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唐启尘这件事算是过去了,但燕家也算是彻底覆灭了。

    前些日子燕时海被下令不能上朝参与政事,而现在燕洛的官职又被撤了下来。

    虽然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太大关系,但太后对燕家的厌恶再加上唐羽生对燕洛的忌惮,他们倒是恨不得将燕家全部斩杀,只不过现在燕家是唐雅的夫家还有之前燕洛做下的种种伟绩,如果这时候让他燕家有所不侧,恐也会对朝堂军事不利。

    沈若坐在秋千上,一旁还有秋叶和青玉陪同着,她目光始终是看着书房的。

    青玉猜到了她的心思 就调皮的打趣到:“郡主别看了,将军怕是还要几个时辰才会从里面出来呢。”

    沈若瞅着她,一本正经的解释到:“谁看他了,我只不过是随便看看”她为了显得更真实一些,眼神还将就着乱瓢。

    青玉和秋叶相视一笑。

    “不过,他最近怎么越来越忙了……”她狐疑的自言自语。

    青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说话。

    不知不觉中,夏天都快到了天开始变得闷热起来,时不时就会下一场酣畅淋漓的雨。

    院子里沈若种的花都开的很艳。

    看门的小厮一路小跑过来,将一本红色的册子递到沈若面前。

    “夫人,这是镇国公府刚送过来的请贴”

    沈若接过,翻开册子,是陆嫣然邀去赏花的。

    小厮退下后她饶有兴趣的说到:“恐怕是镇国公忙着替她这位好女儿寻个夫君了吧,还全家福呢,心里怕是只想请些好的儿郎去吧!”

    青玉语气试探的问:“郡主好像不太喜欢这位镇国公嫡女?”

    沈若越想越来气“上次我卧病在床,她看见后就对我冷嘲热讽,我要是喜欢她才怪呢!”

    青玉低声说到:“这陆姑娘是你名义上的表姐,镇国公是你的舅舅,国公府还有位嫡出的公子叫陆少川,你应该叫表哥,国公夫人你得叫国舅母。”

    她对这些从未有过了解,但大概还是能听明白一下。

    沈若又斟字酌句的说到:“既然是舅舅,那为什么太后叫舒兰,而镇国公姓陆啊?”

    青玉正想开口说话,书房的门就被人从里打开了,随后就从里面传来声音:“因为太后原本姓陆,只不过先帝在世时,曾一度看不起太后的这位弟弟,是太后主动改名以舒为姓,才能当上如今的太后……”

    臣子私底下议论皇家之事乃大忌,他现在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一旁的青玉和秋叶都缩着脖子低下头

    沈若呆若木鸡的坐在秋千上一动不动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燕洛踏过门槛从里面出来。

    他今日着一身白色长袍衣襟,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带,乌黑的头发一半束起一半披着,头发用一顶白玉银冠束着。

    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又透着矝贵冷傲。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说到“刚才听闻夫人说镇国公府送来了贴子?”

    沈若回过神“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将贴子递到他面前,他自然的接过,看了几眼。

    “时间是三日后,不急”说完又朝青玉说到:“你这几日好好与你家郡主说说关于镇国公府里的事,讲仔细些,万万不可出差错,这位镇国公向来心思缜密,当日赴宴的人定是很多,别让人看了笑话。”

    前面几句还好,就是最后一句沈若听得不舒服:“你这是怕我给你出丑吗?”

    燕洛耸了耸肩,笑着说:“我是怕夫人你自己丢了面子又回来怪我头上。”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似笑非笑的表情,正中沈若心坎。

    “本来呢我还想给你尝尝我新酿的青梅酒,看来现在是不行了”她双手插腰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又故作玄虚的说到:“我只能自己喝咯!”

    燕洛被逗笑了,挑了挑眉毛说“我本来不是特别喜欢饮酒但夫人做的还不错,上次的两坛青梅酿都已经被我喝光了,想必这次夫人做的应该也不少,倒不如晚饭时拿出一坛来让我痛饮几杯?”

