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船都没有救生艇的吗？”火灭了之后，黑羽快斗在附近找着救生艇，然而什么都没有找到，“这样去通知其他游客，恐怕会引起恐慌。”

    “其实有，但是在上层，估计是打算沉船时水位到那可以直接跑路。”你看了看水位，又算了算船的高度和船沉下去需要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完全不用急，“我有一计。”

    “放。”计算渡海距离的小泉红子说道。

    “我们假装不知道船会沉，这样船就处于会沉与不会沉的叠加态，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什么都不会发生。”

    “...”黑羽快斗不想理你。

    “反正凯利梅尔已经回去了，我也回去参加晚会了，你们加油。”说完你就回了宴会厅，虽然楼下动静巨大，但蜘蛛毕竟创造的是一整个幻术空间，上面的人对此一无所知，还在看加勒比海的奏乐竞选——如果有人能在船上表演主题曲拿很高的分，那么加勒比海下一季的结尾过后会播放他演奏的曲子作为彩蛋。

    “我是大板人，趁似个电漏工，我自己开了一架荆工电，一场带火稍掉了我的一切，但在我想要紫砂似，我听见力一道先越，我从未听过如此霉喵的阴乐，从此，我碍上了阴乐，哪怕我的港清谭の不好，我也要努力发痒阴乐！”

    说完便是一道魔音贯耳的钢琴声，怪的是，下面的观众不少给他打了高分，你坐到萩原研二旁边，给他手中的打分表上写了个零：“这都什么玩意。”

    “你真霉爱心！”后面一个被传染了口音的人立马谴责你，被你拿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大制杖敲晕。

    “窝4来滋??的动次打次?人，(? ? ? ? )??，窝给大家带来的4小踢情独揍！”

    你帮松田阵平的打分表上也写上零，但松田阵平夺回笔骂骂咧咧道：“我会自己打零分。”

    “是是是，你已经是个会自己打低分的成熟的松田警官了。”你翻了个白眼，继续看着四周状况。

    依旧是不少人给他打高分，你忽然意识到这些阴乐做个混剪放在电影结尾也许可能貌似真的会节目效果极佳呢？

    第三人脚踩橘子上台一边跳舞一边拉琴，你看他整了个好活的份上，给他打了个三十，可惜这人得到其他观众的分反而低了。

    第四个把加勒比海演奏成蹦迪DJ，一时间场面都不对劲了起来...

    第五个自称自己母亲在他出生前去世，因为他说的无比凄惨，不大清醒的观众们给他打了高分，他的母亲闻言非常高兴，上来向大家致谢。（真事）

    ...

    “老大，我们好像没搞过前头两个！”台下，不如跳舞组的黑涩会小弟对着他们穷的穿丐帮服装的老大说着，“可恶啊他们明明演的那么烂，我们虽然也烂，但我们会整活啊！为什么不选我们！”

    “可恶，让我上！”不如跳舞组的老大一甩拐杖转身抢了报名表填上名字。

    “不，不！老大您是音乐杀手啊！”小弟努力劝阻着，却为阻拦那位意气风发的老者。

    ...

    第十七位上来的是一个老人，好似一个乞丐的老人，你已经习惯了这些卖惨的，观众也已经审丑疲劳了，被他的清唱折磨耳朵后反而给了他一个目前来的最低分。

    ...

    第十八位是你的熟人，君度一席燕尾服上□□奏钢琴，虽然他把加勒比海弹的好似泰坦尼克号要沉没时的模样（指小调版），但他凭借一手正常人类该有的模样（可能？），成为目前评分最高的人，你直接划掉前面所有打分给前面的人打满分然后给君度打上0，但主办方已经登记了前面的平均分已无法修改，气的你远远地对君度比了一个隐蔽的中指，反得到他飞来的一个wink。

    第十九位是一位练习时长两年半的琵琶手，你不懂为什么加勒比海能用琵琶弹，在看见他用弹吉他的方式滑跪出场以说唱的方式嗨翻全场后，你闭上眼睛。

    辣鸡表演，毁你视力。

    后面还有上台忘了加勒比海怎么弹弹了水掉哥头的，上来跳芭蕾舞但不知道和加勒比海有什么关联的的凯利梅尔，上来吃饭的，上来啥都不干站着不动三分钟的，在这漫长的须臾之中，你明明感觉过了九十分钟，但实际上水都没进多少，可能还没你脑子里进的多。

    这一船人藏龙卧凤，卧龙凤雏无处不在，其他人过于有病，反而让你离家出走的美好品质回来了一点，让你变回有几分正常人类的模样。

    “你怎么看。”不比已经跑路回去睡觉的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依旧支撑着——但时日无多，看上去马上就要倒地了。

    “我认识不错的脑科医生和心理医生。”你锐评道。

    ...

