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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的真实姓名?”夏洛克双手抵成塔状,故意摆出一种过于轻松的姿态,似乎这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游戏。

    但事实上,这场游戏中的劣势方,明显是维斯珀。

    她并不擅长吐露谎言,或者说是不能,再者她的秘密可谓是有点多到离谱了,每一个摆出来都会引起两位参与方沉默。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注定是这场游戏的输家。

    “维斯珀。”她如此回答到,同时向夏洛克投去了视线。

    “好吧,看来姓氏是错误的,我也早有预料的,现在只是为了证实这一点。”夏洛克似乎自言自语道,“那么该你了。”

    “你的姓名?全部的姓名。”维斯珀决定礼尚往来,毕竟不到最后,谁也不想要动用自己的底牌。

    “嗯,这是个好问题,我以为你会问点其他的,”夏洛克微抿着唇露出点难耐的神色,“既然你想知道,威廉·夏洛克·史考特·福尔摩斯,这就是我的全名。”

    “威廉?”维斯珀眼露笑意,“难怪你从未提起过。”

    “呃,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威廉还有史考特…有点过于落入俗套了不是吗?”夏洛克看向了维斯珀,无奈地看着她,接着也摇着头笑了起来,面露嫌弃,“我知道这有点蠢,但是比起这二者,夏洛克算是稍微好点了。”

    这当然只是一个开始,夏洛克接着状若无意地开口,“所以你有兄弟姐妹吗?

    就像约翰,他有个姐姐哈莉,我们都没见过,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怎么样,由他们的联系频率就可见一斑了。”

    “不,并没有。”维斯珀有点了然,看来接下来似乎就是正头戏了。

    随着维斯珀简洁有力的回答,似乎有点出乎夏洛克的意料,他蹙了蹙眉,似乎有点怀疑这个答案,似乎他心中早已为这个问题设置完了可能的答案,“你确定吗?或者表亲之类的?”

    “没有。”维斯珀依然还是这个回答,接着她略带愉悦的眯起了眼睛,低头扫向握住自己手腕的属于夏洛克的指节,然后微抬下巴,“看样子似乎有点超出你的预期?”

    夏洛克另一只手的指尖敲了敲酒杯的杯沿,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并抬手示意维斯珀继续提问,“确实如此。”

    “那么又到了我提问的时候了,”维斯珀又将夏洛克的问题抛回给了他,“那么你有兄弟姐妹吗?”

    夏洛克的表情似乎变得怪异了一些,他并不明白维斯珀抛回这个问题的用意,他有点怀疑的看向了维斯珀,“这个问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麦考夫现在还是你的上司?所以这么短时间你应该不会忘记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维斯珀看着夏洛克的眼睛,感受着他平稳的脉搏,意识到这的确是夏洛克真心实意所认可的答案,于是也蹙起眉头,接着又倏然松开。

    “不,我当然记得,我只是觉得你可能忘记了某些事情,但是我想,或许不必纠结。”维斯珀点头,算是认可了夏洛克的回答。

    夏洛克虽然还不太明白维斯珀的意思,总觉得她似乎还在暗示着什么,“…我确认我应该没有搞错什么,而且某种程度上,麦考夫与我是兄弟明显是个共识。

    那么,你之前的职业?”

    “职业神棍。”维斯珀一摊手,几千年来她都做着那些工作,但基本上没有人愿意接受来自她的那些具有不良倾向或者是悲剧色彩的所谓预言。

    因此这么形容,倒也不算有误,至于所谓神明的尊严,或许早就被她不知抛弃到何处了。

    “那么,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属于咨询侦探的工作吗?”维斯珀决定开始主动出击了。

    “当然,我正在调查你那位神秘朋友留下的那些乱摊子,”夏洛克皱着脸,然后又发表了一句近乎夸奖的讽刺,“他可引起了足够多的关注。

    我想,或许有一部分人认为是莫里亚蒂带来的报复或者是打击。

    那么,你与这些事有关吗,你是否参与了其中?”

    “不,我没有参与与之相关的任何事情。”维斯珀肯定道,这一切当然是托尼自己做的,可跟她毫无关系。

    如果夏洛克询问道是之前的事情,那么或许就该轮到她领取第一次的惩罚环节了。

    但很可惜,夏洛克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他过于笃定了维斯珀在其中的关联,却没有意料到,其实某些环节上她也只是被迫参与。

    有一些事情也是她无法掌控的。

    “那么,我想知道,”维斯珀冷不丁地问道,“你和麦考夫做下了什么协定?”

