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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如果生活一直如此平静,是否也算是一种幸福

    喷水器已经熄灭,你起来用系统的外挂烘干了房间里被淋到的地方,离饭点还有一个小时,你干脆去了三楼那个你从未踏足过的小花园。

    迈着轻飘飘的脚步,一上楼,你就看见苏格兰搁那偷偷摸摸的拿着手机,想也知道是在联系谁。

    你有些窒息,踏下的脚步猛的加重,把面前的大猫吓得成功炸毛,对方转身时已经是一脸的平静:“你醒了。”

    “如果你能给你在这和我说废话的行为做出解释的话。”你抽了抽嘴角,没想到对方憋了半天说的是句废话,“记得编好点。”

    在等他编鬼话的时间,你扫视着这个完全由玻璃罩和植物覆盖的天台,多年没有打理的植物在自动供水的情况下已经疯长到几乎遮天蔽地的程度,好在因为一开始的移植工作消杀处理够干净,这儿没有什么可怕的虫子,不知道是谁准备的丙烯材料以及绘画工具落在角落里,被藤蔓覆盖,从地面上少量的灰尘痕迹来看,苏格兰经常来这里和其他公安联络,回想起很久以前他曾问过你要不要打理这里,想来也是在试探你会不会到这楼上来。

    你叹息一声,已经想出了一系列不让对方觉得你已经怀疑他了的做法,便走到那被藤蔓裹住的绘画材料前,把藤蔓掰到一边,熟练地将画具摆好,对明明没编好解释和理由,却已然微笑起看着你的背影的苏格兰说道:“怎么,还在这?”

    “听说组织让你考进了东都大学的油画系。”苏格兰答非所问,却寸步不离,你有些纳闷,毕竟以往对方怕被你怀疑溜得比波本都快...难道他听说你上了大学,叫了一群公安准备跳伞空袭东都大学逮捕你?

    “波本那个嘴碎的家伙讲的吧。”你翻了个白眼,替对方解释好神神秘秘联络的对象问题,“我不会画油画。”

    对方并没有回答你,阳光透过没有被植物覆盖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你坐的位置正好被严严实实的藤蔓遮住了光芒,虽然很想换个位置,但你实在不想被晒黑,好在调色是你铭刻于骨中的天赋,即便在黑暗中作画也不会有太大色差...苏格兰在你身后就那样站着,看你打了个风景画的底稿,你那边就算是睡个回笼觉也不能睡太久,而且你好奇苏格兰叫的特种兵什么时候落地。

    一笔又一笔落下,水边灰色的猫咪已经有了雏形,它身后的富士山也塑造完成,你看了一眼光与阴影的分界线,从那已经照到你的椅子后面的光痕算出你们僵持了已有半个小时,你的时间不算多,干脆放下了画笔:“你到底有什么事,苏格兰。”

    “我早上去买菜时带回来了一个这个。”苏格兰拿出手机,给你看了他拍的照片,是一只没睁眼的长毛白猫,虽然很明显p过图,但你还是看出这只猫身上很脏,应该是只小流浪,“我放在宠物店了——如果你不对猫毛过敏的话,我可以在这里养它吗?”

    “...”感情对方刚才是在跟宠物店打电话吗?你心想着,但还是不明白,就算是那猫咪的状况糟糕到不能进你家就得死,苏格兰说什么都不可能在卧底期间给你这个大魔王家里整一只小生命——他难道没有想过,如果现在养只猫的话,他暴露了那只猫会怎么样吗?

    “波本说你曾在这养过一只猫。”苏格兰继续说道,你想起那次出来就和波本见了一面就被你丢到系统空间里落灰的小布偶夜华,不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以为养只猫可以讨好你?可那样的话他三年前就应该养了。

    沉默了许久,你终于是假装不在意地说道:“随便你,但事先说好,它永远不会是我的猫,我不会帮你养。”

    “那是自然。”苏格兰说完就离开了这里,过了一会发消息告诉你午饭已经做好。

    你浅吃了一份来自苏格兰充斥着厨艺加成美味异常的午饭,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感觉今天的这餐饭比以往好吃一点...果然,现在要么是那在做梦,要么就是,这是断头餐。

    你一路思考着,魂穿回本体这边再次坐在午饭前时,也没有想清楚为什么。

    旅店厨师做的饭自然比不上苏格兰,你吃了一点就借口出去走走好观察这一代的地形,田纳西又从奇怪的地方冒出来站在你身边:“我感觉你身上的气质忽然柔和了一点。”

    “嗯。”你还在想事情,总觉得苏格兰一定有什么大计划,你必须快点想清楚,毕竟你要保证的可是两个人的安危,你废了那么大的代价,要是还让景光出事,就着实有些可悲了。

    “是又要去救谁了吗?”田纳西偷偷抓住你袖子上被风吹起的轻纱,开口转移你的注意力免得你发现他的动作——他只想像以前一样抓住姐姐的衣角,但他也知道不想承认和自己的关系的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抽走他唯一能抓住的那点幻影。

