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啊，你是不是还会训鹰啊？”
贺恒面无表情，明明这个空间这么危险，为什么他们都能做到心无旁骛地关注小事上。
宋柚淮这一次，是一只鹰，她当然不会把成幸给杀了。
但是成幸真的被吓到了，整个神都萎靡了。
她转头看向贺恒，鸟头蹭了蹭他的脸，硬是让他从她的鸟脸上看出了委屈。
“你怎么能让别的人缠在你的手腕上，你真的是一点男德也不守。”
他唇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先回答朱霖的话，“训鹰技能没开发。”
“啊，难道鹰也看脸吗？”
他：忽然想自闭了。
“哈哈哈哈！”宋柚淮在一旁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你同学太可爱了。”
他沉默不语，她转头问成幸这个魇之空间是怎么回事。
成幸并不想和她说话，就见她振了一下翅膀，无声的威压如涟漪般散开，他无助又可怜，只好先把刚才的事放了放，解释了一下这个魇之空间。
“所以，现在目标人物还不确定。”
“嗯。”
宋柚淮若有所思，“这个人的记忆也挺有意思的。”
朱霖走近，想摸一摸鹰，被贺恒给拦住了，“小心被啄。”
“你都没事。”
“我没事不代表你没事。”
“我知道，”朱霖丧气，“因为我长得不帅。”
贺恒：……
朱霖拿着树枝，叹气地继续往前走，贺恒压低声音，“会不会有一个人在进入这里之前，先玩了末日生存游戏或者看了类似题材的小说，幻想出来的？”
宋柚淮说，“不会，记忆和想象力是不一样的，魇之空间是基于一个人的真实记忆。”
“照你这么说，那个人真的经历过这样残酷的杀人游戏？”贺恒简直不敢想象。
“对。”
“这个人很可能是这个杀人游戏的幸存者。”他说。
“这样的事有没有可能会有新闻报道？”成幸插了一句。
“我没听说过，”贺恒皱眉，“重点是，这里是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周围都没有什么标记，很可能是荒山。”宋柚淮看了一圈。
“这黑衣人敢这么肆无忌惮，”贺恒回忆着他们当时的语气和状态，“看起来不是第一次。”
“如果他们长期进行这种杀人游戏，”宋柚淮厌恶地沉下脸，“那么多少会留下一些痕迹，受害者的家属们肯定也会报警找他们。”
“人口流动大，也很难找到人，如果找不到尸体，会被归为失踪人口。”成幸说。
他们正在说话，那头的朱霖正因为长得不帅，错失鹰的青睐而难过。
没走几步，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还好他摔倒的时候下意识侧翻，护住要害，但手臂不可避免地被擦伤了，他咬牙爬了起来，手摸到了坚硬的石头，还好没摔在石头上，不然骨头得裂。
正要爬起来，可是身体太累了，他爬不起来，只好跪着起来，嘴上说，“贺恒，你拉我一把，我摔……”
低头看到手掌覆盖的石头时，他眼神一阵空洞。
“朱霖，你刚才是不是说什么了？”贺恒听到他那头的动静，尽量快步走过来。
刚走近，他就听到朱霖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
“我的耳朵！”宋柚淮耳膜几乎要被震破了。
朱霖哭爹喊娘地爬了过来，“有、有骨头！”
宋柚淮伸长了脖子，看清了那所谓的骨头，“是人骨。”
贺恒愣住了，第一时间想到了之前的那些被杀死的人，“死掉的人的尸体被埋在这里了。”
朱霖听得颤抖不已，手扒着贺恒的裤脚，只觉得更可怕了。
“他们胆子是真的大，不仅敢玩杀人游戏，也敢就地埋尸。”宋柚淮冷冷地说。
说他们谨慎，似乎又不谨慎，因为一些喜爱探险的驴友会跑到深山老林徒步，尸体容易被发现。
或许，他们就是享受这一份惊险，就算有人知道了，他们也能全身而退。
成幸打了一个冷颤，看看面无表情的宋柚淮，再看看同款表情的贺恒，宋柚淮不怕是正常，她是杀神，可是贺恒胆大得令他吃惊。
“现在可以确定，黑衣人不是第一次搞杀人游戏，并且他们肆无忌惮，肯定有所依靠，目标人物暂时不明。”宋柚淮简单地概括。
贺恒点点头，弯腰将朱霖扶起来，“别叫了，我们在下雨之前，赶紧先到那个木屋吧。”
朱霖揉了揉发红的眼，“嗯嗯。”
见他被吓破胆了，贺恒说，“我走前面。”
“兄弟，谢谢了。”朱霖真的被吓得够呛，看看自己刚才摸过的骨头，背后都是冷汗，一边小声地念着佛祖菩萨。
