了眼二楼,给张朝使了个眼色,让他安静。

    张朝迅速反应过来,边夹菜边说,“这个有点儿咸了……”眼神也看向二楼楼梯,三个人从楼上走下来,大摇大摆的样子,其中一人眉间带疤,和林霜儿描述的一个山匪非常像。

    那个刀疤脸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快点儿走!”他催促后面两个人,脚步带风,快速走出门外。

    “跟上!”

    “追!”

    两人异口同声,张朝留下钱,“结账!”

    两人跟着那三人,距离不远不近,那刀疤脸极为敏锐,快速往身后扫视。

    闻景昭和张朝随便找了个小摊子,假装买东西,“他们手里拿的好像是饭?”

    “应该是给其余人带回去的,跟着就应该能找到他们住的地方。”闻景昭低声道,“得盯紧点儿,其他人呢?”

    张朝做了个手势,周围的几个身着布衣的百姓跟上,“都守在这儿呢。”

    “你们两个,究竟买不买?不买的,就不要碰!”大胡子盯着这两个人已经很久了,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在这里摸他的香粉,都给摸脏了。

    闻景昭抬头一看,竟然还是个熟人。

    “先看看。”他放下香粉,和张朝继续追那三人。

    大胡子用擦布擦了擦香粉盖子,“切,穷鬼!”

    那三人进了一家医馆,张朝使了个眼色,让一个乔装的士卒也跟着进去。

    张朝和闻景昭刚在茶馆露了脸,此刻不方便进医馆,在外面装作闲逛地溜来溜去,说来也巧,这处离面馆隔得不远。

    “哎,哎,你看,我说什么!”张朝指着喜迎春面馆的门口。

    门口正是何映春和衡雨声,两人说说笑笑好不高兴,衡雨声帮着摆桌椅板凳,何映春拿着帕子给他擦汗。

    最近天气好,中午人太多坐不开,何映春新打了几张桌子凳子,刚送过来,正好摆在外面。

    “我好像看到你那个负心汉了,你别看,装作给我擦汗。”衡雨声眯了眯眼,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何映春闻言,手指一顿,从怀中拿出帕子,给她擦汗,笑死,衡雨声额头上压根就没有汗,反而把她画粗的眉毛给蹭掉了一些,何映春抿了抿唇,连忙心虚地把帕子又收入怀中。

    “盯着我看什么?”衡雨声摸了摸额头。

    何映春摇摇头,“没事儿。”视线停留到她的眉毛上,还好没蹭掉太多,“我还能做啥?”

    “可以碰碰我的肩,捂嘴笑一笑.......这你都不懂?”衡雨声低声道。

    何映春捂嘴笑,“你还听懂的。”

    酒桌上方便谈生意,少不了一些人叫一些个歌女作陪,她们的套路,衡雨声见得多了自然就熟知了。

    衡雨声又传授了几个姿势,两人便进了房间。

    “应该还可以吧?”衡雨声没做过这种事儿,做起来感觉还不错,她揉了揉何映春绵软的肩头,问道。

    “应该..可以吧?”

    何止是可以,简直是要疯了!

    张朝死死地拽住闻景昭,“别冲动啊。”

    闻景昭双唇紧抿,眉头紧锁,眼眸森然,眉眼间的锋利感增强数倍,脸色愈发阴沉,仿若寒冰,“松开。”

    闻景昭手上的力道感觉都能拉一头牛了,张朝更不敢放手了,压低嗓音,“咱们还有任务在身,别为了朝三暮四的女人坏了大事儿。”

    闻景昭甩开手,他凝视张朝,目光凌厉而锐利,“张朝,我再说最后一遍,管好你的嘴。”

    草,到底是谁被绿,还维护着呢!

    张朝低声骂了一句,“老子是为了....”

    “出来了,追!”闻景昭视线时不时看向医馆门口,此刻见到三人出来,第一时间跟上去。

    张朝还愣在原地,他人已经跑了,草,张朝咬牙,刚才不是一副愤恨地要冲上去揍奸夫的模样,你丫还知道做任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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