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佐野城的相遇

    原以为带着一个成天会吐槽你的日常还会影响情绪的特级咒物就已经足够麻烦,没想到保管与收集四魂之玉的难度一点都不亚于此,至少前者还能用天逆鉾压制,而后者带来的影响根本无法消除。

    两天的时间遭遇了不下五场袭击,那些妖怪无疑是冲着四魂碎片来的,虽然顺利解决但架不住总是半夜偷袭,她的结界能拦住一时却拦不住一世,五条悟为了维持戒备也连续开了两个昼夜的术式。

    “今晚我来守夜,你好好睡一觉。”凉将烤好的鱼递给靠在树边神游的青年,今早洗脸时瞧着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充满了倦意,眼下还有明显的乌青,说什么自己已经睡饱了果然都是骗人的。

    五条悟接过鱼面无表情的咬了一口,凉拿起旁边那串小的也慢慢吃了起来,接连路过几个村子都遭遇饥荒,没办法只能吃包里的食物,但物资有限也不能顿顿都吃,所以晚餐就用鱼应付下了。

    虽然撒了调味料勉强可以下咽,但他一定不习惯吧,明天必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了,神社也好或是有巫女的村子也行,至少不用担心有妖怪偷袭,另外再问问有没有需要除妖师的地方,换点食物跟代步工具,行动也能快一些。

    “不要。”勉强果腹的五条悟擦了擦嘴角,不容许拒绝的说,“你身体才好逞什么强,再说结界能挡蛇虫鼠蚁吗?别忘了前天晚上”

    “到底是谁在逞强啊。”少女打断道,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那种东西谁都会讨厌的吧,她也只是说了一嘴‘你真厉害’,结果某人就灿烂的开出花来。

    年轻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等年纪上去有哭的时候,凉抬手将他鼻梁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好了,再熬夜黑眼圈就更重了。听我话,去好好睡一觉。”

    黑眼圈?五条悟面色一白下意识想找镜子,但低头摸索时突然想到重点才不是这个,而是她为什么用哄孩子的语气啊!

    “老子不睡!”五条悟倔强的偏过头,交叉着手臂斜视前方。

    凉无奈扶额,真希望可以把食梦貘召唤过来,把这个全身都是反骨的家伙给催眠了。

    说起催眠,虽然她没有式神但可以用阴阳术啊,冥蝶就有使人昏睡的作用,不过游戏里它主打的是减疗效果,催眠的概率有点低而且得控制着来,要不然就试试看吧,总比他CPU过载烧昏了强。

    小骗子一直盯着火堆发呆总觉得在打什么主意,真是不识好人心啊,比起满血的自己,她这身体才更需要休息吧,那天见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真是让人吓得够呛。

    “悟。”少女轻呼他的名字,五条悟抛开杂念看向了她,只见一只火红的蝴蝶从她掌心凝聚,扑闪着翅膀向自己飞来。

    亮亮的,还挺好看。

    可是比起蝴蝶他更在意后面那双期许的眼眸,如果不是在这个情景那他真的会很期待的,五条悟伸手越过蝴蝶抵住了她的额头,轻启薄唇道,“哦呀斯密(晚安)。”

    「0.01s的领域展开」

    “突然…好困…”

    凉话音未落便像上了一天的数学课困倦的闭上了眼睛,五条悟接过她倒下的身子把人靠在自己的肩上,他拢了拢毯子嘴角向上扬起,其实也没有那么累。

    次日清晨,凉被林间的鸟鸣唤醒,她揉着眼睛心里泛起低估,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下就困得不行,看到自己右肩上的大手她顿时想起了一切,原来是他害她做了一晚上被小泉逼着写数学题的噩梦!

    “五、条”

    她抖了下肩膀把手甩下去,自觉没用多大力气但身侧的男子却发出一声不快的闷哼,“唔…干嘛?”

    还好意思问,加上昨晚已经连续三夜不合眼开术式了,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啊,看他慢吞吞的伸了个懒腰,又龇牙咧嘴的揉着僵硬的脖颈,凉只好压下将他数落一顿的想法,向火堆添了些树枝煮水去了。

    如果她记得没错甜的东西应该能缓解一下术式运转的损耗,可惜翻了翻背包根本找不到一个点心,也对…毕竟她不爱吃糖,只愿蜂蜜水能起点作用吧。

    洗漱完毕的五条悟回来发现原先的位子上多了一个保温杯,见他回来凉把拧干水份的热毛巾递了过去,“捂着吧。”

    与手腕的皮肤相比,她的手指红的十分明显,一看便知是浸泡在温度过高的水里引起的,是因为他早上的举动吗!?

