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西北的冬天寒风凛冽,再夹杂着大雪纷飞,看起来,想象起来可能大家觉得会比较寒冷,无趣。但是正好相反,我特别喜欢我们这里的冬天,尤其是下雪的时候,银装素裹,一片白色覆盖着每一个角落,多么迷人啊。

    不要担心,一点也不冷,教室里面有暖气,这样的天气也不可能阻挡我们高三学生上晚自习的热情,今天反而人挺多的,估计是不是都来这里报团取暖来了。

    “顾浪,走,别睡了,起来,走出去踢球去,这么大的雪,多么刺激。” 我突发奇想,不想继续看书了,就想着找几个人一起出去雪地踢球去。

    “我晕,不会吧,你来真的,外面可是下着大雪。。。你不冷啊哥们。。。” 顾浪惊讶着睡眼惺忪的对我说道。

    “冷啥,别墨迹,走吧,跑一会就热乎起来了,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雪中漫舞。。。足球魅影。哈” 我继续催促着他,给他鼓劲,然后又去叫上了其他几个当时在上晚自习的同学,有几个怕冷就没去,最后就我们5个人一起跑了出去。

    漆黑的夜,操场上还有几个微弱的灯没有熄灭,灯光下大雪纷飞,一片片鹅毛一般的大雪在灯光下显得那么轻舞飞扬,那么声势浩大,瞬间铺满了整个世界。草地上,台阶上,处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尤其是操场上,我们跑过去脚踩在上面,就想踩进了一堆棉花堆里,我顺势躺倒在地,滚了几圈,好玩,刺激,爽!!!

    “哇哦,来吧,朋友们,尽情的享受着幸福的雪夜吧,雪草地,雪足球,还有谁。。。。就问还有谁!!” 我呐喊着,兴奋的无与伦比,今天这场景是最让我幸福的时刻,之前晚上我们也踢过球,放松一下看书的疲劳,但今天晚上这场大雪,真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恩赐,怎能不珍惜,开始吧,同志们,尽情的享受吧。

    “来,别躺着了,起来了,开始踢起来。” 大家都很兴奋,全部躺在操场上不愿起来。我提醒大家,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得嘞,大家随便踢吧,反正就是站成一个大圈,或者相互抢夺球权,或者就是相互传球,随意吧,就是玩。”顾浪简短的说着简单的游戏规则,其实说不说的都没什么,大家就是随意踢着就行。

    “来吧,开始喽,看球。” 李萧开球了。

    “我去,好滑,差点摔我一个五仰八叉。。。刺激,爽,再来”

    “怕啥,这雪地,弄不脏你的衣服,放心的玩吧,都是男子汉,怕个鸡毛。”

    “是啊,准备好了,我来了,看我一个滑铲。。。”

    “看我一脚长传,注意了,准备接球”

    “我去,你这水平水货啊,这传到界外去了。。。行不行啊”

    “哈哈哈哈,太滑了,我能踢起来就不错了。”

    “真爽,这雪地踢球的感觉,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有这样的体验吧,人生无憾了。。。同学们”

    “小心,别只顾着说话,看球,别砸脸上了,冬天冷,这可不好受。”

    。。。。。。。。。。。。。。。。。。。。。。。。。。。。。。。。。。。。。。。。。。

    。。。。。。。。。。。。。。。。。。。。。。。。。。

    欢快的场面继续着,大家你你一言我一语的,也听不清谁是谁,反正就是大声呼喊着,通信基本靠吼,但是每个人都在夜色下雾气腾腾,跟成仙了一样。全身都开始冒汗了,实在是跑不动了,最后大家就停了下来,就地卧倒,大口喘着粗气。双眼望着这无底的夜空,黑压压不见底,一片片的大雪片子继续在飞舞着。这种感觉,岂能用言语来形容,多少年以后,这个夜晚的晚自习场景我依旧是难以忘记,当然不仅仅只是包括一场足球游玩。

    我一个激灵,刚才好像看到叶城雪同学还没有走,还在上晚自习,这会不知道还在不在,一个翻身爬起来,说着不玩了,让大家都回去吧,然后就奔回了教室。

    万幸,城雪还在呢,不过时间也有点晚了,估计看着也像要准备走的样子,开始整理书桌,真是万幸,仿佛冥冥之中有那么一点心灵感应啊。我立刻到座位上看着她一举一动,然后快速的把书都收好。

    “怎么,要回去了么,大海同学。” 后桌的一个女同学好奇的问道。

    “是的,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女孩子回家晚了不安全。” 我客气的快速回复着,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

    “哦,没事,我们就住在学校对门,很近。” 她也顺道回复着。

    “好的,那我先走了,拜拜了。” 我焦急的跟她道别。似乎现在想起来,那天有点不太礼貌,也没正眼看人家一眼。着实不对。但情有可原吧,请原谅我。

    我快速的先一步跑出了教室,惹的大家好几个人还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我回头的时候看到了大家惊讶的眼神。然后我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出了教室。我实际上是先在教室门口右边的小路上等着,想着在这里等城雪姑娘出来了好方便一起走走。

