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女子坐于品茗轩二楼,纤纤玉指举着一个茶杯,她将苦涩的茶水放入口中,慢慢品味着,目光落于窗外的街道上,时不时看①眼,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半响,她见紫衣男子骑马路过此处,她才淡淡的从嘴中说出一句:“终于来了。”

    她拿起桌上放着的箱子和一顶帷帽,她身形纤细体态婀娜,一张鹅蛋形的脸庞上 面色如玉,肌肤赛雪,秀眸如秋水般的明澈 ,她秀雅绝俗,白色绣花的百花曳地裙在脚踝处随步行的速度和摆动不定。

    她从荷包里掏出几两银子,给一旁卖畜生的老夫,从他那拿得一匹深棕色的好马,随后快步往皇宫的方向前去。

    “什么人!”门口值守的侍卫见此人来路不明,头顶上还戴着帷帽,身份着实可疑,便将长枪指向她,她从不紧不慢从马背上下来,身上还背着药箱

    她开口:“小女名叫方映秋,正是你们要找的名医。”声音如同蜻蜓点水般美妙

    几位士兵一听,个个眼睛瞪得贼大,其中一个放下长枪对其他几位说:“你们看好,我去通告陛下与太后!”

    方映秋倒是不紧不慢,将马儿拴在城墙外的石柱上。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那人才匆匆忙忙领着顺德出来,顺德见到她,也顾不得是真是假,匆匆的领她进了宫。

    顺德显得很匆忙,而身后的方映秋倒是不紧不慢。

    顺德每跑两步,就得回过身叫她一次。

    她无一例外都没理会。

    不久后,终于走到了宁安宫中。

    唐羽生与太后早已移位到偏厅中喝起了茶。

    方映秋到时,顺德还想拉着她去叩见陛下与太后,但她都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屏风后。

    她看见几位太医在一旁不停的给她的伤口上药,止血。

    沈若身上的衣服都被扒的差不多了,但无人在意她的身份这样做是不是不合理,都只想把她救回来了。

    “你们都出去,我来就好”方映秋说。

    几位太医见她是一介女子,况且还不露面,对她的身份有些猜疑

    “姑娘当真会起死回生之术?此事可容不得开玩笑。”说话的是张太医,他在宫中是太后的御用太医,是几位人中最有权利说话的,此时的他正在帮着沈若止血。

    方映秋倒是信心十足的回怼他“太医若是不信,大可以自行诊治,也用不着派人去找我了。”

    太医听到此话,百般犹豫过后,还是顺从了

    屋内,只剩下她与沈若二人。

    她摘下帷帽,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个小玉瓶,在沈若的每个伤口上都滴上两滴金黄色透明液体。

    几秒钟后,伤口确实是不流血了。

    但沈若还未醒来。

    她用一旁的毛巾沾湿了水,擦拭着沈若身体上的血渍。

    随后又在屋内点了一株安神香,她就在一旁等着她醒来。

    偏厅内,太后听说“名医”已被找到硬是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偏要到屏风内来看,唐羽生不好一同前往,只好在外殿候着。

    太后被两位宫女搀扶着来到沈若床边,沈若的身体也被方映秋用被褥盖上,太后见不到她身体的伤口,可见她还未醒,便质问一旁的方映秋

    “你不是说你有起死回生之术吗?那为何她还未醒?”太后一脸正气,理直气壮的说:“她乃是郡主,你若救不好她,哀家就诛了你九族!”

    面对这一番恐吓,方映秋丝毫不带怕的,她对太后也也并不打算行礼。

    而太后现在又只能相信她,也不敢拿她怎样。

    良久,安神香已点完,太后握着沈若的手,放在自己脑门前,为她祈祷着。

    方映秋看见沈若微微跳动的眼皮,就对太后说:“还请太后先出去等候,接下来我要为她施针,场面过于血腥,太后不宜观看。”

    太后闻言,倒是有些怕了,离开前还假意的威胁了她一句:“你最好是别动什么手脚……”

    太后前脚刚走,沈若就醒了过来。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顿时感觉头一阵疼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醒了。”

    她听见耳畔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侧过头去看,女子朱纱红唇,微微笑着,像是在那里见过。

    “你是谁?”

    方映秋坐于她身旁,从药箱中拿出两瓶由白瓷装着的东西。

    问她:“喝不喝东西?”

    沈若有气无力的说:“我怎么还在这?我死了吗?”

    方映秋笑出了声,但也是温柔的说:“你没死,活的好好的。”

    沈若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为什么我还没回去?”她说完,闭上了眼睛,思索了一下,又睁开眼睛问:“你是谁?”

    方映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杯,将百瓷瓶里的液体倒了出来,递给她,沈若起不了身,就婉拒了。

    方映秋也不急,将杯子里的东西自己喝了又对她说:“你应该很久没喝这种东西了……”

    沈若不懂她问:“什么东西?”

    方映秋给自己倒了第二杯:“咖啡。”

    沈若在脑子里消化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这种东西?”

    她们四目相对,方映秋朝她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可是,为什么你也会出现在这?”沈若躺着,气息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伤口也不疼了。

    方映秋:“我比你先到这,两年了。”

    方映秋说,她是因为和父母吵架,一气之下跳了海,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里了。

    “起初,我和你一样,很迷茫,什么都不知道,但慢慢的,我发现这个世界是给我的一种考验。”

    沈若不明所以:“考验什么?”

