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藏身

    原本航行一会,我就听见天花板上那些海盗停了脚步,搬抬了快一整天的宝藏,疲惫不堪后放松警惕的鼾声如雷,可现在鼾声一下都被叫喊声给惊醒了,天花板的脚步声又是匆匆。

    就连我所在的阴凉仓库陡然进来了几个海盗,他们一边议论着,一边在打开我所在的这些木桶,查看着每个桶里存放的是什么。

    现在我最后悔的就是躲在这个桶里了!

    “快!快告诉我,我们该扔什么?幸好把卷毛流放在那荒岛,不然我们可能要迫不得已多扔一些吃食。”

    “没错,扔什么都不能把我们辛苦搬上来的金子给扔进大海!”

    “这些都是金币和酒,我可舍不得扔,扔了我们喝什么,上岸了我们用什么去寻欢作乐?”

    我在苹果桶里听到这,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立马松了一口气。

    那外面的声音又在问,“那我们几个扔什么?”

    “距离这里最近的下一个港口,其实也就两天的时间,我们先倒一部份的酒吧,等上岸了再重新装满酒桶就好了。”

    我刚松一口的气又提了起来!

    他们已经又在挨个打开木桶,看到是酒就合力搬出去倒入海里,然后又回来。

    其中一个粗旷的声音说:“真是浪费。”

    另一个安慰他,“想想那些金子,这些酒算得了什么?”

    “也是。”

    他们轻松的交谈,我在苹果桶里面神经紧绷,卯足了劲听他们的脚步声,终于,他们的脚步声落到了我旁边,把我旁边的一桶酒合力搬了出去,我就在等这个时机,这木桶里是没法藏了。

    我出来以后不知道躲到哪里好,四处乱窜,实在藏不住了,我再跳海,那鲨鱼和海豚都说我被标记了,说不定哪一条鱼来了都会这么说,都只是来看看嗅嗅我,不会吃我。

    刚才那道粗旷的声音大喊,“有人!有人藏在船上!”

    这句话喊完以后,船上的人都炸开了锅。

    他们把是弗拉格、卷发的可能性都猜了一遍,最后才猜到我的身上。

    “那个女人!看,这是她的头发丝!”

    巴克笑了,“黑头发,好啊,她刚才居然敢藏在桶里,太好了,不用我们把她抓上来,她倒是自己上船了。”

    “可是女人……”其他人的声音欲言又止,有了被流放的卷发的前例,他们似乎不敢说出接下来的话。

    女人不能上船这样的话,他们再也不敢说了。

    巴克又说,“女士,现在出来,我可以分你一些珠宝!然后送你到岸上。你喜欢金链、银链、还是珍珠项链呢?刚才是我的弟兄们太粗鲁了,你可别介意。”

    不知道这个巴克有什么图谋,他看起来比老船长还不如,我甚至能想象到他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动着阴鸷的光,污浊的胡子每说一句话,就跟着颤动一下。

    他好像把我当成了船舱里的一只老鼠,试图骗我出来,他却一直在悄悄地摸索着我所在的位置。

    我在艉舱听着四面八方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心一横,跳进了海里。

    真是与海结缘,有逃脱不了的游泳宿命,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有海盗的世界绝对不是人鱼公主的世界,我并不能游入深海寻求人鱼族的庇护。

    巨大的跳水声,所有人都跑到了船舷边看,船员的声音传到了我耳边,他说, “她注定要成为食物了,这一片很多凶猛的鲨鱼。”在正常人类的观念里,在深海里除非抓住了浮木,还得被过往的船只救下,不然是不能存活得下来的。

    “也好,船上不能有女人,那会不幸的,你看我们的船不就因此超载了。”

    就是这时,一阵奇异的歌声若有若无地飘荡在海面上空,像幽灵一样出现。

    船已经航行了一会,岸边已经看不到了。

    我潜入水中,身上的血往水面上飘,现在游回岸上,和牛汇合是现在的最优选。

    那奇异玄妙的歌声已经越来越清晰,是一个女人的歌唱声,听不出在唱什么,但是声音越大越大,越来越空洞,一会好像来自海底深渊的巨兽吟唱,一会又像是一个曼妙少女的音调,声线古怪离奇,我不知不觉就愣在了原地去辩听那道声音。

    水里,突然一股强大的冲击涌动,一条章鱼触角一下拍打到了我的位置,从没听闻过,章鱼也嗜血。

    这条粗壮的章鱼徐足足有一个成年男性身体的宽度,我头顶主角光环,也没把握逃掉了。

    定神一看,那触须是拍打在海盗帆船上,紧接着,它又搭上了另一只布满了吸盘的触须,巨大的帆船在它的手抓里,就像一个小摇篮被摇晃着。

    章鱼的整个身体,毫不夸张,触须从水里起来的时候,足足有现代楼房的两层楼那么高!

    幸好,它好像还没注意到我,可我身上的血还在往上飘,很难保证它一个抬头或低头,会不会看到我,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它眼睛的位置在哪里,只能这么猜测了。

    海盗帆船就像经历了暴风雨一样,在海面上飘摇,本就超载的船,现在摇摇欲坠,似乎顷刻间就要崩裂瓦解了。

    巴克怒吼道:“那女人是海妖!幻觉!是幻觉!快把耳朵塞住,别被海妖干扰了,她想让我们触礁!快把可以扔的东西都扔了!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海上!”