    沈若见他夸自己夸的那么自然,心里倒是也痒痒她做这些本来就是要给他喝的,现在倒是有个台阶给她,但她还是得矜持一下:“看心情吧……”

    说完就自顾自的转身走了,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笑了。

    刀二从里面走出来,双手环绕在胸前,顾虑重重的开口:“公子,有句话在下不得不说……”

    下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燕洛打断了,他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你不用说了,我自有分寸”

    刀二圆滑的解释到:“我不是内个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晚上将军叫你去他那吃晚饭,你要叫郡主一起吗?”

    燕洛侧身望着他突然变了一个态度:“你不早说!”又用力捶了一下刀二的胸口后,就朝沈若的方向追去了。

    只留下一脸迷茫的刀二捂着胸口:“不是你不让我说的?嘶——下手真重。”

    燕洛三两步就赶上了她们,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沈若回头,问他“怎么了?”

    “今日是母亲生日,晚饭可能要同她们一起用膳了。”

    他知道她不擅长为人处世更不知道如何应对长辈,所以从来不约束她必须去参加每星期一次的家庭聚餐

    但这次不一样,他小心翼翼的说到:“如果你不想也不用勉强。”

    沈若点点头,无所谓的说:“好啊,不过我没来得及准备礼物,我也不知道母亲喜欢什么,你陪我去挑一挑吧?”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沈若会那么快就答应。

    随即答了声“好”,就走到她旁边,与她说着洛明绣喜欢的东西

    饭桌上——

    一桌子的好菜佳肴摆在眼前,四人都其乐融融的

    她们举起酒杯,共同为洛明绣庆生。

    燕时海最先开口到:“祝我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笑口常开!”

    洛明绣倒是一脸开心的说的“只要我洛儿平平安安的,我就能笑口常开了”

    燕时海喝了口酒,清了清嗓子说:“洛儿好着呢,夫人你就放心吧!”

    燕洛也应和着:“母亲,那儿子就祝你萱堂日永,兰阁风薰。”

    洛明绣也是笑着说“好好好”

    沈若不怎么会说,但还是出于礼貌说到:“我就祝母亲你岁岁无虞,常安常乐吧。”

    洛明绣还是笑着,但没说话。

    她又拿出与燕洛一同挑选的一套珠宝递到她面前说:“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觉得与母亲挺合适的,就拿来给您做贺礼了……”她说的忐忑,心里不禁觉得尴尬。

    忽然,她的右手被握住,燕洛温柔的看着他,让她放心。

    她倒是真的放心了。

    洛明绣让身边丫鬟接过,放到一旁,说了句:“郡主有心了……”

    不知怎么的,沈若就是觉得这个洛明绣好像对自己有意见。

    见气氛不怎么对,还是燕时海打圆场的说到:“心意到就好,礼物贵不贵重没什么的,我也给夫人备了礼物,不过得等吃过晚饭后,我才能给你”

    燕洛也说到:“雅儿还给你带了她亲手酿的青梅酒,还请父亲母亲尝尝”

    “哦,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了”燕时海急忙让下人倒了一杯。

    浅尝了一口后,拍手叫好:“嗯,不错,酒中没有涩味,处理的很好,不知郡主是哪来的方子?”

    沈若谦虚的说到:“梅子自带酸涩的味道,我尝过市面上的酒,他们做的青梅酒中往往因为梅子处理不当而导致酿出来的酒带有涩味,而我是先将梅子的外皮去掉,在酿酒的时候又加入了少许白糖,所以酿出来的才会没有苦涩的味道。”

    燕洛一字一句的认真听着,望向他的眼神中是抹不开的温柔。

    燕时海倒是毫不吝啬对她的夸奖:“郡主果真是聪慧过人啊。”

    洛明绣则是吃着佳肴一言不发,仿佛是因为沈若导致她心中的不满。

    沈若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了洛明绣对她的态度,但出于礼貌,她还是毕恭毕敬的将这顿饭完完整整的吃完了。

    吃完后,燕洛和燕时海还有要事商议,她就先行回府了。

    洛明绣过的不是整生,况且现在燕家莫落,也用不着宴请宾客。

    但按规矩,明日一早,得去燕家祠堂拜祖。

    次日清晨,燕洛一家已早早准备好要出发前往祠堂,因祭祀事多繁杂,必须得提前去安置。

    马车已在府外等候多时,却迟迟不见沈若的身影,洛明绣坐于马车,掀开帘子对燕洛说到:“这郡主好大的威风啊,这么重要的日子,竟也敢迟到!”