    五条悟心中泛起丝丝甜意,他接过毛巾捂在后颈上,有些控制不住喜悦的感激道,“嗯,多谢。”

    凉抬起头有点迷茫,怎么还突然客气起来了,“对了,那杯子我洗过了,泡了点蜂蜜水,等下次去大点的集市看看有没有糖卖吧。”

    五条悟攥着毛巾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心脏跳的也太猛了吧,这么大的声音她会不会也听见了!还有脸上的热度,一定是热毛巾害的,才不是什么害羞!

    白发青年咬着下唇把保温杯视若珍宝般拿了起来,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表情有多么异常,不过好在凉忙着收拾东西没顾上看他,五条悟庆幸的同时又感到一些失落。

    他拿着已经冷却的毛巾捂在脸上,真是糟糕,自己对小骗子好像一点也没抵抗力。

    ……

    位于武藏国与甲斐国的交界之处有座名为阿佐野的城池,因为地理位置特殊,这座城池常年遭受战争的侵扰。

    就在三天前,身为城主的阿佐野双树在抵挡半个月无果后本想开城投降,却没想到当夜有位白衣白发的男子只身一人闯入了敌方阵营,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将敌方消灭干净,化解了阿佐野城的危机。

    从濒临灭城的结局中求得一条生路,这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阿佐野双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他唯一的女儿,阿佐野城的公主娑萝被那只妖迷惑了心智。

    “娑萝日日都去后山照顾那只妖怪,身为一城的公主这像什么话!”

    大殿上,阿佐野双树拍着扶手怒不可遏的骂道,在他心里娑萝喜欢上妖怪无疑是把他钉在耻辱柱上,即使这只妖帮他们化解了阿佐野城的危机。

    “你们是除妖师,只要能除了那妖让我女儿变回正常,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因为是将领出生,阿佐野双树的嗓门格外洪亮,把神游的五条悟惊了个机灵,他对阿佐野双树翻了个白眼,恩将仇报什么的真是让人看不起。

    “我明白了,也请城主帮我备好方才跟你说的物品,照顾好我的搭档。”凉微微颔首,在得到阿佐野双树的承诺后随仆从去了客房。

    回到客房五条悟咧着嘴道,“谁要这种人照顾啊。话说你真要帮这种人做事,他明摆着不是个好人。”

    “纵然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至少我们不是货真价实的除妖师,对妖也没那么大的偏见,劝说他离开或者问问他的想法,若真是与公主两情相悦也能促成一段姻缘。”

    凉往面前的杯子倒了些茶水,结果被某个大少爷半路截胡一口闷了下去,不是已经给蜂蜜水了吗,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凉拍下他的手背把茶杯摁回桌上,五条悟反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手掌压在自己的手下,托着下巴疑惑的哎了一声,“明明这几天接二连三的被妖怪袭击,怎么听你说的好像对妖挺有好感的?”

    “人有好人,妖不能有好妖吗?”少女把手抽出,这家伙怎么跟个幼稚园小朋友一样。

    五条悟兴致缺缺的嘁了一声,这么向着妖说话,她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

    凉懒得多想,她环顾了下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于是为报昨夜做梦之仇更是让他能好好休息放出了冥蝶,他本就对她没有设防,所以当五条悟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这下只能昏沉的闭上了眼睛。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了女子布下结界的念咒,紧接着身上盖上了一层柔软保暖的物体,再然后就是沉沉的睡去。

    “你啊,也只有睡着了才安分。”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脾气也让人捉摸不透,但她知道他是个好人,为了自己来到这种地方她又怎么能放任不管。

    所以睡个好觉,做个好梦吧。

    凉背着双肩包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找到仆从为她指了后山的路,一路上没有遇到妖怪袭击,倒是听到山坳处传来悠扬的笛声,即使不懂音律也能感觉到吹笛之人欢快的心情,根据阿佐野双树的描述这应该是娑萝公主无疑了。

    山顶周围的树木要比山下茂盛许多,遮天蔽日让人感到些许寒冷,中心位置的巨树最为高大茂密,粗略估计至少要三人合抱才能丈量,少女在距离十米左右的石后观察,袖中藏着的符咒则是为了以防万一。

    因夺取铁碎牙失败反被犬夜叉砍去左臂的杀生丸正靠在树下闭目养伤,犬妖嗅觉灵敏,早在凉踏上山路时他便闻到了她的气味,只不过是个人类,没有杀意不足为提,但天生牙却激动的震颤不止。

    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半妖砍伤的杀生丸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都收到极大的屈辱,他恼怒父亲为何如此偏心,为什么要把这么一把无法砍人的刀给他,现在天生牙又开始异动如同火上浇油,他皱眉握住刀柄,隐忍着怒意命令,“安静。”