    即便感觉到外面的水位明显升高，一席黑袍的男人还是淡定地喝着茶水。

    “这一船都是些什么东西，鬼畜界全明星吗。”君度敲门进房一气呵成，脱掉身上呆板的西装换回他原本的黑风衣，终于是没忍住看向站在窗边的男人。

    “那些东西虽然离谱，但充满快乐。”男人放下茶杯打开电视，播放的赫然是宴会大厅的全场监控。

    君度微微抬头看着电视上的身影，目光温和又好似追忆着什么——他其实没有什么可以回忆的，毕竟他不是她们真正的同伴，目所能及也不过是不属于他的“记忆”，许是没有此刻不应打破寂静的自觉，他忽然开口道：“她遭遇的几乎所有的悲剧都有你的身影。”

    “是啊，如果没有遇到我，她会是一个幸福的平凡人，也许依旧摆脱不了苦难，但以她的性格，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男人说着，又饮了一口茶，苦涩的味道让他有些久违地感受到那早该麻木的感情，他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不符合自己平时的性格，虽然知道不会有人监听，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保持着不留把柄的谨慎，继续说道，“我说的凯利梅尔。”

    “好。”君度不言，只看向那明显拍摄观众席的镜头，不点破对方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蓝宝石金酒最近越来越疯，连他收养的孩子们都不愿再呆在他身边。而甲斐玄人案的凶手们即将出狱，他们在狱警中的眼线传来那些人打算向甲斐玄人复仇的情报，虽然那人还没死，但足以证明命运是无法改变的...除了那个女人所掺手的人的命运...想来那个计划也快了，他本想在这次难得的小聚时与对方商谋着计划中可能要注意的地方，如今却是一言不发，难得不太想再提那些。

    正如对方所说，有些黑暗太漫长，有些黎明太短暂，只是哪怕为了未来那破晓的一瞬间，君度也愿意去做那永远留在黑暗中的人，他明白对方也是如此，他们始终为了“未来”而战，无论多少次。

    只可惜舞台被炸碎的太早，他只好叫人下去临时修补了一下船底的漏洞再用抽水机往外排水，他只带了两个抽水机，如果船上再被炸个洞还能再救一回，两个的话...就要考虑救生艇了。

    ...

    三十场表演后，主办方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因为这场表演藏龙卧虎，所以他早已把目前所有节目的音乐和表演场景录下来，等到彩蛋播出时同时播放。

    什么逆天。

    你放弃了思考，本想回去重启一下已经被今天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搞得乱七八糟的思绪，结果萩原研二跑回房间把松田阵平又摇了过来，你们去娱乐室打电玩。

    不是说一比一还原场景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赛博的房间啊艹，投资商这么牛逼的吗？

    用游戏机手柄打胡闹厨房因为松田阵平瞎丢盘子失败七次后，你气呼呼地去墙角呆着，任由松田阵平怎么嘲讽都不动，他们俩好兄弟就放心丢下你去打双枪街机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小泉红子找到你旁边：“刚才谢谢了——我不是特意来道谢。”

    “你只是正好路过。”你往墙角缩了一点，好在附近没有出现被你丢下累死累活才灭掉火的黑羽快斗。

    小泉红子没有管你在找什么，递给你一盒饼干：“这个失忆饼干送你，黑色的里面有可以让人短暂忘记24小时内发生的最难忘的事的魔法，白色的可以清除一个小时内的记忆，我看你一直在努力掩盖自己的不同，虽然我觉得那是无用功——这不是我特意准备的谢礼，只是我做多了。”

    “好，我信了。”你收下饼干，系统里没有卖这种可以对记忆做手脚的魔法物品，所以它对你而言非常有用，完全可以在剧情外搞点事情，“谢谢。”

    ...

    与此同时。

    在客房休息平复血压的琴酒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猛的惊坐而起把旁边的伏特加吓了一跳：“大，大哥？您饿了吗？”

    说着，他还颤颤巍巍着打开了凯利梅尔送你，你送他的压缩饼干，他拿去找人头马验证过了，这里面没有被内个女人下毒。

    “你留在这，等我命令。”琴酒看了一眼外面明显变化了的水位线，眉头紧锁着离开，伏特加偷偷看了一眼确认自己大哥走了后把那一包已经开了的压缩饼干拿出来打算自己吃掉，咬了一口发现有那么一些不对劲...这是压缩毛巾，不是压缩饼干！！！

    那么问题来了，人头马到底是怎么检测的。

    ...