宋柚淮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成幸倒还好，比起信徒少的宋柚淮，作为幸运神的他，信徒很多，一点也不吃佛祖菩萨的醋。
贺恒开口，“你可以信仰破坏神。”
“啥？”朱霖一脸的呆滞，“这是什么神！”
感觉到肩上的鹰蠢蠢欲动，仿佛随时要打死朱霖，贺恒解释道，“我信破坏神，祂很灵验的。”
朱霖实在没办法相信贺同学说的这话，“兄弟，你长这样也有烦恼吗？”还烦恼到要信仰一个从未听过的神明。
“做人本来就有烦恼。”贺恒哭笑不得。
朱霖想了想，“好吧，那我再加一个破坏神。”
“贺恒，你别管他，他一点也不真诚！”宋柚淮气呼呼地说。
一旁的成幸快笑死了，“你好像就是一个顺口带一带的神明。”
宋柚淮：气到鹰脸都要膨胀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终于在下雨前到达了木屋，刚进屋子，一阵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山林里不消一会儿便起了白雾，视觉上开始模糊。
“都看不清了。”朱霖遗憾地说。
贺恒在小木屋里找到了不少食物和御寒毛毯，这时成幸说，“这些食物不能吃，之前的那些人就是吃了这些东西体力更差了。”
宋柚淮看向成幸，“你是说，之前的魇之空间和这一次一样？”
成幸也觉得不对劲了，“我刚才和你们说过，第一天死一个人，第二天死二个人，第三天剩下的人全部死亡。”
“那么，在你看到的时候，到底死了多少人？”宋柚淮问。
“九个。”
“十个。”贺恒开口。
正抱着毛毯的朱霖一愣，“什么？”
“嗯，我在想我们的人数，一开始十个人，杀人游戏还没开始前，有一个人挑衅黑衣人，就被杀鸡儆猴了，真正开始杀人游戏是九个人。”贺恒说。
朱霖点点头，“也不知道我们九个人能活下多少人。”
“他们可能，会杀光我们。”他不想吓坏朱霖，可也不想看朱霖自欺欺人。
朱霖崩溃地低头，“怎么会这么倒霉，我们怎么会到这个鬼地方，还逃不出去。”
宋柚淮知道贺恒之前的话是和她说，她结合贺恒和成幸的话，仔细地想了想，“也就是说，在第一次魇之空间里，成幸看到了九个人，第二次魇之空间，他依旧看到九个人，但实际上，有一个人，他没有看到，那个人在游戏开始前就被杀了。”
成幸想了想，“我一进入空间，没有马上碰上这些人。”
“所以，”宋柚淮皱眉，“第一个魇之空间和第二个魇之空间是一样的。”
“怎、怎么可能！”成幸一脸震惊。
“可能，”她说，“两次空间展开的时间间隔短，只几天第二次魇之空间就打开了，按以前的模式，魇之空间第二次距离第一次起码要一个月以上，有些甚至要半年，毕竟魇要消化。”
至于消化什么，她不说，他们也明白。
魇不仅要消化那些进入的人，还有目标人物，只不过目标人物不会立马被消化，而是以做交易的方式被消化了。
“如果第一次魇之空间，魇顺利地攻破了目标人物，那么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这几次了。”宋柚淮狠狠地皱眉，“在我们还没察觉之前，这个魇之空间就悄悄打开过了，到后面，打开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这说明，目标人物很可能没有如它所愿地和它做交易。”
“可是好几次的话，会不会是它压根不是找目标人物，只是想填饱肚子？”成幸说，“毕竟你也不是不知道，有些魇就是恶劣，它们喜欢戏弄人类，等级越高的魇越喜欢恶作剧，打开魇之空间仅仅是饱餐一顿也不是不可能。”
“你第一天看到的那个人是怎么被杀死，在哪里被杀死？”宋柚淮问。
成幸想了想，“我记得第一天也确实下雨了，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不是吧，真的是同一个魇之空间！”
宋柚淮神色凝重地看向外面，声音不似以往的轻松，“如果是循环的魇之空间，那么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贺恒认真地聆听，下一刻，脸色也微微凝重。
“那个目标人物极有可能已经死了。”
目标人物死亡，意味着他们要离开这里的难度将会提升。
一般情况下，在找到目标人物，了解场景的背景后，更容易寻找到离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