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

    月姝清侧头看他时,她耳廓恰好擦过他那温凉的唇,她见宋知闲眸中有一瞬间的错愕,他抬起白如雪般的手,并用指尖轻轻划过唇瓣,似在回味刚才的那温度。

    他眼眸中似还闪过一丝意犹未尽,看向月姝清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痴狂。

    “放心好了,本宫忘记谁都不会把你忘了的。”

    她见他疯狂的举动,再又一见四周不停朝她们这边看过来的宫女宦官,明白他们定是误会了什么。

    他听了她话,却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眸色沉沉地盯着月姝清的耳朵。她耳朵白里透着薄粉,轮廓分明,看上去真的很想咬一口。

    宋知闲其实并不满月姝清方才的回答,他现在忽然想在她耳朵上咬上那么一口,留下专属于他们的印记。

    这样她就能专属他一个人的了。

    月姝清见他如此,便知他定是想到什么坏事了,而且他唇角还扬起一抹连她都说不上来的笑意。

    但她还是决议致完歉就让他离去。

    于是月姝清轻轻咳嗽了声,将宋知闲从沉思中拉回来后,才道:“对于昨日那般胡话,本宫对此很是抱歉,望宋公子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本宫计较。”

    她言语之中有种像是极力撇清关系的架势,但这副样子落在宋知闲眸子里,却又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他眸色渐渐染上几缕猩红,甚至眼眶里头爬上些许阴沉,月姝清是第二次见他露出这模样了,第一次好像是在上一世大婚那一夜吧。

    不过眼下她也没说什么刺激性的话语啊,他为何要摆出这副样子?

    事实上,宋知闲只是盯她的耳朵出了些许神罢了,至于猩红,那只是有些上火。

    宋知闲眸子里头倒映着月姝清慌乱又尴尬的神情,就在她刚准备问他还有没有事时,他才抢她一步开了口:“公主原来就是这么跟在下致歉的吗?”

    他那双眸子直勾勾盯着月姝清,如勾人的鬼魅般,摄人心魄。就连声音都如同被下了蛊。

    宋知闲在说完话后,还双手点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呈现在月姝清面前。

    她见此,脸上笑意瞬间消失,月姝清谨慎地看了眼在别处洒扫着的宫女,见他们没有往此处看时,才凑到宋知闲耳边低语道:“你究竟想做什么,莫要再得寸进尺!”

    她说话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存在一些不耐烦与一丝丝不安,甚至还在说话时不停朝一侧看去,生怕被别人看出什么来。

    而他目光却停留在她耳朵上,甚至还慢慢靠近,想着直接咬下去。

    月姝清注意到宋知闲异常,忙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

    宋知闲见此,目光之中隐隐透着些许不悦。

    她注意到他的情绪的不对,但眼下并不是可以说话的好去处,她想着应该告诉宋知闲关于阿生的事了,但此处人多嘴杂的,还是进殿说比较好。

    于是乎,月姝清似是看向宋知闲,实则是看向他鼻尖,言语之中甚至带着些许不自然:“宋公子,我有事要同你说,不如我们进殿聊?”

    她这话虽听着像是询问,实则只是已经决定好的结果,只是告知他一声罢了。

    他眸色深邃而明亮,闪烁着冷冽而又热烈的光芒,又像是想到什么般,唇角往上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好。”

    月姝清并不怎么理解他究竟在想什么,她只是想赶紧把事情办好,这样他就不会误会而说些酸溜溜的话了。

    她真的很不喜欢听这种话,总会让她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月姝清听完他说的话后,便点了点头,旋身往清云殿内走去,宋知闲则跟在她身侧走着。

    两人来到清云殿外殿后,月姝清招呼着浅云去备茶,待她走后,月姝清似还不放心般朝外头扫视了一圈,确认无人朝这看时,她这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她走到宋知闲跟前,轻轻呼出一口气后,才抬眸看向宋知闲。

    他眉眼俊秀,一如往日。

    月姝清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说出的话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咳咳,本宫想跟你说的是,其实阿生是……”

    “别提他。”

    宋知闲冷声打断了月姝清接下来的话,他眉眼似有乌云集结般死气沉沉,眸中似闪过一丝杀意,甚至喉结都滚动了下,似在忍耐着什么。

    月姝清显然被宋知闲这一打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眸中闪过一丝错愕,看着他逐渐逼近,便下意识地往后退。

    “可,你得听本宫说完,我想说的其实是……”

    她目光一直看着他,见他凑到她耳边时,月姝清还没反应过来,似乎还以为他是要跟她说话时,直到看到他张嘴直接往她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

