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我现在合理怀疑,您用鎹鸦偷听我们说话了。”衿悠耷拉着脸坐在主公面前。

    产屋敷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笑着喝了口茶:“怎么会,只是大概能猜到你们会说些什么。”

    真的吗……

    书接上回,就在她与无一郎刚结束聊天的时候,一只鎹鸦准时地落在了樱花树的枝丫上。

    “月见里衿悠!时透无一郎!有新任务——”

    然后她和无一郎就被请到这里来了。

    时透无一郎跪坐在她身边,也低着头不说话。显然对于主公卡点喊人的行为也有疑惑。

    “那我下次迟一点喊你们吧,”产屋敷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了一圈,“也是,该多给你们一些独处时间的。”

    听到这话,无一郎倒是没什么感觉,甚至还有闲心观察一下衿悠的脸色。

    嗯,熟透了。

    “您在说什么啊!”衿悠瞬间脸色涨红,恨不得下一刻就蹦起来,“好像说的我两有什么一样!”

    她和无一郎可是铁打的战友情!

    把不好的想法通通抛出去,衿悠晃着脑袋,没注意到身边无一郎的目光渐渐不对劲起来。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产屋敷沏了一杯茶推给衿悠:“是啊,让你们多交流,这样配合默契一点。”

    衿悠接过茶,温热的茶水冲缓了她莫名其妙的紧张情绪,她这才想起来去看无一郎的反应。

    然后就被那笑容晃了眼睛。

    自从恢复记忆后,这人对她就总是一副带着笑的模样,莫名让她想起以前在镇子里看到过的那只猫。

    那是随着行商的商队经过镇子的一只白猫,是领头人在林中野兽的嘴里救回来的。

    那只白猫很凶,除了对救回自己的人稍微温柔一点,对其他人都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但神奇的是,那只猫很亲近她。商队停留那几天,只要见到衿悠,那只猫一定会抛下它的主人,亲昵地扑到她的怀里。

    无一郎的眼神,和一只猫差不多……?

    抛去那诡异的想法,衿悠连忙试图想点什么别的来转移话题。

    这一想,她就想起了产屋敷叫他们过来的初衷:“所以您说的是什么任务呢?”

    不知道是不是衿悠的错觉,在她问出那一问题的时候,产屋敷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产屋敷就恢复了原先的温柔模样:“上次巡逻的事情,义勇向我提了些意见,我也很赞同他的说法。”

    那个简直要气死人的富冈义勇?

    “他……他提了什么意见?”衿悠捧着茶水,有些警惕。

    对面的人忽然剧烈地咳嗽了几下,身旁等候的小女儿连忙跑过去为产屋敷顺背。

    待到稍微平静下来,产屋敷才犹豫了一下,慢慢开口:“他说,巡逻的柱不一定能保证你的安全,建议给你安排一个搭档。”

    衿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能说出这么温柔的话?”

    顺着衿悠的话点了点头,产屋敷垂下眸子,避开了衿悠的目光。

    其实富冈义勇的原话是:“和柱一起巡逻很拖后腿,还是找一个合适的搭档比较好。”

    那孩子,什么时候能坦诚一点?

    想起富冈义勇的性子,产屋敷也有些发愁。

    但看着衿悠怀疑的面色,该打的掩护还是要打:“义勇只是不擅长表达,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孩子。”

    不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挺擅长的……

    毕竟能把关心说成恶语相向,这何尝不是一种天赋?

    “衿悠,你和浅野盈以前就认识吧?”产屋敷的话打断了她的内心吐槽,“正巧她在队内的表现也很出色,我想让你和她搭档。”

    听到是认识的人,衿悠明显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实在不想和陌生的人搭档。哪怕是不熟悉的柱,她跟着出任务的时候都很害怕。

    “那我这几天去哪个地方巡逻?”想起巡逻的事,衿悠有些在意,“富冈义勇那边的情况应该就是鬼之间的战斗引起的,但很可惜,我们去迟了。”

    “不,刚刚好,衿悠,”主公摇摇头,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手腕上,那里缠着的绷带还没有拆掉,“如果是三个十二鬼月,你就太危险了。”

    衿悠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可是,不是已经让柱特别注意我这里的情况……”

    口中的话语忽然卡壳,衿悠也意识到,如果是三个十二鬼月的话,她恐怕根本撑不到任何一个柱来救。

    还是太弱了。

    再这样下去,她连参加决战的资格都没有。

    心脏处传来微弱的刺痛感,不致命,却总是能随着跳动流淌到四肢百骸。

    捧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脆弱的陶瓷眼看就要不堪重负地损毁在她手中,本人却对此一无所觉。

