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谦坐在顾三三对面双手抱着胸，他严肃道:“姐姐，你今天不该把你的微信给他的。”
“我不给，爸不会给吗？”顾三三神情淡淡。
顾云谦一噎。不过无所谓，他会动口。
“你说你加他的微信，是不是因为看他长得帅？”
“呃……”小兔崽子居然猜到了她的想法。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什么都知道。”
“姐姐，你就别这么任性了。那个周行漾他明显就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你的，你没看出来他想泡你吗？”
“我不是泡面，他不是开水，他怎么泡？”
顾云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爸安排的。正因为他喜欢我，对我有目的，所以爸利用了这点。”
顾云谦不想说话了，他清楚顾博恒想干嘛。但是很无奈，他无法阻止。
“这不公平。”顾云谦道。
“有什么不公平的，我收了家里这么多钱。”
“好了，我们还有这么长的时间，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顾三三象征性的摸了摸顾云谦的头。
顾云谦有些烦躁，但是顾三三手伸过来，他还是主动把头凑过去了。
“姐…”
“干嘛呀？”
“我就喊你一下。”
“那你还是出去吧，不然你妈该担心了。”
顾云谦被赶出了顾三三的房间。
顾三三掐着时间播了乔衍岑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那边接通了。
“喂，三三。”
“衍岑哥，快过年了。”
“我们圣诞都过一个多月了。”
“我这才快过年了嘛。”
“三三，春节我会回来。”
顾三三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太久没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庆生。”
“好，我等你回来。”
“不用等多久，马上就飞了。”
“OK！”
挂断电话，顾三三那颗激动的心依旧久久难以恢复。
她翻开日历，还有两天，说不定不到两天她就能看到乔衍岑了。
不过乔衍岑回来应该得先在外公家呆会儿了才能见她。不过她也可以考虑厚着脸皮跑到外公家，可她就是没有这个厚脸皮，所以还是等乔衍岑能来找她吧。
大年三十很快到了。
按着顾博恒说的就是顾家人有教养就算不喜欢她也会留她在家过年。虽然她不想过，但是在家过年会有压岁钱。
本来就什么都缺，物质这一块她是不可能再放弃了。
坐在餐桌上，她默默干饭不插一句话。
“三三，期末考试怎么样？”顾博恒也是敷衍的问了一下。
“一班保得住。”顾三三也就敷衍的答。
两个人都很敷衍。
这只是个小插曲，很快他们祖孙四个又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没人再注意她，除了顾云谦时不时往她这边瞟。她也装作没看见。
吃完晚饭，顾三三打了招呼就出门了。
她走在江边，今天外面放了烟花，庆祝新年到来的烟花，不少人都在看。她没占着好位置被挤出来，不过好在她也有个一米六站在后面其实也能看到很多。尤其烟花还是在空中绽开，仰头就能看到。被踩了几脚就忍忍吧。
“新年快乐！——”
“咻——”
烟花绽开，有很多种颜色像是五彩的花，快散开又像是点点星光坠在夜空。后面还有了不同种的烟花，很多，很绚丽，很漂亮。
“新的一年了…”
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一月二十九，今年碰上了初二。
“好可惜呀，没下雪。”
“下雪了不是会很冷？”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顾三三几乎是瞬间回头。
看到人，她歪着头灿烂的笑了。
“衍岑哥。”
“三三…”乔衍岑走近温热的手掌落在她头上。
“好久没摸你头了，长头发了。”
顾三三笑着拿来他的手:“什么啊。”
“之前还是短发，长得真快都中长了。”他问，“有没有脱发？”
“哥，才回来可不兴说这些啊！”
“哈哈哈，害，我们三三都不能逗喽。”
“不对啊，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
“本来开车去找你的，路过不就看到你了？”
顾三三四周到处看。
“车在那边。”乔衍岑给她指。顾三三就顺着看过去。
“那边的停车位不是都满了吗，你怎么又停到那儿了？”她刚才可是看到了的。
乔衍岑指了指自己的钱包:“哥哥我有钞能力。”
“哦~”
“那你怎么这么快来了？”
“偷偷溜出来的。”
“啊？你这么久回来一趟，他们难道不会围着你吗？既然让你给溜出来了。”
乔衍岑一脸高深莫测:“这你就不动了哦。秘密。”
“我还不想知道呢。”
“哥晚上没吃饱，陪哥去吃饭。”乔衍岑勾着顾三三的脖子。
“哥你太高了，这样不好走路啊。”
一米八五的男生勾一个一米六的女生的脖子虽然弯了腰但还是该死的别扭。
