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

    月姝清听到这话心头不由得咯噔一下,她僵硬地转脸去看他时,余光却瞥见月姝妤手背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疹。

    等等,这周围又无花草树木,怎可对这些有所反应?再者她就更不可能了,毕竟上回月姝妤还见过她。

    难不成是…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宋知闲。见对方双手抱臂,一脸不耐地看着月姝妤。瞧见她看来,缓了会表情,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眼眸中漫起病态:“你手里头的补药是给我的吗?”

    宋知闲言语中难掩的惊喜,可却在撇向月姝妤时,瞳孔猛地放大,但只有一瞬,眼神又回到月姝清脸上,眷恋中带着几分痴迷。

    月姝清自是捕捉到他神色中的异样,她有些疑色地看向一旁的月姝妤。看到的那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又带着几分恐惧。

    只见月姝妤脸上已起了密密细细的红色小疹泡,而且两边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月姝妤刚开始很困惑他们为何这般看自己,但下秒又意识到什么后,忙拉着若春逃离现场,离开时还不忘月姝清小心宋知闲。

    月姝清正过脑袋,正好对上宋知闲哪深邃又带着危险的目光。她故作镇定,实则巴不得现在就跟月姝妤一样逃走。

    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行。

    她垂眸看了眼手中捧着的补药,再抬眸时朝他淡然一笑,用充满戏谑性的语气说:“是是,当然是给我们最最尊敬的宋公子带的了。”

    月姝清边说着,边将手中补药一股脑儿全塞进他怀中。这导致宋知闲险些没拿稳。

    她说这话就是故意恶心宋知闲的,但她也不知是啥样的话会让人觉着恶心,就以自己方式了。但是看他的反应,好像完全没有被恶心到。

    月姝清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宋知闲眸色微深,脸上也挂了层戏谑的笑意,眸光死死盯着月姝清,自是捕捉到了哪一闪而过的情绪。

    她见宋知闲朝她靠来,下意识想要逃离,却被他扼住手腕,力度比上回还要大。月姝清紧闭双眼,不敢看他。

    只听宋知闲好像低低笑了声,哪笑声犹如来摄魂的鬼怪一样吓人,恐的她险些瘫坐在地。

    他冰凉的唇瓣紧贴着她的耳廓,说出的话中更让月姝清琢磨不透:“哪就多谢公主殿下了。”

    他站直了身,也作势松了握着月姝清的手。她才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待她抬头瞧他时,就见宋知闲哪张惨白的脸上浮了层玩味的笑意。

    月姝清不知怎得,心里头竟燃起一团火,她面上带了几分愠怒,但又怕这尊大佛再次发疯,所以说出口的话强硬中又带着几分祈求:

    “宋公子,我最不喜欢就是你动不动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拜托宋公子你下次别这么做了,正经点说话,不然,我,我就不嫁你了。”

    月姝清将最后三个字说的极其小声,但还是被宋知闲听见了,他脸色猛地沉了下去,周身似裹了层杀意,一字一顿地问她:“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月姝清用手给捂了回去。他有些错愕的看向她。而月姝清则是因为方才见浅云脸色不对劲。

    再一看宋知闲脸色沉的吓人,迫不得已伸手堵住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宋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咱进去再说。”

    宋知闲闻言,也意识到在这儿说此等话不妥,不过他没有在怕的,甚至觉着说了这话儿,等于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看月姝清一脸不悦的样儿,他还是妥协了。月姝清见此,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收回手,命浅云在门口把风后,才随宋知闲进去。

    宋知闲推开了门,映入月姝清眼帘的便是一张圆形八宝桌,桌上摆着一碗热茶,还冒着氤氲热气。而桌椅后头,是整洁干净的床铺。屋内没有熏染一点儿香,所以细闻还有股淡淡的霉味。

    松竹就在门内站着,还是穿着他哪身不知穿了多久的黑色劲装。见宋知闲进来,又瞅了眼后进来的月姝清,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他先对他们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才默默退到门外,并关上了门。

    此刻屋内只有月姝清两人在,她觉着身前那人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看向她的目光似是在看猎物般。汗珠慢慢从她的额穴缝里头滚落下来,她内心慌得紧,下意识抠着手指。

    “我方才就只是跟你说说而已,但我确实不喜那样。再者,如果你不愿改也是行的。”

    反正她过两年就走了,再也不用让着他了。她也想过告诉父皇,可他哪么会演,怕是不好办。为今之计,只有假意忍让。

    她在说完这段后,低垂着脑袋,紧闭双眸,心脏也在此刻跳的极快,等待着狂风骤雨。

    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所谓的狂风并未来袭,取而代之的是宋知闲那轻描淡写的一句:“好吧,我下次注意。”

    □□似是思考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月姝清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微微有些愕然,她抬眸,对上宋知闲目光:“你刚才,说什么?”

