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三其实很无聊，所以她问：“顾九，我们去看顾扬吧。”
“顾扬？”
顾三三点头：“他生病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该去看看吗？”
“你想去？”
顾三三点头：“想的。”
“把雪扫完了就去。”
“好。”
等他们扫完雪已经十一点了，两个人打算去医院旁边吃点什么。
顾三三穿着白色羽绒服带着同色系的围巾和帽子，裤子也是白色的，就鞋子是黑色的马丁靴。
顾九则换了一件棕色羽绒服，带了条黑色的围巾，鞋子是白色的。
两个人正走着，不时顾三三也会跟顾九讨论几个学习上的问题。
“下学期有全市的英语演讲，你去吗？”
顾三三想到了，这个英语演讲在寒假前老师就有说过。让他们想参加的先自己准备演讲稿。这个她很早就准备好了。
上学期的文艺晚会他们还穿插了爱国主义题材的演讲，也有不少同学获了奖。她倒是想看看自己英语能不能行。
“去啊，怎么不去？”
顾三三又问：“你呢？你的英语成绩也不错呢。”
顾九想了想，他说：“不了，我觉得我还是把自己的心思放在数学上吧。这学期也会有数学方面的竞赛，比奥数。不然就是物理，物理也是我比较擅长的。”他看着顾三三，“说实话，我英语不错，但是这不叫演讲稿。”
“很中肯啊，那我希望你能得奖。”
“顾三三，不要对我抱这么大希望好吗？”顾九笑着。
顾三三也跟着笑：“可是你年纪第一啊！”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那我再努努力，争取拿个三等奖。”
“顾九，知道什么叫做妄自菲薄吗？”
“知道啊，可是我这叫有自知之明。”
顾三三别开眼：“拿不到一等奖？”
“你希望我拿到吗？”
“从来不是我希不希望的问题，而是，它本就属于你。”
顾九听了这话心里开心。
“放心，一定拿到。”
顾三三又重新扬起笑脸，她一高兴连手都快快乐乐的摇起来。
顾九注视着她的变化，不自觉的面上笑容都不知道保持了多久，嘴角就没放下过。
顾三三抬了抬自己的眼镜，忽然瞥见一个身影，熟悉，太熟悉了。但她没看清，她想她大概要重新配一副眼镜了。
那个身影是个少女模样，红色的棉服倒是很看得清。
顾三三左眼皮一个劲的跳，可能她真没睡好。
“怎么了？”顾九见顾三三停下来问。
“顾三三！”
来了——
“你果然在这儿！”那个少女小跑着朝他们这边来。
顾三三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到乔慕的号码，在少女过来之前打了过去。
“顾三三！你怎么不说话！”庄许曼声音愤怒的吼着。
顾三三等了会，对面没接通，她问顾九：“手机借我一下。”
庄许曼见自己说过顾三三不理，心里更是气愤。
“顾三三！”
“你叫什么叫？”
庄许曼见顾九把手机给顾三三，她问：“你是不是要给我妈打电话？”
顾三三挑挑眉，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还变聪明了。
“对。”
庄许曼一听立刻就想要阻止，但顾三三已经播过去了。她借着自己比庄许曼高，就把手机举起来。
庄许曼跳着要去抢，顾三三又把手机给了顾九。
顾九那个身高，悄悄一举庄许曼就拿不到了。
“你…你别得意！”庄许曼指着顾三三吼。
电话接通，顾九开了免提。
“我是顾三三，你女儿在我这儿。”
顾九：“你这话听着好怪。”
顾三三笑了笑，没说话。
庄许曼也不敢说话了。
“曼曼，回来。”乔慕听到顾三三说庄许曼去了她那儿，太阳穴就突突的跳。
“妈，我不！”
“你去干什么？”乔慕问。
“我就是看不惯她，我就是讨厌她，我就是…”
“庄许曼！”
乔慕吼她，她就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好了，我家你知道吧，她就在这边的马路上，快把她接走。”顾三三瞥了眼庄许曼，“她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她。”
“帮我挂了吧。”
顾九挂断电话。
庄许曼被顾三三挑衅的目光盯得更加愤怒。一张可可爱爱的脸简直就要目眦欲裂。
她又看了看顾九，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她感觉自己扳回一城，又愉悦起来。
“不是。”
“也是，人家长这么好看怎么可能看上你。”无论顾三三承不承认她都有话反击。
“对啊，我倒希望他能找个比我优秀不知道多少倍的女朋友。”
“你…”顾三三不顺她，她又要气愤了。
顾九在旁边听着，眼神晦暗不明。
“我得走了，不陪初中生闹。”
顾三三抓着顾九一只袖子：“走吧。”
顾三三是懒得再看到这个说不过自己又爱说的妹妹。
“我就比你小一岁十个月零二天，你不就是上学上得早，凭什么这么说话！”
“好好等你妈妈来接你。”
“顾三三！我讨厌你！”
“没关系，我也不喜欢你。”顾三三和顾九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
庄许曼站在原地，一阵风吹过来，冷，真的冷。冷得她无声流下了眼泪。
顾三三和顾九两个人并肩走着，两个人都没说话。
良久，顾三三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妹妹。妈妈和后爸的妹妹。”
“嗯。”
“你不问点什么？”好奇心呢？
“顾三三，别妄自菲薄，其实你自己就很优秀。”
“你在说刚才我说你女朋友那个事？”顾三三问。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其实很好的。”顾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他也真的想告诉顾三三她很好。
“我知道，我也觉得我其实挺好的，但是这个世界上比我好的人太多了。我只是觉得配得上你的人应该比我更优秀。”
“是吗？”
顾九知道自己对顾三三的心思一直没怎么掩饰，顾三三能看得出来。所以他更加不清楚顾三三这话算不算变相的拒绝。
“但我从来只看心意，心动了，喜欢了，追到了，也就在一起了。”
这样吗？那他想得可真单纯了呢。
顾三三笑着：“我想找个人说说我家的事，你愿意做那个人吗？”她挽了挽耳边的发，“毕竟，有的时候话憋在心里可能会憋出病。”
顾九一双好看的眼眸注视着她：“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