    “衿悠。”

    手指忽然被人捏住,带着粗粝茧子的手救下了那只已经在死亡边缘的茶杯:“别伤到自己。”

    是无一郎。

    “……嗯。”

    衿悠低低地应了一声,就着无一郎的手放下茶杯。

    “抱歉,”衿悠努力朝着产屋敷笑了笑,“我走神了。”

    女孩的面色有些苍白,那双金色的眸子里含着细碎的光。产屋敷看在眼里,却也只能在心中化为一声长叹。

    “这几天的巡逻,”产屋敷主动转移了话题,目光移向了她身旁一直没什么明显动作的人,“就和无一郎一起吧。”

    “……您绝对偷听我们说话了。”回过神的衿悠下了最终结论。

    产屋敷轻咳了几声:“衿悠,浅野盈现在应该刚做完任务,你们先去和她汇合吧。”

    对产屋敷的安排,她并没有什么异议。衿悠点了点头,拉起无一郎向着门外走去。

    产屋敷的声音忽然在她背后响起:“衿悠,你杀死了一名十二鬼月,现在的你,已经可以成为柱了。”

    “不了吧,”衿悠没有回头,“先欠着,等我觉得我什么时候有这个资格了,再来找你兑现。”

    能杀死下弦之三,这其中有多大的水分,她自己再清楚不过。

    之前遇到的上弦之五曾说过,鬼舞辻无惨下了命令,要活捉她,不许伤害她的性命。

    这固然给她带来了诸多麻烦,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能杀死下弦三,也有这份命令的功劳在。

    她想要的,是配得上柱这个称号的实力与心性。而现在的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身边的无一郎忽然拽住了她的羽织下摆,衿悠好奇地扭头,却发现无一郎面色沉下来,正瞪视着某个方位。

    顺着无一郎的视线看过去,衿悠才发现站在墙边的富冈义勇。

    不是,这人怎么老是一声不吭呢?她和无一郎都快要走过去了。

    “月见里衿悠,”无视了不友好的目光,富冈义勇开口,“希望你见到鬼的时候,多思考一下。”

    啊?

    啊???

    她这是,被嘲讽了吗?

    还在等衿悠发怒,富冈义勇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无语的衿悠气冲冲地拽住想要打架的无一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搞什么啊这个人!

    生气归生气,经过刚刚主公的话,衿悠也大概知道富冈义勇有着别的意思。

    但具体是什么意思,他就不能明说吗!猜来猜去的好烦啊!

    “无一郎,答应我,”衿悠头疼地拍了拍无一郎的肩膀,“有什么事一定要明说,别当谜语人。”

    虽然不理解谜语人是什么,但无一郎还是乖巧地点了头:“好。”

    衿悠的心情总算好了点:“你还记得浅野盈吗?我应该和你提过她的。”

    那几年发生的事,她总是会絮絮叨叨地写进信里寄给无一郎,浅野盈的事应该也不例外。

    “我知道,”无一郎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我就先不去了,晚上再会合吧。”

    果然恢复记忆就不怎么黏人了啊。衿悠有些失落,但又很快打起精神:“好,那我先去找她。”

    衿悠的身影跟着鎹鸦消失在远处,无一郎收回目光,向着蝶屋的方向走去。

    “话说我们这是走到哪来了,”衿悠迷茫地站在乡间小路上,身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好像没来过啊。”

    “在你的记忆里,除了总部你还去过哪,”高德毫不留情,“记不住还害怕问路,你当然哪里都记不住。”

    “信不信我把你炖汤了!”

    “那我下次直接飞走!你自己找路去吧!”

    一人一鸟照常斗嘴,然而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打破了这段对话。

    顾不得再怼回去,衿悠加快速度向前奔去,然而眼前看到的一幕,让她呆在了原地。

    浅野盈此刻正怒气冲冲地说着些什么,而在她的对面,一个黄色头发的男孩正坐在地上哭的很伤心。

    在黄色头发男孩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穿绿色格子羽织的男孩正试图劝阻着。

    几个人都穿着队服,应该都是鬼杀队的成员。

    衿悠却没空关心他们吵架的内容,那个身穿绿色格子羽织的男孩身后正背着一个大箱子。

    即使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其中散发出来的味道也足以让衿悠警惕。

    “盈,看住剩下那个!”

    衿悠怒喝一声,腰间的刀已经出鞘。刀鞘被她甩出去,正中那个少年的腿部。

    少年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未等他辩解什么,冰冷的刀尖已经抵在了他的额上。

    “你箱子里装的,是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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