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兄弟的狠毒

    话题一下子被扯到自己身上,唐棠顿时羞红了脸。

    害臊又期盼地问:“希希姐,你觉得……我有机会?”

    孙希希琢磨着,别说全国上下给傅佑平写信的女孩那么多,恐怕他们军区领导的女儿们也在打他主意,想把他“内部消化”掉。

    他要没孩子,可能还真轮不到她……

    她就宽慰她:“肯定有。你这么年轻又漂亮,又是高中学历,还有个体制内的稳定编制,还能接受他带孩儿,他不找你找谁?”

    这女孩陷得这么深,看着就不像会给傅佑平戴绿帽的。

    她还真是越看越觉得两人合适。

    等她下班后回去傅家,一进院门,就看到傅佑平左手牵着一个,右手抱着一个地在院子里罚站……

    她有些纳闷,瞅了他好几眼。

    周婶子平时不老叨叨着想儿子吗?

    儿子现在回家了,她居然舍得让他罚站?

    周芜君听到动静走出来,跟她说:“别理他!”又问她,“肚子饿了没?想吃什么,婶子给你做。”

    早被周大厨拿捏住了胃口的孙希希,立马咽了好大一口口水,拎起赵春花给的大白萝卜:“我想喝萝卜汤。”

    周芜君接过萝卜:“那我去买点肉回来,一起炖。”

    她忙说她去买。

    周芜君诧异地问:“你那儿还有肉票?”

    孙希希:“……哦对,用完了……”

    这边城镇户口和公社干部每月只有1斤肉票。

    她这个月已经买了3斤肉了,后头那2斤都是她谎称她妈塞给她的肉票。

    她妈是不能再塞了……

    周芜君看着这小馋猫,有点好笑:“所以说喽,你跟我客气啥?”

    施施然去了。

    她一走,孙希希就跟她同仇敌忾起来。

    婶子这态度,肯定是傅佑平做错事了!

    她绕着他转了半圈,啧啧有声:“你还真是在外风光,回家罚站啊。你看你,妈都保不住了,都快被我抢跑了。”

    她孙希希脑门上就贴着“帮亲不帮理”五个大字!

    傅佑平眼神微暗,但还是向她表达了深挚谢意:“你们妇联还是替群众办了不少好事的。多谢你,专门搬过来陪伴、照料我母亲。”

    孙希希感觉自己一拳头砸在棉花团上,一时有些悻悻然。

    再看到两个孩子,一个紧张地缩在他怀里,一个咬唇紧拉着他衣角,猜测孩子们是不是以为自己不受欢迎?

    她又有些歉然起来。

    她再度给他们变了个魔术,变出两颗糖来,一人塞了一颗到嘴里:“头一次见奶奶,心里是不是很紧张啊?吃颗糖甜一甜,就没那么紧张了。”

    两个孩子肉眼可见地表情松驰下来。

    小武红还用力点头,摸着心口跟她说:“好紧张哦,我好怕奶奶不喜欢我,我这里咚咚咚地,跳得好厉害!”

    她笑着揉了她小脑瓜一记。

    傅佑平嘴角短暂地微弯了一下,跟她说:“上回火车上唐棠那事,公安局给发了见义勇为奖。”他单手从包里摸出100块给她,“总共200块,一人一半。”

    孙希希乐了,还有这种好事?

    她还假模假样推辞了一番:“你跟段主任才居大功,我领个50块就算了。”

    “破获重大拐卖妇女案是专项行动,属另案侦破,我跟你们段主任已经接受过表彰了。”

    他说:“你的那面锦旗压在我包袱里的,等会儿我找出来给你。”

    孙希希正要应下,骤然想起……

    她住朱家的时候,给他寄的那封信里,用的是本名!

    为了在最初就断绝两人的缘分,她当时给自己泼了好大一盆污水。她把自己写成个小可怜,不仅被继父摸进房间,还被多达10个男人玷污……

    她还写说自己日常想死……

    孙希希:……

    她浑身一哆嗦,想起那封信寄了之后,穿越大神奖励的那包鸡蛋,还有后来信件反而引发了傅佑平的特别关注,对方又是寄钱又是来电报的,热情得她恍惚觉得自己是女主……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了给他一种此孙希希,非彼小可怜孙希希,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的错觉,她开始挑刺:“你这就不上道了。锦旗这种东西,你该在万众瞩目的时候拿给我嘛,对不对?我自己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见义勇为了,是吧?”

    然后又跑去隔壁,跟邻居大婶天南海北地侃。

    那欢声笑语真是隔半条街都能听得到。

    怎么样,我完全不像抑郁到时时刻刻把“死”字刻在脑门上的那个小可怜吧?她想。

    事实上,傅佑平压根没往那个方向想。

    ——在七名孔武有力的大汉面前都面不改色,还能在他一人对峙多人时,趁隙跑去找乘警报警,并从其他车厢发动那么多群众一起看守嫌犯的人,那么热心热情外向又有头脑的人,怎么可能会被男人欺负?

    他看了眼院墙,想起火车上段章告诉他的那些事,眉头深深锁起。

    把孩子们领进了自己那间屋,嘱他们别乱跑,自己就上外边砍荆棘去了。

    等孙希希闲侃完毕,心满意足地回来时,就见院墙上新趴了一丛丛的荆棘。

    而刚刚还在罚站的傅佑平,这会儿正抡着斧头在院子里劈柴火。

    她打趣地问他:“你就用这个来防李老太啊?当心人家给你扯来扔喽!”