    方映秋回答:“给我们的另一个人生——”

    她没等沈若回答,又继续说到:“我也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但那天你嫁到将军府时,我去看了热闹,发现你身上有一直熟悉感……”她脑海中回想起那天她听见面前这个人说了一句英文,那一刻她就知道了沈若也是来自和自己一个世界的。

    沈若激动的直发抖,好不容易才将心情平复了下来:“那这么久了,你没找到回去的办法吗”

    方映秋摇摇头说:“找到了,可是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她回答:“因为这里有我更想要的东西。”

    “自由。”

    还未等沈若问出下一句,耳畔便传来脚步声,她抬眸的瞬间,方映秋也回过头。

    她们一回看见燕洛,他因为骑马的原故,额头前露出几缕发丝,还有汗珠往下滴落。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看见沈若睁着眼睛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如同重石般下坠,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若看向他,他们视线交错,沈若不争气的从眼角处流下一颗颗眼泪。

    而他,握紧的拳头忽然松了。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雅儿我的雅儿终于醒了”太后一边哭一边走进来,唐羽生也紧跟其后。

    方映秋主动让开位置独自站到了燕洛的一侧。

    她看了一眼燕洛,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沈若的身上。

    她轻笑了一声。

    太后挨着沈若坐下,拉着她的手哭丧到:“菩萨保佑,让我的雅儿醒过来了……”

    沈若安慰她到“没事的。”

    唐羽生忽然问到:“唐雅,你可看见是谁中伤你的?”

    沈若回过神,差点把正事忘了,她仔细回想并未看见是谁射出的箭只知道自己只是试探着走向竹苑中谁知刚没走出几步,前方就有几只箭朝自己射来,都来不及躲避就被射中,随即就疼晕了过去。

    她说“不知”

    唐羽生叹了一口气心中的怒火却抑制不住。

    太后也是非常生气,当着沈若的面就发怒到:“让大理寺去给哀家查,我就不信在皇宫里天子脚下,还敢刺杀皇家之人,到底是谁有那么大胆子!”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看向沈若身上还会换下的黑色内衫,又用轻柔的声音问到:“雅若,你为何穿着男儿的衣裳?”

    沈若闻眼,心虚的眼神乱瞟,她可不敢说出真相,如果让太后和皇帝知道她是替燕洛受的这些伤恐怕连燕家也难逃一死。

    她就说:“我今日一早,便想母后了,这几日我学会了骑马,就想自己骑马入宫,但女装太过于麻烦,就找来了一套男装穿上 谁曾想……”

    太后阶些被噎住,责怪的说:“下次可不能如此鲁莽了!”

    此时天晚将至,太阳一落了山,屋外漆黑一片,但走廊点的灯笼倒是明亮的很。

    一旁的顺德心疼陛下与太后为了郡主担心的一天,就打哈哈说:“陛下,太后娘娘,宫殿外候着的嫔妃们都已离去,天色将晚,郡主也需要休息……”

    沈若此时此刻也不想让她们留在这,她还有好多话想问问方映秋。

    就也应和到:“是啊母后皇兄,我现在很累,先好好休息。”

    太后听到后,就用衣袖边缘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好好好,雅儿,你好好休息,明日母后再来看你”

    唐羽生也附声。

    太后见燕洛和方映秋两位外人还立于此处况且这件事有很大的责任都怪罪于燕洛就用恶狠狠的眼神望着燕洛说:“你们今日都不许出宫,明日哀家让人将你押入大牢,好好审问,今日暂且放你一日!”

    沈若闻言,便立马说到:“母后不要!”

    太后回头

    “母后此事不怪他,而且我现在还受着伤,他是我的夫君,我不想让外人照顾,就让他照顾我吧。”

    太后很是宠这个女儿,思索了半晌,也就同意了,但临走前还是还是说到“这件事必须彻查,你脱不了干系!”

    唐羽生听到沈若的话,不禁产生了怀疑,他觉得他这个皇妹好像很护着他这个夫君,但又转念一下,夫妻本为一体,相互扶持本是应当,这个念头暂且就被压了下去。

    方映秋也留下,以免有什么并发症,也好随时诊治。

    等人都走光后,屋内只剩他们三人。

    燕洛还是不敢靠近她只能在一旁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她的生活都在慢慢恢复,沈若明显感受到,疼痛感消失了很多,生命体质也在慢慢恢复。

    方映秋不问自答:“你不会死的,至少在任务没完成之前。”

    一句话,沈若明了了。

    但燕洛听的一头雾水,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到:“什么任务?”

    沈若知道他又要怀疑自己了,也就坦白的说道:“燕洛,你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我吗,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他们互相对望,她忽然感觉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暖意 。

    燕洛感受到心脏快速的跳动,气温仿佛上升的很多。

    他一想到她白日里身上的伤口,和昨日他对自己说的话,心中就有不断的愧疚感翻涌而出。

    提到任务,沈若想起昏迷时,做的那个梦。

    她在心中呢喃:难道他的愿望,是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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