    天生牙终于安静下来,但树后的凉却无法淡定,阵风吹来时,她看到了男子雪白的长发以及温暖的毛皮,不禁想起那位拥有金色双瞳的男子。

    已经过去数百年了啊,大将…

    那时她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留下,作为朋友一定很失望吧,少女靠在石后纠结的看着他的方向,最后在见与不见之间还是迈开了脚步,他的嗅觉如此灵敏,或许一早就发现了她,如此再不打声招呼才是她的不是。

    下定决心后,她一路跑向巨树,扬起久别重逢的笑颜,“好久不见,大将。”

    杀生丸指尖的莹绿在听到那声“大将”后啪的消失,而凉脸上的笑容也在看到他正容前凝固在了脸上,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但可惜不是。

    身前的妖散发着一股生人勿扰的气息,没有大将的宽和与威严,空气中围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看他手臂上的血迹以及防备的姿态,凉微微拉开了距离以安人心。

    “我认错人了。”她尴尬的笑了笑,可能是因为他们太像了,见过小彩跟炎人类形态的凉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是白犬族的吗?”

    对上她局促又充满善意的目光,本打算不予理睬的杀生丸又一次被腰间的天生牙阻挠,知晓父亲的名讳也就罢了,却还摆出一副相熟已久的姿态,更加不解的是天生牙好像也认识她一样,这让杀生丸分了些许目光在她身上。

    毫无疑问她是个人类,而父亲已经故去百年必不可能相识,除非…

    不、人类绝不可能活那么久。

    他可能是只高冷的妖吧,凉也没打算再问下去,反正等一切结束后如有时间还会再见的,只不过他左边的袖子沾染了好多血迹,所以是因为受伤才降落到这里养伤的吗?

    不管怎样他没有伤害自己,说明还是有沟通的余地,等治好他手臂的伤就能离开了吧,至于娑萝公主的事情,他这般高冷也不像是会拘泥于情爱的样子。

    她半蹲下来,有些怀念的说道,“虽然受了城主的委托但我并非真正的除妖师,自然也不会害你。你跟我记忆里的一位故友很像,他是白犬族的首领,或许你该听过‘犬大将’这个名字,已经过去很久了…若你是他的族人,兴许以后我们会再见的。”

    果然,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与打量,凉垂头轻笑,真是一不小心就自顾自的说了那么多,“你手臂上的伤有妖气的残留,如果不祛除的话会很疼,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帮你,你养好伤之后自然会离开,这样我也完成了城主的委托。”

    见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凉就当他默许了,傲娇嘛…让他开口估计比登天还难。

    第一次,从不屑与人类打交道的杀生丸容忍了一个人类的接近与帮助,或许是因为她的语气没有欺骗,又或许她真的是“那个人”。

    自他记事起领地的中央就有一尊女子的雕像,以挽弓射月之态伫立着,每一日都有犬妖向她献上花朵与食物,就连父亲每次归来都会第一时间来到雕像面前,有时会说说话,有时只是站着看一会。

    每到那时他总觉得父亲不像是那个威严强大的王者,她不过是一个人类,命短又弱小,有什么资格让妖铭记供奉。

    “你想做什么,杀生丸?”母亲用看戏似的口气说道,“要是毁了的话你父亲可是会相当生气的,不光是他,长老、族人…到时候就连你母亲我也保不住你了。”

    如果她能真留下两滴眼泪或许自己还能当真,这般虚情假意的模样他早就无动于衷,“为什么要供她?她是人类。”

    四五岁模样的白发男孩指着雕像,指尖泛起了绿光,如果没了它,他最是崇拜的父亲就会恢复正常,没错,他才不要一个痴迷于人类的父亲!

    凌月仙姬苦恼的点了点额头,关于她的事情大家都是选择缄口不言的,毕竟她的离去实在是一件惋惜的事情,尤其是对他而言,但不说的话这磨牙期的小子非得把雕像毁了,他父亲回来以后可少不了一顿责骂。

    “想知道原因就去泉眼一趟,亲眼所见可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心高气傲的杀生丸就这样来到了泉眼,那里有面能够回忆过去的镜子,等切身体会了白犬族的过去,他才彻底明白族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敬重她。

    原来她射箭的方向从不是什么月亮,而是与父亲同等强大的大妖,亲方的心脏。

    父亲离开的百年后,豹猫一族卷土重来,打着一雪前耻的旗号势必与他再战一场,那时可恶的犬夜叉已经被人类女人封印,他与狼野干等追随者面对豹猫的复仇,结果虽然赢了却十分狼狈。

    面对比豹猫四天王更强大的亲方,那名人类女子能毫不畏惧的挺身而出,说到底还是他的能力不够,而犬夜叉这种不入流的半妖…更是白犬一族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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