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她

    “柔夫人,看什么呢!快走了!”小丫鬟语气不太好,扯着闻挽柔上了轿子。

    小丫鬟瞧不上闻挽柔,这女人倒在外郊路上,夫人心善怜惜她身世可怜给救了出来,结果她恬不知耻爬上了老爷的床,“快!若是回去太晚,夫人可是要罚的。”

    闻挽柔拧着帕子,她咬着牙,“何、映、春。”刚刚路过还以为是看错了,停下轿来仔细瞧才认出来,她凭什么日子过得这般红火,她就只能在老头子身下虚与委蛇,凭什么!

    “快!快走!”小丫鬟连装都不愿意装,推着她上轿,“啪!”闻挽柔反手给了她一个巴掌,“你算什么东西!跟我叫嚣!”

    小丫鬟被打懵了,“你...你打我?”

    这柔夫人虽说担个夫人名头,就是个妾室,平日里低眉顺眼的,不敢大声言语的模样,她是夫人派来伺候的,平日这闻挽柔用些吃食、碎银子讨好她,如今竟然敢动手。

    “我...我定会报给夫人!”

    闻挽柔想到那个总是磋磨人的夫人也有些怕,打都打了,她又看了眼面馆,脸上掩饰不住的妒色,被丫鬟推搡着上了轿子。

    “阿嚏!”何映春揉揉鼻子,嘀咕道,“怎么今日老打喷嚏,会不会有人骂我。”

    闻景昭正在她身后给她按摩肩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得了风寒吧?一早一晚还是挺冷的。”

    “没有,姆妈天天念叨春捂秋冻,我穿得可厚了。”

    “你近几日怎么回得这般晚?”何映春半眯着眼,享受他的按摩。

    “京城那边来了人,有事情商议。”近来武国愈发猖獗,估计是要开战了,但闻景昭没多说,只道,“力道还行吗?”

    “行,舒服!”她舒服喟叹。

    “我跟你说,今日见到之前遇到的走镖队伍了。”她只说见到了他们,没说遇到来闹事儿的人,不然闻景昭又该每天过来看,他往那一杵,人家都不敢来吃面了。

    “那还挺巧的。”闻景昭捏了捏她耳垂,手指开始不太老实。

    “一会儿洗澡吗?”这其实是个暗号。

    闻景昭手指轻柔,在她腰背处揉捏,捏得人格外痒,“洗,洗,别捏了。”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闻景昭开了荤,没了克制,恨不得日日笙歌。

    他拉着何映春的腿勾上他的腰,何映春仰面躺着,脚被人捏在手心,痒意从脚底板蔓延至小腹。

    她脚心特别不耐痒,“你别乱蹭。”

    何映春脚踝纤细,玉足小巧,足尖红润,平日里被困在长靴里面,只有他能剥去靴袜,仔仔细细地“把玩”。

    今夜他与往常不太一样,眼中灼热,大开大合,粗犷中带着那么些细腻温柔,何映春松懈之后,又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而她就是海面上摇曳的舟,忽高忽低,忽上忽下,难耐地出声。

    唇齿与平日难窥天日的地方碰触,何映春连忙抬脚,她乌发散开,额上湿汗淋漓,朱唇轻启,急促地呼吸,“哎,别。”

    闻景昭不容她退,轻笑一声,细细密密的吻又落到她身上。

    下一瞬,他修长的大手在她腹部轻轻用力,何映春忙把住他的紧绷的手臂,身体腾空就翻了过去。

    床帐轻纱摇摇晃晃,带着床头边的烛火也左右摇摆,幅度越来越大,呼吸声夹杂着呻.吟声,骤然加重。

    夜色漫长,不知过了多久,玉臂从被中伸出来,汗淋淋的,一只手紧紧攥住帐纱边缘,骨节泛白,颤抖几下,声音渐渐停息。

    “渴不渴?”

    “嗯。”

    闻景昭赤着上身下床,腹部腰线精瘦,线条分明,有一层薄薄的汗。

    何映春靠在他胸前喝水,手指触到他腹部壁垒,指尖一缩。

    “还想?”

    何映春喝了一大口水,摆摆手,“不喝了。”

    “谁问你水?”闻景昭轻笑,仰头将剩下的水喝光。

    “你那《闺中密语》可是还有不少姿势呢。”他轻抚何映春鬓边有些湿了的发,指尖下移。

    半推半就,床又摇了起来,吱嘎吱嘎的声音复响,那左右摇摆的烛光渐弱,终于灭了。

    ……

    “我打听到了玉灵葬的地方,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祭拜,我同你一起。”闻景昭起的时候,何映春还迷糊着,她点点头慢慢从床上爬起来,逐渐清醒。

