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下心目中的老师只有太宰先生！”
仍在鞠躬的芥川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镜月忍俊不禁。
像一个可爱的憨憨。
芥川的腰依旧没有直起来。
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镜月同意才行。
“嗯……”镜月思考了一下，语气稍微有些为难，“不是我不想教你诶，实在是你的身体素质不太好，如果强行让你按照我的训练方法来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练死哦？”
镜月在刚刚和芥川交手的第一时间就看出来了，这孩子严重依赖异能，体术方面根本就不行。
而且脸色白成这样，看来身体也不太健康呀。
“这对在下来说不是问题！”芥川的语气狠狠又决绝：“只要能够打败人虎……”只要能够重新获得太宰先生的认可！
“死亡根本无法阻挡在下！”
“好！”镜月一只手狠狠拍在芥川的肩膀上。
虽然有注意收力，但她还是高估了芥川身体的脆弱程度。
“咳咳……”
“啊呀，抱歉抱歉。”
镜月相当欣赏芥川的决心。
“不！”芥川的眼睛此刻亮的异常，“镜月大人，您答应在下了吗？”
“没错！答应啦！”
芥川的感激还未说出口，镜月的话就拐了个弯。
“不过……”她歪歪头思考了一下，“正常的训练办法我肯定没办法教你啦，以你的身体素质真来说真的就是找死。”
芥川倔强的眼神里写满了不甘心。
“在下……”
“哎呀不要伤心嘛。”镜月又拍了拍芥川的肩膀，自信道：“我有其他办法啦，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训练好不好？很简单，你攻击我然后我躲，等你碰到我了就算出师，或者反过来我攻击你，你能成功躲过一下就算出师，怎么样？”
“我保证！”镜月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胸脯，“只要你能出师，区区阿敦不在话下！”
芥川的斗志空前崛起：“镜月大人！在下今晚就可以开始！”
“不可以。”镜月大人的声音冷酷无情。
他瞬间露出智慧的眼神，下意识问：“为什么？”
“因为现在已经很晚啦！”镜月语重心长，“小孩子晚上不睡觉会长不高哦？你应该早点休息。”
“好啦，快点回家睡觉！”镜月催促道。
……
送走芥川，镜月也带着花一路哼着歌回到家中。
已经很晚了，室内没有开灯，静悄悄黑漆漆，只余一道浅浅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镜月放下开灯的念头，放下依旧娇艳的玫瑰花，轻手轻脚的来到沙发前。
蹲下。
虽然室内十分昏暗，但镜月夜视能力很好，可以清晰的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人影。
毛茸茸的白发稍显凌乱的散落在沙发上，长长的发尾甚至还有几缕垂到了地面上。
客厅的沙发是超大的款式，哪怕是容纳果戈里这样高的身形都绰绰有余。
此刻的小丑青年睡颜平静，卸去平时永远挂在脸上的笑容假面，终于可以窥见一丝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室内唯一的一点光亮仿佛都凝聚在他左眼的细疤上，镜月就这样蹲在果戈里旁边瞧了他很久。
因为靠的很近，镜月再一次感受到了属于果戈里的气息。
这次镜月仔细思考了一下这股独特的气息像什么。
很清冽，像雪一样，同时还隐隐约约混杂着铁锈的气息，应该是血腥味儿。
等镜月的小脑袋瓜分析完毕，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果戈里先生的睫毛竟然这么长！
啊……
镜月悄悄后移了一下身子。
刚刚不知不觉就离果戈里先生太近了。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呢？
镜月有些苦恼。
不太想吵醒果戈里先生……
可是如果就这样把果戈里先生抱回房间里……也不太现实，毕竟动作太剧烈也会把果戈里先生吵醒的吧……
镜月歪歪头想，或许她可以给果戈里先生盖个毯子。
说做就做，镜月立刻起身放轻动作上楼取毯子，再回来轻轻的把毯子盖在果戈里身上。
“晚安啦，果戈里先生。”镜月小小声向果戈里说晚安，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果戈里自己觉得十分漫长。
他哪怕听到了楼上关门的声音也依旧不敢有所动作，又等了很久，心中猜测阿月或许已经睡着，才敢睁开眼睛。
然后他飞快抱着毯子从沙发上坐起来。
果戈里就这样抱着毯子，在黑暗中看向放在茶几上的花束，然后反手用手背贴了贴脸颊，感受到不同寻常的热度后就立刻收回手。
不知道该摆什么姿势的他下意识的凑近了放在茶几上的花束。
几乎是在凑近花束的一瞬间，浓烈的芳香就瞬间沁满了果戈里的鼻子。
刚刚阿月靠近他时……身上也携带着同样的气味……
小丑又在沙发上呆坐了很久。
然后，重新躺在沙发上，闭眼，睡觉。
“Спокойнойночи”
晚安。