    “打电玩是不可取的！我们应该把宝贵的时间放到学习上！”

    送走今天分外傲娇的小泉红子后娱乐室里又出了幺蛾子。

    你看见一个大学生正站在玩Switch的一群大学生旁边说着中文训斥着他们：“感谢我母校的栽培，我的母校痕水的教育告诉我们的...”

    你着那熟悉的教导的语气，差点两眼一闭睡过去，不是，这小破船上为什么还有衡意志的旅游团？啊不，应该是普通的大学生上来旅行了，只是其中恰好有一个曾属于衡意志的大学生...等等，你记得这船可不是一般的船，他们怎么上来的？

    你细数了一下人数，八个人，没有看见带队的导员或老师，应该是单独跑出来玩的朋友之间的旅行，但能八人上这船少说得三个名额，他们之间交流都是中文，不大可能是托关系买的船票，那只有可能是财力惊人了。

    见那学生怎么说他的朋友都懒得理他，你直接找DJ点了一首Lifesaver的《痕水式教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娱乐室有DJ追着你们打碟，也不知道为什么DJ真能打这首歌，但音乐响起的中文歌词让那打游戏打的极度专心的大学生旅游团都抬头看了一眼，听清歌词后，那位衡意志的成员追着DJ说那是诽谤，你想不通DJ为什么能端着那么大的设备躲避他的追杀，就像想不通那些个富二代为什么要带一个格外晦气的人上船一样，毕竟学生人人都痛恨痕水，但人人都向往成为衡意志那样高概率名校的学生——除了有更大的出路不必无意义内卷的富二代。

    部分学生会在自己身上带学校的标识挂件，有的是喜欢自己的学校，有的是向其他人炫耀，有的是实名制上网，你看见他们的牌子上写的是清华大学，其中可能有货真价实的大佬，自知智商不够容易被耍的你没有选择继续招惹他们，转头回去看萩原研二耍帅，他的狐妖打扮配上那对双枪格外的具有后现代主义风格的荒谬特征，吸引了一堆妹妹驻足围观，如果不是松田阵平开枪时太过凶恶，她们可能已经上去要联系方式了，下一首BGM响起，一个同样戴着面具，打扮成狐狸精，却身穿漂亮的大红女装高开叉旗袍，胸前戴着十字架型的紫色宝石项链的金发男人抢了DJ的麦，开始用那和你说英语时有些相似的南方贵族音腔调的高贵英语唱戏，你隐隐约约听出是鹰角出品，海猫社团同学商业演唱的《daydaydream》，配合萩原狐狸打枪真是让原本就荒谬的氛围中多了几分云南蘑菇的气息，让你不由得感到几分饥饿。

    你有些后悔把压缩饼干送给伏特加了——虽然你饿死都不会吃凯利梅尔给的东西，或者说你要饿死时会先吃凯利梅尔，那么问题来了，这破船上吃饭的地方在哪？

    于是你偷摸着挤进人群，拽了一下刚打完一局的萩原研二的衣角，委婉告诉他你饿了：“船上点外卖的话要多久才能送到啊？”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仿佛在看你是否会因为电子/毒蘑菇中毒，倒是萩原研二不用动脑子都想出来你是快饿死了（？）但找不到餐厅，他把手中的双枪放到松田阵平前面：“你一个人玩四把枪应该没问题吧，小阵平？”

    “你说呢？”松田阵平瞪了看上去弱小又无辜的你一眼，把枪放了回去，“走吧，带这个连餐厅都找不到的小鬼吃饭。”

    松田阵平竟然能听懂你的委婉发言了，呜呜呜，他超进化了！

    ...

    “一份菠萝披萨，一杯加了三滴焦糖五克白糖的冰冷鲜牛奶。”你点着自己想吃的东西，好多年没吃披萨了，希望日本这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口味，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打扮成僵尸的服务员的脸抽搐了两下，你有种不好的预感，拿出牌就地占卜了一下，显示这个餐厅的餐品负责人马上就会因为吃了有毒的草莓凤梨车厘子巧克力披萨中毒身亡了！不那种东西真的不是自带毒素的吗！

    “是要发生什么事了么。”萩原研二眉头一皱，看着你那张死神牌。

    松田阵平是知道你的塔罗牌是干嘛用的，但他一直不信你真的能够占卜别人的死亡，只认为这是一种特殊的直觉，他扫了你一眼，平静地问道：“又有谁要死了？”

    你刚想告诉他们那个负责人的大致特征和死亡时间还有死因，刚才那服务员就去而复返，拿着一个很克苏鲁风格的东西放在你面前：“这是送您的饭前甜点，青梨柠檬片香蕉片坚果寿司。”

    一时间你连有人要死了都忘了，只看着那诡异的散发着淡淡白醋味道的小寿司，好像已经知道了凶手的动机，不过好在...