乔衍岑顺着意思放开她，说:“我们去吃饭。”
“哪儿去吃啊？我想吃烧烤。”
“烧烤店可能都关门了，我们去酒店吃大餐，明天带你去吃烧烤。怎么样？”
“哥你请我。”
乔衍岑弹她脑门儿:“怎么还财迷了？”
“那能怎么办啊？你是哥哥嘛。”这样的话也只敢跟乔衍岑说了。
“好，表哥今天就请你吃顿好的！”
“谢谢表哥。”
餐桌上菜已经上齐，乔衍岑花了上万让酒店的人烤了烧烤。
“哥是尊贵的VIP，放心吃。”
“还挺荒谬的，哥，你怎么想得出来的？”
乔衍岑装作无奈的样子:“我有什么法子呢？谁叫我们妹妹喜欢吃呢。”
顾三三笑弯了眼。
“对了，我妈回来了吗？”
“没呢，姑姑和姑父在英国，好像说曼曼的同学为她办了个聚会。今年就不回来了。”
顾三三眼底光芒暗淡了些。
乔衍岑像是察觉到什么:“三三，别多想。”说着他拿着串鸡翅在顾三三眼前晃。
顾三三一口咬住那串鸡翅，她说:“没多想，就是好久没见到曼曼了。”
“曼曼样子没多大变化，你见到了一定能认出来。”
“嗯。”
“三三，新学期有没有什么新朋友？”
“有啊，我两个同桌还有几个同学。”
乔衍岑擦了手上沾到的油:“有时候啊我们也要学会向朋友敞开心扉。有一条路不熟悉的时候会摔倒，熟了就不会摔倒了。只要你真心对待别人，别人也会真心对待你的。我啊，就希望我们三三能多点朋友。”
“好。”这段话值得她去好好琢磨。然后再好好想想。
本该温馨的新年，顾九一家却只能在医院度过。
顾扬的病情加重了。
“我做了半辈子医生最后连自己的儿子都救不了。真是可悲。”顾腾健抱着头懊恼道。
“爸，别这样，你是妇产科医生……”后面的话她没说，不过昭然若揭。不过就是说他作为一个妇产科医生就算再厉害也救不了得了心脏病的顾扬。
“顾九，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你这么说扎心了啊！”吴华英也正悲伤着呢。
“抱歉。”
“顾九，去买点东西来吧，妈妈饿了。买点零食，待会儿你弟弟醒了肯定想吃。”
“知道了。”
吴华英为顾腾健拍背顺气:“顾九也真是的，说的是什么话。他难道不在乎他弟弟吗？”
“他不可能不在乎。只能说心态好。”
他们两个人都悲伤上头，顾九还能开玩笑呢。心态确实不错。不过吴华英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心态好。
顾九的心态好纯属是因为这样的事发生得太频繁了。虽然知道这次恶化严重，但是看到一家人都心情低落，他突然间就觉得自己不该像父母那样。保持清醒有时候才更重要。家里已经有两个人伤心了，那他就保持好的心态。
顾九就近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超市买了些水果、面包、水和自热食品，最后又买了一袋冲泡燕麦片。并没买什么零食。
结账时被人撞到，那女生比他矮，可能跑太急撞上顾九，女生自己还一个趔趄差点摔了。顾九拉了她一把。这时也看清了那人是谁。
“温海薇？”
女生退后些，抬头也看到了顾九。
“顾九。”
“真是你啊。”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她微微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我刚才跑得太急撞到你了。”
“没关系，下次注意，自己都差点摔了。”
“一班，不错吧？”温海薇问。
“还好。我不会有什么压力。你呢，在二班感觉怎么样？”
“也就那样，反正没什么压力。”
一班呆过的人只要心态好就不会有压力。
“这么晚了还出来，我看你很着急，怎么了吗？”
“秘密，班长你就别问了。”
顾九耸肩:“还秘密，快去买你想要的东西吧，我先走了。”
温海薇曾经也是一班的，就是中考发挥失常了。去了二班。两人算起来也是从小学开始做同学的。
顾九结账后看了眼时间:0:53
打开微信找到顾三三的记录。
顾九:【新年快乐。】
正吃着烤串的顾三三手机又响了一下。刚才就响了好几下。应该是有人在祝贺新年。手上有油就先不回了喽。
……
病房里十三四岁的少年哀嚎着:“我要吃薯片…要吃饼干，啊啊啊我不管！”
顾九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他推开门:“能不能小声点儿，你不是住的单人病房。刚做完手术，你就少吃点儿那些什么零食。”
看到顾九进来，本来还大声嚎叫的顾扬声音都没底气了。
顾扬对顾九属于时而不怕时而怕，像今晚这样已经让顾九守了一晚上，听顾母说她还说了顾九几句。这种情况一般不能惹顾九，因为他不会对别人发脾气但是会呛他。再加上他现在心脏太疼着呢，实在不想被顾九怼，他怕伤上加伤。最后的buff就是，他看到顾九提着东西回来了。虽然不是透明塑料袋看不清，但是他肯定那里面一定有他的薯片，饼干，到时候顾九不让他吃，他妈也能让他吃。
“嘿嘿，哥。”*(σˇ?)σ??
“吃麦片不？”
顾扬:Σ(??Δ?? )
“啥？”
“零食没买。”
顾扬:Σ(▼□▼メ)
顾九:【冷漠.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