    “嗨,我在这里,这是要回去了么,我们一起吧,正好顺路。” 我看城雪从教室里出来了,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围巾,只露出半张脸,但是我依然知道是她,就想给她一个惊讶。

    “啊,吓我一跳,你在这干嘛,还不回家。。这么晚。” 她也显得有一点惊魂未定的说道。

    “这不是等你嘛,哈哈,给个机会当个护花使者呗。” 现在和她实际上也没以前那么不自在了,所以有些玩笑也可以随便和她说了。

    “就你,得了吧,你那小体格子。。。哈哈。。” 她说的也没毛病,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要是和她并排站一起,可能她还略显高大。

    “且,浓缩了都是精华,别小看我。走吧,今天雪好美啊,一起去操场溜达几圈,欣赏一下这无敌的雪景。也正合你的名字,满城尽是雪花飘飘,为你而来,是你,全部是你。。。。”

    “还做起诗来了,这么冷。。。算了吧。。。看你满头汗。。。别再一会感冒了。”  她看着我额头还有汗珠,刚刚踢球跑的。

    “没事的,这叫趁热打铁。。。不然一会冷却了,汗吸回去了,也不好。走吧,就一会,给个面子呗。” 我急切的热情邀请她。

    “好吧,那走吧,就一会吧,今天也确实雪很大。” 终于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她勉强同意了。

    “好滴,走,现在操场上没什么人的,相当不错。一会你就知道了。”

    就这样,我和她一起走到了操场上,脚踩着厚厚的雪,咯吱咯吱作响,漫天飞舞的雪花,再加上微弱的灯光的照耀下,这画面,除了温馨幸福,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话语来形容,我们就这样慢慢的,随意的围绕着跑到的位置,慢慢的走着,边走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这雪真厚,我的鞋子都要被淹没了,都快到脚踝了,这老天爷是不是有莫大的冤屈,这冬天才刚开始,这么大的雪。” 城雪看着自己的深深的脚印和自己的鞋面上的雪,好奇的这样说道。

    “是吧,确实厚,不过我倒是蛮喜欢的,刚刚我们在这里踢球,躺在上面打滚,那才叫一个刺激,你要不要试试看。。。哈哈” 我笑着建议她。

    “我可不想体验,弄的全身,头发上都是,回到宿舍,暖气一热,全是水。。。。你一会最好把身上的雪弄干净再回去,否则容易感冒。” 她关心的说道。

    “这没事,我都习惯了,再说了,我们那个院子的宿舍的房子,你又不是没去过,都是自己烧的煤炉子,我们自己控制,没事。” 我们那个院子是老式的房东自建房,哪里来什么统一安装的供暖系统。这和学校以及她们住的那个房子没法比哦。

    “哦,对,我倒忘记了,不过还是要注意吧,我有几次就是这样出了汗,然后倒吸回去,就莫名其妙的感冒了。还是小心为好。”

    “好的,你说的对,我回去注意就是了。” 我看她这样关心我,内心更加暖融融的,别提多开心了。

    “对了,你们小时候有没有在自己家附近的河沟子里,就是小河沟里,结冰了,然后自己做一个旱冰鞋,那种一个木头上底下绑两个铁丝,就是它了,然后绑到鞋底,在冰面上,雪面上滑冰啊。可好玩了。”我为了找话题,就借着这个大雪,聊起小时候玩滑冰的趣事。虽然设备简陋,但是那是我们整个冬天,小伙伴们最大的快乐,农村就这条件,但是快乐无限。

    “有啊,不过我们的是我哥和我弟弟他们给我做的一个,然后还有那种爬犁子,他们拉着我,反正我就负责享受就是了。哈哈,现在想起来确实很开心,每次都玩到很久,最后衣服都磨破了。。。哈哈。。。。没想到,大家的冬天的小时候的快乐都是一样的啊。。。” 她笑着回忆着自己小的时候的快乐往事,脸上洋溢着半个甜蜜的幸福,由于围巾遮住了她半个脸,我就只能看着她眼睛笑的飞起来的样子。真可爱。

    “是啊,你说,我们孩子,还能有什么想法,多么简单啊,多么容易满足,一个滑冰都能快乐一整天。。。一整个冬天。。。真是怀念啊” 我不由的有些产生了共鸣,那时候小的时候,确实是无忧无虑。就是一个玩。

    “对啊,还是小的时候好玩,慢慢长大了,就各种要想的事情,确实麻烦。” 她深呼一口气,然后说道。似乎都说到了大家多愁善感的心坎上了。

    “是啊,确实如此。。。。如果有可能,真不想长大。” 我借着她的话茬继续感叹道。

    “雪真是越下越大,差不多了,走吧,回去了。” 她提醒我道,确实时间有点晚了。雪好像真给面子,当你多愁善感的时候,她也在给你增加氛围感,继续加大了飘落人间的剂量。

    “好吧,走,我送你回去。”说着,我就和她一起返回,走向了校门口的方向,这时候,我们的旁边,台阶上也有那么几个人,应该说是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欣赏着这绝美的漫天雪花。看来这人世间的情感点,有时候也会是大概率可以产生无形的共鸣的,大雪纷飞,洁白一片,温柔浪漫的灯光。。。。怎能不叫人神往,多愁善感。