    “这是您的草莓奶酪芝士泡牛奶水饺，还有香蕉巧克力炸牛奶煎饺。”服务员又端来两盘子菜，放在桌子中央。

    “这...谁点的。”你沉默了片刻，就差掏出你的小匕首biubiubiu几下让死者死的更透一点了。

    “这家店还真是有够创意啊。”菜单上只写了水果水饺和儿童煎饺，萩原研二一看儿童二字就给松田阵平点了一份，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带着黑暗气息的东西，意识到诸神的黄昏即将降临，他为已经陷入黑暗的美食界默哀了半秒，“所以是谁要出事了？”

    “反正不是我。”你放下刀叉，准备去船顶上吹吹风，回来给那个负责人收尸，见松田阵平盯着你，好似疑惑你的见死不救，你继续说道，“众所周知预言在发生之前永远是谣言，我刚做了一个我作为魔女被戳死的梦，我想去外面吹会风冷静冷静。”

    松田阵平刚想开口问你如果你的预言是真的的话，那岂不是见死不救，但话没出口，想明白你那句话的意义，他以为是此人不好救助，他们去年也曾质问过你为什么要为了并不熟悉的人拼命，如今他们已经习惯了你挺身而出救人，这是最不应该的，他把话又咽了回去，目送着你喝了一口牛奶后晕晕乎乎着离开，没有跟上去，而是和萩原研二迅速分析可能死亡的人是谁。

    他们迅速地推理着，竟真在服务员假装把草莓凤梨车厘子巧克力披萨上错到他们桌上时注意到了那个服务员颤抖的手，萩原研二拒绝了服务员把披萨上到正确桌子上，毕竟他直觉这个服务员是凶手的话一定打折死者死亡后把他们拖下水干扰警方注意的打算：“我的灵魂刚才啃了一口这个披萨，它已经是一块灵魂受损了的披萨了，恐怕不能端给别人了。”

    “？”僵尸服务员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配合他僵硬的脸格外具有节目效果，“这个，不是你们的。”

    “但它可怜的灵魂已经被损害了！”萩原研二有些夸张地说着，松田阵平虽然觉得自己幼驯染找的借口十分扯淡，但好歹配合着闭嘴没帮倒忙。

    服务员的本就绿油油的脸好像更绿了几分：“它不是你们的...”

    “它已经是了。”

    “它不是...”

    “它是。”

    服务员深呼吸一口气，怎么都不能从萩原研二手中夺走披萨，终于是忍不住大喊出声，一边骂着还一边飞速的用手结印：“是的，它就是一个已经没有了灵魂的披萨了！可恶的美国人，竟然在披萨上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的披萨，它的灵魂的哭诉，那些家伙听见了吗？！听见了吗！约翰，把我的十字架拿过来，最大的那个，今天，我就要为我们的披萨报仇雪恨！”

    “来了！”被称为约翰的绷带小孩扛着一个比他大两倍的十字架，一下子递到服务员手中。

    服务员转过头，充满杀气的眼神一下子望向了隔壁桌的餐品负责人，他轮起了手中的十字架：“胆敢侮辱，浪费食物的家伙，替我们的披萨受死吧！”

    萩原研二立刻起身阻止服务员，他推了一下那巨大的十字架，服务员一下子没站稳，让他抓住了十字架的半边，松田阵平也趁此机会制服了服务员，这十分的轻松，如果服务员没有用意大利语大喊：“为我们的家族，为我们的披萨而战吧！家人们！”

    话音刚落，一大群持枪的黑西装冲了出来，意大利黑手党！他们竟然为了制裁披萨邪/教集体混上了这艘船！

    “这船上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松田阵平被黑西装挤到一边去，那些人好似把他当成了同伴，还帮他整理了戴歪了的领带，他不由得怒骂着。

    “嚯嚯嚯，鸡汤来喽！”在他们被包围的时候，一个无辜の东方服务生端着奇怪的好似内啥内个女人做的鸡汤过来，看见这场面，嘿嘿一笑，“嘿咻咻，鸡汤走喽！！”

    然后端着鸡汤离开了。

    而还是犹豫着不能在警察面前见死不救的你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正好也看见了这一幕，你小手轻颤，震惊地和萩原研二隔着一条桌子相望，用口型问道：“你们犯天条了？”

    “不，不是我们干的，但好像更严重。”萩原研二同样口型回答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