……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的镜月下楼第一件事就是看沙发上有没有人。
孤零零的沙发上只剩下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毯子。
镜月有点伤心。
最近果戈里先生的工作这么忙的吗？
她都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早上的果戈里先生了……
伤心的镜月转过身，余光瞟到阳台。
昨晚的一大束玫瑰花被分成两束，分别插在两个花瓶上。
鲜红的花朵迎着清晨的阳光，娇艳欲滴，活力满满。
镜月的好心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出门前，镜月想着，今天一定要早点下班，然后和果戈里先生一起吃晚饭。
……
“镜月大人！”雄赳赳气昂昂斗志满满的芥川向镜月打招呼。
“早上好呀！芥川，中也先生！”镜月也十分精神的向两位打招呼。
只有中原中也稍显疲惫。
昨天镜月跟他说想要换一个新工作体验，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她提供参考。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今早来时碰到芥川，这家伙说镜月已经答应他要教导他体术了？
中原中也一个头两个大，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不是他不同意，而是以芥川的身体状况真的没问题吗？以他的小身板镜月一只手就能把他捏扁吧？
中原中也向芥川表达了他的疑问。
结果铁憨憨芥川心领了中原中也的好意，然后说：“在下早有觉悟，只要能够打败人虎，无论是什么代价在下都可以承受！”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叹了口气。
“好吧，等镜月来了我让她以后下手轻点。”
等镜月来了，中原中也把自己的担忧和嘱咐都说了一通。
“哦~”镜月了然的点点头：“放心啦中也先生，我有分寸，芥川经过我的训练后只会变强不会死掉。”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他再次叹了口气，说起了另一件事。
“既然你决定教导芥川，那这两天你就跟着他工作吧。”
芥川没意见：“好的。”
“芥川的工作是什么呀？”镜月有点好奇。
“我们芥川可是首领的直属游击队队长。”中原中也一手揽着芥川的肩膀，语气颇有些自豪：“年纪轻轻就能升到这个职位上，很不错的哦？”
“哇！好棒。”镜月鼓掌。
“不过几个月前他和侦探社的中岛敦做了约定，约定里芥川在六个月内都不可以杀人，所以Boss就另外安排了不太需要动武的任务给他。”
镜月了然，“哦~没想到森老板也挺善解人意的嘛。”
“所以我和芥川的工作是什么呢？”
“监督货物押送吧，地点一般是在港口。平时如果有需要芥川额外去做的会再通知。”中原中也看向芥川，“那么这段时间里‘带着镜月找乐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芥川：“没问题！”
“行，那我先走了，镜月你想现在就带着芥川训练也可以，或者让他带你去工作也可以。”
“好的！收到！”
目送中原中也离开后，镜月迫不及待：“我们先训练，然后再去工作，速战速决！”
芥川有些迟疑：“训练应该会耗费很长时间吧，要不要……”先去工作？
“不会啊，你这样的小身板能接我几招？”镜月说，“而且还要注意不能打伤你，超级快，半个小时都用不上，好啦好啦快点快点，我今天想要早点下班哦！”
芥川回忆起了昨晚的那场碾压：“……”她说的没错。
两个小时后，芥川和镜月才走出港.黑大楼的大门。
其中只有十分钟是训练耗费的时间，剩下的一小时五十分钟都被芥川送给医务室了……
原因……拿捏不准力度的镜月对上不服输的芥川……剩下的不需要再多说了吧？
天知道镜月已经很努力的放轻力度了，比昨晚揍芥川的力度还要轻上许多！
可是镜月忘了昨晚芥川的伤还没好全啊。
临出门前，镜月看着脆皮芥川十分惆怅的说，“下次还是你攻击我吧。”
这样总不会再出现今天的状况了。
监督货物运输的工作虽然听起来不像黑手党，但实际上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芥川监督的不是自家工人偷懒，而是监督外来敌人搞破坏或者偷货物。
哪怕港口Mafia的威名在全横滨已经是人尽皆知，但依旧阻挡不住有不长眼的小老鼠自以为可以拔下老虎的胡须还毫发无伤。
并且一天下来，这样自以为是的小老鼠还不少。
芥川的任务就是驱逐他们。
要不是与人约定好了不能杀人，小老鼠们大概没有活路。
因为镜月说过要早点下班，所以中原中也特地安排了下属提前送镜月回家。
临上车前，镜月听到了港口周围人员的惊呼声。
她第一时间抬头，捕捉到了空中一闪而逝的虚影。
刚刚的那些虚影……就好像是目前镜月所在港口的俯视图。
镜月眯了眯眼，回忆起昨天立原道造的异常。
海市蜃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