    燕洛站在台阶上,听到母亲说的话,就安抚着洛明绣的心情说到“母亲不必着急,恐是她落下什么东西了才会耽搁至此。”

    洛明绣见自己的儿子这么替她辩护着,也就“哼”了一声,放下帘子,独自坐于马车内生着闷气。

    燕时海早已骑上了马,上上下下十几位人等着沈若。

    而此时的沈若,刚被秋叶叫醒。

    “郡主你怎么还在睡啊!今日那么重要的日子去晚了可是要被大夫人罚的呀!”秋叶急急忙忙的将她从被褥里拉起来。

    沈若还在睡衣里模模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她不情愿的嘟嚷到:“什么日子啊起这么早?”

    秋叶愁的“郡主今日是祭祀的日子,将军与大夫人已在外等候多时了!你快醒醒吧。”

    她猛然睁开眼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什么?祭祀?怎么没人跟我说?”

    她对于古代祭祀的习俗有所耳闻,像将军府这种不大不小的家族,往往会在山上寻一块风水宝地作为家中总祠堂。

    沈若这几个月以来只有成婚时去过一次,之后家中有什么祭祀活动都不会叫她,而这次也没有人通知,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秋叶急得团团转,一边帮她找衣裳一边说:“郡主真是糊涂了,昨日是大夫人的生日,以往每年都有家中主子生日过后去祭祀的规矩。”

    沈若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三两下穿好衣裳,女子的发髻某某说起来需要很长时间这次她也顾不得什么外貌形象,让青玉随便输了几下再随意粘上两只簪子就出了门。

    她匆忙跑到门口,差点没刹住车,还好青玉在一旁扶住了。

    燕洛见她这副样子就猜到她肯定是睡过头。

    但也不恼,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之色在他眼底迅速闪过,他柔声说道:“快过来,我们出发了。”

    她整理了一下妆发,就朝他走去。

    她会骑马,但因为起得太早又那么匆忙 现在都有些心神不定,但她也不好厚着脸皮与洛明绣乘坐同一辆马车。

    马车只备了一辆,她只好与燕洛共起一马。

    他的胸脯宽之而大,双手绕过她的腰间,拉住马绳,他的气息在她耳畔一呼一吸,弄得她心里痒痒的。

    路途遥远,一路上她动也不敢动,就僵硬的坐着,到了郊外时,她看见漫山遍野的本色桃花,兴高采烈的说着:“当真是漂亮,这种世外桃源,我怎么现在才发现”

    燕洛接她的话:“你喜欢桃花?”

    她点点头说:“嗯,我以前以为桃花酿是用桃花做出来的,后来才发现,原来只不过是因为酿好的酒埋在了桃花树下才因此得名。”她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燕洛也轻笑一声,声音很小正好在她耳畔,低沉而又富有磁性。

    她又自言自语到:“我还会做樱桃酒,不过现在樱桃才刚刚开花,等再过几个月,我大概就可以做了。”

    燕洛笑着说:“好”

    她们本就夫妻,但在长辈面前如此亲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一路上克制着自己的头,不要乱望,生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颊,那时候才真的尴尬。

    但她高看了自己,因为燕洛弯着腰去够马绳,嘴巴才会凑到她耳边,如果他直起身,沈若的后脑勺应该是贴着他的肩膀才对。

    天气闷热,太阳耀眼的很,不知不觉中,他们的额头都布满了汗水。

    祠堂也到了。

    燕洛下马之后,又抬手搀扶着沈若。

    因为祠堂不经常来,难免落些灰尘。

    家中的女仆小厮们先入内去大扫着,他们则是在外稍作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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