    “是啊,真麻烦呢。”因为你救人的事情和平时打名声时一样大张旗鼓,琴酒没少警告过你,田纳西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但你也实实在在的抱怨了一句,不让这家伙把你当成圣母,万一他哪天道德绑架你让你承认自己是他的姐姐的话,可就糟糕了,“我也挺想过平静的生活,但米花的案件真的好多好多。”

    “平静的生活吗?”田纳西眨眨眼,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你会有那一天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你笑了一声,田纳西总是在他人面前表现地狠厉,但你看得出,那蛇精病一般的过度表演是这个少年为了在组织生存给自己的保护,眼前金发的少年极其缺乏安全感,老喜欢亮出自己的爪牙吓退敌人——不过你也知道,田纳西的能力并不弱,如果有一天他战胜了自己温和柔软的一面,绝对是不输于琴酒的Top Killer,所以你才选择短暂地牵制住他,否认自己是他的姐姐却又在不经意间对他好——一切还没有到决战的时刻,你不会在现在扯断那束缚他的,名为“姐姐”的隐秘细线。

    你没有注意到的是,田纳西默默拽紧手中的轻纱,眼中的坚定几乎战胜向你们吹来的飓风,他看向你的眼睛,那双金瞳有些暗淡的涣散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田纳西咬了咬牙,用嘴型说出一句不会有任何人看到的话语...平安喜乐,安定祥和,我只想看你,岁月静好。

    就算和“姐姐”的相遇是一场梦,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守护这片梦境,纵使他自身也是棋桌上命由他人的一粒棋,也会有想要保护的过去与现在的决心。

    ...

    你在三点时回去睡觉,转移意识到马甲身上,另一边的苏格兰没有被你拒绝后开车去宠物店,把那只打完全套针后莫名从白猫洗成了灰色的猫带了回来。

    小小的猫咪身上的宠物专用沐浴露味儿你隔着高低差都能闻到,趁苏格兰在一边整理猫咪用品,你溜到沙发上大吸了一口猫咪,感慨小动物果然都用的同一种味道的沐浴露...所以,为什么呢?

    你陷入了沉思,整理好猫砂盆的苏格兰看着你面具上沾着的几根猫毛时没忍住轻笑一声,成功被你瞪了一眼。

    放弃思考化学问题后,你又开始你的生物课题,你花了整整三分钟才确认了猫咪的品种,是一只苏格兰高地猫,不过看上去没有骨骼问题,猫耳也顺利的立着...应该是血统不纯吧。

    不过也好,不用担心这只小猫咪发病。

    你又把小猫咪翻来覆去检查了一下,毛洗的挺干净,也没有染色的痕迹,所以说照片上的白毛...嗯,美图滤镜害人。

    你看向苏格兰,对方立刻猜到了你在想什么:“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只脏了的白猫,就把他p回白色了。”

    “嗯,很高兴你认识到了世界上有灰色这种颜色。”你点点头,没有追究苏格兰因为判断失误算得上欺骗的行为,说起来挺巧,你今天在画的那只猫正好是上辈子你挺喜欢的一只灰色苏格兰高地猫猫,可惜这只小猫是个男孩子,不然你真怀疑你死了后你的小凯撒悲痛欲绝跟你一起穿过来了。

    不过这个时间...真正的凯撒酱应该在快快乐乐地吃了睡,睡了吃吧。

    “它有名字吗?”你询问着,虽然已经有给对方起名字的想法,但这猫毕竟是苏格兰捡回来的。

    “还没,我今天才看见他。”既然是带到你面前的猫,苏格兰给它自然不会提前取好名字。

    “嗯,那就叫米迦勒吧。”你思索了一会,在更好听的加百列和听着就让人转头就忘的米迦勒中选择了后者,免得自己再忘了三大天使的名字。

    “天使的名字?”苏格兰本以为你会起个小灰或小咪这样接地气的名字或者和夜华那样文艺的名字,一时间竟有些惊讶。

    “很奇怪吗?”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也明白对方的想法——如果这只猫是别的品种,你可能叫它抹布或球球,但它竟然正好和你心心念念的小凯撒相像,就应该叫个和凯撒有关联的名字——可惜路西法及其所代表的撒旦已经被另一只黑色高地申遗了思密达...