    他用手背擦了把额头的汗,随手将汗珠往地上一砸:“先暂时放一放。我跟熟人说好了,从他水泥厂拉点水泥出来,到时候抹上去,再cha点锋利的碎石片。”

    孙希希:“……碎石片?”

    听说过用碎玻璃渣防盗的,还没听说过用碎石片的……

    他“嗯”了一声:“拿石头做成石刀、石矛,就是新石器时代的那种原始工具,比别的锋利得多。”

    哦,原来是满墙刀系列,失敬了!

    孙希希简直叹为听止。

    关键这军事爱好者还挺孝顺的,真正把亲妈的事当成了事在处理。

    她回头一看,隔着敞开的灶房门,看到了正在里头忙碌的周芜君。

    看来是买肉归来了。

    想到萝卜猪骨汤,她咽了口唾沫,过去给她打下手。

    哪晓得走近了,才发现周婶子正对着桌上的一只死鸡在叹气。

    这一刻,她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笑着说:“居然还能买到鸡啊?是公□□?”

    母鸡都是要留下来下蛋的。

    周芜君歉意地望了她一眼,再走到门口查看了一番儿子和孙子们的位置,赶紧把门闩上,转过身无奈地说:“是母鸡。”

    她今天原本也是要去参加儿子的先进事迹报告会的。

    ——那些看着他长大的乡亲们,听说他成了英雄都倍感荣耀,她这个当妈的又怎能免俗?

    更何况母子俩五年生死两茫茫,她内心的激动和期待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可临出门时,田德生来了。

    这个用尽手段都没逼到她低头的男人,一进院子就狠狠啐了口唾沫,威胁她:“别以为你儿子回来,就有人给你撑腰了。你要敢随便乱说话……”

    他目光在院子里巡视了一番,看到那两只母鸡,不由分说地就揪起一只,将鸡头生生扯断!

    一腔子的鸡血喷溅出来,喷了他一脸!

    鸡身还在卖力挣扎。

    田德生充满恶意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看到了没?你敢跟你儿子乱说话,这鸡的下场就是你们两母子的下场。”

    她猜她脸上一定是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笑得极为畅快,甚至还故意拎着鸡身滴得满院子地上都是血。

    最后把鸡往地上一砸,扬长而去。

    直到他走了很久,她才发现自己背心都是汗。

    她心里又惧又怒。

    可她这个被迫害者却得反过来担心事情败露,咬着牙关忍着怒火,把院子里的血迹一点点打扫干净。

    平子好不容易从前线捡回一条命,不能死在这种人手里!

    她打扫再三,又检查再三。

    还拿早先家里攒的干艾草点燃熏了好几遍,确定院子里没有血锈味儿了,又上邻居家闲聊了几句。

    ——刚刚田德生活活扯断鸡头时,母鸡挣扎乱叫的动静太大了,她怕人家猜到什么,就想去打探一下。

    哪知不管是平时处得不错的,还是处得不好的邻居们,这会儿口风出奇地一致:“听到什么?我什么也没听到啊!你那儿咋了?”

    ——大家都猜到了,但没人敢惹那两兄弟。

    她听得心里发寒。

    但老实讲,也松了口气,看来没人会到平子面前乱嚼了。

    只是这心里的苦和委屈,怎么都在那儿翻滚。

    她又想起几个月前,平子师长给她打的那个电话……

    他师长说:“他身上好几处贯穿伤,还有几处飞机低空hong炸形成的冲击伤。我们已经给他动了4次手术了……傅妈妈,你要有心理准备。”

    因为那通电话,她煎熬得心里没一刻是安宁的。

    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儿子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

    幸亏他奇迹般地熬过来了。

    她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尽快回家。

    哪晓得他辗转了整整一个半月才回来,说是去破获什么拐卖妇女案去了……

    新怨加旧恨,让她在看到儿子的一刹那一下子爆发。

    她冷冷地看着儿子,说:“还活着呢?没死啊?”

    孙希希听得拳头都硬了!

    难怪田横生那么厚脸皮地要去跟傅佑平勾肩搭背,还一心想把他拉去县里国营饭店吃饭,原来是要给他弟田德生留欺负、威胁周婶子的时间啊!

    特么还是人吗?!

    她抄起挑水的扁担就往外走!

    周芜君赶紧死扯住她的衣服,压着声音问:“你干嘛?!”

    她恨恨地道:“去找他俩赔鸡!要不然……”她眼珠子一转,“把田德生那混账套个麻袋揍一顿也好!”

    周芜君吓坏了,赶紧从荷包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票证:“这事是婶子对不住你,害你没了一只鸡,婶子赔你。你别去,真别去,我求你了!”

    她压低的声音被惧怕和哀求浸润得声线发抖。

    孙希希当然不可能收她的票证。

    可她越是不收,周芜君越是眼泪都要出来了,还以为这是不肯答应她的请求。

    她也就只好收下。

    她按着周芜君肩膀哄:“我不去了,真不去了。婶子你别再难过了。你看你眼睛都是红的,等会儿让傅团长看到,他不得起疑心啊?”

    周芜君这才赶紧深吸几口气,把眼泪逼回去,问她:“咋样?还看得出来不?”

    “看不出来了。”她又教她,“你想点开心的事,情绪不就好起来了?哦对,傅团长砍了好多荆棘堆墙头上的,你看到没?他可帮你出气了!”

    周芜君愣了下神,透过门缝瞧见那一丛丛的荆棘,心里顿时就暖了些。

    脸色也跟着好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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