    宋知闲误以为月姝清没听清,故提高语调:“我说,我下次注意,公主殿下这回听清楚了吗?”

    他神色依旧是那般晦暗不明,叫她难以看透。月姝清木讷地点点头:“听懂了。”

    她看着宋知闲走到桌旁端起茶碗时,话锋又一转,“对了,为何前几日你被那些宦官挨打不还手?”

    宋知闲止了动作,看向月姝清不吭一声,眸光中带着几分冷意。

    现场仿佛被定了时,一切都很安静。安静的都有些不正常。

    这让月姝清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刚想开口,就见宋知闲收回目光,轻轻吹了吹茶水,而后轻抿了口:“因为被他们打能完成我的目的。”

    “目的?”这让月姝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目的能让你如此牺牲自己?”

    宋知闲并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月姝清,那双幽冷深沉的眸子让她不由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但很快她意识到宋知闲这么做的目的了。上一世是她出面阻止了那些人的暴行,也就是说,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她来救自己?

    可为什么?明明自己上辈子杀了他,为何这一世要按原有的行走?难不成他知道些什么吗?

    “那么上回你说我改变了事儿会遭反噬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知是我让二皇姐去许将军府?”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宋知闲自是听出来了,可他不怒反笑,随后对上月姝清有些困惑的眼眸,缓缓开口:

    “第一个只是我一个猜测罢了,毕竟重活这事本就离奇,总感觉若改变已定之事会发生不好的事。第二个是南梁摄政王手下跟我讲的,还让我快些把你骗到手,好加以利用。”

    月姝清听到后半句话时,一股恶寒直冲天灵盖,激得她不由得感到后怕。也就是说上一世他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靠近她!

    不对,他的话也有可能是假的,不可全信。

    她对他持着怀疑的态度继续问道:“摄政王手下是何人?又是如何进这儿的?你从一开始就是有意接近我的?”

    月姝清下意识后退,见对方随着她的动作靠近,忙出声制止。

    宋知闲并未停止,仍固执地朝她走去,直到月姝清被他逼止墙角。

    “是,上辈子我确实是有意接近,可后面我渐渐对你动了心,就不再是了。至于摄政王手下是谁,恕我不能告知。”

    月姝清见他神色认真,倒也不再多问,只是被他看的有些难受,故而伸手一把推开了他,朝前走了几步,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会等你告诉我的那天,不过现在咱还是想想怎样救出大皇姐吧。”

    她明白宋知闲不愿说定是有他的理,不过她总有一天会从他嘴里套出来。也希望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宋知闲有些懵地看向她:“为何要救?”

    这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毕竟在他的认知当中,所有人都会死,所以救与不救都不会改变死亡的结果。再者,救她也无利益可言啊。

    她也跟他没多大关系。

    月姝清听到此话,不由得有些语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明白这事儿,只能在他跟前走来走去,最后停在他面前:“因为她是我的亲人,所以我要救她。我只是不知该如何救才来问你的。”

    她明白宋知闲一向草芥人命,对生老病死更是觉着是人生常态,所以她不会与他争。毕竟跟一个疯子有何好争的。

    宋知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半眯起眸子,目光森冷异常,让月姝清心头凉了半截。

    但随后又听见他用低沉的嗓音说:“做儿个献舞的南挽好像是苗疆那儿的。”

    月姝清听到这话,口中不由念叨起“苗疆”二字。她总觉着在哪儿看过这地方的事儿,感觉跟蛊有关系。

    她在脑中疯狂搜刮着,终于让她想到什么,忙拍手低呼:“对了,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瞧见过,上头说苗疆最擅蛊。所以可以等南挽成南妃时,去求她。”

    宋知闲对月姝清提议很是赞许:“不错,就是这样。”

    至于为何是要她封妃才去,一是因为现下没理由,二是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能碰见父皇。这样就有理由让父皇同她一同前去了。

    这样可以当众拆穿张镜竹的阴谋诡计,好让父皇看清他是何样的人。

    就在月姝清沉浸于此时,听见面前冷不丁一句:“明日我陪你一同去镇国公那儿吧。”

    “不行!”

    月姝清脱口而出,丝毫没注意到宋知闲原本开心的面容忽地变的铁青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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