    已知麦考夫是个在面对外人时绝对理性也绝对冷酷,面对夏洛克却截然相反,几乎毫无底线可言,甚至几度退让——在面对夏洛克这种喜欢在你的忍耐限度上不断狂舞的家伙时,没多少人能够真正的守住自己的所谓底线,因此麦考夫的某些决定也能够让人理解。

    就像他想把维斯珀送去澳大利亚和袋鼠做伴,事实上面对维斯珀这个身份存疑,甚至有点过于危险的家伙,之前的那份有关莫里亚蒂的工作合同是个考察也是个保护。

    她如果完成了所谓的任务,麦考夫就有理由因为她的价值而把她纳入自己的队伍之中,即使她相当可疑。

    但很显然,几乎在所有人看来,她的工作完成的有点糟糕。

    面对莫里亚蒂时她似乎玩脱了,差点成为凶案女主,并且也没能够及时向自己的上峰汇报重要信息,似乎还差点引发更大的灾难。

    即使维斯珀在这些环节之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她是一个真正的无名英雄,她有挽救生命,至少是挽救了那位简直像是拥有自杀倾向的侦探的性命。

    但这些毕竟是无法开口言说的事情,那么以大众的视角来看,她的那些工作做得烂透了,她是个完全失败的棋子。

    原本以麦考夫的秉性来说,忍耐她这样一个不算得力甚至让他想要吐槽的下属不是一件容易事,毕竟被他调去伊拉克或者阿富尔而有去无回的失败特工不算少数了。

    但他却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希望她可以主动离开伦敦,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在夏洛克因为她或多或少的参与而两次涉险之后,麦考夫提出了新的所谓的工作邀约,其实是个完善的驱逐计划。

    因此,麦考夫不是没有底线,而这个底线非常明显,那就是夏洛克。

    但这个底线时常有点弹性过头。

    如今她还能平安的坐在这里,没有接受麦考夫的情报小组的意外绑架和拷问,想来是有人出了一番功夫的。

    她想知道夏洛克对麦考夫承诺了什么,或者说做出了怎样的牺牲。

    夏洛克并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看着它在头顶那暖色的装饰吊灯的光芒照射下发出的缤纷色彩,如梦似幻。

    酒精饮料的色彩似乎就像是诱食剂的效果一样,但实际上往往越缤纷的调酒就越危险。

    在非常绅士地向她致意之后,夏洛克将它一饮而尽,而那高度酒精对其食道带来的灼烧感让夏洛克的表情短暂的变化了片刻,然后他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味道,你真应该试一试的。

    那么,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了麦考夫那份新的的工作邀约?”

    而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则是来自维斯珀的长久的沉默。

    这似乎不是个难题,如果如今夏洛克提问的对象是华生,比如,“约翰,为什么维斯珀会拒绝麦考夫的工作邀约”。

    那么华生可能就会回答,“唔,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原因可能是因为,伦敦有她不想离开的放心不下的牵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但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回复,却卡在维斯珀的口舌之中,被她几度吞咽了下去,然后最后化作一句叹息。

    她也举起了那杯酒,小口的吞咽着,感觉到来自烈酒灼烧的痛苦,恍惚间她才意识到刚刚夏洛克做出一饮而尽的举动是多么勇敢而无畏。

    她无法给出这样一个确切的回答,也无法给出一个具体的承诺。

    于是夏洛克瞬间就明白了,他以为自己的攻势已经取得了成功,但是维斯珀却始终把自己关在了门后。

    而那些具体的原因,他不得而知。

    甚至她没有给自己去触碰那些原因的机会。

    于是他故作轻松地开口,“看来今天的游戏,我们并没有角逐出最后的赢家。”

    “或许这样的游戏之中,永远也不会有所谓的赢家。”维斯珀似乎终于找回了一点属于自己的理智,那种冰冷的外壳终于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脸上露出了与麦考夫相似的那种近乎无机质的冷静与冷酷,又将自己封锁起来。

    或许是这个游戏让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好像意识到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

    她无法彻底地放下过往走到对方身边,而夏洛克却已经朝着自己迈出了太多的步伐了,“或许是时候该停止了,我想,哈德森太太还有华生还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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