    “打听到了?”她问。

    “嗯,营妓都被葬在枯林那一片,但是估计很难找到她的坟了。”营妓死了也没人管,裹上草席挖个坑随便一埋,谁也不知道是谁,都化作一抔黄土。

    “行,明早就去吧,面馆那边我找王娘子盯一会儿,咱俩一起去。”枯林离这儿不远,估计一个时辰就能回来。

    次日,两人起了个大早,何映春备了些水果点心,还有纸钱,一起放在包裹里面,挂到马上,和闻景昭一块骑马去枯林。

    枯林之所以叫“枯”石因为有一颗巨大的枯树,树应该是死了,但也不断,春不长芽,秋不结果,巨大的枝杈张牙舞爪地霸占其他草木的空间,其他地方都是绿的,唯有它一直干枯,怪孤独的。

    何映春这样想着,和闻景昭一同往里走,越往里越静谧,走到一处空地,上面有些坟包,周围长着枯草,天将亮不亮的时候,雾气缭绕,有些阴森,她抓紧闻景昭的手。

    “害怕?”“嗯,有点。”闻景昭攥住她,“看着点脚下。”

    这里鲜少有人来,脚下是人踩出来的小路,杂草肆意疯长,毛刺刺不经意就会从裤脚扎进软肉。

    “应该就是这儿。”两人在一座坟包前站定,这处的土比其他地方的看起来颜色深一些,像是埋了没多久的。

    何映春把水果点心摆好,还带了一束在大胡子那里买的花,浅蓝色调的花束,有紫色零星小花在周围点缀,清新淡雅。

    上次祭拜还是清明节的时候给闻景昭的家人,还有张伯、素荷、小枝他们,连坟包都没有,只有一个个牌位,还有他们生前留下的一点东西,睹物思人。

    “玉灵,希望你下辈子能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这束花很漂亮,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还给你带了几本诗集,都烧给你,你看看你喜欢哪一本……”

    何映春这样说着,心里面就没那么害怕了,“我还多烧了很多钱,给你还有其他姐妹,希望你们都能安息........”

    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细细的雨滴落到何映春的脸颊上,冰冰凉凉,带着青草香,像滴落的眼泪,丝丝缕缕落下,周围的空气都潮湿了。

    湿润的雾气裹挟着水珠吹在脸上,凉意钻进衣领,何映春打了个冷颤。

    “走吧。”温度下降,闻景昭环住何映春的肩走向马旁,她一脚踩着马镫,一脚踩着闻景昭的手上了马,说起来她还真得好好练练骑马,不然上马都是个问题。

    何映春回头看了眼那几处坟包,此时天边一束光破晓而出,枯林骤然明亮,她眯了眯眼,越过那棵巨大的枯木,满目的碧绿。

    雨未停,太阳出来了,露出明亮的曙光,把天际涂抹成一片橙黄颜色,好似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两人骑着马往回赶,到了官道雨渐渐停了。

    “冷不冷?”闻景昭圈着何映春,包住她的手,“不冷。”就是身上有些湿,贴在身上有些难受。

    “回面馆还是回家换身衣服?”

    “回面馆吧,也不好劳烦王娘子太久,面馆也有衣服。”

    “好,你往后靠。”他身上热,两人贴着还能给她挡风。

    “驾!”迎面一个男人骑马而来,他视线二人身上扫了一眼,飞快离去。

    那一眼极为锐利,压迫感十足,何映春紧攥着马缰,问闻景昭“那个人你认识吗?”

    “尉迟恭,京城来的。”闻景昭点头,扬起马鞭,速度加快。

    尉迟恭是此次奉命前来北伐的副将,和他在京城时候不过点头之交,认识但不熟识。尉迟恭是尉迟家的次子,虽说骁勇,可年龄尚小,没带过什么兵,盛帝派他来做副将,可见身边确实无人了。

    可他不应该在军营练兵,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事有蹊跷,闻景昭压下心中遗憾,先送何映春回了面馆。

    “晚上不一定能过来接你,早点儿回去。”闻景昭捏了捏她的脸,有些凉,“记得换衣服。”

    “嗯,知道了,你也换一身,别穿湿的。”她摸了摸闻景昭的衣服,都趿干了。

    “没事儿,我去军营换,先走了。”他翻身上马而去。

    何映春进了面馆,王娘子正招呼客人,见她回来了,笑着迎上去,“回来了!”

    “嗯嗯,人多吗?”“还行,这会儿还早,还没到上人时候呢。”

    她先回屋里换了身衣服,人渐渐多了起来,有王娘子帮忙,姆妈和她都轻快不少。

    何映春打定主意把王娘子给留下,和姆妈轮番上阵,再加上一个李斌从中劝着,王娘子终于松了口答应了。主要是她在哥嫂家也住了一段时间了,也总不能赖在人家家里,她确实也舍不得面馆。

    三人一合计,姆妈和王娘子就住在了租房子那处,离面馆也近。

    “少爷,就是这家。”阿峰指着“喜迎春”面馆对尉迟恭道。

    尉迟恭点头,他盯着面馆看了一会儿,那打扮利落的小娘子送走客人又把桌子给擦干净,面容白皙,透着红润。

    他抬步走进去,那小娘子正在跟客人说话,语气轻快,“您说大盘鸡拌面啊,客官也可以尝尝,鸡肉是早晨炖的,里面有洋芋块,特别面,配上辣子,保准您吃完一碗想再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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