    月姝清神情从平稳再到惊恐,就连眸光之中都闪烁着惊恐,下秒又多了种愤怒。

    就连剩下的话都被吞进肚里。

    而宋知闲自是松了嘴,直起身子,眸光灼热般看着月姝清耳上他留下的印记,他甚至很欣慰地笑了笑。

    月姝清耳上先是传来一阵酥麻,而后一股阵痛裹挟全身,让她不由得全身颤栗起来,她一脸气愤地瞪向宋知闲,耳上伤口像是被火灼烧般疼,她不由地骂道:“你属狗吗,无端咬本宫一口作甚?你别欺人太甚!”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而宋知闲却仍是一副捉弄的样子,甚至唇边还扬起一抹玩味地笑意,说出来的话,让月姝清颇感一股胆寒裹挟全身:“我就是想在你身上留上只属于我的印记,这样,你就能一直想着我,而不是那什么阿生了。”

    宋知闲言语之中甚至还藏着些许醋味,甚至目光还停留在她耳上那处被他咬的伤口,看起来他很是满意。

    而月姝清却没这么好受了,她现在感觉到痛不欲生,甚至就差大声喊出来了。月姝清气愤不已,就连说出的话都带着怒意:“你要咬也不能这么用力吧!真的很疼,还有,怎么会有人自己吃自己醋的?”

    她说着说着,将头撇向一侧,心里头依旧气得不行,若不是事情还没完成,她早就跟他翻脸了。

    而宋知闲也不知是听没听见最后半句话,他抬手用指尖想要触碰那伤口时,却被月姝清躲过。

    宋知闲眼底在那一刻,竟有一瞬的失神。

    月姝清躲过去同时,并用手遮住那只耳朵,看向宋知闲目光带着警惕以及愤怒。

    而他就这么平静地与她对视,说出的话没有半分温度:“我还不是怕咬得轻,印子浅,没几日便会消下去,所以才咬得重些,这样就没那么容易消下去了。”

    她听他这么说,有一丝气恼又有一丝庆幸,便不由得嘟囔道:“也幸好我被禁足一月,不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见人。”

    “你说什么?”

    由于月姝清说得过于小声,所以宋知闲压根没听清楚,而月姝清因不想多添一些麻烦,于是简短地说道:“我说,本宫已因昨夜事被父皇罚禁足一月,故你这一月里也不能寻我,我也不能寻你。”

    她言语之中透着些许惋惜,但细听之下却有几分兴奋,因为她总算能清静一个月了。

    所以想想就很高兴。

    她甚至都不敢给宋知闲看她眼里藏着的笑意,故微微低垂着眉眼,甚至拼命压制着一直不停想往上翘的唇角。

    “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宋知闲自是一脸大惊失色的样儿,他抬手抓住她的肩膀,他那双指节修长的手,如铁钩般尖锐无比,抓得月姝清生疼生疼的。

    但比起耳朵上的疼痛,还是逊色了点。

    他轻轻摇晃着她,就连言语之中都透着难以置信。

    在宋知闲目光下,月姝清那双卷而长的蝶睫轻轻微颤着,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看起来楚楚动人极了。

    月姝清被他这么一整显然是有些不耐了,她抬手将他手一掌拍走,并抬起双眸,努力让自己显得格外忧伤,就连言语之中都透着些许不舍:

    “这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我父皇,”她说到此处时,又一转身背对着宋知闲,她背脊微颤,就连说话的声线都无比透着轻颤,

    “本宫也舍不得宋公子,可事情既已发生,就连我都阻止不了的。”

    月姝清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而宋知闲见月姝清如此,即使知道她是装的,语气也不由得温和下来。

    他从袖中掏出一瓶金创药,并将其放在紫檀木小桌上,目光掠过那只昨夜被自个儿割伤的掌心上,那伤口已结痂,只是横在当中那骇人的伤口,在预示着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宋知闲神色还算正常,丝毫没有任何震惊以及其余神色,他只是深深地注视着月姝清背脊,见她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便自嘲似的笑了笑。

    “我走了,会与你书信联系。”

    他说完后,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带着让人但胆寒心惊的占有欲后,便回身走了。

    宋知闲走出去的那一瞬,浅云刚好端着两杯冒着氤氲热气的茶水走了进来,她故作疑惑地看了眼宋知闲离去的身影,又看向月姝清不断抽动着的背脊,像是在哭一般,于是乎提出了疑问:

    “公主,是宋公子又欺负你了吗?”

新书推荐: 玄学破案记 星光高照 明月曾经照我还 瓷色不芜 珩星予吾 伽蓝记 漫漫星天外 飞雁 瑾舟 原来我是电竞大佬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