    本着樱桃白兰地做出什么都不应该感到奇怪的奇妙原则,苏格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你趁着离入夜还有时间,去了楼上把那副画画完,刚开始刻画猫儿的眼睛,苏格兰就抱着米迦勒上来了,小小的猫咪已经睁开的金色的眼睛,小小的爪子在空气中扑腾着想要游到你身边。

    “小猫碰到颜料容易过敏。”你提醒了一句免得苏格兰把这只看着就很闹腾的猫咪放了,便继续画着,画着,六年多没有真正的接触这种自由的绘画,你竟忘了时间。

    夜幕接替光辉时,你落下最后一笔,在猫儿的眼边画上一瓣樱花,才想起自己该干什么,好在那边的田纳西看你没醒帮你打了掩护,没有其他人打扰你。

    你本以为苏格兰已经走了,回头看见短发的男人正坐在不知道从哪带出来的椅子上,像抱着小婴儿一样抱着小猫咪逗弄,发现你回头,他立刻说道:“晚饭已经做好了,我看你很专心,便没有打扰你。”

    “...”真是把你想问的话都问了,让你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今天的苏格兰真的给你一种仿佛被人魂穿了的违和感觉,你兑换了道具,也有尝试用基础魔法检测对方,确信了对方是真正的景光而非什么奇怪的幽魂。

    不会真是想要逮捕你,给你临走前留几天好日子吧。

    楼下两人份的菜保持着没有动过的模样,还热着,因为你之前给米迦勒准备的小猪佩吉3D拼图(指猪肉肉沫)晚餐实在是太地狱了,苏格兰给猫重新做了猫饭,刚刚做完任务回来的黑麦此刻正坐在那个爪子形状的鸡胸肉肉泥面前沉思,好像在想自己又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苏格兰。

    这也不怪他产生什么误会,猫砂盆之类的猫咪用品放在哪哪儿就会有很重的气味,苏格兰本想放在自己的房间,但你担心猫儿吵到他睡觉,就给放到了空房间...隔壁的黑麦的房间里,所以黑麦回到别墅时并没有意识到家里多了一个新的祖宗。

    你们下楼时,黑麦立刻意识到了猫饭真的是给猫的,他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沉默了半秒,意识到自己没饭吃便去厨房给自己做饭了。

    你看着猫干饭,一时间心情不错,多吃了两口菜,等黑麦端着他给自己炼制的大碗无味咖喱出来时,你才告诉他这只猫晚上会住在他房间的事情,并且告诫他如果猫猫身上多了什么伤口,你就把他吊在别墅外头狠狠地风干,黑麦端着咖喱的手微不可查的有些颤抖,有可能是兴奋的,有可能是激动的,想来他一定是个优秀的猫奴罢!(赤井秀一:盘算逮捕樱桃白兰地时“不小心”一枪打死她的成功率)

    饭后,你等到水无怜奈回来,给她热情地介绍了这个窝里新的住户,你和苏格兰的小猫咪米迦勒后,她也表示了欢迎——你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代表着唯一的单纯温暖的猫儿,满意地点了点头——温馨的时刻一直持续到你的手机忽然亮起,你终于想起你忘了什么。

    去中国的任务。

    你把猫往水无怜奈怀里一塞,一边招呼着苏格兰和黑麦收拾行李一边交代之后的事情,把房门上锁后你坐到车上,四十分钟赶到了机场。

    因为只要一个小时不到就能抵达,但你只能给马甲下了装睡和等会自己行动的指令,赶紧魂穿回了本体。

    小兰和园子正在下飞行棋,因为你一直没醒,她们的动作非常轻。

    “你醒了,我们给你留了饭团。”小兰看见你出来,把饭盒打开递给了你,你迅速吃完后说出去散会步,她有些担心你一个人摸黑容易出事,“要不我叫爸爸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有这个。”你拿出一个强光手电筒。

    “小岛上应该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你的生物。”园子思索了一下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见昨天那个可怕的黑衣人后,让小兰放心。

    “好吧,你小心,不要去太靠近海的地方。”小兰难忘早上本堂瑛佑被风卷走的事情。

    “我又不会抱着垃圾桶起飞。”你迫害了一嘴本堂瑛佑,转身离开了小屋。

    手电筒被你丢回了系统空间里,作为一个优秀的刺客,你早已习惯了在黑暗中行动,更何况今日还有星光,你连哪块礁石上有小螃蟹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很显然,不是所有人都具有夜视能力的。

    你看着岛袋君惠的那三狐朋狗友偷偷摸摸的当着你的面给仓库点火,一时间竟有些无语。

    不过你来的目的不是阻止他们犯罪,你知道你阻止的了一次,但只要他们的好奇心还在,下次这群无知又大胆的蠢货还是会对岛袋君惠的母亲动手——仁慈带来的苦果你早已尝尽,祸害必须斩断根源才能避免所有后患。

    火光及随风飘来的焦糊味告诉你该行动了,你在系统空间里兑换了一件防火隔温的白色斗篷披在身上,感受着火焰的气息,毫不犹豫地从三人的视线外进入了火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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