    我们慢慢的正走着,我不经意间靠近旁边一对人的身边,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仿佛看到正面对着我的那大大的眼睛,好像很熟悉。

    “稍等,你看,那个人,我们斜前方,面对我们的那个站台阶上的人,是不是我们的班长舒萍同学,那个和她在一起背对着我们的人是谁?你能看得清么。” 我好奇和惊讶的推了一下城雪的胳膊然后问道。

    “是吗,我没注意看,太远了,我视力不是很好,看不清楚啊,你怎么就能看得到和确认那就是班长啊。” 她表示质疑的说道。不过确实也是有点模糊,那么大雪,好像看的不是很真切,我本能的想搞清楚那个背对着我的人,是不是我心里怀疑的那个人。所以,我说你先走,前面等我,校门口,我去打探一下。

    “哈。。你可真够可以,好奇心爆棚啊,行吧,我也被你勾起了好奇心,一会问到了,校门口来给我说说。哈哈。。。” 她坏笑着给我说着,然后自己绕了个大弧度,从旁边的小道上了台阶。我悄悄的朝着班长站的台阶的方向走去。

    “哈,被我逮到了,我看看这是谁啊。” 其实我快走到她们跟前的时候,班长就已经发现我了,只是坏笑着看着我,我提醒她,示意别说话,我要给这个背对着我的人来个惊吓,就一步跨过去,拍到了他的肩膀上,给他一个惊吓。

    “啊哦,谁啊,什么情况。。。” 这背影惊讶的转过身来,看到我显得更加惊讶,就好像一个小偷,被正好在作案现场逮个正着。

    “哈哈。。原来是你啊,海洋哥们,我是万万没想到会是你,但是不过我刚才猜想了一下,会不会是你呢,会不会呢。。。不会是你吧。。。一直内心左右犹豫不决呢。” 我比他更惊讶的这样语无伦次的描述着我内心的真实感受,但是我内心实在是不太愿意是他,这让我内心五味杂陈,但实际上我还要保持一个正常的玩笑的状态。毕竟,还是要给班长同学一个面子。虽然他俩在一起,我就觉得挺别扭和不高兴。

    “你看你,把他吓的要魂飞魄散了,哈哈,”班长舒萍看着海洋惊讶的状态,安慰着说道。

    “我晕,是你啊,你生根半夜的不回家在这里干嘛呢,吓我一激灵。哈。。。” 海洋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然后问我。

    “哦,我啊,就是路过,刚刚看这大雪,挺厚,就去那边操场上摸爬滚打了一会。。。。这不,就要回家了吗,你们继续聊,我先撤了。拜拜了。。” 我确实是一刻钟也不想待下去,就说着赶紧跑了。总之,不知怎么的,反正他们俩在一起,不管有事没事,我就不好受。至于为啥,现在还说不上来。

    “这家伙,真能搞恶作剧,赶紧回你的吧,慢点跑,路滑。。。嗨。。” 海洋估计连我的尾灯都没看见了,就喊着跟我说,但是我听见了他的关心,感谢哥们,但是不好意思,今天不接受,我对你有意见。

    “怎么样,搞清楚了么,谁和谁啊。” 到了校门口,我看到城雪还在那里等我,她也还真信守承诺。不过,估计是对这个消息也挺感兴趣吧。我心想,哈哈。。。

    “啊,我以为你走了呢,没想到你还在,看来你的好奇心也挺强啊。” 我调侃着继续说道。

    “你猜,是谁,你先猜一下。” 我故弄玄虚的说着。

    “赶紧的吧,别卖关子了,天不早了,怪冷的。” 看她确实有点很冷的样子,我怜香惜玉,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们的大班长和周海洋同学,怎么样,没想到吧,这个信息够炸裂吧,足够你一晚上辗转反侧了。哈哈哈。。”

    “什么,这个。。。。这哪跟哪,太不可思议了,这周海洋。。。真可以,他和班长可不是一路人啊,有点完全不能想象,不能接受。。。得了吧,回家了。。。让我静一静。。。你也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你还要走一段路。” 她刻意关心的对我说道,然后向我说了拜拜,自己就走回马陆对面宿舍去了。

    “哈哈,是不是吧,你也想不到吧。得嘞,各回各家吧,这一天天的,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幺蛾子。我也得回去消化消化。。。” 说完,就目送着她进了大门,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再回忆起刚刚在操场的那一幕幕,今晚的夜色真没,虽然没有月光,但是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忘记,真想时光停滞在那一刻,永远不要结束。

    带着深沉的思绪,我走回家的方向,周海洋的事情让我内心更加的有点杂乱,这家伙不知道和班长是不是真的来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要打碎我对他的重新认识了,这好哥们,内心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再一次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之前和如烟同学的矛盾,看来就是确凿无疑了因为班长的介入,这复杂的情感,让我越想越头疼,越想越复杂。。。。。不想去想了,先睡觉吧,这破事,这一天天的哎。。。。就不能消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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