    海上航行的人都听过传说中的故事,故事中有海妖、海怪、美人鱼,海妖会用歌声吸引水手触礁,她们喜欢看到帆船在海里支离破碎,然后她们就可以随意吃掉在海里的人了。

    这一切传说的元素都在当下集齐了,他们不得不听巴克的,他们扔各种东西,甚至有人把最胖的水手推下了海,单单没有人扔下任何一点金银财宝。

    巨大的章鱼就在我的面前,说不惊心动魄都是假的,可我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你的胸,好熟悉。”

    是这个章鱼,再跟我说话?

    这话太莫名其妙了,我认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涂玉?”

    章鱼的身上若隐若现出现了一个人的模样,是人鱼公主世界里的海的巫婆丽贝卡!

    “你是丽贝卡?”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如果不是凭借你的胸,你穿成这样我都认不出你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又看了看她丰满的胸,恍然大悟,当初我用自己的D罩杯和她换了一张无瑕的脸。

    她又留意到了我的腰间,那已经七成损毁的红珊瑚腰链,当初是她给我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把她给我的东西损毁成了这样,还好她看了一眼后,眼中虽然无语,但没说什么。

    海盗的帆船上还在发出着吆喝声,他们想加速驶离这片海域,逃脱巨型章鱼的掌控。

    丽贝卡却在和我不咸不淡的说话,“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看到的章鱼的形态是你的幻觉,我跨越维度出现在这个世界,以你们的视角才会把我看成一只章鱼,因为这里不是我真正生活的那片海域。”

    “弗拉格,那你见到弗拉格了吗?他是不是正在你们那当公爵?”

    “安静点,我正在猎杀海盗,这些罪孽深重的人,我让他们全船倾覆,总能找到一个健壮体魄的人做拉斯的躯壳。”

    “丽贝卡,看在你用的是我的胸的份上,就放过那艘船吧。”

    丽贝卡瞥了我一眼,“你心疼那些人?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我心疼上面的宝藏,如果你把船给翻了,宝藏就沉入深海了。”

    “那就行!宝藏对于我来说都是无用之物,在陆地还是深海都没关系,但我一定要猎杀他们,我盯着他们很久了,他们不是普通的海盗,是十恶不赦的强盗,我亲眼看到他们抢劫弗拉格的商船,劫持他到岛上,现在我总算知道弗拉格的来历了,他就来自这个世界。”

    弗拉格来自这个世界?这是什么意思?

    她提起弗拉格,我就没再反驳她,生怕她不说下去。

    可我没有打岔,她也没有把话说下去,帆船上的人正因为她的摇晃而惊叫着,整个船要翻到了,巴克和几个海盗反应过来,拿着刀枪对着章鱼的触须就是一阵射击和劈砍,那章鱼须好似十分难砍开,他们连劈了几下,断开后,另一段章鱼须又攀上了他们的船沿。

    奇异的歌谣在船边萦绕着,他们有的海盗已经捂着耳朵念念有词,那个想念家乡女朋友的拜伦在胸前画着十字,显然是个天主教,他看着蔚蓝的天空喊着,“上帝保佑。”

    其余海盗在大浪的颠簸重摇摇晃晃,有个满脸刀疤的海盗不舍的忍痛把金造的半身雕塑扔下海,看着金像掉落海中,他遗憾的说:“那个贵公子说,他祖先的宝藏重有个小国国王的半身雕像……应该就是这个了……”

    紧接着是一些金造的大象,都是些他们辛苦搬上船的笨重黄金雕塑,这样的金雕塑有很多,从他们面上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忍痛扔下。

    可就是这样,船还是在丽贝卡章鱼触须的形态下左摇右摆,上面的人紧紧抓着桅杆,舷杆,最后还是在章鱼掀起的大浪冲击下,人都纷纷摔倒在船上,几个海盗爬起来第一时间是按住金币桶,以防金币桶掉落在海里。

    又是接连几个大浪,一个个接连从船上掉下来,连同他们砍章鱼的刀和枪都落到了海里沉没了,巴克在掉下来以后,压着拜伦当垫背,拜伦被他一个肘击给击晕了。

    我冷眼看着这群无恶不作的海盗,那个喊着上帝保佑的拜伦也沉入了海,他身上的珍珠项链在他下沉时被水流带动,从他脖颈上浮出,随水流飘荡。

    刚才一片惊慌失措的嘈杂声都在章鱼掀起的几个浪后,海面上变得平静,再没有人挣扎爬上船,他们大多都昏迷了,也已经被海浪打散,不知所踪了。

    最终章鱼的触须卷起了一个昏迷的人,向上帝保佑的拜伦,不知道他在劫杀船只的时候,可曾因为别人的一句上帝保佑而产生怜悯之心。

    他不用再回去向他女朋友求婚了,因为丽贝卡说,“就这个躯壳吧,希望拉斯喜欢。”

    章鱼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就要潜入海底随波而去。

    我紧跟着她潜入深海,“等等,弗拉格没死对吗?”

    她章鱼的形态看了我一眼,“你跟着我来,不怕我把你变成我的替身?”

    那一眼,把我看得遍体生寒,不过我还是说,“不怕,因为我有主角光环。”

    听我说完,她的其中一个触须就像我卷来,那些吸盘实在是太恐怖了,我连看都不想看一眼,那触须一下把我抓住,在我还没有为我说的话感到后悔时,我就已经被放在到了船上。

    我突然明白了她的好意。

    这个船上,只有我一个人……把我放上去,我也不会开船啊。

    然后那触须突然扔了一个奇特的海螺到甲板上。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浪朝我船盖过来,我的天空都被遮挡了一部份,黑压压的,下一秒,那浪没有落在船上,而是成了船的助力,等我再仔细一看,船已经被巨浪推行了很远,搁浅在了刚才的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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